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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山笑的得意，把自己分毫没动过的牛排推给了我。
  “看你真的挺馋牛排的，我的也给你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那你吃什么啊？再点？”
  “嗨，在美国那两周和老美们联络感情时吃的都是牛排，吃的我现在看到牛排就想吐！”
  “啊？那你干嘛还带我来吃牛排啊！你要早说，咱吃别的也成啊。”
  “不是你自己说想吃牛排都想了好久的嘛！”
  “哦，那谢谢了。”
  “不客气！”
  将就
  晚饭后，苏北山没有回去北京。
  他在酒店里一连住了两晚，陪伴他的除了他从美国带回来的几份文件之外，还有我准时准点的‘骚扰’。因为有他在西餐厅里的承诺，我又连着蹭了他几顿免费三餐。尤其是周四，他大掏腰包请和我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吃了晚饭。因为那顿昂贵的饭菜，算是让我在人前小小地‘风光’了一把。
  周五我们一齐回去北京，他开着车，我在一旁上网看新闻。
  “啊！怎么分手了！”
  苏北山随口乐道：“准是娱乐圈儿里哪两个人分手了吧？嗨，他们都这样儿，朝三暮四，没个定性儿的！”
  我扭头呆呆地望着他说：“是舒馨和任远分手了。”
  他相当的激动，当即就要踩刹车，却被我给吼醒了。
  “这是在高速上啊！你要踩也请就近停车让我先下去。Okay？”
  “不，不，不，你刚才说的是……是舒馨？”
  “对。舒馨的‘舒’，舒馨的‘馨’。”
  “你tm给我严肃点儿！”
  他很快转到路边停下了车，然后从我的手里夺过手机仔细地反复去看那条新闻。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很讨厌自己心里突然隐隐生出的失落情绪。
  想到一个古怪的问题，如果舒馨和任远分手了，他和舒馨会不会就此而复合呢？我们俩婚姻的‘保鲜日期’是不是就会提前到期呢？
  咦？这tm是一个问题吗？
  把手机扔还给了我，他似很无所谓地说：“五年前对我她就使过这招儿，五年后任远又tm中招儿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儿的男人！”
  我知道此刻他的心中一定都高兴坏了，毕竟，就算舒馨没有重回自己的怀抱，他也不希望她继续留在在别人怀中。
  我说：“新闻上说，任远还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唔。”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你希望是假的？”
  我微撇嘴，说：“他们分不分手与我无任何的利害关系，我一点儿都不关心！”
  心不在焉地继续看别的新闻，我的余光却不停地在打量苏北山。果不其然，因为心情好，他一直在跟个傻子似的微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开车到石景山陪老爷子他们吃午饭。
  抿了一口酒，老爷子忽然问我：“小意啊，你怎么不太高兴啊？是学生们调皮啦？”
  我奇怪道：“没有啊，爷爷，我没有不高兴啊。”
  苏妈说：“我看着你也有点儿不高兴。没出什么事儿吧？”
  苏北山放下筷子瞥我一眼，他也奇怪道：“我看着她挺好啊。爷爷、妈，她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吃饭，吃饭吧。”
  真是奇了怪了，我挺正常的啊，老爷子和苏妈怎么会觉得我不高兴呢？
  下午苏北山回‘盛金’去上班，下班后他带我去外面匆匆地吃了晚饭然后说要带我去剧院看音乐剧《剧院魅影》。
  我完全地接受他的提议，因为看音乐剧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演出的剧团很有名气，在国内的演出场次虽然多，可仍旧是一票难求、场场爆满。
  演出快到中半的时候，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接到一条短信后的他忽然微不自然地对我附耳说：“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先在这儿看着，结束前我一准儿回来接你一起回家。”
  “哦，那你去忙吧。”
  我们坐在靠前的第五排，万幸他坐在最外侧，出去时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个观众。我扭头看着他从侧门那儿走了，心里是有过一点儿疑惑，但我很快又继续回头去看精彩的演出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演出都结束了，他却没有回来。散场之后，我等了他十分钟，他的手机一直都没人接听。我觉得自己没有再继续等他的必要，就给林弄玉打了一个电话麻烦她过来接我，剧院周围实在太难打车了。
