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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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花痴道:“好帅的男人啊!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北山哼道:“帅吗?一般吧?没什么内涵。他呀,叫‘任远’,你和他最近的距离曾只有两米。”
  “什么?只有两米?那我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啊!他是苏总您的朋友吗?“
  苏北山瞪我:“他tm的哪儿够格算我的朋友啊!几天前,在医院里,咱们在走廊里,他就在病房里陪着舒馨。”
  我心里那个悔啊,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任远’竟然是苏北山的情敌!妈妈咪呀!苏北山可千万别黑心地又扣我的奖金啊。
  电视里的任远开口了,‘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外界有很多的传言,说我是舒馨的男友,说我在6月5日的晚间曾偷偷地进入病房陪护舒馨。今天,我要将实情告诉各位,不错,其实,我和舒馨已经恋爱半年了。她一直不肯将我们恋爱的事情公之于众,我尊重她的意思也就没有说出来。可是,这几天有些谣言实在是难听到令人难以接受,所以,我必须……’
  苏北山怏怏道:“半年了啊?那2月里和舒馨再见的那一回,她tm的装哪门子啊!早有男友了嘛!”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任远,是什么人?”
  苏北山瞥我一眼,道:“你还真的是在国外待的时间太久了!他是这几年导演界崛起的新锐,以一部文艺爱情片儿走红,然后又连续拍了四五部叫好又叫座儿的片儿,也算是个名人吧。
  《脑中有鬼》就是他导演的,我也隐约有听闻过,是他钦点的舒馨作女主角。哼,只是我没有想到,拍着拍着,两人就拍到一块儿去了!不看了,就,跟我吃午饭去。饿了!”
  苏墨陈和李刻的曾经
  周五的下午,不用我和苏北山去接,苏北山的姐姐将苏礼送到了‘盛金’。
  我没有见到那个毕业于美国高校金融系的才女,只是看到了依旧可爱无比的苏礼。他欢快地喊我‘李阿姨’,而我也很高兴地抱起了他。他亲昵地把自己的小脸和我的脸紧贴着,向我絮叨讲述过去十几天里他对我的思念之情。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鹅黄色的卡片,递给我说:“妈妈说,让我把卡片交给阿姨看。”
  “哦?”
  ‘很感谢你肯帮我照看苏礼。苏墨陈。’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这般隽秀的字迹,不知那写字的人又该是怎样的清秀、丽质。
  苏礼的小背包里有一套换洗衣服、奶粉、奶瓶,还有一张银行卡。
  苏北山对我解释说:“我姐说过,如果苏礼要买什么东西,你就用这张卡就可以了。密码是200397。”
  “好吧。”
  晚餐是和苏北山一起去Ristorante Sadler吃的,苏礼这小家伙儿对意餐或者说是对提拉米苏似乎是情有独钟。反正他舅舅有钱,只管敞开怀大吃就好了。
  苏北山把我送回家后,时间已经是快十点了,苏礼安静地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周一周二很有可能我就不去公司了。所有的大事小情,你就和秦奋商量着去办。实在你们也做不来的,你再打电话给我吧。至于苏礼,你周末下午把他送回我公寓里就行了。”
  “好的,我都知道了。”
  他开车走了,我抱着苏礼走向电梯。途中,我看到李刻的‘神行者’在停车场里,就知道他已经从通县回来北京了。
  刚沐浴过后的李刻给我打开了门,见我居然抱着个孩子,他吓得失声喊道:“你终于把外甥带回家来了?!”
  我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胡说,又小声说道:“孩子睡着呢,你别瞎咋呼!”
  李刻关好了房门,我抱着苏礼去了卧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我给苏礼脱着衣服,李刻着急地问我:“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他怎么会来咱家?”
  我说:“这是我们老总的外甥,他姐姐最近很忙,连周末都没有时间能带孩子,我和孩子曾有‘一面之缘’,孩子很粘我,所以就先寄放在这里。”
  “要多久?”
  “四周,只是会在周末过来。咱出去再细说。”
  ……
  无聊地看着电视剧,我跟李刻说起了苏墨陈的事情。正在摆弄相机的李刻忽然住了手,然后闷头说了一句‘我都知道’。
  我奇怪道:“你从哪里知道的?你认识苏北山?”
