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8 字数:5027
周天刚拐入皇寝的大门刺眼的灯光险些闪晕她的眼睛,周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涌动的不悦,让人灭了一部分烛火,这些开销哪不是国库的开支,虽然不用这么省,可皇帝不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吗!
小成子侯在外面见太子过来,赶紧下台阶行礼:“奴才参见殿下,殿下金安。”
“皇上呢?”
“回殿下,皇上在里面。”
周天带着人进去,寝殿大门打开,声音如蜂鸣般瞬间侵占人的耳朵,美轮美奂的女子或躺或卧衣不蔽体,这哪是皇帝的寝宫,分明是——分明是——周天深吸口气,尽量忽略男人和女人那点快忘乎所以的事,大有走入高家王朝的错觉。
套句老学者的话,这就是最狗血王朝的写照!瑶池也没这么闹的!
周天让陆公公靠近,高喊道:“让奏乐停下。”
“啊!听不见!”
周天深吸口气:“让奏乐停下!”
“是!”
不一会乐曲声稀稀拉拉的减少,上千架乐器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周天不禁感慨这里竟然能装下这么多人,难为皇帝把桌椅和屏风都搬走就为了成全他这点兴致。
老皇上迷迷糊糊、食髓知味的从一女子身上起来,转而拍了另一个女子的大腿想去跟侍卫混战,后又看到什么转回来看向太子:“咋会是你!来来!我们父子好久没一起教训这些奴才了!你一半我一半,仙丹在小成子手里,随便吃!”说着又牵起一位女子倒在了地上。
周天整整衣服,命没事的人出去。
小成子很有眼色的捧上了药物。
周天拿起来看了一眼:“行了,带皇上下去休息,吃的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老皇帝一听顿时不穿衣服的蹦起来:“太子你说什么!爹老当益壮!你看都是爹的战绩!”
周天赶紧扶住他让小成子把人带走:“是,你老当益壮、你宝刀未老,你翻遍草丛依然雄风不倒!”然后小声的吩咐:“找位宫妃伺候着。”
“是殿下。”
皇上被强行带走,虽然在胡乱骂着太子但毕竟不清醒没人当真。
周天让所有人散去,把皇寝殿的摆设恢复原位,出门的时候暗暗发誓,她以后绝不住这里。
声音静了下来,进进出出的宫人慢慢的散去,周天向太子殿后院走去。
陆公公赶紧跟上,想着太子要去哪院安寝?
周天停在子车页雪的院落门外,小太监立即开门想要传声,周天示意他下去,阻止了所有跪安的人,站在窗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不禁摇头失笑,果然没醒,这几天显然累坏了:“早起给他准备点粥。”
“是,殿下。”
周天又看了窗户一眼转身离开。
皇帝夜宴群美的消息没有人在意,早朝之上,因为太子光临丞相府所有臣子均默不作声的等着太子吩咐,不敢顶撞无人自命不凡,就连欧阳逆羽都没有出声。
丞相宋岩尰说了些秋闱的事,也站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周天扫了他们两眼讨论了祭祀求神的时间和流程,听了药戏初步唱罢后的百姓反响,在文臣的游说中讲到了公主们的婚事,钦天监举出了很多好日子,也把选定的驸马列成册子呈上。
周天今天总算听到件不是他提出的事,心里也舒畅了几分,虽然不苟同钦天监选驸马的方式,但该出阁的公主们无非也是配这些人,周天留了两位妹妹嘉奖状元,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心情平和的过完了最舒心的早朝。
众臣也松了一口气,太子没把昨天的怒火延续到今早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处。
散朝后,几位老臣瞬间向宋岩尰围去。
宋岩尰先一步溜了,他还未从昨天的惊讶中回神,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唯恐做的不好,太子找个借口发难。
天空已经放晴,爽朗的高空可见又是一个晴天:“页雪呢?”