  林弄玉很快就来了，她说苏南江差点就被我的电话吵醒了。
  我笑的暧昧，说：“哟，你们俩进展真神速呀，现在都开始窝一块儿过日子啦。依我看啊，你们哪天就把婚事儿给定下来吧？林林，南江他对你可是真心的啊。他都跟苏老爷子表明态度了，说自己此生非你这朵‘花’不娶！你就忍心看他打一辈子的光棍？”
  林弄玉立刻严肃道：“我对他也是真的。但就是因为太真，所以我才不敢草草地就和他谈‘一辈子的事儿’。李意，张鼎当年伤我太深了，分手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爱他了，可是他却让我恨透了男人。遇到了南江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停止继续‘狩猎’了，因为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一个人。但，唉，还是那句话，对他，我真的不能草草。”
  我说：“我懂。遇见了自己的真爱后，我们万事都可以包容、面对委屈时可以忍耐、如果需要还可以等待、因为希望感情可以长久所以会特别慎重。林林，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林弄玉甜甜一笑：“我一直都知道，宝贝儿，我若有亲生妹妹怕也比不过你对我的好。嗨，别光说我和南江的事儿了，说一说你自己吧。光顾着和南江恋爱，咱们俩都好长时间没能好好儿地聊一聊了。继你和周庄彻底没戏之后，你的感情生活如何？有没有遇到让你心动的男人啊？呵呵。”
  我两手一摊，很是愁苦道：“没有啊。现在心中没有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没有动力啊。”
  “哈，要是你‘老公’不介意的话，我改天带你相亲去吧！欸？话说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儿来剧院看音乐剧啊？”
  “我不是一人儿来的。是苏北山买好票带我过来看的，可是他中途有事儿先走了，不知道是去哪儿了。管他的呢。”
  林弄玉瞟我一眼，她玩笑道：“当心他会‘出轨’哦！”
  我说：“怕什么？反正一切都是假的，还两年我们就该‘离婚’了。”
  “得！真大度啊你！李意，我要是男的一准儿就爱死你！你心胸太宽广了！”
  “专心开你的车吧！”
  她忽颇为正经地问我：“唉，不过说真的，抛开那个‘婚前协议书’，你为什么不能和苏北山将就一下？”
  我随意笑笑，说：“他很优秀，任何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都不会觉得是‘将就’。只不过，他无法令我心动，所以我不能和他‘将就’。看吧，‘离婚’后我想四处去走走，我总会遇见自己的‘真爱’。”
  林弄玉耸肩：“也对。不心动，怎么能‘将就’？我祝你早日遇到‘真爱’，别忘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定的。”
  回到家里已是十一点多了，十一点半等到了林弄玉安全到家的一条短信后，我洗洗刷刷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把手机握在了手里，反复地划开、锁屏，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给苏北山打一个电话。考虑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眼皮一合我就睡过去了。
  一梦十三年
  我睡的并不踏实，梦中，我从空中俯瞰苏北山开着车经过金水桥撞上了天/安/门城墙，而路虎并没有能救他一命，我穿着一袭黑裙去为他收尸。
  因为害怕，我从梦中惊醒，粗重的喘息声在听到一声清晰的‘咔嗒’后不自觉地屏住了。打开床头灯，我披上睡袍走出了卧房。
  “吵醒你了？”
  看着神态憔悴的他微有歉疚地望着我，我轻轻地摇头，撒谎道：“我一直在卧室里看书，没睡。那……”
  看了看客厅里的大挂钟，我继续说：“都两点多了，你……饿吗？我给你做点儿饭吃吧？”
  他疲累地坐在沙发上一颗颗的解着外套扣子，想了想，他说：“是有点儿饿。去睡吧，你不用麻……”
  我已把一杯米倒进了电饭煲，笑说：“不麻烦。给我二十分钟。”
  他踢掉一双拖鞋躺在了沙发上，用左手盖住了自己双眼，他小声说：“嗯。”
  隔着厨房的玻璃门，我偶尔会停下切菜悄悄地打量他。我不知他之前去了哪里，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不太好，甚至很低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饭菜做好了后，他意兴阑珊地夹了一口菜吃，然后他随口道：“这‘炒双丝’不如以前好吃。”
