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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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4763
我心里直翻白眼,心说要是有人把以前的日子都录下来,可有不少他欺负我的画面呢!
爸爸颔首微笑,妈妈笑得是合不拢嘴,李刻呢,微扯了扯嘴唇,算是也笑了。
苏南江以为李刻是在嫌苏北山说的不好,他忙说:“叔叔,阿姨,亲家哥哥,您看我哥他说话多实在啊!一点儿虚的都没有!”
苏南江啊,苏南江,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整个婚事都是假的。他苏北山现在再说一句假话还能是多大点儿的事儿啊?
按我们青岛人结婚的风俗,岳父、岳母要请新人吃宽心面。
酒店的服务生将妈妈特意嘱咐做好的宽心面送到了套房里,林弄玉端着,‘吩咐’我和苏北山都坐到床上去。
她端着面碗,笑嘻嘻地对我们说:“谁先吃啊?”
妈妈说道:“该让女婿先吃!”
于是,苏北山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吃了下去。他把筷子递给了我,我虽然接过了,可却不肯吃面条。
上帝啊,这筷子上有他的口水啊!我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我小声嘀咕道:“不能换一双筷子啊。”
苏北山从背后掐了一下我的腰,他悄声说:“你快吃!我刚根本就没有用嘴碰过这筷子。”
我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可是大家催的都紧,我只得硬着眉头也吃了一根面条。
众人欢呼,因为北京人的结婚习惯是在12点时去酒店举行婚礼,我们还要去苏家拜见长辈,就不方便在四季这里继续耽搁了。
爸妈和李刻留下,等着一会儿去王府半岛。苏北山牵着我的手,伴郎伴娘并苏北山的朋友们一路下楼准备和我们一起去苏家。
婚车队由二十辆车组成,一水儿的纯黑轿车。
苏北山问我:“你看还成吧?”
我打眼一看最便宜的车也得五百万,点了点头,我说:“挺好,谢谢。”
他乐道:“给你面子也是给我自己面子嘛。哈哈,快上车吧,今儿天有点儿冷。”
“好。”
结婚(2)
去石景山的路上,我和苏北山聊了最近的股市和投资方面的一些话题。
司机师傅乐道:“真成啊,苏大老板,您和您媳妇儿这有点儿意思啊!”
苏北山说:“我们这就叫‘志同道合’!”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叫做‘爱情’的感情,甚至我们的友情也并不算是深厚,从最一开始,我就只是把他当作自己的老板来看待。除了我们在生活中有一些巧合的小习惯之外,其余的,因为都是学金融出身的人,我们就只剩下‘金融’这个话题可以交谈了。
我小声说:“看报纸上报道,舒馨前两天去夜店喝的大醉,还和去找她的任远争执了?”
苏北山得意道:“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既然心里还惦记我、还会吃醋,可就是不明白地亲口对我说出来。你说,你们女人的嘴怎么能比鸭嘴还要硬啊?”
我讥讽道:“如果你们男人的自尊心能比石块软一些,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苏北山快、准、稳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反正有别人在场,我也不怕他向以前那样用强的。我故意地哼了一声,怕司机会看到,他就赶紧放了手。我们这点小动作在别人看来,恐怕是被当成了打情骂俏。
苏家今天特别的热闹,院内、屋内满满地都是人。一边走着,苏北山一边指点着一些陌生人给我认识。
苏老爷子是东北人,年纪轻轻时就参加了革命,直到建国之后他才得以回去东北联系了自己的亲人。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如今都已不在世了,但是他们的儿女或是孙辈倒是还在,都生活在沈阳或周边的几个城市里。因为苏北山结婚,受苏老爷子的邀请,他们昨天就都从东北赶到了北京,应会在北京好好地玩几天。
苏北山的奶奶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旗人,老太太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的家族人丁凋落,如今只有一个小她十岁的堂弟佟老先生还在世。这些年来,苏、佟两家常常走动,今天更是没道理不来参加婚礼。
除此之外,军区大院里和苏家私交很好的几家人也都过来捧场了。而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苏北山以前提到过的苏墨陈的姨妈,居然就是沈天响的姑姑。苏、沈两家还有一层姻亲关系呢。
沈天响的父亲有两个姐妹,大姐嫁来了苏家,也就是嫁给了苏北山的伯父。苏墨陈那个从美国回来的小姨妈,就是沈天响父亲的二妹。后来,苏墨陈的父母双双过世时,如果不是因为苏老爷子和苏爸苏妈还活着,她就会被交给沈家抚养长大了。
除了紧张的心情之外,我没有任何的羞涩,左右这只是假结婚,我不用那么当真。这些亲戚现在认识了也不会常常走动,更不要说我和苏北山离婚之后和他们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我们走到别墅里面时,苏老爷子正拉着一个和苏爸差不多年纪的晚辈说话,两个人都是满口的东北大碴子,应该是苏家那边在东北的亲戚。
见我们进来了,苏老爷子欢喜地不得了,忙指着我对亲戚说:“瞧见了吗?我大孙子的媳妇儿!就是你侄媳妇儿!俊吧?”
