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节
作者:
博搏 更新:2024-04-18 10:52 字数:4958
他苦笑。
「我不能控制的又何止这件事。」他的婚姻根本是一团灾难,他毕生最大
的失败就是婚姻。只是这些事情他不想说,对于那个可怕的婚姻,他连想都不
愿去想。偏偏今天那通电话将他拉回过去的噩梦中,让他回忆起许多不愿记得
的痛苦。
「按照她母亲的看法,我恐怕只有坐在车里面跟她一起死去,才能对得起
辛蒂。」
只是她母亲不知道,她根本不会愿意跟他死在一起。
「不!」筱墨闻言恐慌地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你不能,我不要你死。」
她鼻子一酸,眼眶里面的水雾差点泛滥成灾。
她光是想像他可能也跟辛蒂坐在车里,一起出车祸,一起死去,她就觉得
像是被剐出心脏般的痛苦。
看着她眼底的痛苦跟护卫的态度,他感动得抚摸着她又细又直的发丝。「
傻子,就算她母亲再怎么希望,时光也不能倒流,我怎么会死呢?」
她抬头看他,激动地抱住他,将脸紧紧贴靠着他的胸膛,仿佛只有听着他
强而有力的心跳,才能减轻她的恐慌。
「不准你死。就算你很爱很爱辛蒂,她已经死了,你不可以跟着她去!不
可以!」她坚定地说,像是要命令他服从似的。
他愣了一下,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让她的温暖穿透
衣物传到他身上。
她的护卫教人感动。
无论分开了多少年,她依然没有任何条件地站在他这边,相信就算他是个
坏蛋,她也会极忠诚地宣示他是好人。
「我不会的,就算是个可悲的婚姻失败者,我还是不会选择那种路的。」
他拍了拍她的肩头,感觉自己真不想放开她。
虽然并没有跟她谈到什么,关于他过去那段婚姻的痛苦与折磨,他不曾跟
任何人谈过,但是只有这简单的几句话,她就安慰了他被回忆折磨的知觉,整
个人舒缓了许多。
筱墨趴在他胸前,在他的怀抱中,一点也不想离开。
但是就算她有再多的眷恋,她也不可能永远这样占着这个位子。在他心中,
最爱的还是那个无缘的妻子吧?
虽然这刺痛了她,但是能够亲手拥抱着活生生的他,她还是觉得自己比辛
蒂幸福一点。
她抹去眼角的泪痕,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顿时,冷空气穿进他的怀抱中,他感觉到一种空虚掩上,让他几乎要冲动
得将她拉回去原来的位子。
「太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拿起帐单准备结帐,却因为起身太猛,
加上几分醉意而踉跄了下。
「天牧哥!」她惊叫一声扶住他。
「是有点醉了,还好还没烂醉。」他笑着搭住她的肩膀,付了帐,两人一
起出了店门。
清凉的空气醒了他一点酒意,伸手招来计程车,他与她一起坐进车里。
「小筱,跟司机说地址,我们先送妳回家,到妳家时叫我一下。」他倦了,
合起眼随即打起了瞌睡。
筱墨转身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轻轻拨开他脸上的发。
「小姐,要去哪里?」
她转头,跟司机报出一串地址。
他的地址。
第五章季天牧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艘舒服的小舟上面摇晃,宛若睡了个午
觉一般,温暖而舒服。
直到一只细瘦的手坚定地摇醒他,打断了他舒服的美梦。
「天牧哥,到家了,我们下车。」筱墨的声音像是温暖的阳光,从外面洒
进他的世界。
他张开眼睛,有几秒钟像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孩子似的,让他的脸看起来年
轻了许多。
筱墨唇边漾起一抹笑,打开车门先下了车,然后把他拉出计程车。
一直到车子跑了,她打开他大门前的灯,一手拉着他,一手伸出去跟他讨
钥匙。「钥匙呢?别跟我说你没带出门。」
他皱着眉头在口袋里掏了几下,终于把钥匙给她。
她一边将他半拖半拉地带进屋子,一边把屋子的灯都打了开来。
「等等,我刚刚明明说先回妳家的。为什么车子会开到我这里来?」他转
头,一把扯住她忙碌的身子。
筱墨叹了口气。「我想把你安顿好了,我自己可以再搭计程车回家。」她
怎么可能让半醉的他一个人搭车回家?搞不好他连地址都说不清楚。
「现在几点了?」他看了下表,指针已经超过十二点。「一个女孩子搭计
程车,不好。不准妳这样做!」
筱墨将他扶到床边坐下,随即进去倒了杯水给他。「不准?不准有什么用?
