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4-04-18 10:54 字数:4808
摸著他脸玩了一会,渐渐觉得无聊,回去将座椅放倒翻身睡下。飞机呼呼地响,再过几个小时我便能回到杜塞尔多夫国王大道上那间宽大公寓,自由自在做我的二世祖,有郑泽陪著日子怎样也都过得去。至於周彬麒……啧,听天由命吧。
这麽迷迷糊糊地睡著,渐渐觉得脸上发热,嘴唇边柔软地靠著另一个人的唇舌,正极度温柔耐心地在我齿间舔弄。呵,郑泽这个家夥,闹了一天别扭总算开窍了。我一向大人大量,这时自然不会给他难堪,暗地张嘴把对方嘴唇舌头含进来,使出给樱桃茎打结的功力,花招百出地吻得对方从喉咙里发出呜咽来:“青衡……”。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哗,面前粉白晶莹的一张年轻面孔,眼睛闭著长睫毛微微颤抖,正被我吻得一脸沈醉地含混著叫我名字。
呃,我的天神。
忙不迭松嘴往後仰头,想推开他才发现自己仰卧著双手都给少年握住,他整个人趴在我身上,这麽一往後就贴得更紧,少年喘著气在我唇上厮磨,下身硬梆梆地贴在我腿上。他见我醒来,嘴唇吸得更紧,舌头灵活得象蛇一样。
呃,其实也不是不舒服啦,背上麻飕飕地其实颇为享受,但是这个情况,也为免太过诡异,三万英尺的高空上,被这麽个未成年人吻得浑身无力,而且旁边还坐著我那交往了十年的忠诚男友。
想到郑泽我浑身一凉,再意乱情迷也醒了,忙不迭睁眼抬腿,也不顾周彬麒牙齿磕得我舌头生痛,捂著嘴躲瘟疫一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翻下去,风度彻底全失。
回头看一眼郑泽背对我们似乎睡得正熟,想来睡前是吃了安眠葯的,我心里暗道一声好彩,擦擦额上的汗拍著裤子站起来。直了腰又开始尴尬,啧,男人就是麻烦,身上某些部位,是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
“嗯,青衡”,周彬麒半躺在座椅上,一只手撑住下巴:“你跟我一样”,他眼睛往下瞥瞥自己下身,突然红著脸露齿一笑:“青衡,我喜欢你”。
5,
呃,我当然知道自己魅力出众所向披靡,但是短短十几个小时,被这麽个小孩子缠著一次次表白,也未免太过惊悚,何况我那正牌男友正睡在背後。我忍不住回头看郑泽,这家夥,平时在床上不被我搂著就滚来滚去扬场一样折腾,这时候睡得倒是熟。我x,这个没义气的。
少年仍瞪著眼睛看我,嘴唇嘟著,有点委屈的样子:“魏青衡,我是真的喜欢你”。
年轻就是好啊,喜欢就是喜欢,被拒绝了还是百折不挠,不撞南墙誓不回的气势这麽可爱。我摸摸面孔,有些糊涂,一时之间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第一次跟郑泽表白时到底是个什麽情形。
周彬麒见我不语从沙发椅上跪起来,双手揽住我脖颈:“青衡,你跟我在一起吧,做gay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你要忠於自己的性向”,说著用腰在我下身蹭一下:“你看,你对我就有感觉的,是不是?”。
做了十年gay了却被个小孩子教导要直面自己的性向,我真是哭笑不得。少年年轻温热的身子靠在我怀里,心跳得厉害,皮肤光洁在机舱昏暗的灯光下发点类似珍珠的光泽出来。
他真的还是个孩子,腰那麽细,胳膊好像用力就能扭断了,身上有种柔软的气息,非常吸引人。
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他手腕扳开:“小麒,我有话跟你说”。
少年乖乖松手,胸膛贴著我的,侧头眨著眼,有点无邪的样子。
看他做出孩子的姿态我就非常心软,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对不起,我刚才骗了你。我其实是gay。”。
他露出欢欣的笑容,似乎一下将整个机舱照亮了一般,紧紧握住我双手:“嗯,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呃,不是的,小麒”,我真是尴尬,不得不伤害这孩子道:“我其实已经出柜有十年了……”,冲著郑泽侧头跟他示意:“郑泽是我的爱人,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你骗我”,他有些愣,双手渐渐松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你明明是直的而且单身,我哥去查过的,你骗我。”。
“呃,那些是我大哥放的烟雾弹,他不希望有人知道魏家出了个gay”,我揉一下鼻子苦笑,周瑞麒把弟弟托付给我说不定就是发现了彬麒异常的性向,所以找个年龄稍长又有空的去引导他,谁知道找到我这个正经金牌gay男。
