第 3 节
作者:
朝令夕改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5033
讲着讲着,苏蓝一脸花痴般笑个不停。见她笑容荡漾无下限,苏馥有股扬手抽人的冲动。
“然后他看到你倾国倾城的美貌,当即拜倒你的石榴裙下,自告奋勇开着他的名贵跑车送你们回学校,还主动要了你的手机号?”生怒的苏馥翻白眼替她往下说,“第二天你碰巧又去他公司面试,他一眼就相中了你?”
苏蓝激动尖叫,“姐,你怎么知道的?”
“你台言小说看多了。”喷血三升!
“其实大致就是差不多的喽。”苏蓝神秘的嘿嘿笑,“反正他当时望我的眼神……怪怪的,盯着我望了老半天然后冰着张脸走掉了。他的眼神,酷,帅……怎么说呢,反正是特有男人味!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陷进去了。晚上我跟朋友讨论他讨论了一个晚上呢,一致认为他是个金龟,不泡可惜了。谁知真有这么巧的,昨天面试的时候有十几个人,我不巧被瞎了狗眼的面试官刷下来了。就在刚走出面试间的时候,我竟然又见到了他。他身后跟了一大帮公司高管,你都不知道多有BOSS范。我想着前一天不小心弄脏了他的鞋子,所以追上去向他道歉了。”
望着她一脸的陶醉,苏馥毫不客气道:“你故意的吧?”苏蓝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
“多认识个朋友多条出路嘛,更何况是个帅哥呢。”患有幻想强迫症的苏蓝丝毫不介意苏馥的语气中的火药味,一脸美滋滋道:“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错,还因此得到了工作机会。”
苏馥无语道:“你今天拖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他改头换面吧?”
“以后要在一块工作,我得给人留个好印象。”苏蓝一脸美好向往,“我觉得他对我是另眼相看的,要是以后他真喜欢我了,爱屋及乌神马的,家里的负担也会跟着减轻,爸的医药费也不用再愁了。”
“你打算的还真长远。”苏馥挫败的从口袋掏出三百块递了过去,“我只有这么多,你看着买衣服吧。家里的开销我也没指望你,有钱的男人不是你玩得起的,小心玩火**。”
“三百?”苏蓝睁大眼睛,当即不乐意了,“连买ZARA的一件衬衫都不够呢。”
“要买ZARA自己挣钱买,我没本事给你买名牌。”黑脸的苏馥塞了三百块过去,转身直接走人。
苏蓝追了上来,皱巴巴的钱还给苏馥,“我不是乞丐,不要姐姐的施舍!”
苏馥生怒的剜了苏蓝一眼,“你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用我的钱?你要是真这么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要钱。”
“是,我是拿用你的钱,可你哪次给钱痛快的。跟你要个五十一百的,还得让你说教个半天,说我不懂事,说我花钱如流水,说我不会体恤家里BALABALABALA……”
气血攻心,苏馥只见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苏蓝的嘴巴快速一张一合,难听的话不断冲刺耳膜。她扬手,重重一耳光甩了过去,“我们没办法选择父母跟家庭,你已经抱怨了十几年,还想抱怨到什么时候!”
没再搭理苏蓝,郁闷的苏馥沿着街道一直走。无力的叹气,做姐姐做成这样真失败,要管没有心力管,不管又怕她哪天饿死街头,再这样下去,不得失心疯才怪。
街边公园有几位老人在遛狗,一条棕色的卷毛狗开心的玩着皮球。皮球滚着滚着滚到了苏馥脚下,卷毛狗吠着一路奔跑过来。狗吠声让怔然的苏馥幡然回神,她盯着一路甩着爪子奔来的影子,眼眸内不知名的情绪越来越浓郁。
狗是察言观色的敏感动物,它嗅到来自人类的恨意,怯意顿生。它半蹲着身子不安的望着一动不动的苏馥,低低的吠了两声,夹着尾巴溜回主人身边。
头痛欲裂的苏馥起身,五味杂陈的离开。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可她这一辈子最恨的不是骆秦天,而是狗!
