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4-04-18 10:52      字数:4951
  燕子好奇,小嘴儿都挨上乔云雪的脸了,追问着:“嫂子,我好奇,你为什么给哥买领带?”
  一瞥燕子,乔云雪闷闷地:“他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戴领带,晚上睡之前是卸领带。从早到晚都带着,他就能一直记得,他还有宝宝在这里要惦记呢!他可以不记得我,可不能不记得我们的宝宝。”
  燕子听着,脸儿慢慢漾开大大的笑容,拉长声音,隽永极了:“嫂子,你是要哥惦记宝宝呢?还是要哥惦记宝宝他老妈呢?嫂子,你这招太高了。高啊!我哥自以为聪明,结果早被你这张无害的脸谋了。等会儿他接了你领带,说不定还得多感动,嫂子终于肯给他买礼物了。不过嫂子,你对哥这么用心,我怎么觉得嫂子疼上我哥了……”
  “燕子,你闭嘴!”乔云雪恼了,别开脸儿,不让燕子看到脸上的红色。她才不疼他,她只是怕他真忘记宝宝了嘛!
  燕子笑而不语,快乐得连回北京的忧伤都没有了。早蹦蹦跳跳着跑回别克。好心情让他看到舒渔也不排斥了,高高兴兴坐到前座,却瞪着舒渔:“看什么?嫂子得陪我哥坐后面。”
  舒渔撇嘴儿:“凶什么,你那十万我又没要。”
  追上来的乔云雪噗哧笑了。
  机场上,乔云雪果然亲自给容谦戴上领带,一边闷哼着:“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不带这领带。以后不许摸我宝宝。”
  “……”薄唇轻颤,容谦眸间泛开淡淡的笑意,“我戴!”
  燕子独自在旁翻白眼——老哥,你上嫂子当了,嫂子是让你从早到晚记得她……
  “就在油画街。”容谦叮嘱着。那个地方,他放心。
  终于要登机了,乔云雪站在那儿。闷闷地瞅着他们向里面走去。她忽然扬起大嗓门,不悦极了:“容谦,不许打电话给我哦!”说完,却眸光媚媚地瞄过孩子他爸。
  微微一愣,容谦俊脸微赧,他是忘了交待这回事了。长眸漾动晶亮流光,容谦绽开如春风般的笑颜:“谢谢云雪提醒,我会记得打电话回来的。”
  “谁提醒你了。”乔云雪跺脚儿,可一瞄容谦的眸光落在她腹间,她马上规规矩矩地站着,“别自我陶醉。哼哼,被你绑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自由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容谦笑而不语,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准备听完她的埋怨再走。
  一把拉着舒渔,乔云雪闷闷地转身就走:“宝宝们,你们没良心的爸可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
  156。容谦,你……会想宝宝吗?
  更新时间:2014…3…21 2:02:42 本章字数:6520
  直到抱怨着的孕妇钻进别克,容谦的长眸依然没有收回来。悫鹉琻晓
  那小小的身子能量十足。他忽然微微拧眉——他现在一定境遇应该还不错,等两个宝宝落地,那个爱笑的小女人一定会和宝宝们疯到一起,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乘客们,请抓紧时间登机……”广播播音员柔美的声音响起。
  别克绝尘而去。
  容谦这才提起行李,和燕子走到一起,进入安检位置眭。
  燕子愉快的声音传来:“哥,有老婆孩子相送,是不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容谦似乎没有听到燕子的打趣,深幽的长眸,慢慢落上蓝中带紫的领带。衬着他深蓝色的西装,看上去还不错。这好像是结婚半年来,老婆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燕子踮着脚尖打量哥哥的神色:“我就说,只有嫂子这样有温度的女人,才能温暖哥的心。大家都以为你在保护嫂子,其实是嫂子在让你变得更强大。毡”
  “……”容谦进了安检。
  油画村。
  正当春节,没几个顾客,油画大师们都在休息度假中,店家都懒洋洋的到处蹿门子,互相喊着恭喜发财,不亦乐乎。
  乔云雪从别克上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落上几间危楼。那儿正在拆迁。
  “这是你老公公司承包的。看容谦那懒洋洋的样子,还以为京华不过如此,看来办事效率还行。”舒渔有些纠结。不想夸容谦,可又不想说违心话。这个直肠子的油画家,真是委屈得半死。自个儿为容谦一家子当车夫,结果人家燕子姑娘还一副他占了便宜的神情。
  “嗯。”无心地应着,乔云雪眸子眯了眯。容谦的办事效率如果不行,说不定他们也就错过了,闪不成婚。她可还记得,她还有点不置信自己已婚的时候,容谦已经请油画街的人一起吃婚宴了。
  一抬头,乔云雪猛然退了一大步:“舒渔,你在干嘛?”
