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4-04-18 10:52      字数:4944
  一句话,把容谦和洛少帆两个的脚步都止住了。
  轻叹一声,乔云雪有些无可奈何:“容谦,你向来是最稳重的男人啊。怎么也让人失望……”
  “瞧你那点德性!”洛少帆得意了,调侃容谦。
  乔云雪无奈地瞄瞄洛少帆,深深遗憾:“少帆,你向来最缺的就是稳重。怎么还是没进步呢……”
  “老婆说得真是入木三分。”容谦满意地点头。
  洛少帆一张脸什么颜色都有。
  燕子跟在后面偷笑。
  “唉……”乔云雪抬头望天。想了想,她谁也不理,大步向电梯走去。等走进电梯,她挡住门口,“你们都不许去。真丢人。”
  万一要是被哪个有心人注意到了,拍下照片,那事情可就大了。保证会把京华和龙基一齐炒得火热。
  最后,燕子把两个大男人拉住,乔云雪一个人下去了。
  站在病房中,洛少帆冷笑:“你容谦不是黑尽天下人吗?能力卓绝?怎么把云雪也弄到医院来了。你大概忘了,我洛少帆一直在旁边看着。等着哪天你被云雪出局呢!”
  “请便。”容谦淡淡一句,“但不要做这么幼稚的行动。想让我见不了人……下次先用大脑再用手脚。”
  一番话让洛少帆俊脸憋红,伸出拳头跃跃欲试。
  “洛少帆,你要我告诉嫂子么?”燕子在后面警告,“还有,你最近天天送花给我。嫂子已经十分失望。”
  洛少帆的注视力被燕子吸引住了。他笑了笑,向燕子走来,也不走得太近,在燕子一米开外停下,弯腰,逗娃娃似的:“你嫂子不会失望。我送花给你的事,现在人尽皆知,包括苏氏。如果不是我洛少帆在掺和,天天送花给你,苏氏那边早就过来找你催联姻的事了。”
  “你说慌。”燕子难得精明一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全部虚虚实实,没句真话。”
  洛少帆没耐心把燕子的话听完,转身朝容谦笑笑:“容总不可能不知道我送花给了燕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找我麻烦是吧?”
  容谦眸间微微有了厉色,可瞄瞄燕子,只淡淡说了句:“洛少该回去了。”
  “那不行。”洛少帆哈哈一笑,朝容谦挤眉弄眼,“我是孩子干爹,我还得和宝宝说说话,培养下感情。”
  “无赖!”燕子气呼呼的。一指容谦,“有他亲爹在,你也不嫌多余。”
  “不嫌。”洛少帆笑了。
  乔云雪拿着药水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燕子正狠狠瞪着洛少帆。洛少帆在盯着容谦,容谦却盯着电梯门。见她上来,容谦这才向她走来。
  后面跟着洛少帆和燕子。可燕子机灵,拿了瓶药水,一把拉住洛少帆:“你和我都不能进去。你在外面擦药。”
  “别闹!”洛少帆不依。
  “别欺负燕子。”不悦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张粗犷的脸出现在长廊尽头。
  洛少帆倒笑了:“又来一个干爹!”
  那是舒渔,不知道他怎么也知道乔云雪在医院里,来看望油画村的美人儿了。
  燕子捂了脸:“怎么都来了……天,难道今天是抢妻日?我不管,舒渔,你如果真为嫂子好,把这个人拉去看你的油画好不好?我保证,嫂子明天会来看你画画。”非常时期,燕子也懂得用点谋术了。
  神奇的,不知舒渔和洛少帆说了什么,他居然和舒渔渐渐远去。
  也就这一错眼之间,容谦拉着乔云雪进了病房,掩上门。门才关上,容谦忽然大幅度俯身,竟弯腰,将头贴近乔云雪腹间。
  “你干什么呀?”乔云雪脸红红推着腹间的脑袋,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娇气,“别碰我。如果不是你放纵他们司徒家的人,我也不会到医院里来。”
  “宝宝们在说话。”容谦拧眉,似乎很纠结,“可是我听不懂。”
  “哪有——”明明懊恼着,可乔云雪噗哧笑了,“宝宝们才三个月,哪里会说话。容谦你一定耳鸣了。”
  “宝宝们在喊爸爸。”容谦一本正经,有如正在开董事局相关会议般严肃,“要不你听听。”
  “呸!”乔云雪瞪他,“你听自己的肚子,看能不能弯腰听到。”
  容谦扬眉:“我又不想知道我肚子有什么声音,懒得听。反正我就知道宝宝们在喊我爸爸。”
  原来容谦也会耍无赖,乔云雪吸吸鼻子,有些无可奈何:“你别跟少帆闹了。我看着他怪可怜的。真的,他今年才三十,正当年轻力壮的时候,却连个女人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跟他扛上,你又不幼稚。”
  “在替前男友打抱不平?”小心翼翼地避过刚刚她给洛少帆的一巴掌,容谦压抑着心内陌生的涌动,似笑非笑地凝着她,“你知道宝宝们喊爸爸们做什么吗?”