看你醉成这样,能阻止我吗?」
他挥开她手里的水杯,差点打翻了杯子,杯子里面的水溅了一些出来,泼
在他身上。
「唉呀!喝醉酒就这么番吗?」筱墨无奈地叹气,将杯子放到床边的柜子
上。
但是她的另外一只手被他扣着,根本无法自由活动。
「放开我啊,我再去倒一杯。」她望着自己被他箝扣在身前的手。他抓握
住她的模样像是抓住一个重要的宝贝似的,死不放手。
「我不准……」他还在重申着他的命令。
她低头凝视着他,将他过长的发拨好,手指画过他粗糙的脸颊。「别这么
说,否则我会不想离开你身边。」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她知道他已经醉了,
否则她恐怕没勇气对他说这种话。
他抬起头看她,目光灼热的模样让人怀疑他究竟有几分清醒。
「那就别走,永远都不要走开,妳不知道我想要妳想得多么痛!」他的声
音嘶哑,将她的手抱握在胸口。
他的表情有些无助,看起来像是个渴求人爱的孩子。她的手心摊开,贴靠
着他的胸膛,感觉得到掌心底下热烫的肌肤。
「季天牧,我是谁?」他究竟懂不懂他拥抱的是什么人?还是他把对亡妻
的思念转嫁到她身上?
就算她再爱他,也不愿意当别的女人的替身,更别说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如果他不能够真正的看见她,那么就算他的拥抱再热烈,她都只有痛苦的分。
「小筱,妳是我的小筱。」他朝她一笑,那笑容是带着宠溺,配上他眼眸
深处闪动着的侵略欲望,只有一眼,就让她脚软。
「季天牧……我的天牧……」她叹息,呢喃着,眼眶里面有着水雾。长久
以来深深埋藏的爱意就像是被扯开闸门似的,源源不绝地涌流而出。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柔软的身子偎向他。「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也能
爱我。」
他的怀里抱着柔软的身子,鼻端闻到她特有的馨香,血管中的酒精让他卸
下一切理智的防御。
他的手捧住她的脸,当他的唇终于找到她,他叹息,感觉到生命开始完整。
她的回应既热烈又温柔,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口,时而抓绉了他的衣物。
他将她纳进怀中,像是饥渴的旅人一般,吞噬着她一切的甘醇美好,新生
的胡髭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像是打开最珍贵的礼物一般,他用一种虔诚的态度剥除她的衣物。
筱墨坐在他的床上,上半身赤裸地沐浴在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肌肤像是上
等陶瓷一般,脆弱而美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着羞怯,以及新生的热情。
她那既纯真又性感的眼神,让他迸断了最后一丝理智的牵绊,他脱下自己
的衣服甩到床下,将她的手抓握住,贴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碰我。」他低声地命令着,以一种奋不顾身的热情。
她回视着他,尽管眼里有着羞怯,碰触他的手却没有任何迟疑。她轻轻地
扫过他厚实的胸膛,扫过他光滑的肌肤,像是蝴蝶飞过胸膛似的,拍打着他的
心。
他呻吟,倾身吻住她,撷取了她美好的触感。欲望随着指尖的游走加温,
他的吻滑过她细致的脖子,在她锁骨处徘徊。
她微微闭起眼,感觉到自己是个漂亮而性感的女子,像朵即将绽放的花朵,
朝他展示她的美丽。
她的手抓握住他的肩膀,当他的嘴夺取了她胸前瑰丽的嫣红,她喘息,手
指穿过他柔细的发丝,感觉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个默默站在角落看他、爱他的小筱。
她想要碰他,想要爱他,想要被他碰,也想要被他所爱。
他的吻越来越灼热,湿湿的吻画过她赤裸的肌肤,一寸又一寸,夺取着每
一分的柔软。
她无力地躺回被褥间,喘息,低喃着他的名字。「天牧……天牧,我的…
