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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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1 更新:2024-04-18 10:53 字数:4750
你养的那些前台可是比公安局的户籍科查的都严呐!”她本来就对陆良生没什么好感,现在连他的公司葉跟着讨厌起来。要不是看在韵夕的面上,她怎么会委屈自己亲自来找他?
“让你见笑了。”陆良生打着哈哈。
Linda敲门送咖啡进来,细心地递给陆良生:“老板,这杯没有加糖。”再将余下的另外一杯放在了白蕙葉的面前。
“谢谢。”白蕙葉礼貌的道谢。
“不客气。”娴熟稳重的女子笑着回答,随即便转向陆良生:“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陆良生点头。
待Linda关上门,白蕙葉才开口:“你的秘书真的是善解人意啊!”
“我的钱并不是白给的,她总要对得起那份薪水。”
白蕙葉也不绕了,直接进入正题,“昨天是我去你家接的韵夕,后来就一块儿去了我店里,一直到晚上才送她回去。”
“我知道。”陆良生并没有说破自己在穆韵夕的小区楼下等了足足五个小时,他其实能猜到,因为除了白蕙葉那里,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停留的地方。
“老……你妈是不是要回来了?”白蕙葉差点说漏嘴,又把齐欣芮叫成老巫婆了,不过幸好反应得快,才能及时的刹住。
“不知道,她并没有给我来电话。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陆良生不解,齐欣芮上个月就去了巴黎,因为那边也有陆家的不动产,所以她去参观时装展的同时,也决定在那边停留一个多月,就当是度假。算算日期,应该还要半个月左右才会回来。
“我琢磨着你可能要派人去机场接她了,最近几天里她应该就会回来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总之,我真的不想提你的母亲,还是等她回来,你亲自去问她吧!”白蕙葉只想让齐欣芮尝一尝当她被最疼爱的儿子当面质问时的情形,她等着看,当初骂韵夕肮脏的那个女人,自以为都是为了儿子好的那个女人,看她的最疼爱的儿子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尊敬她爱戴她。
“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我现在只想知道黎程那一段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请你告诉我。”陆良生耐心的跟白蕙葉沟通。
“韵夕在大一的下半学期就跟黎程好上了,那个时侯黎程读大二,比她高一个年级。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追的谁,反正就渐渐在一起了,后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还一度成为了S大的模范情侣。韵夕大三的时候,黎程告诉她要考取S大的研究生,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可是就在某一天早晨,韵夕一觉醒来就再也找不到黎程了。她找遍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甚至还跑到他的农村老家去,才从他父母那里知道,原来黎程出国了。韵夕大受打击,几乎一蹶不振。过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慢慢的好了起来。再后来,就遇到了你。”白蕙葉说完,就盯着陆良生看,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可是,很可惜,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处事波澜不惊的主儿。所以,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收回目光。
“怎么?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她沉吟道。
“我只能说,比我猜想的要更深厚些,我是指他们之间的感情。”陆良生想了想才回答。
白蕙葉翻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要是不深厚,韵夕能受到那样的伤害吗?”又看了一眼陆良生,接着说,“我告诉你,陆良生,我顶看不惯你做事的风格,如果你能再细心一点,再关心韵夕一些,或许你们这婚就不会离,也不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所以,你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陆良生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好的,我一定会采纳你的意见。”
白蕙葉犹如一拳头只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她见陆良生一直都是谦谦君子一般的温和,自然也不便拉着脸,只好和颜悦色起来。“其实,韵夕真的很苦,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有的时候真的于心不忍,觉得老天爷不公平,所以,你一定要多替她着想。”
陆良生打断她:“我总觉得她瞒着我很多事,包括她和黎程的过往。”他揉了揉紧锁的眉头,似乎在斟酌着某个词语,“我觉得她是在逃避。我向她靠近一小步,她便会后退一大步,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只能越来越远。”说罢,自桌上取了烟,望向白蕙葉:“不介意吧?”
白蕙葉做了个自便的手势,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个时侯,不知道韵夕在家干什么,看碟?睡觉?今天早晨徐阿姨肯定去的很早,她昨天给家里打了电话,之后便回了店里睡觉。徐阿姨待韵夕就如同是她一般,自小便看着两个小女孩一步一步的成长,所以自然很乐意去韵夕家里照顾她的起居。
“韵夕如果知道今天我来找你,一定会很生气,可是哪怕她会骂我,我都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除了她,再无二人。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想和你分开,可是迫于无奈,她不得不和你离婚,她不得不隐藏住自己的心,你知道这有多么痛苦吗?所有的苦,所有的涩都要她一个人承担。我看着,都觉得很心疼。”白蕙葉稳定下略显激动的情绪,起身,看着对面的男人,面色沉郁,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沉思着她的话语,并没有意识到她已准备要走。
她深呼吸:“陆良生。”沉思的人终于被一语惊醒,抬头看着她,白蕙葉才再次开口:“我言尽于此,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会明白还怎么做的。”
待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笑了笑:“希望今天我来过这里能成为一个秘密,一个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的秘密。”
陆良生起身,也笑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并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Linda,帮我送一下客人。”待搁下电话机,白蕙葉已经走了出去,Linda已经迎了上去,笑容标准:“小姐,这边请。”一边示意白蕙葉去搭乘电梯的方向。
第二十三章
果然,白蕙葉猜得没错,她刚走没多长时间,齐欣芮的电话便打了回来。
陆良生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才接起来:“哦,妈。”
“是我,我明天就要回来了,别忘了去机场接我。”齐欣芮慢条斯理在大洋彼岸说道,巴黎此刻正是早晨,她的声音很细,听起来还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觉。
“妈,你才起床?”陆良生试探着问道。
“是啊,昨晚上又失眠了,后半夜才睡着,所以今天早上就起的晚了一些。”齐欣芮应该是在喝水,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陆良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明天几点的飞机?”
