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7 23:07 字数:4829
奈落的遗愿,利用四魂之玉最后的意念许下愿望,将犬夜叉和戈薇送入黑暗。
“犬夜叉,戈薇!”弥勒和珊瑚失声大喊。
“藏马大人,请你救救他们吧!”终于赶上来的小狐狸七宝,颤抖着声音鼓足勇气地请求着。
那白衣银发的美艳男子金眸中划过一抹犀利:“来不及了。”
的确,在犬夜叉二人掉入冥道的瞬间,冥道大门便已关闭,任何人,也不能再进去。即使利用杀生丸的天生牙再次打开一个,也不可能到达同一个地方。
“这一次,只能靠他们自己。”妖狐淡淡说着。
杀生丸和妖狐离开后,弥勒和珊瑚在冥道前等了好多天,红衣的少年总算带着一身伤痕走了出来,可是水手服的少女……没有。
“怎么回事,犬夜叉?”弥勒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戈薇她……”珊瑚欲言又止。
“戈薇没事。”犬夜叉打断他们的询问,随即黯然,“戈薇在她的世界里,再也……回不来了。”食骨之井不再允许他们通过,所以,只能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这样也好,她在那边,有亲人有朋友,也不会遇到危险。她会过得……很幸福的。”说到最后一句时,犬夜叉仰起脸,没人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么落寞。
“可是犬夜叉你不会寂寞吗你这个笨蛋!”第一个跳起来的是小狐狸七宝,“你还我戈薇我想念戈薇啊!”
“反正,即使戈薇留下了,也终有一天会分别。”犬夜叉背过身去,“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了而已……”
没错,半妖的生命比人类长很多,待到戈薇死去,犬夜叉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如果能有戈薇陪着的几十年,哪怕最后失去她,也有足够美丽的记忆……支撑的余下的生命吧……
狂风大作,两股熟悉而又强大的妖气袭来,惊醒了沉思中的弥勒和珊瑚。
天边降下两个白衣的俊美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杀生丸和妖狐。
“藏马君,杀生丸,又来给玲送东西么?”珊瑚迎上去笑问,她见到从杀生丸尾巴上掉下来的小妖怪邪见,它手里捧着几件橘色的和服,崭新的。
“是啊。”妖狐轻笑,“玲正长身体的时候,在集市上看见不错的,就带过来了。”杀生丸倒是照旧的沉默冷淡,没有说话。
“两位请进去坐吧。”弥勒笑吟吟地伸手引路。
“也好。”妖狐点点头,“也是时候看看那个笨蛋弟子了。”
“犬夜叉,犬夜叉!”弥勒手指卷成筒状喊道,“藏马君和杀生丸两位来了,快点出来!”
“我知道了!”屋里飞快窜出了红影,犬夜叉抓抓头发,看看自家老师,再看一眼算是兄长的男人,一脸纠结,“老师……”他一顿,“还有杀生丸,进来坐吧。”
几人在草席上坐定,玲乖巧地端来两杯热茶,再奉上甜甜的问候。
犬夜叉盘腿坐在对面,满脸的不自在。
妖狐敛眸品茶,杀生丸面无表情。
很安静,但是气氛很诡异。
突然,空气里飘来纯净的味道……
妖狐的耳尖微微动了一下,下一刻,红衣的身影一晃而过。
食骨之井边,静静站着个家居服的美丽少女,乌发如墨,肤色净白。她的身上漾着淡淡的温暖的气息,眼里带着一点迷蒙,却在看见另一个人影的时候,变作清浅的微笑。
红衣的少年一纵步掠过去,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戈薇……”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满满的思念。
“犬夜叉。”少女笑着回应,带着一点哽咽的,“我再也……不走了。”
不远处,妖狐勾唇,化作小小的狐狸跃上贵公子的肩头,那贵公子瞥这对拥抱的情侣一眼,缓缓地浮到半空。
少女不经意看到了,略推开少年,大大地招手,声音清脆而明亮。
“老师——哥哥大人——”
红衣少年一个趔趄,妖狐回头甩甩尾巴,而正在飞行的贵公子身子一僵,随即甩来冰冷的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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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玲穿着素白的和服,盖上同样洁净颜色的头巾,蒙上面纱,由珊瑚陪同着,一起走向村子里的神社。
