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卡车 更新:2024-04-18 10:50 字数:4796
呖斓悖鸾腥怂翟勖峭堤恕!敝性七肿煨α耍プ怕垒嶂械氖中∨芗覆健?br />
第二天中云赖着她要去街上走,她拗不过,带了他上街去买糖葫芦吃。才打街角转弯,眼前就又看见他,只一人,坐在小茶铺子口,象是早就等着了。他见了她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涨红了脸,道:“四爷,真巧。”
他点点头道:“是巧。”说着忍不住笑了,“昨儿是谁在茶楼上坐那么端正,连肩膀都不动一下,又穿那么齐整,倒叫我差点认不出来,还疑惑你是不是有个双生姐妹。”
“四爷难道不是,昨天那么沉肃。”她忍不住反驳,昨天她是僵着身子,可是耳朵没闲着,他那桌上他简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嗯啊而已。
中云含着糖葫芦,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两人,他摸出几枚铜板递给中云,笑道:“去那边买个风车玩。”中云早看中街上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立刻接了钱飞奔到街对面挑拣起来。
“你倒说起我来,吕四姑娘,现下可不姓方了吧?”他回过身问。
她早知道他手段高明,早晚会知道,不过才十来天,他就遣人查过了。“那四贝勒自己呢?”她低声说,“可不和我一样么。”
他一怔,神情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您那扇子上落款是什么呀?”她撇撇嘴,“若不是四贝勒自己,谁敢将您题的扇随意给人哪?”难道当她是仇敌派来早就知道他身份的探子么。
“倒忘了这个。”他神色稍暖,“你真是鬼聪明。这几天都呆客栈里倒不闷?”
“和我哥嫂聊天说话,开心着呢。”她说。
“还以为你呆不住觉得闷,想带你出去逛逛呢。真是不识好人心。”他语气里似有一丝怒意。
她忙说:“闷也不敢劳驾四贝勒您啊,我就是觉得闷也总不成来找您罢?”
“别这么叫我,还叫我四爷吧,也别和我您啊您的,你就还用你吧,听着难受。”他微笑道,“既然你觉得闷,那六月初二上午我在这等你,带你去北边城外看看。”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回到客栈,她正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和兄嫂说,中云已经擎着风车扑到李氏怀里,一面说:“娘,你看这风车好不好玩?”李氏笑道:“你又叫你姑姑给你买东西,看你爹怎么说你。”中云摇头说:“我可没叫姑姑买,是路上的哥哥给我买的。他和姑姑说了好一会话。”她瞪了中云一眼,真是防不住他的嘴,路上给他买的糖葫芦都白买了。
李氏遣开中云,笑问:“姑娘,可是上次我们在茶楼遇到的那位爷?”她红了脸点点头。李氏说:“看模样是极好的,看起来家境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他娶过不曾?”她别过脸去,低声说:“嫂子别开玩笑了,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心里却一酸,如今的他早已经是妻妾满堂儿女绕膝了呢,虽说是早就知道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拈酸。又想到六月初二的约定,于是又对李氏说:“嫂子,你知道哥哥一向严肃,现在那位公子想约我六月初二一叙,你替我和哥哥说说如何?”李氏拍拍她的手,笑道:“我知道了。”
当晚她一夜不曾睡好,隔壁兄嫂的房里不时传出话语声,左右是吕葆中觉得男女之防不可不守,李氏却极力替她说项,直到半夜,她迷迷蒙蒙要睡去,兄嫂还在争论。
第二日一早,她见了吕葆中竟不敢抬头,几日来她心中已认定他便是她的长兄,若惹他生气不快她也是不愿意的,吕葆中在房中踱步了半晌,说:“昨日你嫂子也和我说了,依我的意思,你是不要去的好。虽然那公子在上京路上照顾过你,正道该把人家请来喝茶道谢才是,若说你和他单独出去,在我们这种书香世家,是没有的事。可是如今你也主意大了,毕竟你跟着你师傅又不比在家里,你嫂子也说,你离家也日久,来了又没多少时间,我也不该这么约束你,只是你姑娘家的,一个人要小心。记得早回就好。”
她乖巧点点头,接下来几日老实呆在客栈,心里却数起六月初二的日子还有几天,这可是独她和他的日子,放在现代,可不就是约会。
六月初二,她一早起来,却不敢出门,估计着该吃早饭了,才磨蹭出房门,在吕葆中面前低眉顺眼的坐着,活脱脱是犯了早恋错误的小姑娘模样,倒是李氏,看时间不早,拉着她的手到客栈门口,说:“姑娘记得早些回来就是了。”又悄声道,“正经是让那位爷来见见你哥哥,如今长兄为父,早晚是要过这遭。”她羞红了脸,挣脱李氏的手说:“嫂子老是打趣人。我可走了。”
转过街角,见他已是在那等着,面前一碗大碗茶。她惊讶道:“四爷怎么吃这个?”他苦笑一下说:“早听人说这个好,今天所以来尝尝。”她笑问:“那味道呢?”
