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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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17 23:11 字数:4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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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郁阳,明烟不能哭,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兰蕊,可是面对周昊骞的时候,这种担忧顷刻间消失不见,更多的像是寻求安慰的孩子,也只有在周昊骞这里她才能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所有的正面的负面的,能看的的不能看的任何的情绪。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灯花偶尔的发出一丝声响,整个屋子里蔓延着一种悲伤的情绪,紧紧地缠绕在人的心头,将你捆得死死的,让你丝毫动弹不得,不想说话,不想动弹,甚至于就连一根小小的手指头都不想动,就这么听着周昊骞的心跳,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周昊骞的大手有节拍的轻轻地拍着明烟的后背,也不知道拍了多久,直到明烟昏昏沉沉的睡去,这才轻轻地抱起她安置在床上,为她盖好锦被,用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很久没看到她哭泣了,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喊,却如同细雨一般低啜,那浅浅的啜泣声让周昊骞好生的难受,就坐在床边看着明烟,竟不曾有丝毫的睡意……
怜双打起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昊骞握着明烟的手趴在床头睡的正香,不由得一愣,脚步一停,周昊骞习武,为人甚是机警,一点点的声响便让他清醒过来。回过头看倒是怜双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先出去吧,让你家主子再睡一会,老王妃那里你去说一声,晚会去请安。”
怜双忙应了下来,周昊骞站起身来便往那个外走边说道:“告诉白馨今儿个去郁府走一趟,带上礼物看看岳父大人,就说是你们主子的心意,等你们主子有了时间再亲自去看望他老人家。”
怜双忙应了下来,又服侍着周昊骞换了朝服,用了早饭,知道他去上朝了,这才缓了口气,忙去找白馨了。
白馨闻言有些惊讶,不过主子吩咐的事情,她向来不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又说道:“主子醒了后,你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先王妃生前伺候的老人,主子如有想要询问的,等我回来再细细的回禀。”
先王妃?怜双一愣,但是还是很快的说道:“成,主子醒了我就告诉她,只是要准备什么礼物好?”
“小王爷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吩咐?”白馨随口问道,人却往库房的方向走。
怜双跟着出去,道:“小王爷没说,只是让你以主子的名义去看看。”只便多大。
白馨一愣,转而一笑,道:“我明白了,你跟我走一趟,给我帮帮忙。”
怜双道:“成啊,反正主子还没醒,有雪卉姐姐在看着,去一趟不打紧。”说着就跟着白馨往库房走去,边走边说道:“白馨姐姐,怎么好端端的小王爷会嘱咐这个,没听主子说想要回去啊?”
☆、587:虎落平阳被犬欺(二)
书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疼得要命,眼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昂起头看着那小丫头道:“呸,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就算是现在我们小姐落魄了,也轮不到你这样的下贱坯子来踩一脚,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
那小丫头大约没有想到书蝶居然还谁这么强硬不低头,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看着书蝶尖酸刻薄的说道:“明媒正娶进来的是不错,可是究竟怎么进来的谁不知道,谁家未出阁的姑娘小姐会在外面扯落衣衫的,世子爷那是宅心仁厚,不想着让你家小姐一辈子蹲在尼姑庵里,这才把人娶了回来。还真把自己当成盘菜了,自从你家小姐过了门,可没听说世子爷在那里过夜的,是不是?”
书蝶脸色变得煞白,这些话一句一句的比钝刀子割肉还让人无法忍受,钻心的痛,书蝶火气大涌,照着那小丫头就是一脚,一下子将小丫头踹倒在地,嘴里还骂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作东西,嘴里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们这些奴才拿来说嘴的?我们小姐冰清玉洁,哪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够侮辱的。我们小姐为了将世子爷救出来,嫁妆都拿了出来,这等的深情厚意,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没有点良心?”
