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1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8 字数:4750
两个人在学士府的衙门里,从早上坐到晚上,知道门庭落锁,他们才恍恍惚惚的回去……
周天还是周天,别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朝她能不上了吗?
早朝依旧进行,她拿着早晨孙清沐给她整理好的册子,威严的做出一步步决策,说起与战国的军火交易和发往众国的果蔬会情绪紧绷,一副介于戒备和要不要捻磨别国的闲适,听的众臣心里热血沸腾又小心翼翼。
宋岩尰低着头,昨日的位置却不是昨日的心情,高位上轻易的否定了晋国、天都两国交锋的女子突然恐怖的不敢迎视,他仿佛才想起,皇上现在是鹰国坐下第一附属国,拥有否定比之弱小国家的一切国之动向。
尹惑也垂着头,脸上有羞愧还有刻意的小心,似乎故意表演给皇上看,他臣服,他不乱说,可却发现皇上似乎并不在意他和宋丞相表现,整个早朝甚至不曾往他们这里看一眼。
——散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请皇恩。
待皇上走后,众臣像往常般站起来,或闲聊或沉默或高兴或期许的离开,有人去了上书房求见有人匆匆去了衙门上公,有人似乎家里有急事,告了假急急出了集英殿。
辛成、段良案察觉出宋丞相今日情绪不对,散朝后,绕过人群走过去与之同行,关心的问:“丞相,您怎了?在候德殿我叫了您好几声都没有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良案亦满脸关心:“如果不舒服可要找太医好好看看,现在季节交替,别染了风寒。”
宋丞相恍惚的看着他们。
辛成瞬间惊慌的搀住老丞相:“丞相?您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我看您还是回去看看,您看起来……”
宋岩尰知道他现在一定糟透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来早朝,他没有昏死过去全靠一口气撑着,可他现在不想回家,他只想看看自己能做出什么!只能当皇上是女子的事全然不知?
孙清沐走过来,似乎因为路过刚刚看到宋丞相脸色不好,面带关心的问:“丞相大人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宋岩尰闻言心里猛然一惊,看着突然向他伸手的孙清沐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恐慌,反射性的把他一堆,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声音惶恐苍老,惊呆了还没走远的部分臣子!孙清沐仿佛没听出丞相话中的意思,宽容的上前一步扶住他:“大人怎么了?我是清沐,您的侄子。”
宋岩尰惶恐的直想掰开他的手离开,他什么也不知道!孙清沐想怎么样!他根本不会说!
孙清沐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任他怎么挣扎也不松开,面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会不会说?能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哦,贤侄明白了,丞相大人是不是听了孙某的坏话要为孙某遮挡一二,呵呵,多谢宋丞相了。”
宋岩尰听着孙清沐平静的声音总算回神,看着他含笑的样子,白净如玉的面容,长发垂下落在他黑紫相间的朝服上妖娆明媚,这样的男子配的上她吗?
宋岩尰急忙挥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神情勉强恢复正常:“哪,哪里,我刚才走神了,孙侍郎别见怪,孙侍郎一心为国就是有人说你,也是嫉妒心重,孙侍郎尽管好好干,有大伯在,一定为你做主。”
孙清沐不好意思的笑着,晚辈的羞怯展露无疑:“多谢丞相栽培,孙某谨记在心,侄儿在这里多谢了,侄儿见丞相脸色不好还是要找大夫看看,别耽误了身体,侄儿衙门还有事先走一步,麻烦两位大人送丞相回去休息。”
宋岩尰一直说着有劳,表情古怪的目送孙清沐走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自觉的又升起刚才古怪的想法?他配得上皇上吗?对啊!他是皇上的男人!
宋岩尰突然为这个想法感到惊恐!比听说皇上是女人还让他心惊!
------题外话------
感动啊,我以为朋友们把我当废水冲走了,原来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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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孙子
皇上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他的?
