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卡车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4788
周庄有些失态地回头对她喊道:“青岛人就该都会游泳吗?你问也不问就把她拽下了泳池,这如果是没有人救她,她就死在里面了!”
渡假(3)
“青岛人就该都会游泳吗?你问也不问就把她拽下了泳池,这如果是没有人救她,她就死在里面了!”
女同事当即就委屈地哭了:“我真的是没有想到……我不是故意的。”
怕事情会变得更糟,我拉住周庄小声地对他说:“没事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去换一件衣服就好了。”
刚要站起来,一条浴巾却飞入了我的怀里,它还抽疼了我的脸。
苏北山说:“裹着。回去吧。”
周庄回头看了看苏北山,然后他不顾众人的猜疑拉着我的手回去酒店。一路上,我多次嫌苏北山‘赏赐’的浴巾碍事想要拿下来,可是周庄却坚持要我按苏北山说的去做裹着。
他留在我的房间外,我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浴室里换上。
“天!”
我终于明白苏北山为什么会奇怪地要让我裹上一条浴巾了,白色的T恤湿透之后,里面的内容可是一目了然啊!如果不裹上这浴巾,我就要丢大人了!那周庄他,他也知道这原因所以不让我拿下浴巾?
我的尴尬和羞愧啊,是我从未有过的强烈!
换过了衣服之后,我再也没有回去和大家一起玩闹的心情了。一个人盘坐在床上静静地回想之前发生的这件事情。今晚过后,我要怎么去和大家解释呢?未免让周庄难堪,我要不要离开‘盛金’呢?可是苏北山那儿又该怎么去说?他对我的工作倒是很满意的。
有人敲门,周庄问:“小意,好了吗?”
知道他还没有走,我踌躇地过去打开了门。
望着我,他欣慰道:“很好,你没事。”
我愁苦道:“怎么是没事呢?你刚才叫我‘小意’,你要怎么和大家解释呢?还有陆婧……她那里你又准备怎么去说?”
周庄低头苦笑:“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和你在一起时想着她,最终是负了你;和她在一起时却又总觉得对不起你,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刚才你出了事,我真的是无法控制,很担心你,所以就忘了我应该永远保持沉默不让人知道我是你的‘前男友’这件事。”
我难过地哭道:“分手后,我一直以为,你从不曾将自己是我‘前男友’的事放在心上!”
他轻轻拥住了我:“丫头,你怎么还是喜欢胡思乱想呢。”
在学姐Lisa的生日会上第二次和周庄相遇的那一天,经过林弄玉的多番怂恿加讥讽,我鼓起勇气向当时几乎还算是陌生人的周庄表白了。他尴尬地冲我笑着,然后温柔地拒绝了我!
当时根本就不懂得爱情是何物的我还曾傻乎乎地问过他‘为什么’,他是敷衍地向我解释说‘你太小了’。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一个人在屋外懊恼地生气。我一点儿都不怨周庄,我只怨自己‘太小了’。几个路过的澳洲男生把我给围住了,一个人不怀好意地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happy’。
担心我会出事,周庄就找了出来,却正好看到了他们调戏我的那一幕。拨开了他们,周庄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肩。他们怪他多管闲事,可周庄却对他们说‘No,no,no。 She is my girl。’
一听说我已经有正主儿了,而且那个主儿就是面前这一位不仅英俊帅气且勇气可嘉的优秀男人,他们怕惹事就赶紧离开了。
我惊讶地问他‘刚才你已经拒绝了我,你怎么会是我男朋友呢?’。他说‘只是骗他们而已’。我问‘所以你还是在拒绝我。周庄,你竟然连着拒绝了我两次’。他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意,你这是怎么计算的啊?只有一次啊’。我无赖道‘看,你第三次拒绝我了’。
就这样,我以一种极端无赖的方式赖上了周庄,第二天他发短信给我‘Okay,you win。 You are my girl now ;for real。’
无赖的开始,两年的恋爱,仓促的结尾。一直到了今天,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
“对不起,小意。分手时你实在是太平静了,所以我就以为……我以为我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周庄,你说的真是好轻松啊。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你是唯一一个吻过我的男人,你怎么会以为你自己‘不算什么’!”