“……他是你男朋友?”,周彬麒一手指著郑泽:“你胡说,他都那麽老了,怎麽配得上你?”。
“啧”,我皱眉瞪他,你说我什麽都可以,诋毁郑泽就太不应该。小毛孩子不懂得欣赏成熟男性的魅力,郑泽的好处你怎麽可能明白。
我板著脸走得更远些,双手抱胸将熟睡的郑泽挡在身後:“信不信由你”,见他惭愧低头又有点心软:“你还年轻,不要犯糊涂”。
周彬麒闻言咬住下唇擦过我身边径直往洗手间走。我看著少年柔韧的背影还是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子,个个都被惯得不像话,稍微被长辈批评一句就拿出脸色来给人看,真不知道犯错那个人是他还是我了。啧,还要照顾这个小鬼读完大学,我x,这日子,没法过了。
下了飞机我也绷著脸。等行李的时候郑泽径直去洗手间整理仪容,他就是这样,早晨不刷牙就不肯说话,哪怕在床上滚来滚去做上不知道几个回合也不张嘴的。我对他这种洁癖与自制力自愧不如。但是我尊重他,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十年,彼此脚底心有几条纹路都清清楚楚,他也允许我在家里抽烟喝酒,偶尔发疯的时候无伤大雅地玩玩大麻,我不可能要求他为我改掉那些怪癖。
想到这里看看身边紧紧贴著的周彬麒,我又头疼。这孩子自从被我在飞机上一顿抢白,到现在也不肯说话。但也不肯离开我,亦步亦趋地,搞得我要是拍拍胳膊“咯咯”叫两声那就活脱脱是只巨型老母鸡了。
行李很快被人整理好,郑泽从洗手间出来看我一眼,神色冷冰冰地,身上有竹盐混著熏衣草的味道。我凑过去习惯性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看他眼睛。男人睫毛垂著,连我也看不出情绪来,果然他还是知道飞机上我与周彬麒那一场误会。呃,这下要怎麽解释才行,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我有点慌张。
其实这麽多年,身边对我有意对他有意的种种诱惑也不是没出现过,但我们情比金坚,说实在的,回回都轻易过关,渐渐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反而干扰渐少,近两年基本为零。我叹口气,或许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这时彻底忘了该怎麽哄人了。
回家车上也还是保持著三人沈默而尴尬的气氛,周彬麒坐在前座不断玩弄他那万能的新款手机,郑泽在我旁边抱著笔记本处理公务,啧,什麽事情那麽重要,坐飞机坐车都不放过。
“小麒”,我轻一下喉咙,打破寂静:“在飞机上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少年转头看我,咬著下唇,脸色有些白:“你什麽意思”。
“咳,”,趁郑泽在场说清楚比较好,怎麽说,我也是个年近而立的大男人,这点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处理好了,不然日子怎麽过:“就是说,我们三个,都不是直的。住在一起未免尴尬……”。
“你要赶我走了”,他眼里水光粼粼,居然已经有了泪,少年捏住鼻梁,好像不捏住就会放声大哭一样:“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你就要赶我走了。”。
“我们不是赶你”,郑泽闻言放下电脑,一手按一下太阳穴,另一手搭在我手背:“只是这样不方便。我们会尽快在我家附近给你找地方住,你可以每天来玩”。
“我才不要住在你家附近”,周彬麒眼睛眨一眨,把泪水逼回去:“我要住在青衡家。”。
“呃”,我揉一下脸非常无奈,啧,感觉好像两个大男人一起欺负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家就是我家,我们同居很久了”。
周彬麒再次露出那种“我死也不相信”的表情,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半晌,咬紧嘴唇,一声不吭转过头去。
呃,嗯,虽然知道这孩子不过少年心性一时下不了台,我还是有点心软内疚。怎麽说,他比我小十几岁呢,转头看郑泽一下,嗯,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孩子他都能这麽说话,果然人到中年比较心狠手辣。
突然之间转念:如果郑泽是直的,这时候孩子只怕也跟周彬麒一样大了。呃,这麽一来我就释然。想起我爹当年管教我那些手段,嗯,其实郑泽还算温和的了。