她很美丽,漆黑的长发挽起,用龟壳梳子束紧,面上擦着厚厚的脂粉,将清秀的面容刷成雪白。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姿态娴雅,楚楚动人。
琥珀穿着黑色的长和服和平布斑纹褶裙,背、两胸、两袖,五处地方都绣着属于除妖室族的花纹。他剑眉星目,背脊挺得直直,气宇轩昂。他站在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少女旁边,带着腼腆的笑容,还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玲今年十六岁,琥珀的修行也小有成就,今天,是他们结为夫妇的日子。
枫婆婆担任的主祭人,在神前念诵祝词,他们所供奉的,在玲坚决的目光里和琥珀珊瑚的笑容中,换做犬神和狐神。
把美味的佳肴供上,进行“献餐之仪”。
供神酒、交换酒杯、誓为夫妇,他们恭恭敬敬地进行着“誓杯之仪”。
他们在神前奏上誓词。
慢慢地走到御神木前,枫婆婆躬身行礼,玲和琥珀亦一同行礼,枫婆婆端起神酒,走到静立在树前的两名白衣男子面前。
珊瑚和弥勒相视一笑,走过去,举起酒杯。
妖狐浅笑,一挑眉,饮下。
杀生丸看一眼玲期待的脸,再对上妖狐比平常略为柔和的眸子,抬手饮下。
繁琐的婚礼结束了……
观礼的人群渐渐散去,妖狐抬头,看一下天空悬挂着的皎洁的冷月,弯弯嘴角,回头。
白衣的贵公子面色平静,目中无波。
妖狐偏头,双臂前伸,血红的妖气源源不断地从手心冒出,贯于一点。
不多时,空间便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慢慢地越来越大,撕开一个漆黑的缝隙,又过了些时间,缝隙更宽阔了,漆黑深沉看不到终点般的。
杀生丸淡然看着妖狐动作。
终于,开启了足够大的门。
妖狐踏入一只脚,转过身,伸出手。
“殿下,跟我去魔界吧。”他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
杀生丸眸光幽深,定定地看这狐狸一阵,缓缓地把手覆了上去。
黑光一闪,白衣的身影投入黑暗,只一瞬间,原地空旷,只余几枚枯叶打了个卷儿,又翩然而落。
魔界
的深渊,又称为“虚无之地”,处在魔界的边缘处,是埋葬了无数妖怪的场所。
那是一个巨大的占据了好几块平原面积的潭子,半圆的形状,却因为另一边通往不知名的方向,而望不到边际。潭面上终年缠绕着黑气,遮蔽了人眼,看不见底下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盛放着什么。
但是很明显,潭子里,没有水,而是一些更加不可名状的物事。
如果用手探入,可以触摸到粘稠的液体,松软而不失韧性,手指提起来时却是干净的,什么也沾不上。不过若是不用妖力包裹,就会在手指放入潭子的瞬间,遭到强烈的腐蚀,即使及时抽出手来,也只能剩下雪白的骨头了,甚至是,什么也不剩。
妖怪们习惯于把自己死去的同伴扔到这个潭子里,也算是它们为数不多的情感中,难得的一点祭奠之心。当然,更多时候是抛尸荒野,或者分而食之。
也许是因为妖怪的血肉还残留着生前的妖力,又或者是因为吞噬了太多各种各样生灵的缘故,这个潭子其实更像一个活物,偶尔从里面冒出几根奇怪的触须,把在潭边玩耍的妖怪们卷起去,作为肥料。
“呼、哧、呼、哧、呼、哧……”
连串粗重的喘息声,琐碎的脚步声,嘈杂的喧哗声不时传来,还有尖利的讽刺与吵闹。
丛林里穿过一群秃头绿皮的小怪,头上顶着两根灰色的小角,相貌丑陋,两颗尖牙豁出唇外,上面还带着丝丝肉屑,眼睛昏黄而没有光泽。
它们像是被谁集合在一起来的,分成好多个人数不定的小组,或拉或拖或扛,搬运着许多具妖怪的尸体。
“知道我们背着的是什么人的尸体吗?”其中一个往旁边挪了挪,靠近另一只小怪,颇为神秘地附耳说道。
被搭话的小怪腾出一个爪子搔了搔耳朵:“不就是暗黑武术大会中死了的妖怪们么,总是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些家伙们,可以说是暗黑武术大会主办方圈养的,也可以说,它们不能反抗地必须为主办方服务。
“嘿嘿,这一次来的可不比以前,有……”先前的那只小怪拖长了音调,“有支配者阶级的妖怪呢!就是我背上的这个!”他得意地抓一把那尸体长长的黑发,“什么支配者啊,现在还不是像个死狗一样,被大爷我扯来扯去,切,这么下去,大爷我也能成为顶尖的那层!”