如果不是因为一条狗,她的家不会支离破裂,她亦不会失去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
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动,紧接着苏馥的手被人用力抓住的同时,嘴巴被紧紧捂住。
“唔……”挣扎声淹没在喉,苏馥被四五个大汉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车里,嘴巴被胶布粘住,眼罩罩了下来,双手被捆个结实。
刚要奋力自保,一尖锐物抵在腰间,带着隐隐的痛意,顿时让苏馥清醒过来。
她……被绑架了!
劫财?被色?勒索?撕票?打击报复?先奸后杀?
第六章 霸道的男人
绑匪车挺高级的,苏馥暗中摸过车座,质感不错,车内干净的没有任何异味。绑匪没有任何沟通交流,亦没有对她进行人身伤害。一切迹象表明,这是一支专业的绑架团队,手脚干净利索。苏馥紧张的大气不敢喘,脑子乱得一团糟,各种自救的方法闪过脑海……
司机一路飚车,约摸过了半个钟头车停了下来,苏馥被套了件戴帽子的宽大风衣,被左右前后一堆人夹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上升,苏馥反而冷静了下来,绑匪并没有将她带到人烟荒芜的地带,证明他们应该并不想害命。如果贪钱,她长得像棵摇钱树?
未来得及逐条分折排除,苏馥被被带进一间房子,强行按坐在沙发上。
四周一片寂静,一串皮鞋响动的声音朝她走来,很轻却节奏有序。
“啪”,响亮的巴掌声。
直到脸颊没传来痛感,苏馥才确定挨耳光的不是自己。
谁挨打了?
一阵脚步声陆续走远,传来细微的关门声。绑匪竟然走了?
不对,苏馥蹙眉,远处响起液体流动的声音,醇香的酒味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上等的葡萄酒。
紧接着身边的沙发兀地往下一陷,熟悉的男人气息弥漫过来,苏馥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脸色苍白如纸。被绳子勒痛的手僵硬地摸着沙发,熟悉的材质顿时让人如坠深渊。
胶纸被轻微的力道一寸寸撕开,苏馥只觉得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麻醉鱼,削鳞切肉抽筋刺骨,没有丝毫痛感却比死还难受。
唇微擅着,言语如鲠在喉,刺痛却不能言语。命,她终究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沉寂,长时间的沉寂,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缓慢,犹大石压胸让人慢慢窒息。他用前所未有的耐心等着她的解释,她却倔强的咬紧唇视死如归。
玻璃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手上的绳子一圈圈抽离,苏馥深吸一口气,当断则断的做了个决定。她解开眼罩,扭头怒视着旁边一身休闲服的高大男子。他知道不知道,她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了!
苏馥斜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深刻的轮廓勾勒分明,黑色眼眸未见任何波澜,安静的有些异常。
骆秦天的脾气很差,平时虽然说话少,但做事的手段跟心计,苏馥早已领教过。那件事明明过去两年,却仍禁不住噩梦连连。她梦见自己是一只鸟,很HAPPY的在空中自由翱翔,可哪天却被他伸手打落下来,生生撕去翅膀废断手脚。他将她扔进一只笼子里,日复一日的养着,等着哪天厌了就宰掉。
“我要走。”苏馥没有解释跑路的理由,“一切到此为止!”
骆秦天没有说话,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胳膊,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她知道,他在极力克制怒气。
气氛郁郁的,苏馥起身走向客厅大门,连续两次录入电子密码却提示错误。该死!难怪他按兵不动,原来是改了密码。
“把门打开,我要走。”苏馥折身站在骆秦天身边。
“为什么要走?”磁性的声音带着冷意,他扫了她一眼,“现在这样,挺好的。”
“不想再这样了。”苏馥昂头,“不要忘了当初的约定,我们之间各取所需,你没权限制我的自由。”
“你不提,我都忘记这事了。”骆秦天起身,颀长的身影罩住了她,“还在记恨我?苏馥,那件事不想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你要我怎么办呢?”
苏馥厌恶的撇开脸,“我已经厌倦这样的日子了。”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失去自我,疯掉死掉!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由你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苏馥抬头质问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骆秦天取过桌上的手提电脑,“如果没有那二十万没有赵远,你今天还会想走吗?”