把自己搁在人家“叔叔”的角度一看,问题就迎刃而解。虽然不明白周彬麒为何对我这麽固执地一见锺情,但刚离开家的孩子,有点雏鸟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他不象我这麽好运,年纪轻轻就有郑泽陪著,将来同志这条不归路,也不知道要走得多坎坷辛苦。
想开了我就不再扭捏,在周彬麒面前落落大方地做出长辈的姿态,对他关怀备至,路上司机停车加油的时候给他买了可乐。
少年咬著下唇,露出两只细白的门牙:“我比较喜欢可可奶”。呃,嗯,好,没问题。可可奶到手里,他又皱眉:“我要喝暖的”。
啧,死小鬼,口口声声喜欢我,你就是这麽折腾自己喜欢的人的哈?还好我意志坚定,没给你引诱了去。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将来要落在你手里。郑泽似笑非笑,再次打开电脑做事,还点了支烟,呃,我心头象被大石击中,他果然是在吃醋。
6,
杜塞尔多夫是欧洲最大的韩侨日侨聚居地,我家附近那条韩国餐馆街的铜盘烤肉可圈可点,据说比汉城本地做的滋味都好。原因无他,德国的猪跟牛长得好,肉味浓。
回家放下行李我也不多话,带著郑泽周彬麒到相熟的店子吃饭,回国几个月,我唯一思念德国的,就是老金家那辣得死人的酱牛肉汤面。
周彬麒仍然水蛭一般跟在我身边,不住打量我,对我的警告性目光攻击视而不见。啧,看什麽看,老子是gay而且gay了十年了,你爱信不信。呃,其实也不对,这孩子相信我是gay才大事不妙吧……嗯,一时间我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让他相信我是gay好呢,还是不相信好。
好死不死,那个最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男人,一直笑眯眯走在我们前面,时不时为周彬麒指点些街景,猛一看还真像个带领侄儿逛街的好叔叔,就是对我的求助与搭讪不睬不理。
我身上发疼发痒,咬牙切齿,到老金那家店子狠狠点了一桌辣得死人的烧烤,特意要求对方,大酱里面加辣酱,腌肉里面掺辣油。
郑泽一向不能吃辣,他似乎看出我不满,倒也不抗议,拣著不太辣的几样吃了两口,立刻鼻梁渗出细汗,嘴唇微微肿起来。呃,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又不忍心,给他换了鸡汤与烤鱼,非常狗腿地将鱼刺剔干净才推到他面前,就差跪地道声“圣上请用膳”了。
郑泽果然吃我这一套,微微笑一下,伸手在桌下握住我手指。嗯,总算和解,我暗地松口气。
周彬麒倒是个能吃辣的,话不多吃得不少,几乎有点风卷残云的姿态。呃,年轻人就是好,正长身体呢。我制止住他“加可乐”的要求,给他换了矿泉水:“吃辣不能喝太多碳酸饮料,对胃不好”。少年闻言一愣,眯眼灿烂地笑,嘴角还沾著点辣酱,容颜无邪到能发出微光来。
咳,我忙转开眼睛。郑泽轻轻笑一下点燃一支烟。呃,其实吧,我看他,就是看一副画,就像,嗯,就像墙角那盆花,虽然美丽,看看也就算了,不等於要摘下来别在衣襟的哈。
趁周彬麒出去接电话我凑到郑泽身旁:“嗳,生气了?”。
“你说呢?”,他舔一下嘴唇,刚才吃得辣,舌尖都有点红起来。
“嗯,我们在这边的房子还有空的,明天就送他出去。今晚让他睡在客房好了,他行李太多,住酒店不方便”。
“随便”,男人垂下眼皮,脸颊有一点点红晕。
我忍不住凑过去吮住他嘴唇,撬开了含住舌尖,含含糊糊地边吻边保证:“明天一定让他搬出去”。
周彬麒推开包厢的门我们正吻到热烈处,忙不迭分开,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少年一脸烦恼,嘟著嘴气哼哼地:“我一只娃娃的饰物盒忘记带了,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寄过来”。
呃,等等。我跟郑泽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地问:“娃娃?”。
是球形关节娃娃。当少年以膜拜神明的态度洗手净身後打开自己行李,我才总算知道他那十几只巨型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些什麽。是解开关节,大小不一的仿真人娃娃,光是眼球与假发,就装了两只皮箱,甚至还有台电脑控制的新型缝纫机。看著他用对待爱人的态度从最大那只箱子捧出个与他自己头颅差不多大小的娃娃脑袋:“这个是模仿我自己长相定做的”,我背上起出一片鸡皮疙瘩,呃,现在的孩子,爱好真是奇特啊。
“啊,哈,跟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