宋岩尰恍惚了一下,急忙抓住辛成的手才没有软下去,心里不禁想,如果孩子是孙清沐的,就是孙家的嫡子嫡孙,未来的皇位……不,不能是孙清沐的……
宋岩尰的目光不经意的去寻苏义和段敬宸他颓然的发现无论是谁的都是一件令他无法接受的事。
孙康德正跟同僚闲聊,见宋老丞相情况不对也走了过来,辛成正在给宋岩尰掐人中,宋丞相似乎才缓过来。
孙康德心中担忧不已,褶皱平滑的手拍拍老兄弟:“你怎么了?”到了他们这个年龄最反感听说谁身体不适,恨不得每个人都身体健康,可他也知道不可能。
宋岩尰清醒过来,看着孙康的鬓间的白发和他关心感慨的目光,心里骤然升起嫉妒之感:“我没事……”他家的嫡子嫡孙是皇子?往日平静的心不知怎么的就不平静了。
宋岩尰瞬间决定不跟他说,踏着踉跄的步伐匆匆上了来时的马车。
辛成、段良案不解的互看一眼:“他怎么了?”
段良案道:“你不觉的今天尹大人也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啊?皇上没什么不妥:“应该是家里有事吧……”段良案不怎么确定的发了确定的观点。
丞相府邸座落盛都百年兴衰,门梁的牌匾换过无数姓氏,只有高位上皇家的呼声一直未变,铁打的皇族流水的丞相,他们宋家到他这一代已经不可能有人更进一步,女儿不能诞下皇长子,宋家的没落也不远了。
宋岩尰拖着疲惫年迈的身体,精神不济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在他恍恍惚惚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显示一国丞相的地位时,脑海里快一步的盘算着他家有没有适龄男子。
宋岩尰不想琢磨这些,痛苦纠结的脸色想让自己做出有立于丞相地位的重大举措和决定,可已经年迈无力的脑子却转着最简单的获利方式。
宋岩尰自责的两手打颤,莫非他人老了魄力也不剩了!
不论心中多郁结,最终他痛苦的顺从了脑子里浮出的念头,他老了,就留那些大义给年轻人吧,他现在要抓紧时间挽回错过的损失!
宋岩尰快速琢磨着家里的男丁,发现儿子们最小的已经成亲,不可能了,不禁暗恼孙康德那老匹夫老了老了还能跟原配生出老来子,他家怎么就没那种好事!
宋岩尰眼睛微动,把脑筋动到了长子长孙头上,他家老大近四十育有家孙两人,大孙刚好十七,还没有议亲。
宋岩尰顿时精神抖擞的喊来家仆:“把大少爷叫过来,等下,顺便把宋……”他发现竟然想不起长子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让他把孙少爷也带来。”
“是。”
消息送到宋家大少爷的妻子赵氏耳朵里时,赵氏穿着粗布做的讲究衣衫磕着瓜子正在小院里晒太阳。即便这样的装扮也掩不住她眉宇间的贵气和那抹精明!
旁边的井口处,小妾李氏正洗着衣服,见客人来了,端了脸盆立即回屋去洗,嘱咐了今十三岁的儿子搬两个小板凳给客人。
赵氏磕着瓜子,头上的木簪子比普通人家的金簪戴起来还漂亮,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这些年落魄的生活也没磨了她的圆润贵气。
可却随意的吐着瓜子皮,像接头村妇挤兑寡妇般,趾高气昂的道:“呦,我当今儿早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夫家的管家大老爷来了,老爷上工去了,你要是找他去衙门。”噗,吐了嘴里的皮,重新拿起一颗,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宋管家佝着背,低眉顺目的说着话,却从心里看不起粗鄙的大奶奶,没教养,难怪他们要住在这种地方,可是比不上洛氏生的六少爷家的六奶奶,那通身的气度,没这么小家子去:“老奴是来接小少爷的,老爷让小少爷去一趟,少爷那里老奴已经通知了,估摸这儿已经在路上!”
“哦?”赵氏不喜欢宋老爷子,丈夫早已经跟宋家不过门了,最近一次回宋家还是小姑大婚,怎么这回又想起相公了?还要叫自家儿子过去?
“翠妈去把少爷叫出来跟管家走一趟。”再看不上老公公,孩子也是宋家的孙子,若是不去,有理也成了没理。她不会这点道理也不懂:“看着点,说完了就回来,国子监下午有考学。”
“是。”
宋管家更看不上大奶奶了,小气!