…」
眼角的泪水滑进枕头间,她被那强大的需求给骇住了。
「嘘,别怕,我在这里。」他抹去她的泪,坚实的身子压上她的。
她看他,深深地、眷恋地看着他。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抬头吻住了他嘴角,
将他燃烧着的火焰往上推挤。
他低吟。
「小筱,我的小筱……」他捧住她,缓缓地将自己埋进她温暖的包围中。
她僵硬着。因为那被灼热的他侵入的陌生感觉。
他喘息。
然后她感觉到了他在她体内的脉动,那神奇的感觉让她忘却了不适,当他
再度将自己贯穿而入时,她挺身相迎。
他吻住她,她在他口中逸去那抹闷哼。
她的腿紧紧圈住他劲瘦有力的腰,就算是痛,也不愿放他走。
起初一切都不容易,但是他不断高升的温度烫着她,细碎的吻洒落在她耳
旁。
她闭起眼,整个人、整个身体、整个感官都是满满的他。
温暖的潮水拍打着她,让她缓缓地伸展了开来。
一朵朝他兀自绽放的花,瑰丽而灿烂。
他无力回头,无力压抑,只能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投入那美好中。
☆ ☆ ☆季天牧醒来的时候,
感觉有两股力量撕扯着他。一股是脑袋里面规则的敲打声,这引起他的头痛。
另外一股则是他身边的温暖柔软触感,他蠕动着身体,想要逃开那种痛,埋身
进入那曾有过的舒适中。
然后他接下来的发现让他差点滚下床。
「筱墨!」他吼出声,随之而来的头痛让他马上就后悔了。
但是该死的,他没看错,躺在他怀中正酣睡着的确实是筱墨,他的天真的
筱墨。天哪,他怎么可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揍过一拳似的,东西南北忽然失去了方向。
「唔……」筱墨眨动了下浓密的睫毛,醒了。
她朝他绽开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白皙的脸蛋在晨光中显得那样美丽,
像是清透的陶瓷一般。
正是这种纯真的笑容将他推入痛苦的深渊。
他怎么会跟纯真的小筱上了床?!
他怎么可以?
他明明小心翼翼地生怕破坏了什么,否则何必努力克制自己?结果瞧瞧,
他的意志力有多么薄弱。
他原本打算慢慢来的,好好的跟她相处,观察她是否也对他有意。这一切
都太快了,瞧他做了什么!根本像是个色狼似的,就这样把她带上床?
拉起棉被将她美好的裸体给盖住,他生怕她露出一点肌肤似地,将她密密
实实地遮盖起来。说穿了,恐怕他害怕的是自己心底那蛰伏的兽性吧?
「怎么了?你头痛吗?昨天喝太多了啦!」她困惑地看着他的动作,就在
他抬起头来的刹那,她的心底一凉。
他的脸上写满了后悔。
他那双浓眉皱得死紧,那凌乱的发狂乱地披着,眼底写满了懊恼跟后悔。
「天哪,我们怎么会……?怎么会?!」他扯住自己的头发,一脸恨不得
打死自己的模样。
他的反应让她伤心极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后悔了吗?」她拥着棉被坐起身,不敢看他颈部以下
的身子。
这个人多么陌生,明明是昨夜那样亲密拥抱过她的人。此刻为何让她觉得
满身不自在,仿佛她僭越了,仿佛她踏进了她不被允许踏入的境地。
「该死的,我们不应该这么做,妳应该阻止我的!」他怎么会不记得?就
是该死的记得太清楚了,才会这么的痛苦。懊恼变成气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
把所有罪过怪到她身上似的。
她锁眉。「我为什么应该阻止你?我明明想要你,为什么要阻止?」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在淌着泪,但是现实的她却哭不出来,像是被冷水冰醒
似的,全都僵住了。
「我们不应该这样做,错了,这样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侵犯一个如此
纯真而美好的小女人呢?他连怎么处理这新生的感情都还没想清楚,怎么可以
将彼此的关系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