  离得那样近,舒渔的眼睛都快长她脸上了。
  “干嘛?在拐容谦他老婆。”舒渔不乐意得很,说气话,也不知道是气容谦,还是气自己,“不就有几个臭钱嘛,就把我们油画街的美人儿拐跑了。真可恨!我当时为什么就不弃了那副画出关,也就把云雪拐作老婆了。”
  舒渔气愤的模样特别可爱,乔云雪噗哧笑了:“他不拐我,你也没机会做干爹啊!”
  “那我就有机会就湿爹。”舒渔反驳。
  “湿爹?哈哈——”乔云雪乐了,乐得直不起腰来。可一蹲下,孕吐又来了。吐得眼泪鼻涕一把抓,舒渔看着急得要死,却毫无办法,只是一个劲儿拍自己的脸儿,“别吐了,我就当干爹好了。云雪……”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舒渔粗犷的男人泪花闪闪的。
  “我妈说,孕吐只是小儿科。以后生娃的时候才是要命的大事呢!”乔云雪本来吐得难受,可瞅着舒渔的样子,居然还有逗人的心思。
  舒渔落泪了。
  还真掉眼泪呀?身为艺术家就有这点好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切随性,完全不受世俗的眼光的束缚。也没有人觉得舒渔行为乖张。
  乔云雪激他:“我觉得,我应该找些纳兰容若的词句让你品味下……”或许,这么善感的舒渔更适合文学家。
  “没良心的丫头。”舒渔被她一激,不掉眼泪了。立即复原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天,舒渔你在干什么?竟敢把人家孕妇带到风口子里,容先生看到了一定宰了你。”张大妈一把捏着舒渔的耳朵,提着走,“人家都怀孕了,老公才貌双全,你还想打什么主意?回家相亲去,赶紧的,生个女儿还能给云雪做媳妇儿。”
  舒渔傻眼。
  “舒渔,等会送我去公司上半天班。”乔云雪笑着回了夕阳画廊。是有点冷,她得加件毛衣再上公司。
  舒渔一愣:“你还要去上班?”
  “是啊!”乔云雪笑笑地走了,“燕子如果不回来,容谦就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帮他管财务了。那是企业的命脉呢!”
  听得舒渔心里酸酸的——唉,果然女人都是向着老公的,哪有什么男闺蜜的说法,那都自欺欺人。
  十分钟后,乔云雪到了京华总部四十二楼。
  燕子的办公室钥匙她拿了。乔云雪走了进去,苏雅就跟了进去。模样还算谦恭,可眼睛总压不下那锐气。苏雅说:“燕子昨天交待我了,以后这里你暂时管着,让我教教你。当然了,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懂财务,还怀孕,并不适合来学这个。我有个合适的建议——乔小姐,现在这里我就暂时帮着看着,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再开始合作。这样好不?”
  原来苏雅把财务部的一切都布局好了。
  乔云雪心里咯噔着,可表面不动声色:“容小姐,我适不适合,我老公比你清楚。他辛苦赚来的京华,并没想在我手中败掉。容小姐,我知道除了你,另外还有个主管米甜甜小姐。燕子如果不回来,我就把米甜甜小姐调来做我助手……”
  “米甜甜是我手下的人。”苏雅急忙澄清。
  “哦?”乔云雪唇角微勾,紧紧凝着她,“据我所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米甜甜是你的手下,可你还不是京华其中的一个?是京华的人,我就可以合理调用。苏小姐是个聪明人,爱京华,爱本职工作,我表示欣赏,但请苏小姐合作。向小姐我要了。”
  “你……”苏雅急了,明媚的脸儿微微皱着,大红的外套也遮不住她的不悦。她不想有个帮手在乔云雪身边。
  乔云雪淡淡一笑,态度谦恭和气:“当然,如果苏小姐觉得,下面少了个主管,财务部就无法运转了。我可以不动用米甜甜小姐。但如果真是这样,说明苏小姐你的领导能力有问题。”
  “我在京华六年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苏雅想动怒,可面对笑盈盈的乔云雪,又不好抓破脸,只得细谈。
  “所谓中级管理,其一管人,其二管事。事是死的,好管。人是活的,不好管。但再不好管,如果一个部门内少上一两个人,部门就无法运转,那就是管理者的能力缺失。”乔云雪含笑写下容谦二字,指给苏雅看,“如果容谦出门三五天,京华就如一盘散沙。苏小姐你说,京华董事会会让他做京华总裁吗?”