他忽然就吻住了我,我笨拙地就如同当年他第一次亲吻我时,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他,甚至,我有些害怕地推搡、抗拒着他。
他吻着我将我抱到了床边,然后,他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加在了我的身上。突然而至的热情,我明白他是彻底的失控了。
过去的回忆渐渐地清晰起来,数年前,在塔斯马尼亚那座孤岛上的一家小旅馆里,因为房源紧张,我和周庄不得不与另外一对情侣合住在一间双床房里。
夜里,他们激烈地做/爱。因为是第一次和周庄同床共眠,我本来就没有睡着。随着他们越来越大的声音,早已入睡的周庄也被他们给吵醒了。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然后他突然吻我、抚摸我。伴随着他体温快速的不正常升高,我也受了影响,大着胆子伸手去撩拨他的衣服。
还在读高中时,我就听澳洲的女同学们私下里讨论过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谁,大多都是给了初恋的那个男孩。我偶尔也有想过,我的第一次也会不会给我的初恋…周庄。可是我却没有想过,我的第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算不算是和那一对情侣比赛呢?
一直到了‘坦诚相见’的地步,在我隐有期待的心情下,他却放了手。因为羞愧,我根本就无法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停下,有些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趁他还在熟睡时我尴尬地穿好了衣服。此事,我们后来都不曾再提。
如今的一切步骤,和当年一样。只是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不会也和当年一样。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偷情’而不是‘动情’。还有,当年的我曾期待自己可以真正成为他的女人,现在的我却有些拒绝。因为,我排斥‘偷情’。
“周庄……别……你别……”
又是在最后一刻,他又放开了我。果然,还是当年的同样结果。
粗喘着气,他俯身看着我说:“如果当年我们继续做了下去,我们后来就不会分手,因为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缩了缩身子,我伤心地对他说:“你别再说了,现实已经是这样了。若是改变了,会伤害别人。”
他躺在我的身边从背后抱住了我:“是,若改变,会伤人。所以我不能。”
两个人窝在被子里如同冬眠的兽,静静地想着彼此的心事。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周庄松了手,我也是一吓,害怕地问他‘会是谁呢’。
门外的苏北山嚷道:“李意,你还回不回去吃烧烤?”
稍等了等,我走到门后边对他说:“不了,苏总,我累了,先睡了。”
“那好。别忘了咱们明儿下午两点回北京去。”
“好的。您晚安。”
“你也晚安。”
我裹着浴巾背对着周庄等他穿好衣服,然后他一个人默默地走了。我躺回床上,在他躺过、还留有余温的位置上沉思入睡。
喜事
回北京时,和来度假村时一样我是跟着苏北山一起走的。不同于来时的风驰电掣,苏北山把车开的较慢。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不远外的四辆大巴车。其中的一辆车里,就坐着我喜欢的周庄。
因为伤感,眼角忽然流下了一滴眼泪,我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这情景有没有被苏北山给看到,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风大。”
苏北山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意有所指道:“大风通常都是刮不久的。”
大风刮不久,关于我和周庄的谣言也没有‘活的’太长久,它在几天之后就迅速地被一则喜讯给取代了。月底这一天,秦奋将一张红通通的喜帖拿给了苏北山,我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张。
我看过内容后惊喜地对他说:“秦助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怎么上周末在度假村里时没有听你和陈小姐提到过呢?”
秦奋幸福地微笑说:“这个嘛,我们俩恋爱也有好几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向她求婚。离开度假村前,也不知怎的,她突然提醒我说‘该结婚了’。我知道她是很期待的,所以前天就买了钻戒向她求了婚。
她答应了,我们又连夜询问双方父母的意思。四位长辈早就在盼望着这一天了,所以都欣然允许了。于是,我们决定,好事不多磨,下月就结婚吧。苏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苏北山先祝贺了他两句,然后赶紧说:“天大地大也比不过你这个就要当新郎官儿的人儿大!你说吧,我准保答应!”
