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4803
  呵呵,我知道你不是师范类学校毕业的学生,但是这没关系,只要你的英语好,教他们那些课本上的知识还是不难的吧?”
  我笑说:“尽心尽力而为。我不会辜负家长们的托付。”
  “嗯。你先稍等,刚到了一批课外辅导书,我得先给两个班分好。”
  “成。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不麻烦,你先坐会儿就行了。”
  有别班的几个老师也过来向我打招呼,我尽量记住了人家的姓名,省的以后碰面时喊不出名字就会太尴尬。
  他们有提到说我是不是‘苏北山的太太’,我客气笑笑,人家也都知道初认识不好深谈的,就都是一笑而过了。
  过了几分钟,齐敏分好了辅导书,就和我谈起了班级内的一些事情。其实无论哪里的学生都是一个样子的,有听话的就有不听话的,有外向的就有内向的。
  艺术班的学生呢,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外向的,他们又不紧张学习,所以上课时偶尔会喜欢和老师说个笑话什么的,但都是善意的。
  至于不听话的学生呢,倒是真有几个,几乎都是男孩子。有四五人特别地顽皮,跟个小帮派似的。他们倒也没惹过什么大事儿,就是会做一些故意地在课上大声说话引来别人注意之类的事。
  ‘为首’的是一个叫‘林一’的男孩子,他是澳中混血儿。在Y高,除他之外还有其他十多个混血儿和外籍学生。
  这也是正常的,因为现在在天津做生意的外籍人士有很多,他们的子女如果随行到中国来,那肯定是要继续上学读书的。对他们来说,学习环境相对轻松的Y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一的情况稍微有点儿特殊,他的父母十年前就离婚了,父亲回了澳大利亚,母亲则因为工作原因带着他从上海搬来了天津。
  林一的外婆、舅舅等亲戚都在上海,母亲的工作又很忙,所以他从初一起就开始住校了,节假日才会回家或回去上海看望亲人。他母亲也并不是不负责任的‘工作狂’,她总争取每两三周就来向老师询问林一的学习情况。
  除了这点特殊之外,林一是一个很正常的学生。他特别的受同学们欢迎,尤其是
  女生,因为他长得很帅。在艺A班的走廊外,常能看到别班或别年纪的女生借机来看林一。
  林一擅长钢琴和网球,学校里有比赛或是校际之间有比赛时,他每每总能赢得第一名。但是,林一每次赢了后就喜欢向观众席中大抛飞吻。校领导觉得这很不好,对他劝说多次,可是林一却不听。还是个孩子嘛,总喜欢出风头的。
  齐敏又和我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也不早了,就给我一把钥匙说让我去学校对面的教师宿舍楼里放下行李。她又自称是‘地主’,要尽地主之谊,为我这个从北京‘远道而来’的新同事接风。
  走出校门穿过一条七八米宽的马路,一栋红白相间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四层小楼就是宿舍楼了。整个楼上共有三十二个房间,专为刚进学校、工资不高的单身教师免费提供。齐敏也住在这儿,可她虽然单身却不是新人了,所以每月还要缴纳两百元的住宿费。
  齐敏说这已经是很便宜的住房,如果她在外面找房子的话,上班的远近问题先不考虑,价格可能要贵上两倍还不止。
  我的房间很小,只有十五个平米,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不大的衣柜就是这屋内全部的家具了。甚为拥挤的卫生间里,有洗手池、镜子、蹲式马桶和花洒。我忽然有一些后悔,或许,我该选择去住苏北山在市郊的那幢别墅。
  但总的来说,这房间虽然是小,可也是‘五脏俱全’啊,急需的‘设备’都有啊,而且还有人已经帮忙各处都打扫过了,没什么灰尘,我也就别再挑剔了。人家齐敏不是也住一样的房间嘛!
  我放下行李就和齐敏去吃午饭,她说吃过饭后会带我去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里买床上用品。
  拍拍脸颊,我心里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终于,我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和学生们初谈理想
  第一次给几十个十七八岁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学生们上课,说不紧张,那绝对是装的啊!