苏馥怒上心头,“你调查我?”先是何立凡,这次轮到赵远?她还真是扫把星,沾谁谁倒老霉。
骆秦天甩了两张纸砸在苏馥脸上,声音骤然一冷,“我会调查你,不也是你自找的!”
两张纸,正是苏馥写给韦晓晓的保证书,值二十万。
“输账号密码。”骆秦天将打开网银登陆界面的手提电脑递了过去,“以后缺钱跟我说,别收些来路不明的钱。”他竟然只值二十万,她还真是目光短浅。
吞进肚子的钱,休想她会吐出来。苏馥沉默以对,骆秦天倒也没有为难她,手快速在键盘上操作着,嘴角泛起笑意,冷笑。
手机一阵震动,苏馥打开一看,当即喷血三升。操,她竟然忘了他是神级黑客,破解她的银行密码根本小菜一碟,一分钟不到十九万就物归原主转到韦晓晓的账号。
“你神经病!”脑充血的苏馥恨不得掐死他。
“剩下的一万我会替你还,从你的生活费中扣。”骆秦天合上电脑,忍着怒意警告道:“下次别再做傻事,要不然有些人会死得很惨。”
苏馥崩溃,“骆秦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有些事由不得你说了算。”他起身往二楼走去,“记得客厅给我收拾干净,那张海报你怎么撕掉的,就怎么一块块给我粘回去。”
“你他妈有病!”苏馥朝骆秦天吼,“你聋了吗?我说我要走!”
“别再闹行吗?”某人语气含了不耐烦,“我的忍耐有限。”
苏馥恨得牙痒痒,“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
“脚长在你身上想跑就跑,只要千万要记得,你就算钻到地里,我也会挖地三尺将你找出来。”
二楼的书房门砰得关上,苏馥气得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了上去。绝望,莫过于得到短暂的自由,再次掉入永无天日的黑暗。
整理好暴走的情绪,苏馥回味着骆秦天的话,隐约不安起来。她掏出手机给赵远打电话,却怎么也接不通。登陆到股票账号一看,内心拔凉一片。数次交易,一万二变成一千二,骆秦天这个混蛋果然……
苏馥冲上二楼,用力推开书房的门,生怒的质问,“你将赵远怎么样了?”
“你喜欢他?”正在游戏编程的骆秦天连头的都没有抬。
骆秦天就是个疯子,做事霸道的像鬼子进村,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虽然她很想承认,但有些事不能跟骆秦天开玩笑,哪怕明知是假的他也会当真,“他是我朋友,好心收留我几天而已。”
骆秦天问道:“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
心抽痛起来,苏馥生冷的撇开脸,“那些事,你不是最擅长的吗?”
“那你岂不是明知故问?”
苏馥死死克制住脾气,放缓声音道:“他真的只是我朋友,你别动他。”
“我饿了,去做饭吧。”某人四两拨千金。
苏馥撞墙。
第七章 失足之恨
财路被断,赵远生死不明,极怒攻心的苏馥反倒慢慢冷静下来。与骆秦天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可她还能怎么办?当初会走上糊涂路,是充分考虑到骆秦天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频率,可咋轮到她头上竟然这么倒霉,都两年了他还没腻?
一失足,成千古恨!苏馥恨不能切腹谢罪,可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因为她根本别无选择。
做饭的时候赵远打来电话道歉,说投资失误让她蚀了钱。被生擒之事,苏馥没敢向赵远明说,只是说家里有急事回家住段日子再做打算。通话很简短,但苏馥隐约猜出赵远的投资出了问题,似乎还挺严重的。
但愿猜想不是真的。
“菜咸了。”骆秦天吃饭嘴挑,苏馥的好厨艺纯被他练出来的。
苏馥起身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她纠结着是否要给他投放几片安眠药再跑一次,可想到他的警告,她的胆又焉了。端着水回来饭厅,桌上的菜已经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哪天不鸡蛋里挑骨头,他会死吗?
摸不透骆秦天的心思,苏馥决定保持沉默免得再出事端。只是那根压抑的弦,崩的越来越紧。
温热的水从蓬蓬头淋下,从头暖到脚,却怎么也刷洗不净那份肮脏。眼睛酸得难受,她仰起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