秦奋说:“跟着您从创业之初一路走到了现在,您教会了我许多做人和做事的道理。在我的心里,您是一个好老板、好朋友,更是一个好兄弟。结婚那天,如果您愿意的话,请您来当我和陈悦的证婚人吧。”
苏北山稍有惊讶,他道:“这个任务会不会太重大了?我恐怕自己难以胜任啊。陈悦能同意吗?你要不要问一问她的意思?”
秦奋诚恳地说:“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只有您是最适合作证婚人的人选了。”
苏北山于是答应了,他乐呵呵地说:“这还是我头一回给别人当证婚人呢!秦奋啊,你这招儿可真是‘出人意料’,不声不响地甩手就给了我一个‘惊雷’啊!行,定了。那天你就请好儿吧!”
秦奋高兴地说:“多谢苏总了。李意,你也一定要来啊。”
我愉快道:“那是一定的!恭喜你了,秦助理。陈小姐真是好福气啊,能够嫁给你这样优秀的人。”
秦奋不好意思地谦虚说:“嗨,什么优秀不优秀的啊,我倒是担心自己不能好好地照顾她这一辈子呢。那,苏总,我还要去给其他的同事们送喜帖,就先走了。”
苏北山说:“成,你去吧。”
我继续为秦奋和陈悦的喜事感到高兴,手机一震,我一看屏幕,嘿,居然是赵美丽女士打来的。怪了啊,她知道在这个时间里我应该是在工作的,她怎么又会打电话给我呢?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询问了一下苏北山的意见,他同意我接电话。我才敢按下接电话,那端她高声吼道‘你和你老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要不是我偶然的从网上发现了,你打算还要瞒我多久!你可真是有能耐啊,人家都有儿子了你还在纠缠!你忘了当年你爸是怎么被人给勾走的了!’
妈呀,这个新闻见报已经快半月成为旧闻了,她现在是怎么知道的呀!我本来还在庆幸总算她是不知道的,得,还真是天不遂我愿啊!
她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一旁的苏北山没道理听不清楚。看到他唇角在轻微地抽搐,我就知道是他心有非议。
我歉意地看着他,然后趁着妈妈还没再来第二轮攻势之前快速地向她解释了一番。她显然还是不能接受,直嚷‘你就给我编吧你!人家那么优秀,你怎么能不暗生情愫、暗送秋波!’。
她的大胆臆想真是气的我有些头晕,我忘记了这不是在家里,也忘了那条‘绯闻’中的‘男主角’苏北山就在我的身边。
我也冲她嚷道:“我的妈哟,您闺女怎么会那么‘卑鄙’!还有,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我的眼光还没有那么低!这您应该是知道的呀!”
‘啪’!一份报纸以一股不重却也不算轻的的力度被人抽到了我的身上,我吓得扭头去看,苏北山正‘磨刀霍霍’地向我这‘头’可怜的、说错了话的猪或羊走了过来。
不容我做解释,他夺过了我的手机。
他极有耐心地对着话筒吐字清晰道:“赵阿姨啊,这事儿您可能真的是误会了。事实就和李意刚才对您说过的一个样儿,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雇员和雇工之外的任何关系。可是有一点她却说错了,不是她看不上我,是我根本就没有看上她。这么说您的女儿可能会令您感到不太高兴,可这却是事实,希望,呵呵,您能够接受。”
他还给我手机然后继续回去办公桌前工作,我静听电话的那端,良久才传来赵美丽女士惋惜的声音:“唉,苏总啊,您说的真不错,我这个女儿可能的确是入不了您的法眼。”
我无奈地说:“妈,到底谁是您亲生的孩儿啊?是我还是他啊?怎么他说您就信了?得了,咱回家再聊吧。现在,我得工作!”
挂了电话,我咬牙切齿地盯了苏北山一小会儿,心里分析着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自己都是比不过他的。
我只好冲着无辜到不能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