“不好!”他苦笑,“我拿茶水漱了好几次口了。”
“本来就是贫苦人的东西,四爷自然尝不惯。”她道。
“是啊,可是京城里穷人还说这个味好,可见日子艰难。”他摇摇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四爷今天带我上哪?”她知道他又想起民生社稷,只是不方便和自己说,于是叉开话题问道。
“先上车。”他指指街边一辆小马车,“上次说了带你去城外逛逛,咱们去北面山脚下看看。”
她轻快跳上车,打量了一下车里,四面连顶棚都是用藏青的绸缎封住,只在左右靠上开了两个小窗,垂了两块藏青重绸,坐板和搁脚处都铺了极厚的毯子,从外面看全看不出这么个蓝布小马车里这么舒服。“四爷真是会享受。”她赞叹道。
他也一躬身钻了进来,嘱咐车夫上路,一面翻下坐板给她看,原来坐板下是空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各种精致吃食,还有一个银酒壶,她捧出来晃了晃,沉手得很,她笑道:“四爷躲在车里吃好的喝好的呢。”
“你要自个拿。”他瞧她如个好奇的孩子般东翻西翻,不禁笑道。
她回头想说什么,却发现小小一个车里只他和她,他斜靠在坐板上懒洋洋的瞧着她,一时不禁红了脸,往车的另一角里缩了一缩。“你怕什么?”他淡淡瞥她一眼,“一会出了城我就坐外面去。你要和我换我都不换。”“这车里这么舒服,我做什么和你换?”她斜他一眼,把头掉向一边。
他也不理她,直到车出了城门,他真一步跨出车帘坐到车外,终究是她的好奇心强,探出头去问:“四爷在外面看什么呢?”“晚春初夏的好风光,这里视野开阔,可比闷车里好多了。”他道。
虽然知道他说的她打窗里也一样能看到,可是就是熬不住心痒,想着视野开阔四个字,于是她道:“那我也出来瞧瞧。”“这车头小,坐不下三个人。”他道,“你别出来,出来车也翻了。”“那我和四爷换换?”她道,话一出口就明白了,原来他在消遣她呢,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我可说了你要和我换罢,还不相信。”“四爷真会消遣人!”她撅起嘴假意怒道。“不多会也到了,你一会再瞧个够吧。”他笑道。
马车停在山脚下,小坡下是一泊小湖,水面平整如镜,映着蓝天碧树,颜色清幽。她欢呼一声,虽然只不过是在京城困了月把,但是每日里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客栈左右,她早就闷得狠了,如今看到四周山如屏围,树木苍翠和这一汪蓝得象天化在里面似的湖,只觉得心神爽净。
“果然是个呆不住的野丫头。”他道,一面自己拣了块阳坡躺了下来。
“自然可以美化人的心灵。”她嘟囔着,自顾自跑湖边去折新生的苇花,新芦苇的茎子虽然嫩却也颇韧,折了不过十来根她就累了,丧气的摸着发红的手心坐到他身边,只怪没有工具,若是带着剑,就给他看一出侠女舞剑苇上飘,现在身边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在芦苇上跑怪傻的。他睁开眼瞥了一眼她,从靴筒里摸了一把小银刀递给她。她接了,立刻又乐呵呵的跑去折苇花,折了几十根集成一束,苇花虽然还不曾白,现在只是浅浅的绿,可是放一块还是有种飘摇的美丽。
他还是顾自躺着晒太阳,瞧见她抱了一束的芦苇,道:“说你是野丫头,砍了一束草回来。”
“秋天就好看了,再说现在也挺美的,你不懂欣赏。”她反驳道,“你今天来就为了躺这晒太阳的么?”
