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8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8      字数:4746
  二公主顿时收起脸上的担心把手里的人扔地上,转过身对姐姐行礼:“多谢姐姐。”不曾避讳周围的侍从、也没说传大夫,只是忧心的看着大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那人,别人不知道,你我二人还不清楚……”
  她永远记得六弟死死咬着一位男子的脖子,活活把人咬死的场景,原因不过是对方穿了件六弟不喜欢的衣服;更别提他心情烦躁时把人大卸八块的血腥。
  这也是她宁愿嫁给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也不想留在皇宫的主因,那时候她根本不在意嫁给了谁,只要能逃出皇宫,嫁给谁都认了。
  焰乃真镇定的看着她,然后挥挥手让众人下去,不在乎地上的驸马是真昏还是假昏道:“本宫没必要骗你,皇上最近两年如何,盛都子民有目共睹,既然六弟现在想做千古明君,我们的日子她不介意拂照一二,只要这点是真的,本宫管他安的什么心有什么目的。”
  焰乃余烦躁的看眼地上的男人,深有同感的叹口气,伤怀的坐在座椅上:“一晃眼他都长大了。”真心假意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皇上现在有这份心思,若她不利用此次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枉为人母。
  长公主陪着她坐下,顺便踢踢脚下的死猪:“他在外面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理?”
  焰乃余平静的为自己倒杯水,想了想又推到了姐姐面前重新给自己斟一杯:“什么怎么处理,我又不是新婚妇人,不至于把对方弄死解心头之恨。”
  焰乃真温和的笑了:“也是,看多了老六的胡闹,你要是会爱的没了自己才令本宫不耻。”
  “哎,妹妹也是没办法,当时真怕驸马把我送回宫,你没见六弟那几年活活吓死多少宫人。”现在想起来焰乃余依然心有余悸:“现在不一样了,人老了,懂的多了,也知道这次机会对我和孩子们多重要,倒是谢谢姐姐点醒。”
  “客气,你我姐妹一场,本宫不至于有好处忘了你。”说着用水蘸了蘸嘴角没有多喝。
  “不过……”二公主奇怪的问:“皇上为什么突然想起我们?”
  大公主闻言脸上最真心实意的笑着:“多亏了那不长眼的上姑娘,惹谁不好去招惹孙清沐,搁着前几年,皇上直接把她剁了!好在皇上有了顾忌,让我出面为众位公主们争个好生活,自然还有顺便帮十八公主出头。”
  二公主恍然,感概的道:“她倒是因祸得福,盼到了好日子。”
  “可不是,谁让人家有个不长眼的对手,你我没有,呵呵。”
  ……
  “你说皇上去了瑶华殿。”苏义平静的仰躺在软榻上看兵书,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摇曳着橘红色的亮光。
  顾公公恩了一声,恭敬的在下面候着,主子自从苏府回来,人变了不少,听说皇上去了别的宫殿也没有再摔东西。顾公公反而不知是不是好现象。
  顾公公站在原处,等了很久不见主子下文,不禁悄悄抬起眼看主子一眼,见主子还在看书,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自己反而心虚了。
  苏义见顾公公傻愣愣的杵在那里,不悦道:“站着做什么?还不传膳。”
  顾公公闻言急忙回神:“是。”小跑着出去传膳,暗恼自己竟然走神了。
  苏义靠近烛光继续看书,从皇上去为苏韵剪袍后,他也想开了,皇上只有一个,不是她对自己无心,而是多多少少要分给别人,他拦着也于事无补,反而显得他不懂事儿,古来争宠的女妃哪个有好下场,他也不想耗完了皇上的宽容落得不得善终的结果。
  苏义看着眼前的文字,再次哀叹文中记载的嫔妃死的活该的事实,顺便看看书页上《兵谱》二字是否完全盖住了《后宫嫔妃野谈》,确定无误后继续看,顺便检讨自己有没有不可饶恕的毛病。
  瑶华宫内,沈飞为周天换上常服,陪着她坐在膳食前,为她部了几道喜欢吃的菜,见她表情有异,斟酌再三开口道:“皇上是担心身子?”