  林弄玉好心地提醒过我,她认为,走错班级应该是一个老师所犯下的最蠢的错误。所以,在进门之前,除了深吸一口气静心之外,我还不忘看了看自己有没有走错地方。
  很好,高三艺术A班。
  我没有想过同学们会给我热烈的欢迎甚至是献上鲜花,但是我也没有想到,迎接我的居然会是……
  一阵抽气!
  “太年轻了吧!”
  “这是咱们的英语老师吗?”
  “走错了吧!”
  “她是老师啊?”
  ……
  镇静,不能慌。李意,你可以的!稳住了脚步,我继续朝讲台上走过去。轻咳一声,学生们也都很给我面子,知道我这就是要说话了。
  “大家好,我是……”
  可能是我那个‘好’停顿的幅度有点儿大了,他们已经礼貌地开口说‘老师好’,结果闹了一个笑话,全班是哄然大笑。我脸涨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约有十秒钟,笑声停止了,我这才敢继续说下去:“呃,这是新的学年了,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意’。”
  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一个男生喊道:“林一?嘿,林一,新来的英语老师和你同名同姓!”
  这时,倒数第二排站起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帅气男生,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混血儿,有秀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更妙的是,眼珠还是浅浅的海蓝色。
  他,就是林一吧?
  男生好似很熟稔地冲我挥手打了个招呼,开口一笑,白牙抢眼。
  “林一老师,你好,我是林一。”
  我还没有解释错误,讲台下在第一排坐着的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却拿着一本杂志问我:“老师,你是叫‘李意’才对吧?你的老公就是舒馨那个特有钱的前男友…‘苏北山’吧?对吗?”
  女生把杂志翻开到了一页,我清楚地看到粉红色的大标题是前任、现任大PK之舒馨(女星篇)。标题下有两个人照片…苏北山冷酷到无极限的侧脸和任远面对着镜头的温暖笑容。
  我心说,有什么样儿的班主任就有什么样儿的学生啊。昨晚齐敏到我的房间里来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到了我的婚姻上。我尽量把苏北山说的完美,却又无端引来了她的小小嫉妒。
  班内稍静一些,而后却是‘巨浪’滚滚向我拍来,多是由女生制造。
  “什么!她原来就是‘李意’啊!”
  “和照片儿上不太像啊!”
  “是啊,胖一些吧?”
  “是胖一些。但确实挺高的。170?”
  ……
  一开始的‘调皮’,我还是能接受的,因为澳洲学校里的课堂气氛都是很活跃的;可是,现在的艺A班里已经是‘混乱’了。身为老师,我怎能不管?但‘严师’又不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正在苦恼时,popular boy林一喝道:“别说话啦~李老师还没有和咱们说完话呢!”
  我感激地冲林一笑了笑,他摆手表示‘不客气’。
  轻了轻嗓,我对学生们说:“是,我是‘李意’,就如大家所知道的,我的丈夫也的确是叫‘苏北山’。他和我有关系,但是和大家的学习生活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在这里请各位能多多地‘关注’我,而不是他,好不好?”
  大家轻笑,估计是‘放过’了我。
  短发女生说:“老师,我叫‘白星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只要不是隐私问题,我都可以回答。”
  我知道自己不能太严肃,和学生们搞好关系有助于我展开日后的教学工作。
  短发女生问我:“老师,既然你老公那么的有钱,你为什么还要来当我们的老师呢?当老师,挣的工资可不多啊!”
