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4-04-18 10:54 字数:4840
涣摺O衷谧芩阒牢谗崛巳硕悸畹谌呒瘢蛭雷约好坏匚唬园酶裢獗拔ⅲ呐率ニ凶鹧弦蚕胍趾谜飧鋈恕易宰髂酰豢苫睢?br />
郑泽的态度一直热烈而温和,他似乎始终在观察我,那种表情,让我觉得他其实心事重重,有无数的话说不出来一样。
最後他总算履行诺言,把自己留在我里面的东西,连带著热水弄了出来。那种感觉……呃,啊,为什麽,男人之间做爱,会这麽麻烦?
趴在床上我有点筋疲力尽,身下是非常熟悉的月白色埃及棉卧具,让我有种错觉,觉得我们从未分开过。这不过是跟以前每一天一样,做爱後依偎在床上相互爱抚,享受激情余韵。
郑泽手掌温润暖和,在我後腰极具技巧地按摩,热烘烘地让我彻底放松。
嗯,气氛很好,而且事态紧迫也的确不能再等,我咬咬牙鼓起勇气开口:“郑泽,我爱你”。
“呃”,他手指稍微一停,随即拉开床头柜取出支按摩油,温热地涂在我尾椎某些部位,柠檬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嗯”,男子汉大丈夫,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哈,我悲壮地痛下决心,舔一下嘴唇撑起上半身,把话都倒出来:“你不要跟Markus结婚,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看,我也可以帮你出书的,我也可以去投资大型出版社,我哥肯定会帮我”。
男人手指缓缓停下,侧头眯眼端详我:“……你什麽意思”。
“其实我比他强多了,你看,我崇拜你这麽多年,哪个投资商能有我这麽爱你啊?我,我还有家图书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嗯,我也绝对不会逼你多写,你没有灵感的时候我会陪你出去采风,所以你一点也不必觉得有压力”。
“呵”,他闭一下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凑过来含住我嘴唇:“你这个傻孩子”。随即手指蘸著按摩油探到我後面:“再来一次,行吗?”。
唔,嗯,年近四十的男人了,怎麽就这麽不知节制?
我从不知道郑泽原来是个欲望这麽旺盛的人。之前我们在一起,虽然也几乎每天都做,但没有哪次他是这样索求不停的。不过,以前都是我在上面……呃,嗯,少爷技术可能真的还需要改进。
我默默趴著,暗地里掰指头,嗯,床上一般般;事业嘛,图书馆也就那样;为人啊,虽然英俊潇洒但是也还爱打架;何况还轻而易举被周彬麒吸引,干净利落地背叛过他。
也难怪他笑我傻,白痴也不会丢下成熟有为的大出版家跑来吃我这根回头草啊。作家与出版家,强强联手,只怕比之草莓配鲜奶油还佳偶天成。魏少爷,请问你有什麽资本要求郑泽放弃他那位未婚夫?
“不要走神……”,他声音很低,把我翻过来面对面地再次顶入:“只许想我”。
我看著他的脸突然间眼睛就模糊,心潮澎湃,无法抑制感情,扑上去堵住他嘴唇,狠狠地辗转吮吸。
天可怜见,我这麽爱他。
37
再次醒来是被暗哑的电话铃声震醒,嗯,郑泽把那只古董电话也带过来了哈。男人将手腕从我脖子下抽出来,静悄悄地走出去接电话。我撑起上半身,支棱著耳朵去听……呃,一动弹後面就有东西流出来,看来又得去好好洗个澡,啧。
“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郑泽态度很恭敬,低著头在笑:“对啊,我自己都捏了一把汗……但是也差不多了……”。
呃,郑泽会对谁这麽客气,多年来他也就是对著我爹我大哥的时候才肯微微低头,啧,总不见得他做个作家还要拍谁马屁。
好死不死,正要多听,郑泽手机响,他爽朗地笑著跟对方挂掉电话接起手机,随即换了德语:“Markus……嗯,一切还好。对,荷兰那边都安排好了……谢谢你……呵,应该是那样了,嗯,待会我这边处理好,就会去机场……对,开车我等不及,哈……当然去机场也需要时间,航班号……”,他一手扶住额头,转身拐到书房去。
嗯,笑得那麽甜蜜,果然还是非常期待那场婚礼。
我揉一下脸,心里木木的,其实也不是很难过。毕竟我虽不很了解郑泽,但十年相处,他这个人做事就做到底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
说不定还会大张旗鼓,在全荷兰德国的报纸买个醒目的位置,宣布郑氏丁男与德国高级出版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然後贴上两人相亲相爱的大头照。也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到底哪个要去披白纱,啧。