看着书蝶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的样子,又看着被她一脚揣在地上的小丫头,喉咙里发出一声难听的嗬嗬声,脸色一变,一脚也踹了过去,这婆子常年做力气活,很是有几分力气,这一脚可比书蝶踹小丫头的那一脚厉害多了。
书蝶只觉得整个肚子都要翻转过来,冷汗从额头上滑落,双手紧紧地握着肚子蜷缩在地,痛苦的呻吟出声,可是那眼睛看着那婆子却是充满了刀锋,依旧咬着牙说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任凭你把天翻转过来,你还是个低三下四的奴才,就是打死我,你也是个狗奴才!”
婆子倒没想到书蝶这样的硬气,心里倒也有点佩服,不过她是有任务在身的人,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很多,上前一步看着书蝶冷笑道:“良心?咱么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知道良心的可是咱们的良心只是孝敬咱们自己的主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书蝶你也别嘴硬,清水下杂面你吃我也见,谁还不知道谁?你以为你们主子还是多不染尘埃的人?在娘家的事情早就在京都传遍了,就是在咱们侯府……听说十二姨娘跟十三姨娘是被人给算计的,我一个老婆子虽然不是坐堂的官老爷,可是也知道这事情有些蹊跷,别真当别都是傻子。”
十二姨娘跟十三姨娘的事情没想到会从这个婆子的嘴里说出来,书蝶心里暗暗惊讶,可是脸上却不露痕迹,说道:“十二姨娘跟十三姨娘的死是夫人亲自杖毙地,犯了什么错误大家亲眼所见的,你这个时候在这里混说。也不怕闪了舌头,知道的是你自己胡言乱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夫人有什么不满呢,在这里叨叨咕咕的!”
看到书蝶在这个时候还要搬出架子在这里吓唬人,那婆子大笑一声,道:“你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你随便两句话便能将我唬住了?你也不想想,这里面的事情,亏你还是个大丫头,笨的可以!”QKXD。
那婆子说完又踹了书蝶一脚,这才带着人扬长而去。地姐婆么。
书蝶看着她们走远的身影,自己原想着过来借个铜盆,不曾想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委屈得不得了,四周无人,那眼泪便如同没了暴雨一般滚落下来,自从她跟在兰芳身边开始,便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以前的时候谁看到她们不是恭恭敬敬,在郁府里她们小姐是嫡女,纵然以前六小姐活着的时候谁也不敢轻慢她们一分,后来进了侯府,虽然世子爷跟他们小姐没有夫妻之实,可是该有的体面,该有的恭敬却是没少一点。
虽然南阳侯夫人处处刁难,可是有世子爷明里暗里的护着也不是多难熬的日子,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书蝶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伸手拂去衣服上的泥土,抹去脸上的泪珠,可不能让自家小姐知道这样的事情,否则的话不知道有多伤心呢。书蝶四处打量了一下,远远地望见远处的石台上有一个破木盆,只得挪动着脚步走了过去,忍着肚痛从井里打上水来倒进木盆里,这才往院子走回去。
兰芳看着书蝶,问道:“怎么借个盆子也要这么多的时候……”声音一下子收紧,看着书蝶有些发红发胀的眼睛,走上前去接过她手里的木盆,轻声问道:“有人给你苦头吃了?”