  “做什么?”乔云雪一愣。
  容谦作势听了听,严肃极了:“宝宝们说,他们只要亲爹,不要干爹……”
  “噗——”本来冷着脸儿,这会儿乔云雪实在憋不住失笑。唉,容谦啊容谦,原来也有你心酸酸的时候。这么大个男人,居然在乎这个。什么干爹,说白了只是多一份关爱而已。这么小,还在妈妈肚子里呢,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瞅着乔云雪笑靥如花的面容,容谦慢慢直腰,结束耍宝的举动。眸间浮着淡淡的笑意:“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乔云雪嘟囔着,“她还跟我说,本来可以让我们在家观察二十四小时,效果一样的。结果她被你吓得不敢让我回去了。容谦……”半娇半嗔地瞅着他一眼,乔云雪却偷偷笑了,“这医生好呢,要是换一个,八成就报警把你抓了起来。”
  容谦薄脸居然微微一红,却别开脸儿,不让乔云雪看到。
  看着容谦难得一次别扭,巨大的喜悦让乔云雪有些冲动,她大胆地问:“容谦,你说说,你到底是在乎我多些,还是宝宝们多些啊?我瞧你最在乎的是京华吧?你是怕把京华经营垮了吗?”
  “傻老婆!”容谦却止不住喜悦,一把抱起她,轻轻放进被窝中,一双手尾随上来。
  “别……”她赶紧闪人。
  容谦拧眉:“别想歪了。我只是看看胖了多少……”
  “容谦!”乔云雪恼了。一巴掌拍向他手背,“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都哪儿学坏的。”
  “好坏都是老婆带的。”容谦长眸隐隐含着笑意,却板起面孔认真地想了想,“这几个月接触最多的就是宝宝们的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好不好,都和老婆有关。瞧,我就不认为云雪坏,那是因为在我容谦正人君子,只会把云雪带好。”
  “容谦你真是个自大狂!”乔云雪反身扑了上去,把容谦压下了。谁知这正中某自大狂下怀,一个巧妙的反转,那个美妙的身子就到了容谦怀中。一只宽大的手掌,极副侵略地握上她胸前的柔软。不大不小,刚好一握。
  “色狼!”乔云雪嘟囔着,却又忍不住好奇,姑且忽略掉他不安分的手,“你今天心情不错。有好事?”
  “司徒二老回京了。”容谦挑眉。
  “啊哈——”喜悦的笑声洒落,乔云雪扑了上去,尽情蹂躏容谦那张怎么看都惹桃花的长脸,最后轻佻地捏了捏,“看来你和他们摊牌了。不错。”
  “有福利?”容谦挑眉。
  “有。”乔云雪一本正经地点头。
  “哦?三寸?四寸?还是五寸?”容谦挑眉,似笑非笑地凝着面前的美人儿,有时她会有特别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但昨晚虚惊一场,她会冒险么?
  “五寸算什么?”睥睨几分,乔云雪摇摇头,“那太对不起女人了。要来,就来个不少于十寸八寸的……”说得她自个儿都脸红,然后愣在那儿想,十寸是多大的尺度……
  “啊?”四平八稳如容谦,惊得偷腥的大手,一不小心掉出衣内,人都站了起来,“老婆确定?”
  用力点头,在容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乔云雪伸出一个指头:“明年今日,十寸八寸。容谦,你还有时间好好准备一年。我听说,三十多岁的男人已入中期,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哈哈,傻云雪……”就见泰山崩于前,无嗔无怒无笑的京华总裁容先生,就这样笑倒在病床上。他修长的十指,生生掐上乔云雪白嫩的脸儿,却始终无法止住相识以来的第一次豪情欢笑。不知什么时候,她柔软的身子,合适地嵌入他的怀抱中。而她欣喜的泪,却不知不觉落下……容谦,你的开怀大笑,是不是意味着我终于攻破了你的心防?