我心酸心软,觉得赖著也没意思,难道还得等郑泽挂了电话过来,用那种隐忍而温和的态度,低笑著暗示我走人?明天就是我生日,他选在这个时候离开去荷兰,摆明了不愿跟我多有纠葛……那又何必不知趣。
我想或许第三者真的就是卑微到了土里,这个时候浑身发痛发麻,头抬起来就太阳穴突突跳,还是识相地撑著跑到浴室搜罗了自己衣服抱在怀里,赤身裸体静悄悄出门去。
在电梯里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时候我眼泪打在鞋面上。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哪怕看到郑泽跟Markus结婚,甚至要我当花童给他们递戒指,我也不愿意离开郑泽一分锺。我也一点都不反感男男婚姻,如果郑泽要结婚的对象是我,让我穿白纱裙,不,要我三九天裸奔我也心甘情愿。
那些电视里演的,婚礼上某某人冲进去大喊:“xxx,我其实是爱你的你不要跟yyy结婚”,然後xxx就回心转意,王子跟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话,的确就是童话。郑泽知道我爱他,或许甚至他对我还是有些感情,但他也一样会跟Markus结婚……我想真的,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这个时候除了悄悄离开以外也没别的办法。
揉著鼻子下到停车场,我冲电梯里那架摄像仪呲牙笑笑递个飞吻,也不知道明天同志网站会不会播放少爷我哭哭啼啼穿衣著帽的蠢象哈。
手机不住提示我“有未接来电”,几百个电话都来自周彬麒。这孩子还真是个偏执狂……但是我想我理解他。
我故技重施,把拆开,SIM卡放在左边衣袋,机身摆到右边裤兜。彬麒的确是可怜,但是这个时候对他温柔就是残忍。我实在太了解这种感觉,每次跟郑泽上床就更伤心一些,可越是这样越离不开,x的也不知道鬼迷了什麽心窍。
发动车子缓缓往高速路去,外面渐渐有些零星的雪花,杜塞尔多夫每年必有的第二场雪……一般来说我生日也会下雪,郑泽总揽住我看雪花看冰棱,非常肉麻非常娘地说一辈子在一起看每一场雪也很美丽。
X的!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这种鬼天气,搞得人心情沮丧,杜塞尔多夫,真他x的是个鬼地方。
上了高速路我转个方向,拐到某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到银行提取大量现款带在身上。周彬麒拼了命找我,说不定李道文会动用van de Oost家的力量,查我信用卡消费记录。Van de Oost在欧洲势力雄大……虽说没做什麽亏心事,我也一点都不怕见到彬麒,但暂时少爷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天王老子找,也没情绪应酬哈。
风雪渐渐加大,到最後,五米之内能见度基本为零,路上排了只怕有十公里的车子,全部以龟速缓慢移动,简直跟便秘一样。我开了车窗抽烟,旁边车子传出婴儿嚎哭的声音,有女人在不住低声劝慰。
突然间就非常沮丧,我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就在於我不是个女人。
如果我是女人,跟郑泽十年下来,怎麽也该会有个孩子……不,不是这样,哪怕没有孩子,这几天做了这麽多次,他在我里面留了那麽多东西,说不定我就怀了孕,然後大著肚子,母凭子贵,也能跑去跟那个Markus争一争。
现在这个样子,搞得踩一下刹车内裤都会湿,结果也屁用都没有。
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媾,如果没有爱,那就是毫无意义赤裸裸地在发泄欲望。我想这两天跟郑泽在一起,对我而言那是在做爱,而他或许……嗯,我想不出来除了高潮以外,他还想得到什麽。我又不是女人不能怀孕,而且,嗯,郑泽说过自己是天生的gay,所以如果我真是女人,他应该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何谈上床哈。
这麽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搞到快凌晨才下了高速,顺著车流方向往科隆开。其实离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心里一动一动地,身不由己就到科隆那座举世闻名的大教堂停下。
很久以前,我的某个生日,郑泽跟我来过这个地方。
那一年荷兰刚刚开始试行同性恋婚姻法,立刻在阿姆斯特丹,就有两位知名电台主持人,都是异性恋的,公开宣布结婚,以示对此项法律的嘲笑与讽刺。世人就是这样,对於自己不可能了解的事情,就格外地恐惧并且抗拒,以极度粗暴的姿态去全盘诋毁跟否定。