亲戚当然不会说不好,苏北山牵着我走到老爷子的面前。我已事先被苏北山告知过,心里已没有了什么负担,我直接就跪了下去。
连磕了三个头,苏老爷子让快起,他对我说:“小意啊,咱们家不讲究那么多的礼数,就这一个磕头,没有累着你吧?”
我赶紧说:“哪儿会啊?给爷爷您磕头,那是我应该的。”
苏老爷子又是高兴非常,我郑重地分别喊了苏爸苏妈一声‘爸’‘妈’,俩老人也都很欢喜,连点着头,关心地问了问我一切是不是都顺利。
我没有结过婚,也不知道别人结婚都是怎么办的。反正从开始操办婚礼一直到今天正式地结婚,我的感觉就一个字儿,真累啊!
在苏家的程序这就算是走完了,大家直接坐车去王府半岛。20辆婚车居然都不够用,幸好还有预先备好的两辆商务车。
……
在酒店挽着苏北山的臂准备入场时,望着数百的来宾,我对他嘀咕说:“你今儿把场面搞的这么盛大,我看你三年后要怎么收场。我可事先和你说好了,我到时候就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你,你别想拉着我一块儿下水。”
苏北山说:“你放心吧。这三年里我把舒馨她刺激够了,咱俩这婚怎么‘离’,我都有办法了。别废话了,走着。”
《婚礼进行曲》的乐声响起,我赶紧换上一脸笑容,紧随着苏北山的脚步一步步地踏上了‘T’台。
全场是热烈地鼓掌,我心说以前自己帮李刻的忙充当模特走台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热烈的欢迎呢,今儿可真是赚了。
唯一不好的是,这闪光灯也闪的太密集了吧!苏北山他到底请了多少个人来负责照相啊。反正就我从报上所知,光是商业性的媒体,起码就有4家。
我们的小花童有两个,分别是苏礼和沈天响的女儿…沈妮。沈妮今年才5岁,小姑娘长得既漂亮又灵秀,一身粉紫的小纱裙比我的‘梦幻’还要梦幻。苏礼的个头比起沈妮来是要矮了一点,可穿着一身正式的燕尾服,却倒也有些小大人的做派。
忽然看到正和爸妈坐在一张圆桌旁西装革履的李刻,没来由的,那一个可怕的疑惑又在我的心中生起了。
沈天响是苏墨陈亲舅舅的儿子,他的女儿沈妮和苏礼就是亲戚,但我怎么看这两个孩子怎么不像,我反而是觉得苏礼更像李刻一些。即便已经通过出生年月推测得出苏礼不可能是李刻的儿子,可我怎么又会有这种感觉了呢?
保持着这种猜测的心情,我和苏北山一直走到了司仪的身旁。担任司仪的是苏北山一个口才特别好、有过几次主持婚礼经验的朋友吉小越,同时,他刚刚创建不久的公司也得到了‘盛金’的财力支持。
吉小越说话既风趣又幽默,他不时地问我和苏北山问题,类似于如何相识、如何恋爱等等,我们当然已经‘备案’过了,答案一致、相当地有默契。
他请两家的家长分别上台讲两句,苏爸和我爸说的话还好,不外乎是好好过日子之类的客套话,苏老爷子的嘱咐可就‘惹火’了,弄的我和苏北山都是哭笑不得的。
“爷爷啊对你们就一句话,孙媳妇,早点儿给我生个重孙子!”