  细语轻笑间,乔云雪紧紧锁着苏雅的眸子,凝着她眸间的信息。这个女人有野心!尽管乔云雪不明白她有什么野心。但自从进了京华,遇上的那一天起,苏雅就给了她这种直觉。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男人若干年的理性推理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苏雅也在直视着乔云雪,精明如她。在这一瞬间明白,尽管乔云雪的表相给人单纯爽朗的形象,可就刚刚这一席话,已经足足表明——容家少奶奶不好惹。
  在职场逢迎多年,苏雅早已练就能进能退的本事。这会儿见击不退乔云雪,便风过无痕地笑了笑:“当然了,乔小姐喜欢我调教出来的人,说明赞赏我的能力。燕子不在,甜甜就先派给你好了。”
  “谢谢!”乔云雪无感。这苏雅确实掌握了燕子的心理,还以为她和燕子一样好糊弄么!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是她乔云雪的习惯。当然,遇上容谦,那是个异数。不是每个人都能黑到妖孽的境界,她上当受骗完全可以理解。
  果然米甜甜进来。一个可爱的胖姑娘,乔云雪不时问着京华财务方面的大致方向。有时候看看资料,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乔云雪下楼等着舒渔。可不知舒渔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来。乔云雪想了想,转身瞅了瞅五十楼,想着要不要麻烦钱涛给你派个车……
  “云雪?”电动门外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乔云雪条件反射地就朝一边闪人。可对方笑了:“我已经看到了,你还躲什么。云雪,原来你连普通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没有。”乔云雪慢吞吞地跨过电动门,站在那儿歪着脑袋,用力扯开笑容,瞅着“好巧”经过的洛少帆。
  洛少帆开了车门:“我顺路带你回去。”
  “不用。”乔云雪笑了笑,“我约了舒渔。”
  一听舒渔两个字,洛少帆眯起了眼,一身似乎都成了石膏,只剩一双细长的眸子凝着乔云雪:“云雪,我连舒渔都比不上了?”
  唉!
  乔云雪耷拉着脑袋,几乎拖着身子坐进奔驰。然后闷闷地:“我现在回油画街。”小小的脸被围巾裹得紧紧的,绿色的羽绒服让她看起来看个孩子,不像孕妇。
  “好。”洛少帆轻轻笑着,满意地看着她合作地坐好,绑好安全带,“我刚好也要去买油画。”
  “你还好意思去买油画么?”乔云雪冲口而出——他不怕大妈大婶们把他扁成猪头?
  洛少帆俊脸僵了僵,但很快调节好心态,轻笑坦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云雪,我是起了为非作歹之心,可并没真做为非作歹之事。为了油画村,我亏了多少你知道吗?”
  “你想和我算吗?”乔云雪轻轻哼着,斜眼瞄着洛少帆。要真的算起来,那可是多少钱都算不来的事儿。
  洛少帆闻言,脸抽了抽,但并不退缩:“我知道,你会说青春无价。那天年光阴嘛!”
  “知道就好。”乔云雪这才吁了口气。
  洛少帆却轻轻叹息:“云雪,你失了八年,我不也陪了八年。谁亏谁赢,现在已经说不清。只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谦那丫,坐享其成。真想一脚踹到西伯利亚去喂狼。”
  “停车!”乔云雪恼了,瞪着洛少帆,“是你笨。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原谅容谦?那是因为我见过容谦中药的情景。同是男人,容谦能在药物面前保持清醒,不为美色所惑,保全名誉,让家里的女人放心。为什么你做不到?少帆,你以为是容谦抢了我么?你是亲自把我生生地推开。”
  “我……”洛少帆脸儿抖动,咬咬牙,“我产生了幻觉,以为苏青兰是你。所以很高兴……”
  这话没办法谈下去了。
  乔云雪别开脸儿,气闷地瞅着路边的大厦。
  洛少帆也沉默了。瞅着她宽宽的脑门,眨动的眸子,嫣红的唇儿,心儿隐隐作痛。那原本全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