  容谦,你以后不会再在窗前,凝着不会说话的黑夜,想着不为人知的心事了吧?
  摸着她的眼泪,容谦似乎一震,笑声渐渐停了。可他轻轻捉住她小巧的下巴,吻上。
  他吻的是她的眼泪,热热的泪珠,湿润的睫毛,那么细密,那么轻柔,像在珍惜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或是极易碎裂的国宝。
  他吻的明明不是敏感地带,却让乔云雪一身轻颤起来。她白白净净的指甲,偷偷滑进他胸膛,刻下喜悦的心迹。
  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偎在那宽阔有力的怀抱中,直到日落夕阳,直到月上中天。她红肿的眸子,盈满了幸福的微笑。
  洛少帆,那已经变成一个故事……
  那一巴掌,她打得有点冤,却没有后悔……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乔云雪被容谦的奥迪载回别墅。她从奥迪里面钻出来,站在草地上,忍不住含笑“强迫”容谦,对着宽阔的视野,正逐渐转暖的春风,一起做泰坦尼克号上男女主在船头的经典动作。
  那种喜悦,连燕子都感染上了。站在一旁痴痴幻想着,哪个白马王子,会让她也如此喜悦。
  然后,乔云雪拉着容谦上了二楼,小跑着进了画室。二话不说,一个大鞠躬,直接一揖在地,朝着夏思思连磕了三个头,笑吟吟地双手合十:“婆婆大人,谢谢你!”没有婆婆大人,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容谦,让她如此轻松惬意地活着。
  含笑凝着今天特别喜悦的乔云雪,容谦不知不觉漾开笑容。
  “你不喜欢我这样感谢婆婆吗?”乔云雪笑嘻嘻的,看上去又俏皮又可爱。
  “喜欢。”容谦长眸笑意浓浓,“我妈一定会喜欢这样乖巧的媳妇儿。”
  “那你呢?”乔云雪忽然高高地仰首,闪动的眸子泄露了她小小的心思。她是多少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然后,她会有一个暖暖的、有爱的四口之家。对了,她一定要挑个时间,好好告诉容谦,她怀的是两个宝宝呢!
  嗯哼,她以前和他开玩笑——立马给他生两个,那可不是信口雌黄。
  凝着她握紧的手,容谦长眸凝笑,面容放暖,轻轻点头:“喜欢。”
  没有预期的欣喜和喧闹!因为乔云雪一听,居然傻了。
  心好乱啊,都乱成蜂窝了……容谦说喜欢呵呵……
  “我说……”司徒奕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口,“容家少奶奶,可以回神了。能不能一屈尊身,带我去油画街一趟?”
  “油画街?”乔云雪这才讪讪地醒悟,摸摸鼻子,笑盈盈地,“是不是带你去一次,你也回北京?如果是这样,还可以考虑下。怎么样?”
  摇摇头,司徒奕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
  “那好吧!”乔云雪轻快地向外面走去,“容谦昨天下午没上公司,一定很忙。容谦你在书房里忙好了。我回来给你做农家小炒肉哦。司徒先生,由你来开车。”
  司徒奕一愕:“你不开?”
  “我不开。”乔云雪漾开大大的笑容,“我有开车恐惧症。”
  结果,为了能得到一个向导,司徒中将不得不亲自给小辈开车,来到油画街。乔云雪打了个电话给老妈邀饭局,然后带着司徒奕看画。
  司徒奕抱着目的而来,一间间油画店看过去,不时和乔云雪聊着家常。但走了一大半,也没有找到和当年相合的人。
  司徒奕打探着:“你们这儿有没有以前在这里上美术院校,后面去北京定居的人?”
  乔云雪一愣:“一直在北京定居吗?那你还来这儿找什么?你应该回北京找。”
  “是有去北京定居,但对方要嫁人。当然不一定一直在北京了。”司徒奕解释。
  哦,原来如此!乔云雪还是忍不住:“你找她做什么呀?你的老情人?”
  “没大没小!”司徒奕居然脸红了,别开长眸,“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证人。云雪,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假信息,让容谦他爹妈分开几十年,让一对恩爱夫妻成了冤家对头。她肩负着夏思思的命债。”
  “啊?”乔云雪听不明白,不由困惑。
  “这是个比较长的故事。”司徒奕摇头,“不过你知道也好。这样吧,等逛完,回去我告诉你这个故事。这样你可能多了解容谦一些。说实话吧,我也希望你们能过得和美。容谦这家伙虽然很讨人厌,但是也是个可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