“我说了带你出来逛,可没说我陪着你玩啊。”他闭上眼,微微皱着眉。
她瞧着他,算起来才三十的人,眉心已经有了竖纹,到了城外后他就神色不好,今天大约不仅是带她出来逛,他自己也是来散心的,她仔细想了想,今年可不就是一废太子的年份,朝堂上此刻只怕也是暗潮汹涌,难怪他心神不宁,“四爷是不是有心事?”她轻声问。
他睁了一下眼看她,神色恢复平静,“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也坐会,别乱跑了。”
她答应一声坐下,心里知道他心防一向极重,断不会随便告诉自己,不禁自己也望着湖水开始发呆。清风细细,四野静谧,赶车人也靠着车在打盹,周围只听见鸟鸣声和马的响鼻声,她百无聊赖,搓软了苇茎编东西,这几天好赖才刚和李氏学着打结子,刚学了个梅花攒心结,当下就拿苇茎编起。
“没想到野丫头还会女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坐起身瞧着她。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她三两下收完尾,把结递给他,“送你了。”
他瞧着她眯了眯眼,眼神里有些难明的东西,瞧了那编得歪歪扭扭的结子半天才接了过去放怀里,顺手掏出块金怀表看了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一会我还得有事。”
“好。”她乖乖答应。
回城路上他一直靠着车壁不言语,她也不敢轻易说话,直到进了城道客栈门口,他才道:“往后你要闷了,自己往东大街胡同口的院子里来,我放了好些书画在那,也够你看的了。”
“谢谢四爷。”她咬咬唇,眼睛已经瞥到客栈门口吕葆中在等着,于是赶紧轻身一福往客栈门口走。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5)
她站在吕葆中面前,低声道:“大哥。”吕葆中点点头,冷着脸道:“方才是那位公子送你回来?”她点头,心里忐忑不安,不明白吕葆中为什么这么神情严肃。“他既然已经知道你有兄长在此,为什么也不下车见我们一见?”吕葆中显是生气,道,“若是正人君子也不该这样藏头露尾,路上照顾你原该我们谢他,只是如今这人行事也太是可疑,连车也不下,我看并非什么实诚君子,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他的好。”“大哥。”她轻喊一声,心里啼笑皆非,以他皇子之尊,现在哪里注意到这些来,不过私心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他们见面还是不见面。“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吕葆中这次显然下了决心,不容她再反驳。
不让见就不让见,她堂堂侠女,还怕这个么,她背地里吐吐舌头,现在不过装得听话就好了。
不过吕葆中自此倒反而让她和那些举子结交,她知道,吕葆中是希望她能从这些前途远大的举子里挑个夫婿,不过,若说前途远大,还有谁远大得过他去。她也就装个样子认识那些人,只是看过他的模样举止,看别人,毕竟不及他大方洒脱。
吕葆中看得她紧,倒让她头疼,她自然是不愿意和大哥扯破脸,怎么说他也一定是担心她,李氏也不好十分帮忙,只一再劝说她,要她让那位爷上门和大哥说,她只苦笑,那位爷……该怎么和他们说呢。
终于一日,她央了李氏保密,只推说身体不舒服在房里睡觉,被子里堆上衣服掩上门,她,要去东大街胡同会他去。客栈前门自然是不好走,不过难不住她,趁人不看见,吸气凝神,轻飘飘的就站上了屋檐,四下里面望望,小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她跃下,拍拍手,找四爷去。
东大街胡同口的院子门倒开在胡同深处,两边都是密密的垂杨,叶子遮蔽下来,掩住了黑漆的大门。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难道照样飞进去,她正想着,门房里出来一人冲她招手,原来就是那天赶车的,那人笑道:“原还以为姑娘会早几天来,四爷都说了,姑娘进去随便看,只是东面书房是四爷自用的。”说着给她开了门。她想了想,问道:“四爷不在?”那人道:“四爷也不常来,十天里来个两三次吧,四爷什么时候想清净了就爱来这。”
她点点头走进去,院子不很大,种满樟桂之树,遮掩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