台下的年轻人纷纷起哄,连叫:“嫂子,快生!嫂子,快生!”
气的我呀那个怒啊,可是又不好发作。
吉小越赶紧镇场,说该请新郎新娘互换婚戒了。
苏南江和林弄玉分别从伴郎伴娘的小队伍里走出来将两个小盒子交给了我和苏北山。买下这对婚戒后,我们一直是各拿各的,昨天在这儿练习走位时才又交给了对方。
吉小越不是牧师,我和苏北山也不是基督教徒,所以他不用念一大段什么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的话,我和苏北山也不必郑重地回答一句‘I do’。
他只是让我们说一下结婚誓词,这个我们也都有准备。苏北山先说,语气并不郑重显得有一些随意。
“李意,一年前你我偶然相遇。世界上偶然相遇的人们有千千万,可这却并不代表他们就必然会相爱。今天我们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们是‘偶然相遇’中的一对异数,因为我们不仅相遇、相爱,我们,还将永远地在一起。”
台下的掌声如雷鸣一般轰动,我还瞥见了几个被苏北山的虚情假意给感动到居然流泪了的无知少女。
他说完了,就该换我来说了。可是很糟糕,因为我突然就卡壳了!昨天明明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结婚誓词竟然被我给忘了!
静了几秒钟,别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头。苏北山皱了皱眉,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忘了。
我笑了笑,开口说:“今天很奇怪。”
台下一片哗然,苏老爷子他们并我的父母都有些着急,不知道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接着又说:“今天很奇怪,这就像是一场美梦,我居然真的嫁给了北山。但愿,此梦长睡不得醒!”
满场是很意外的寂静,良久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紧接着又是掌声,一点都不亚于苏北山说完后的热烈。
吉小越夸赞我:“苏太太说的话可真是经典啊!”
我紧张地直冒汗,心说这词儿我早就忘了是在哪儿看到的了,没想到在今儿这么一个重大的场合上还能用到,反响居然还很不错!
该说的都说完了,开吃!
苏北山和我轮桌地敬酒,我正式地认识了一遍他的亲戚和朋友们。后来走到一桌前,我发现这些人自己竟然全部都认识。以前我还是苏北山的秘书时,我常和他们在一起吃饭的。
突然,我看到了在座的人中有张伯勇。他去年不是被部队给调去广州军区了吗?苏北山怎么也没有跟我说过他会来?
我给张伯勇敬酒,他一点都不别扭,大大方方地亲切叫了我一声‘嫂子’,就像一年多前我们第一次在‘顺峰海鲜’里见面时那样。
我却挺不好意思的,喝了酒杯里的白水之后对他说:“张哥,谢谢……你能来。”
张伯勇嬉笑道:“嫂子可别再这么喊我了,我可是承受不起,苏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我说我怎么没追上你呢,敢情是败给了苏哥呀!这个我必须得认输!”
苏北山拍了拍张伯勇的肩,玩笑说:“别急,我改天再给你介绍一个,保管比李意要好!”
有人故意地跟苏北山抬杠:“苏哥,在你眼里还能有比嫂子更好的女人?不是吧?”
桌上静了一秒钟,可能大家都想到了舒馨。抬杠的那个人也忘记了还真有那么一个比我要好的人的存在,他愣了一下,赶紧满了酒向苏北山赔罪。
苏北山似不在意,笑说:“你哪儿说错了?该是我说错了,怎么可能有人比李意要好?她不是最好的我干嘛要娶她!”
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我们又继续去敬酒。
有几个客人都是苏北山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和他们交谈时,有一个人听出了我的澳洲口音,立刻告诉我说他的家乡就是墨尔本,我挺惊讶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彼此都很熟悉的澳洲风土人情。
我这边儿来的客人并不多,因为我爸是孤儿,亲戚们早多少年就不联系了;我妈的亲人就是我姥姥一个,但我还很小时她老人家就过世了。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多是爸爸的朋友和妈妈的朋友,我的朋友除了林弄玉之外过来的,就是一些留学时关系还不错的、现在在北京工作的同学。倒也不算太冷清,坐了有满满的六桌。
Lisa学姐受我的邀请特意请假从大连来到了北京,但她却没有与我们澳洲高中和大学的校友们坐在一起。而是,和周庄一起坐在了‘盛金’同事们那里。
Lisa学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