书蝶忙摇摇头道:“没事,风迷了眼睛,隔壁院子里没人,我又找这个木盆子费了些时候,让小姐久等了,我这就去把屋子擦洗出来,您再等会。”
书蝶端着盆子急急忙忙的走了,兰芳看着她的背影双唇抿得紧紧的,其实她知道书蝶定是受了委屈了,只是不愿说出来让自己伤心罢了。
兰芳仰头望天,这院子里四角的天空已经没有往日的开阔,只觉得压抑憋闷的令人想要发疯,兰芳不用去想也知道,书蝶所受的苦,都是那一个人给她的,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拿走了她的嫁妆,遣散了她的陪嫁,难道就能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困死在这里?她郁兰芳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想要整死她,然后自己过得舒服快乐,要下地狱便一起去,黄泉路上怎么能少了她的婆婆作伴呢?这才是婆媳情深,将来不知道多少年后也许会成为一段佳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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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繁盛的钟府,如今早已经门可罗雀,肃亲王的落败就注定了钟府的落败。钟良倍受打击,早已经卧床不起,钟良每日尽心尽孝侍奉在床前,这段日子人也消瘦了不少。
听着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钟翌忙站起身来,走了进去,看着已经自己坐起身来的钟良,忙过去扶着他,给他背后垫了靠枕,这才说道:“爹,你好好的躺着,郎中说了这是心疾需要好生的调养,万万不可粗心大意了。”
钟良虽然人在病中,消瘦了不少,可是那双眼睛依旧带着犀利如旧的凛冽光芒。
“你母亲还有幽姐儿都还好吗?”钟良咳嗽一声,问道。
“都好,爹你放心,她们都在咱们自己的庄子上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钟翌忙说道。
钟良点点头,长叹一声,道:“英雄末路,最是凄凉,想我钟良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想到到了这光景反倒是连累了你们。”
“您不要这么说,皇上没有对肃亲王下杀手,那么就是看在钟妃娘娘肃亲王的面子上,钟府也不会有灭顶之灾,如今日子是难熬一些,只要都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喜事,不是吗?”钟翌笑着说道,那如玉般的俊颜上已经看不出往日的情殇,如今留下的只有淡泊如水。
“你可曾怪我?”钟良看着自己满腹希望的儿子,问道。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爹爹养好身子后,咱们就去找母亲,看幽姐儿,以后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是更好?虽然没有了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可是能够一家人团聚也是件好事。”钟翌躲开了方才的问话,把话题引了开来。
钟良轻叹一声,伸手握住自己儿子的手,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倒是想得开,看得透,若不是宋青平那蠢货,如今站在云端的便是肃亲王,呼风唤雨的便是我钟家,何曾轮到周昊骞大出风头,你往日的话是对的,周昊骞的确是一个不能忽视的人,只可惜往日我过于自负轻看了他,如今便是后悔又有何用。”
钟翌摇摇头,劝道:“爹,你何必再执着于这样的事情。如今天下大定,安亲王迟早要登上宝座,这天下与我们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您还是安心养病吧。安亲王仁厚大义,端肃明理,又能听得进人言,将来必定是一代明君,这是百姓苍生的福气,咱们就不要想得太多了,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不是更好。天下之大,山水名胜数不胜数,泛舟湖上,行于山间,感天地之灵气,岂不是美哉?”
钟良听到钟翌这么说,若是以前必定会大声斥骂一顿,狠狠地骂一句没出息,可是今日却没有那份力气了,但是要让他就这么撒手他也不会甘心的,钟良闭上眼睛,良久才说道:“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把你母亲,妻子、幽姐儿都接回来吧。”
钟翌大震,道:“爹,不可!”
☆、588:往日情分不再有
钟良要把人给接回来,这就是明摆着不肯后退一步,是要硬抗到底,钟翌如何肯愿意,倔强的说道:“儿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听从母亲父亲的话,按部就班的按着你们给的话去做,可是这一次儿子要忤逆呢。我是绝对不会把她们接回来的,京都危机四伏,现如今就是一根绷紧的线,不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钟府在旁人的眼睛里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避嫌还来不及,您还要怎样?”
“总是不甘心……”钟良双目通红,泛着狰狞的光芒。
“不甘心?那您想怎么样?还想要拼尽最后的力量搏一搏?我早就说过皇上不杀肃亲王不是还存着立他为储的心,而是念着父子情分不忍心赶尽杀绝。爹要是这么做,就是真的把肃亲王,钟妃娘娘逼上了死路。更何况……钟家的军权已经被皇上收回,您想要做什么也力不从心了。”
钟良一惊,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狠狠的盯着钟翌良久,突然大笑一声,道:“我就纳闷为什么皇上会这么后代钟府,原来你把咱们安身立命的军权交了出去,你可知道你这么一交出去,钟府日后再无倚仗,随时都能被人踏进泥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钟良怒火上升,咳嗽不已,钟翌想要给他捶捶背却被钟良一把推开了,骂道:“滚!你给我滚!”
钟翌身体微僵,还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背对着钟良说道:“你只知道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