  李刻放下了相机,然后他以二十年来我从未见过的正经严肃的态度对我说:“我应该早一点就告诉你的。其实我……我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认识墨陈了。”
  简单的一句话,我听的是心惊肉跳。他称呼她为‘墨陈’?李刻真的认识苏墨陈吗?那他岂不是也认识苏北山了?怪不得他当初会好心地告诉我苏北山此人‘难伺候’。
  我追问:“那……你和苏墨陈……不会是……不会是有过什么山盟海誓、地动山摇的曾经吧?”
  李刻白我一眼,道:“我们两个人是有过一段曾经,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地动山摇。苏北山家庭的情况,你大概也已经了解了一些。他祖父两辈都是军人,一姐在银行工作,一弟还远在瑞士求学。
  墨陈,是苏北山的堂姐。97年,她20岁,在纽约求学。你是知道的,我那年也在纽约学习摄影。大家同是中国人,在一场留学生的联谊会中我们很容易就认识了对方。
  那时候的留学生远不如现在的多,你老哥我的眼光有多高你也是清楚的,在为数不多的中国姑娘中,我对墨陈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是,我很喜欢她,因为她很美、气质很高贵。
  我们开始恋爱了,虽然平淡无奇但我们的感情却一直都很好。00年,结束了留学生活之后,我因为她回来北京工作而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活。我没有跟你和妈妈提到过墨陈,主要是我觉得我们最后不会结婚,所以从来都没有对你们说过。
  03年的情人节,我和墨陈分手了。忘记了是谁先说出口的,但两个人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情。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摄影,彼此都放不下心爱的事业,忙忙碌碌地活着,我们根本就无法去营造一个幸福的家庭。
  后来,她去了深圳两年,05年的夏天才又回到了北京。我听彼此都认识的几个朋友们说过,她有了一个儿子,是她抱养来的。我们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可能,是这个北京城太大了吧。”
  我惊讶道:“抱养的?可是苏北山跟我说苏礼的父亲是一个姓薛的摄影家!如果是苏墨陈抱养的孩子,她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还有,为什么苏北山不说苏礼是苏墨陈抱养来的?李刻,我想你和苏墨陈的朋友们其实都不知道真相吧?”
  李刻也很是吃惊,他疑惑道:“姓薛的摄影家?墨陈的圈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姓薛的摄影家啊!她认识的所有的摄影家都是我的朋友,我还能不记得有谁姓薛吗?但如果苏北山说苏礼是墨陈的亲生儿子的话,那可能,真的是墨陈骗了我们大家吧。孩子的父亲……可能是她后来在深圳认识的某一个人。”
  我说:“我听苏北山很简短地提过,苏礼出生在04年的2月。既然你和苏墨陈是在03年情人节的时候分的手,那么,也就是说她去了深圳后立刻就交了新的男友并怀孕生下了苏礼?你们数年的感情,真的就分的这么痛快么?”
  李刻的表情明显的很是受伤,我很后悔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他,显然还爱着她。即便是没有,直到现在,她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女人。
  摇了摇头,李刻说:“或许,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既然我们已经分了,她想要恋爱、结婚亦或是生子,我都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拦她。我是一个漂泊不定的浪子,幸福,我给不了她,难道我还能无耻地阻止别人去给她幸福吗?”
  我说:“你还是喜欢她的,对吗?她现在,真的就幸福吗?一个单身母亲,既要工作又要照看苏礼,哪里有一副肩膀给她依靠?”
  沉默了半晌,李刻低声说:“墨陈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己是最清楚的,她总会直接就说出来。如果她想要我来给她幸福,当年她一定会说出来的。她没有说,就代表她不想要。我如果要给,她会落荒而逃的。”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我们惊了一跳,见被我扒的全/裸的苏礼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细声细气地说:“李阿姨,我舅舅呢?我想要尿尿,你能带我去洗手间吗?”
  我赶紧从背后抱着苏礼去卫生间里小便,李刻追过来,他神情复杂地望着苏礼不语。
  给苏礼洗着手,他从镜子里看到了陌生的李刻,于是问我他是谁。
  我说:“这是李刻叔叔,他是我的哥哥。”
  苏礼冲李刻伸展开自己两条嫩藕似的胖胳膊,笑着说:“李叔叔好!你抱抱我吧?你不喜欢苏礼吗?”