  我小心翼翼道：“那是因为你的心情太差。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把‘垃圾’倒给我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苏北山居然也是会哭的！而且哭的相当难听了！
  埋首在餐桌上，他呜咽喊道：“不要看！你走！”
  默默地把一盒抽纸推到了他的左手旁，我在凌晨孤单地蹲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听着家中隐隐传出的哭声安静地等待他结束自己的悲伤。是的，哭声便如同音乐，它可以告诉人们很多事情。比如苏北山此刻的哭声，他很悲伤。我清楚，那一定与舒馨有关。除了她，还有谁会让他彻底失态？
  过了很久很久，双眼红肿的他站在我面前用粗哑的声音把我喊醒了。
  “回家吧。”
  “哦。”
  公元2008年3月29日凌晨2点37分，苏北山哭了。在近三个小时候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他给我讲故事。
  “是小馨找我的。”
  “我可以猜到。”
  “她心情很不好，所以买了酒约我一起去喝酒。上一次KTV那事儿，在车里面，她一直在哭，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后来，是任远找到了我们把她给带走了。今天见面时，她说那天她其实高兴救了她的人会是我。她太高兴了，所以才会一直哭个不停。
  我问，是不是任远对她不好。她说，他对她好的已经不能再好了。我问，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所以她当年要和我分手。她说，我哪里都不好。因为，凡她所求，我都没有给。我曾经以为她爱我的一切，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她讨厌我的一切！
  她说，她对我的那些‘纨绔’朋友们根本就喜欢不起来，可是我却不顾她的心情常常带着她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旅游，她讨厌；
  她说，她不喜欢我的家人们对她的轻视，可是我却一直都试图让她能和他们‘和平相处’，她说她永远都做不到，因为首先她根本就无法赢得他们对自己的尊重；
  她说，她对我一次次的爽约感到心寒，她求的不过是我这个男朋友能够多陪一陪自己、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去剧组探班。她的要求并没有比其他的女人要过份，但是我却从来都做不到。
  她一次次地迁就我，直到她再也无法迁就下去，她放弃了。和我分手，就是她希望我能够尽快意识到这些事情、再向她道歉。但是，我以为自己对她已经足够的好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所以我一直恨她无情无义。
  但，即便是失望远远大过了期望，可毕竟我们有过八年的曾经，太久了，她从十五岁跟我到二十三岁，她对我无法忘怀。她说分手之后，她愿意试着去爱上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可是我却总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即使任远对她再好她也总会想到我，所以她很苦恼。现在她和任远分手，只是她想能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为了要忘记我。
  李意，你能明白吗？她只是忘不了我，而不是还喜欢着我。而现在，她想要彻底地忘记我。李意，我可能，永失所爱了。”
  我万分同情地望着他，他又微高声说：“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我喜欢了她整整八年，我自认为我用真心去对她！可是她却并不高兴！她只是一直在难受的‘迁就’我、‘迁就’我的朋友、‘迁就’我的家人、‘迁就’我的一切一切！
  可怕的是，即使我现在已经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所有‘错误’，可是这些‘错误’我根本就无法‘改正’！你让我怎么放弃我的一切？
  她的家庭很普通，在成名之前，她在舞蹈学院里的生活甚至有一些拮据。就是担心她会‘害怕’我的背景，所以我将她带入我的朋友圈子，我努力地让她能尽快地和他们熟悉起来。
  我觉得女人在娱乐圈儿里拼搏很辛苦，所以我希望她能放弃工作，我说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让她永远都衣食无忧。可是我们却因此而大吵一架，她哭着说我和我的家人一样都嫌弃她是一个‘出卖色相的戏子’。
  爷爷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我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