包括我自己也一度都是这种态度。说起来刚跟郑泽在一起那几年,我时刻不由自主地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窘迫,上公共厕所都目不斜视,生怕被人看出来。而郑泽以前有过一些所谓“圈子里”的朋友,在我逼迫下也都渐渐断了来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拼了命想要假装自己仍然处於主流社会,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从爱上郑泽的那一秒锺,我的生命就永远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郑泽出於什麽心理大力抨击荷兰婚姻法,他那时似乎“移民德国失败”,所以入了荷兰籍。拿到新护照当天我笑嘻嘻地逗他:“这下你可以娶个荷兰男人了哈”。
多年前郑泽还没有少白头得这麽厉害,额发总是耷拉下来盖在睫毛上。他在晨光里转头跟我温柔地笑:“要不是这样做投资容易些,我才不会放弃自己中国国籍哈”,随即有些故作伤感地将头埋在我颈窝:“搞得这下回家探亲都得申请签证,赚钱不容易啊魏少爷”。
他总是这样,温和地柔软地使个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在自己脸上挂一张面具,所以我永远也看不明白,越看不透越想要搞清楚,越搞不清楚越爱得迫切。
我想我真的是有点贱。
外面大雪已经积得很深,缓缓开车绕著教堂走,仰面看礼拜堂尖顶上那些滴水兽。大天使在白色探照灯下慈悲恳切地看著我,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不再相信鬼神,因为我爱上了郑泽,上帝会罚我下地狱。
可是我也从来没有後悔过,就算被我爹发配到德国,放弃暗恋的小医生Jane,时刻躲藏著不敢跟以前的同学朋友联系,我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麽错误的决定。我那时那麽爱郑泽,跟他在一起放弃什麽也都可以。
38
早年我哥总教训我,说我年龄还轻,离开郑泽总能找到女人结婚生子回归正途。为了那句话我几次跟他翻脸,闹得一度说出“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话来。或许真的就是这样才令郑泽对我抱了那麽多愧疚,十年如一日地委身在下,从来没有怨言……哪怕不爱了也还是对我那麽温柔。
揉一下脸我缓缓打方向盘,找到以前跟郑泽一起来的时候住过的那家酒店。郑泽是这家连锁酒店的金牌会员,我笑嘻嘻报出男人名字,立刻被安排进顶楼套间。
拿票子打发了服务生我拉开窗帘往外看,金黄与蔚蓝色灯光在雪影里把教堂後门顶穹圣母玛丽亚的脸容衬得栩栩如生。这居然就是多年前我跟郑泽来科隆时住过的那间房子。
我叫了酒店服务,蜷坐在窗台上喝了很多。
後面渐渐疼得钻心,其实在办公室的晚上就已经把那个地方弄得非常红肿,可只要见到郑泽,就什麽痛楚都不觉得,全身上下都被火焰包裹。交合时那种又麻又胀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来自後方,而是从心底涌出来,自然而然地席卷一切意志。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是gay,至少说,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gay。我从来都只跟郑泽一个人在一起,虽然不止一次被其他男人表示过好感,但我总觉得,我不是gay,只是碰巧我爱上的那个人,他是个男人而已。
但是周彬麒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就被他吸引,除了郑泽我就只爱过他。彬麒是冰雪可爱又可怜的男孩子,我对他始乱终弃,想必伤得他不轻。
可是爱情也没什麽对错可言,我始终还是爱郑泽多一些。
这麽说罢,我爱彬麒就像爱我自己,可是我爱郑泽胜过爱我自己。
那是自尊也好,面子也好,前途也好,什麽都可以放下的那种爱,所以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这份感情已经超出自我的存在,又怎麽可能再受主观意识操纵?
天亮的时候我又开了一支红酒,对著瓶口好好喝一通,兴高采烈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下午醒来看到楼外广场摆开了圣诞节日露天市场,天还没黑就已经把三层楼高的圣诞树上哪些彩灯全都点亮。德国人总把圣诞节太当一回事,平时三令五申所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