  “啊?!哦!一点。”随即把脑袋埋进食物里不敢看沈飞,她……刚才在想苏夫人的寿辰该送什么?如今发现自己在宠妃面前失了神,有点小愧疚。
  沈飞靠近她,低声道:“通天阁的几位神医到了,不如明日皇上出宫让他们看看。”入宫虽然也行,但难免让完全没必要知道皇上是女子的人勘破,何必多生事端。
  “啊?哦!”周天再次回神:“汤很好喝。”苏水渠的母亲最想要的是儿媳妇,想到这里周天对她老人家生了几分愧疚,都怪她当时不经大脑去抓水渠给她的好感,让她老人家如今也享不得孙子福。
  沈飞看眼皇上,见她表情凝重忍不住关心的问:“皇上在想什么?”
  “啊?!”周天对上沈飞表面温和实则镇定的眼睛,胡诌道:“想施天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接了他父亲的班?他哥会不会跟他争锦衣杀主的位置?施弑天也不好对付啊!”
  沈飞见她目光闪烁,也不点破,只是接着话道:“皇上多虑了,施弑天当年不会那么做现在更不会,皇上若是担心可以亲自去问问,锦衣杀在焰国的据点还没有完全撤走。”只是更隐蔽了而已。
  !
  ☆、381衣饰
  “隐蔽点好。”光明正大的当她死了吗!但……水渠的母亲喜欢什么呢?除了儿媳妇!
  周天想到这,表情无奈的叹口气,有时候想想,如果她身在一位普通子民身上,嫁给河继一位水工,没事聊聊古今水利,闲了伴走河郊古道,了此残生也没什么遗憾。
  可抬起头看看巍峨的宫殿,高耸的房顶,上好紫檀木的饭桌还有前前后后十几位太监宫女,命由自己不由天,她又不该不知足,毕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抄家死了!
  周天突然没了胃口,她这一辈子除了焰国青史上褒贬不一的名声,估计什么也留不下,相夫教子里没有她、立牌坊的没有她,身边的人说不是自己的爱的太虚伪,可真想留在身边的唯一又不现实,人啊!总有如意和不如意的。
  沈飞见她放下筷子,担忧的看向她:“皇上?没胃口吗?我让小荣子给您炖碗清汤?”
  周天摆摆手:“不用了。”突然周天性质不错的道:“走,咱们去演武苑过两招。”
  沈飞闻言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站起身:“恭敬不如从命。”
  ……
  琼楼殿内,夜风习习烛火依旧,当朝皇后坐在书案前打开母亲的家书,温和一笑。
  心眠嘟着嘴进来,把茶盘放桌上:“娘娘,皇上又去瑶华宫了!娘娘,您到是不急,可朝里朝外谁不指望您怀有龙脉,娘娘总如此不上心可不是办法。”
  依瑟温和一笑,头上的凤钗在烛光下摇曳轻颤:“命里有时终须有,急也是没有办法。”依瑟说完不禁放下书信,忧心的蹙起眉头,皇上想要子嗣两个月了还没有动静,最着急的是她吧。
  心眠还想说什么,见主子申请凝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娘娘应该比自己还急。
  ……
  翌日,焰十八听说相公的打算也不恼,平静的为女儿梳着发髻,看眼在一旁温书身形依然如初的相公,淡淡的柔声道:“我到是没什么,只是苏老夫人……会想看到上姑娘吗?上姑娘的出……”
  焰十八挑了朵芍药扎花为女儿戴上:“你觉的可以便可以吧,我什么时候过去。”
  杨厚德闻言放下书,心里多了份思量,十八说的有道理,苏老夫人会愿意让上姑娘前去?
  但……苏老夫人不交友,从不在富贵圈里走动,应该不知道上姑娘的名字,苏大人又一心扑在公事上,等上吉表演完琵琶,苏老妇人不喜欢她都不可能,到时候恐怕会心疼上吉的出身,说不定苏老夫人心一软,认了她做女儿也不定。
  杨厚望想到这里坚定了心里的主意,富贵险中求,不赌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不可能有你如此契机!
  杨厚望口气肯定的道:“你不用管,只管把她收拾好了带上马车,你身在宫中见的世面多,劳烦你了。”
  焰十八表情依旧平淡:“承蒙相公看的上眼,我尽力便是。”
  杨厚望听到满意答案,兀自颔首:“你做事我放心,对了,我听说皇上昨儿见了长公主,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不担心朝廷对公主有任何异动。
  长公主和二公主等五位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十八公主与皇上非亲非故,不可能想起她来,就算想起来,他也没亏待了十八公主,他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不解皇上为什么传召了长公主还赏下如此丰厚的恩泽,不像皇上平日的作风?