“嗬,说这个有屁用,你倒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么叫啊?”后者不屑地白它一眼,“等你有命活下去再说吧!”
这话没错,像它们这种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小怪物,除非有运气能依附强大的妖怪,才能在保住性命的同时增强妖力,不然的话……就连在战斗中作为炮灰的资格也没有。
谁都想变强,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变强。
之前那只小怪一阵干笑掩饰过去,这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在魔界的妖怪,谁又没有个野心来着?只看有没有机遇罢了。
走一路说一路,一行人很快走到宽阔的潭子旁边。
“呦、哈!”三五人抬一个,一边吆喝着,一边驾轻就熟地把尸体丢进去,然后转身三三两两地离去。
假使能站在黑雾里观看,便可以发现,在尸体被投入的刹那,就那么诡异地挨上潭子的液体表面,再无声无息地沉没,过程中,粘稠的液体居然没有一道波纹出现,凭空凹陷,就像是……自发地吸入了尸体一样。
潭子无人能入的深处,数不清的筋络勾连结网,每个网结上挂着个米粒大的虫子,眼里一闪一闪的绿芒,让漆黑的潭子里有了微末的光亮。
一具具鲜嫩的尸体慢慢地降落,虫子们眼中的光芒大盛,就像见到了什么珍宝般,汹涌着扑了过去。
霎那间,尸体上布满颗粒状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森然可怖。虫子们卯足了劲儿,不足半刻,尸体就变成白骨一架,虫子们不依不饶,又纷纷钉在白骨上,很快把骨髓吸个干净,只留下枯黄的薄皮一张,黏黏腻腻的成了潭子的一部分。
饱餐后的虫子拧成几股长绳,蛇一般地滑到无数小型丝网的中心,那里有一块磨盘大的精细丝网,所有绳结的交汇处,盘着个形状浑 圆的大虫,缀着三个相当于鼻眼的小孔,通身光洁如玉,绯红的颜色,很是漂亮。
虫子的长绳顶端锐利,游过去后狠狠扎在浑 圆虫子的身体里,亮起荧绿的光,一缕缕源源不断地送入大虫的体内。
当最后一点养分输送完毕时,绯色的大虫壳上色彩一阵变换,泛起淡淡的绿光,接着恢复为原本的颜色。串成绳子的虫子们也都各归各位,重新挂在网结之上。
大虫笨拙地动动身子,它敏感地发现,还有一具尸体,逃脱了它的子虫的狩猎。也许是有些好奇,也许是进食太多需要消化,它猛地抬高一寸——从它的腹下,弹出细细密密的吸盘,如同鱼一样地规律地摆动着那些吸盘,大虫渐渐地来到漏网者面前。
这是个健壮的男人身躯,发丝容颜都是完好的,生前想必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导致失去了意识以后,依然有着不弱的妖力护住他的遗体。大虫的子虫们也曾经不甘心地冲撞上去,却在即将接近的时候被灼烧成灰,不得不转向其他。
大虫小心地攀上那个男人的身体,仿佛因为什么障碍有点迟钝,但并不能阻挡它的动作。它一点一点爬上男人的头颅,吸盘倏地伸长,从他的五官七窍中钻了进去,那不算小的浑 圆身体,也像是融化了似的,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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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靠坐在一株形态古怪的参天大树旁,周身弥漫着绿色的薄雾,包裹了方圆十米的地域。
那棵大树不时垂下乌黑而锋利的枝条,总是在距离半米的地方,被一团荧绿的光腐蚀掉,冒出滋滋的白烟。
杀生丸面无表情,仔细分辨着空气里不同的气息。
躁动、危险、暴虐、不安、怨愤,不同的负面情绪渲染,各种各样的力量肆意流窜。比起战国来,这里的气氛更加狂暴一些,有着压抑不住的混乱感。随意一瞥,都能看见草地里灌木间隐藏的魔界生物,恶鬼、毒虫、猛兽、妖怪、邪异植物,无法按捺地蠢蠢欲动着。
“哼。”杀生丸安静地阖上金眸,他在等待自告奋勇外出觅食的妖狐归来。
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