“回殿下,去南城了。”
像他的性格,周天边走边活动着筋骨,觉的今天出奇的舒心,有开始走上正规的臣子、有页雪和滕修,周天靠在栏杆上向下倒弯几次又起身:“对了,子车世呢?”那位女人的事还没找他谈。
陆公公笑笑:“殿下,子车先生有很多事要忙,不是殿下的奴才,今早奴才收到子车家小厮的书信,说是皇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让殿下无需担心,若殿下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井伯商议,井伯是寄夏山庄在盛都的总管事,至于世少主昨夜回了寄夏,好像有急事。”
周天惊讶的停止侧体的动作:“他走了!”周天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感受,就像椅子少了靠背一样!“怎么不让我送送他。”
陆公公安抚道:“大概是有急事吧。”
周天不舒服的靠在走廊上,琢磨了半天问了句:“他给本宫留银子了没?”
陆公公笑着尽量把语气放轻松的道:“不是说了吗,殿下有问题都可以找井伯,要不让井管家先给太子点弄点银子?”
“不用。”周天低着头踢着脚下的木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怎么突然走了,没道理不跟她说,但想想他的事不比自己少,没道理只围着她转,可理解归理解,但子车世离开了,总觉的就没了商量问题的人。
周天抬起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心情也没好多少,但却恢复她惯有的冷静问:“丞相府的粮草处理好了吗?”
“好了。”
“找几个优秀的马匹师父,去塞外挑几匹优异的马种。”
“是,殿下。”陆公公瞧瞧的退出去想去吩咐事,也好让太子静静,但还没退出多远,一个小太监跑来,递上一封信跟陆公公说了些什么,恭敬的向太子的方向跪拜后离去。
陆公公转身看眼对着灌木发呆的太子,急忙走过去,兴奋的道:“太子猜猜是什么好事?”
周天眼睛一亮:“子车世没走。”
陆公公顿时发现他拍马腿上了,不敢再造次的开口:“是太子妃找殿下。”
周天表情立即凝重,依瑟会有什么事?周天夺过信,娟秀的小字依如初见她的字体般整齐:天气转寒,不知依瑟可否有幸为太子裁衣。
周天深思的收起信,子车世离去的那点忧伤瞬间被她和宋依瑟的政治关系所侵占,周天神色凝重的皱着眉,依瑟这封信说明的问题太多让周天有些不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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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快乐,明天再爆发。
105量身
周天想起陆公公还在:“去忙吧,一会叫你。”周天望着廊下泛黄的草木,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栏杆上的柱子,依瑟不小了,早过了说亲的年龄,虽然她双目有恙,可如果是自己赐婚没人敢不从。
依瑟长相不俗,若是许个好人家没人会错待她,实在不该让她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毕竟关于一个女人的未来。
可,周天又拿不准,她凭什么给太子妃婚配,有病吗?!放在历朝历代的史书和大臣心里也不像话,别人心里怎么想当朝太子,只爱男人?还是无法承后?就算她以后再娶个女人,原太子妃的事都是根刺。
周天脑子又有点疼了,如果她现在先站稳脚跟,再从宗室过寄来一个……周天不禁觉的好笑,真到了那时候他过寄个屁,干脆自己生一个算了,还怕个球!只是现阶段要安抚臣心,拨乱反正才是当务之急:“来人。”
“奴才在。”
“备车。”去会会她再说,或许依瑟只想给她做件衣服,她在这里乱想什么!
陆公公回来的时候太子已经走了,陆公公无奈的叹口气,高兴太子不需要他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失落:“哎,可有人跟着。”
“回公公,都跟着呢。”
秋色如歌,初见凉意,万绿之地有黄叶翻落、果香争锋,这些天盛都已有刚摘下的果子在各大市场交易,春季粗粮的交易正在缓缓升温,在仅有的好天气里,人们已开始过冬前的繁荣。
艳阳高照,摇扇的风气还未散去,抓住秋的尾巴再风流一把的人比比皆是,周天坐在马车上,突然觉的从皇城出来后跟她同方向的马车很多:“贺惆,怎么回事?”