  焰十八平静的听着,她足不出户昨儿为老夫人垂了一天的腿,怎么会听说这种事,即便现在听说了也不会乱想,皇上不可用常理判断,他想对自己亲姐姐们好,在所难免,自己是什么人,还指望皇上恩德到她身上?“妾身不知。”
  杨厚望也不再多说:“收拾好了大丫头就去解意楼,别耽误了时辰。”
  “是。”
  没人觉得宫中的举动与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关系。
  一辆低调的马车在解意楼后门停下,焰十八提起衣服下来,立即有人迎上带着她向左边的阁楼走去。
  身后的小丫头恭敬的跟着,没有说主子该不该踏入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
  焰十八低着头望着脚下不同于平日的路,仿若都忘了自己来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妥,初进杨府时,她背后跟的是宫里的丫头,虽然唠叨了些都是为自己好,现在身后跟的是谁她都快记不得了,一个月换一位,记得住才怪。
  焰十八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婆婆未免高看了自己,她不过是位没有娘家的女人,她何必如此防着自己,不要说自己空有公主的头衔,就是历朝有庇护的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夫人,这边请。”龟奴难得恭敬的带着颤意,听闻此人是宫里出来的十八公主?不管是不是,单是人家通身的气派,和可能沾了皇上神威的那点光,让他便不敢怠懈。
  上吉听到脚步声,先一步打开了门,看在门外站着的女子,灿烂若水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瞬间恢复平静,心想,长的漂亮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老了,杨少爷目前喜欢的是自己,想带到苏水监家的也是自己!
  上吉想到这里顿时有了底气,迎了杨夫人进来,对夫人行了一礼:“上吉见过姐姐。”头上的朱钗叮铃作响,很是可人。
  焰十八打量了室内一眼,目光便平静的收回,都说烟花之地最清雅,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非得弄出点所谓的格调,衬托她们明明相反的本质:“夫人不才,妹妹们都在夫家。”
  上吉闻言目光闪了一下,她什么意思?这可是杨少爷让她来的,她敢在这时候得罪自己?不怕自己故意弄错什么说是她教的?
  焰十八的目光已经落在上吉身上,除了年轻点真看不出有什么。
  焰十八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你如果真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还能说什么?你失了宠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上吉没料到杨夫人是这种人,她不是一直都很贤惠……怎么突然就……就……上吉气恼的跺跺脚,以为是自己抢了她可以去苏府的机会,不禁委屈的道:“又不是我稀罕去,是杨少非让我去,姐姐若会弹琴,姐姐去啊!”
  焰十八看她一眼,清冷的目光带着少有的寒意:“如你所说,我不会弹琴,毕竟没人教我取悦别人的本事,把你置办的行头拿出来我瞧瞧。”说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上吉不高兴的看着杨夫人,觉的她和别人口中的夫人根本不一样,听出了杨夫人口里讽刺的话心里非常不舒服:
  “姐姐什么意思?看不起上吉的出身?但这也不是我所愿,我生来没有姐姐命好,怪得了谁。”说着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学琵琶哪有姐姐想的那么简单,冬夏两季,哪天不是苦寒不已,姐姐以为……”
  焰十八赶紧让她闭嘴,她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是贪心不足,这位上姑娘不会是想哭诉下她的可怜,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劝丈夫收了她吧?她自认不用上吉证明自己的大度:“还是先看衣服吧。”
  上吉不急,距离苏府的寿宴还有时间,她如果注定嫁入杨家,让眼前的夫人对她心生好感是她立命的资本,想到这里,眼里的泪水更浓:“姐姐莫不是怪了妹妹……”
  焰十八看眼她梨花带泪的脸,心里也不禁觉得赏心悦目,年轻就是好啊,但她没有闲情应付她,表情依然像欺负妾室的母夜叉:“行了,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如果你再啰嗦,我便回去了,家里事多,总不能一直陪你在这里耗着。”
  上吉闻言,立即委屈的收起眼泪,急忙去取衣服,昨个嚒嚒听说她要去苏府,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