“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应该是下午两点到,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就派辆车子去接我也行。”齐欣芮宽宏大量的说,她对于这个儿子,几乎是言听计从,只除了……
“我明天没事,所以会按时去机场的,放心吧!”陆良生压下心底的疑惑,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蕙葉居然真的说中了,她话里的意思暗指了母亲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可是此刻在电话里,一言两语也将不清楚,想了想,还是等明天人回来了再说吧。
穆家客厅。
穆韵夕又看了看挂钟,她和黎程约的时间快到了,于是便换了家居服,提了包包,拿着车钥匙,就准备下楼,又喊了声:“徐阿姨,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看会儿电视啊。我等下会给蕙葉打电话,如果她下午没事应该就会跟我一块儿回来,你多做点饭,呵呵……”她忆起小时候有一次,徐阿姨饭没做够,结果她和白蕙葉差点打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
“知道了,你小心点儿啊,开车慢点。”徐阿姨笑着嘱咐她。
她坐电梯下去,虽然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五层楼的阶梯也不是个小数目,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善待自己。
她车子开得很慢,再加之周末堵车的原因,所以到了那里已经过了三点钟,于是停了车急匆匆的往里赶。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刻钟的时间,进了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了黎程,他坐在很显眼的位置。
于是一坐了下来就忙着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天会堵车堵得这么厉害,让你久等了。”眼前的黎程尽管只是几天未见,便觉得似乎消瘦了许多,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沉郁,看见她的到来,似乎总算淡了一些。
“没关系,我也刚到没多久。”黎程从靠背沙发里支起身子跟她寒暄,眼睛里也有了浅浅的笑意。
看她坐定,黎程才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你要喝点什么?”他问穆韵夕。
外面的太阳烤的人心里发烫,从车子里下来,只是几步之遥,她却还是出了汗,鼻尖冒出了小小的汗珠,仿佛蒸气泡一般整整齐齐的堆积在鼻梁上。于是为了解渴,她想了想平时里和同事一起来时喝过的:“麻烦给我来杯红豆奶昔,谢谢。”这家咖啡屋里经营很多种类的饮品,因为她经常来,所以很熟悉。
“一杯红豆奶昔,一杯蓝山,谢谢。”黎程望着站在一旁的服务员。
帅哥waiter笑容可亲的点头:“好的,请稍等。”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倾向,韵夕望着窗外,眼神飘渺,正在寻思着用什么开场白好,黎程却开口了:“你的腿好些了么?”目光又定格在她的额头上,望着还未拆除的纱布问:“还没拆线呢?伤口应该不疼了吧?”
韵夕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伤疤,笑容轻松:“腿已经大好啦,要不然今天我就不会出来见你了,至于额头,呵呵,医生说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去拆线了,现在疼倒是不疼了,只不过有时候又痒得很,痒起来的时候我真恨不得能伸进去挠一挠。”说完又用小拇指隔着纱布轻轻的搔了搔。黎程制止她,“尽量别去碰它,现在伤口正在愈合,自然会有些瘙痒的感觉。再过几天就不会了,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穆韵夕点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黎程才有些沉重的开口,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韵夕,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赴约,昨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着过,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妈妈说过的那些话,韵夕,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到了那么重的伤害,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啊?你告诉我,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粉身碎骨都愿意为了你去……”
穆韵夕看着他沉重的面色,反而清清浅浅的笑了,笑容温浅,眼睛里漾开了几许暖意,看得他不由得心里一动,或许这才是她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可是,只要有了笑容,仿佛碧草春晖,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素雅之美。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顿了一顿,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是我自己的过错,怨不得别人。所以,黎程,不用再对我怀有任何的愧疚之意,你没有错啊,你有什么错?是你灌醉我的么?是你找的人强奸我么?不是,都不是,对不对?所以不要再这样了,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了,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也没有义务。现在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偶尔可是一起出来喝喝咖啡,聊聊天,就像现在这样。足矣。”
奶昔送上来的正是时候,韵夕借着低下头含着吸管的机会,不着痕迹的微叹了口气。对面的黎程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这番话,让他着实吃了一惊,细想一下,明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自己却偏偏提不出反驳的说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大学时期的辩论赛,虽然身为学生会的干部,却从来都没有发挥过模范带头作用,只因口拙,所以从不参加那一类的活动。即使现在已经经过几年的雕琢,可是本质还是本质,没有得到丝毫的改观,他还是说不过她。
应该说,在这方面,他从来就没有赢过她。
所以此刻,他只能看着对面低着头含着吸管的女子,郁郁寡欢。因为低着头,所以他一眼看过去,只有那光洁的额头在视线的范围之内,如果除去那扎眼的白色纱布,她的额头真的很漂亮,嫩白光洁,仿佛闪烁着熠熠光彩,头发被全部梳了起来,在脑后扎成马尾,他还记得,上大学时,她还是直发,直直的头发总是黑亮诱人,让他爱不释手,而现在,昔日的直发早已变成了卷发,终究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穆韵夕抬起头时,正好和黎程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于是有了一些隐隐绰绰的尴尬,她调转目光,看向窗外,路边正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宝马,霸气十足,从半开的车窗里看进去,一男一女正在暧昧的上演一出激情戏,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