  我笑说:“Good question。这就要涉及到什么是‘理想’了。星海同学,你可能已经从杂志上知道了,在结婚之前,我是我丈夫的秘书。那时,我有自己的工作,一份高薪水却也是非常高难度的工作,因为我的boss、我现在的老公他事事都追求完美。我必须要跟上他的步伐,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达到他的要求。
  我努力工作了一年,然后,我结婚了。诚如你所说,他的钱足以让我衣食无忧,可是,我为什么还要再找工作呢。因为,我的理想就是用自己所学多年的知识来实现、证明我的个人价值。当老师,我或许每月只能挣一千块、两千块,可是这至少却能代表,我是个肯用自己双手来劳动的人、我是个有一千块或两千块价值的人。
  在座的同学,可能你们不会认同我的观念。但是在我的字典里面,‘理想’,是摆在首位的。如果,我没有了理想,我对这个世界都将会丧失兴趣;如果,世界上的人都没有了为之奋斗的理想,这个地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学生们的表情都是似懂非懂,他们这个年纪,并不能彻底地理解‘理想’这个词。他们大多不短吃穿,从小就被父母呵护疼爱备至。他们只知道学校、考试,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什么是理想。或许,等到年纪渐长、准备离开校园进入社会时,他们就会明白的。
  林一举手,我说:“林一同学请讲。”
  林一站起来,说:“李老师,我有理想。”
  我微讶,说:“哦?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林一笑了,说:“当然可以。我希望做一名外/交/官,最好是能常驻澳大利亚的B市,因为我在照片上看到过盛开的Jacaranda,那种树很美。”
  回忆里的线隐隐牵痛着神经,Jacaranda,就是花楹花,我和周庄分手时,它开的正盛。
  勉强一笑,我对林一说:“嗯,这个理想很好。你要为之而努力,否则,就只会是一场空。我曾就读的大学就在B市内,Jacaranda的确是很美。”
  林一的眼里闪动着不明含义的激动,他莫名地点了点头,然后坐下了。
  直觉上,我认为,学生们对我的印象应该是还可以的。起码,在接下来的授课时间里,我没有遇到齐敏说过的‘讲笑话’问题。
  中国的学生在学习英语时,课本上的单词拼写或是发音都是美式英语。我在讲课时要非常注意自己的拼写和发音,因为,我讲的是澳式英语,在单词拼写上,澳洲人和英格兰人没有什么区别。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小小的挑战。
  下课后,就该是晚自习前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了。可是我没有走,因为林一拦住了我。
  “有事吗?林一。”
  林一好像是个很爱笑的孩子,他又对我笑了。
  “李老师,你能不能给我多讲一讲B市是个怎样的城市呢?”
  我知道他的理想就是以后能去B市作外交官,于是我就停下脚步,和他聊起了天。
  “B市和我的家乡青岛很像,沿海城市,空气很好。当然,呵呵,那里的人说的是英语可不是青岛话。和整个澳洲大陆一样,B市有许多的移民或是第二、第三代移民。欧洲人不少,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去B市的话,我觉得,多学一门外语不是坏处,你可以更好地多认识一些朋友……”
  我们一连说了半个多小时,林一越听越入迷。他的几个好朋友从食堂吃完饭回来了,给他稍带回来了放在泡沫饭盒里的一份蜜汁鸡腿饭。
  林一不好意思道:“哎呀,李老师,你也应该饿了吧?张恺,食堂里的东西卖光了吗?”
  被叫做‘张恺’的壮实男生说:“你又不四不知道!都介时候了,剩下的也都凉了!”
  林一把自己的饭推给了我,他说:“真是对不起,李老师,我耽误你吃晚饭了,我的给你。”
  我摆手,说:“你吃吧。我晚上第二节晚自修才过来,我可以去学校外面吃。你快吃吧,别耽误上课。我就先走了。”
  林一和张恺等人说:“等会儿见,老师。”
  “欸,等会儿见。”
  催孕
  周五我只在上午有一节课,晚自修是由齐敏和教数学的马老师分别去班里‘坐镇’。
  10点半我回到宿舍里在床上坐着,没过多久,听到楼下有汽车鸣笛。探窗一看,苏北山的车已经到了。嘿,还行,他倒是遵守我们在周一的约定,亲自来接我来了。
  我上车的时候,听他哼了一句:“这是人住的地儿嘛!”
  我怪笑,说:“您老儿如果对这外表不是十分的满意,我请您再去看看内里吧?我估计你看过后,都能同情到给我们学校捐一座教师宿舍楼的地步!”
  苏北山冷道:“变着法儿的从我兜里掏钱啊!”
  他又习惯性地对我做了一个‘抽’的姿势,他冲我挥手的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