  李刻缓缓地伸臂抱过了苏礼,然后哑声说:“喜欢,叔叔喜欢苏礼。”
  李刻莫名地落泪,我望着他无比担忧。
  如果不见到苏礼,李刻是不会这样伤心的。见到了他,李刻便会记起,自己曾深深喜欢的女人已经为另一个男人生下了儿子。而且,如今她还并不幸福,一个人孤零地抚养孩子成长。
  李刻抱着苏礼回去卧室,经过了两个小时的休息,苏礼此时很精神,缠着李刻让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苏礼期待地说:“叔叔,你就讲吧。太爷爷、爷爷、奶奶都会给我讲故事,可是我妈妈却不会。她对我说,像她那个年纪的人都没有故事可讲。叔叔,你有故事吗?讲给我听吧。”
  给孩子讲故事是父母该做的事情,可是李刻在此之前却从未扮演过父亲的角色,他不知道该给孩子讲什么样的故事。
  我正准备上网去查找几个儿童睡前故事,却听李刻开口对苏礼说:“那,叔叔就给你讲一个摄影家的故事吧?”
  苏礼雀跃道:“好啊。叔叔你知道吗?我就很喜欢照相的,我也会摆弄照相机。我妈妈说过的,等我长大了,我可以作摄影家。”
  李刻的鼻音很重,他抚摸着苏礼的小脑袋笑问:“摄影家有什么好的啊?他们四处采风,很难娶老婆的!”
  苏礼不解:“叔叔,什么是老婆?”
  李刻解释说:“就是妻子啊。你遇到一个女孩,你娶她回家。你们安稳的过日子,她为你生儿育女,会有人喊你‘爸爸’。”
  苏礼又发问:“叔叔,什么是‘爸爸’?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我心说糟糕,惹了大祸了!要是苏礼不停追要自己的爸爸,苏北山非得灭了我!
  冲李刻使劲地使眼色,他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多的问题?你还想不想听故事?”
  苏礼快乐地回答:“想!我要听一个摄影家的故事!”
  渡假
  整整两天,李刻和苏礼相处的一直很好。
  因为对摄影有兴趣,所以苏礼很喜欢听李刻给自己讲解他那一大堆各个年代里生产的新旧胶片机;因为是苏墨陈的儿子,李刻对苏礼也是格外的疼爱。
  周末正好是父亲节,我不敢带苏礼出门也不敢打开电视让他看到任何与‘爸爸’这个词有关的节目。
  李刻并没有让我失望,他依然耐心地陪着苏礼玩耍、摆弄相机。正因为如此,虽然一直都待在家里,但苏礼从没有觉得无聊。
  下午五点整,我带着苏礼去新城国际,要把他交还给苏北山。小家伙有些不太听话,用手扒住了客厅的门,眼巴巴地望着李刻不肯离开。
  李刻蹲下身子抱了抱苏礼,他温声说:“苏礼要乖。如果你现在听话地回去你舅舅那里,叔叔保证,下一个周末,叔叔还会陪着你玩儿的。”
  苏礼于是说:“那好。叔叔不能骗我啊,咱们拉钩!”
  一粗一细两根小指钩在了一起,李刻承诺自己不会食言,苏礼才欢欢喜喜地跟着我去见苏北山。
  回家后,我看到李刻正在他自己改造的那间暗房里洗照片。
  我说:“苏礼总会长大,他会想见到自己的‘爸爸’。既然你还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是你成为苏礼的爸爸。”
  李刻淡笑,说:“你们都不了解她。不要‘让’她去做某一件事、即便是试探地发问也不可以。只能等她自己愿意说出来。”
  “如果她永远都不说呢?如果她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她呢?”
  “我……听天由命吧。”
  ……
  周一、周二甚至于直到周三,苏北山都没有现身在‘盛金’大厦里。近期的工作量不能说是不少,只由我和秦奋两个人来完成,确实是有一定的难度。可万幸我是学金融出身的,所以处理起各种文件来,倒也并不怎么吃力。
  周四午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