赵氏在他们走后,规矩的抖抖身上的碎屑站起来,整个人威仪顿生:“李氏。”
小妾李氏匆忙小跑而出,毕恭毕敬的垂立在赵氏身侧:“夫人?”在自家一般按自家的规矩叫,宋大少爷是老爷,赵氏就是夫人。
赵氏温柔的开口:“别洗了,带小哥出去走走买身衣服,我已经告了老爷,明儿就让小哥去隔壁学堂上学。”
李氏闻言眼里顿时盈满喜悦的泪水,感恩戴德的谢着赵氏,还急忙把不敢相信的儿子拉来跪下给赵氏磕头。
赵氏不至于清高到鄙视李氏没见识、上不得台面,家里有这样一位小妾才安心:“免了,都是一家人。”
宋府门外,穿着葡萄色锦缎衣衫,头上束着小玛瑙发带的少年活脱脱像从画里走出的少年,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他便是宋家的孙少爷,赵氏的宝贝儿子,宋虑之,取意,忧虑自我然后忘之的意思。
宋家大少爷宋谨行下了马车见儿子在,急忙走上前:“你怎么也来了,快,进去,你爷爷找我。”在宋谨行看来,父亲再不对也是父亲,父子唤不可推,所以他赶的很急。
跟着宋谨行学习长大的宋虑之当着父亲的面自然听话的像位小儒生,但心里有母亲赵氏遗传的坚定聪颖!
宋岩尰看到大孙子高兴的不得了,似乎看到孙子争气的封后拜妃一天,甚至曾孙就是未来的太子,深得皇上厚爱:“哈哈,好!好!”孙子更像年轻时的自己,长的好穿的好人看着也机灵不像他父亲那么迂腐:“今年多大了?”
“回爷爷十七。”宋虑之礼貌的让爷爷看着,心里却好奇身为丞相的爷爷怎么会突然想到他们一家。
他好不好也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见爷爷说好,他可不是今天为来此穿成这样,母亲向来对他严格要求,怕他失了规矩从小就在姥爷家练见识,今天就好了?用娘的话来说恐怕是没安好心!错了,身为人孙不能议论长辈!呵呵。
宋岩尰见孙子冲他笑,瞬间觉的孙子水灵灵的漂亮,惹的自己心里一阵喜欢,不禁想,皇上应该也喜欢吧?宋岩尰越看孙子越满意,早把儿子忘在一边,体贴的让孙子坐下,亲自给孙子倒茶。
宋谨行直言不符合规矩,但被爹瞪了回去,他习惯了听父亲的话,此时也一样。
宋虑之瞬间打起十二万精神,想起隔壁老葱头儿子的话‘其言有异必有奸’。
“爷爷给你说门亲事如何,女方人品学识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只要孙子你同意,爷爷就给你定了。”
宋谨行、宋虑之傻眼了,说亲?!
但宋谨行想想,父亲给儿子说亲没什么不对,以父亲的眼光想必女方真不错才会如此。
宋虑之兴趣不浓,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倒杀了不少不错的,问题是他的亲事不是母亲和姥爷已经在商定?若是让母亲知道爷爷跃过她给自己说了一门亲,又要生气了吧:“多谢爷爷抬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儿无异。”
宋岩尰听着又对孩子满意了几分,不错,不错,不骄不躁、刻敬守礼是个好孩子。
宋谨行想了想,收起在父亲面前瑟缩的性子,忍不住问:“爹,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我和赵氏好有个准备。”
宋岩尰看不上宋谨行,自从娶了赵氏更是越来越窝囊,仕途不顺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向依瑟问问,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事:“问那么多干嘛!总之这婚事我定了,你们不准给他婚配!”
宋谨行闻言又蔫了回去,不让他问他真不敢问了。
……
皇宫内,子车世为周天诊完脉,便让她喝了桌上的汤:“你身子虚多补补有益。”
周天斟酌的打量他两下,抬起头一饮而尽,可又忍不住问:“真没事?”没事为什么总喝药,可要说有事她又没觉的哪里不舒服,子车世不是主张药不离口的人,可却成天给自己喝药,莫非孩子还没坐稳?
子车世看出她的疑问,闲适的道:“想什么呢?如果你身体不适我能安心的在这里坐着,让你吃就吃,对你无害。”子车世见周天不信任的拿起碗翻了个底朝天的看着,平淡的移开话题:“我和星家的姑娘没什么,你要是想见,我可以带你看看她。”
“啊?”周天放下碗想起星姑娘是谁:“我见她干什么,我现在养病不适合出门,天威国换皇帝了。”
子车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