贺惆驱马退回:“主子,本月是‘秋开’雅节,各地学者和国子监学子也会参见的盛宴,连续半月之久,小魁首可直接入学国子监,大魁首可入朝为仕,但除了前一条在执行,后一条已经荒废了,不过主子放心,我们去的地方距离诸方学子论道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会扰了太子和依瑟小姐的雅兴。”
周天了然的放车帘,心想‘可以入朝为仕’的意思是走后门吧,她在焰国史册见过这项习俗,每年主持大会的官员可以从中挑选门生,不过三十年没用过了,现在不过是文人汇集的娱乐之地。
这么多人来这里,估计就是嘲笑她秋闱的,切,无事生非之辈,早晚矫正你们这帮长舌妇!
贺惆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生气,好好的秋开踏雅之事,主子不喜欢吗?最不济抢几位男色回去也是件乐事。
城郊灵山是座风景秀美的讲禅之地,因为风雅后来也是“秋开”集会之所,宋依瑟约见太子的地方在后山,是私人之地,无人可扰。
凉亭内,宋依瑟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焦虑的走来走去,紧张的搅皱了手里的锦帕:“心眠,心眠!”
心眠急忙端着水果跑来:“奴婢在呢。”
宋依瑟焦急的向出声的方向迎去,脚下被桌子一绊险些摔倒,宋依瑟撑着桌子站定,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早上的自信荡然无存,有些埋怨自己异想天开的举动:“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太子褚事繁忙,我不该打扰他。”
心眠赶紧放下水果,扶着小姐坐好,耐心的劝道:“小姐多虑,太子若是没时间不来便是,小姐勿想太多。”
宋依瑟心里一滞,但瞬间恢复如常,叹了句:“是我贪心了……”
心眠不明所以,小姐冒着生命危险祈见太子,为何说是自己贪心。
宋依瑟心知除了家事,她确实想见他,才鼓起勇气那么做,甚至没有顾忌礼法教养,现在想来依瑟不禁有些后悔,他会不会瞧不起她,会不会觉的她辱没了皇室门楣削了她的身份。
宋依瑟越想脸色越白,似乎因为自己的操守已经万劫不复,她不该那么做,不该一时冲昏了头脑!宋依瑟顿时站起来:“心眠,你去帮我把信要回来,快去!”
心眠傻眼,无奈的提醒:“小姐,已经送去很久了。”然后小心嘀咕句:“要到早就到了,反而是太子不见得会看。”
宋依瑟颓然的坐回软椅上,不知为何因那句‘不见得会看’有些伤怀,可也转瞬即逝,心想看不到也好,约人私会本不是女子矜持的所为,只是若是他看还不来……宋依瑟攥紧手帕,无神的望着菊香遍野之处,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心眠也不知怎么安抚小姐,这件事的确冒险,小姐是丞相之女又与太子有婚约,约见实在不妥;可小姐不这么做好似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太子根本不见小姐,小姐又要如何立足。
心眠看眼发呆的小姐,为小姐切些水果:“小姐,您吃点。”
宋依瑟摇摇头。
心眠收回手,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太子,若是太子看了信不来也派人说一声,小姐从早上等到现在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可想想若是太子没看小姐才是白等了:“小姐,咱们回去吧。”
宋依瑟没有说话,心里乱的不行,怕太子看见了信又怕太子看也不看,不断的给自己找理由想着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母亲和兄长,可也掩不住她所知的那点心思,不禁更责怪自己不懂事,有违母亲的教导。
突然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肆虐六分调笑仅有的一分还是不正经:“啧啧!让本宫瞧瞧这是咋了,是怨本宫来的晚,还是嫌弃本宫打扰了美人惆秋。”
宋依瑟瞬间向发声处望去,激动又开心的望着茫然的前方,那一瞬间的高兴和眼泪让周天不自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依瑟急忙收起失礼的举动,站起来向太子的方向行礼:“小女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心眠跪下,问礼:“太子殿下千岁。”
贺惆贺怅向依瑟抱拳:“宋小姐如意。”
宋依瑟急忙让他们免了,想笑又不想的又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行为,愧疚的低着头不敢看周天:“是依瑟不好,不懂规矩的扰了太子清净。”
周天坐下,风和日丽的天气出来走走就当散步了:“哪里,本宫正闲的发慌,就见有人青书解忧,立即快马加鞭的来了,只是路上实在车多,有些堵啊!”
依瑟瞬间破涕为笑,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