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8      字数:5087
  欧阳逆羽从宫内走出。
  众臣一哄而上:“将军,辛苦了,几日不见欧阳家将领又是一番新气象!妙哉!”
  “如果不是欧阳将军神兵相助,我焰国这次必将割地啊!将军辛苦,焰国若是没有你,国将不国。”
  所有人此起彼伏的称赞让欧阳逆羽受之有愧:“大家误会了,这次与末将没有关系,是太子训兵有方,刚才的兵种都是太子的禁卫,跟末将无关。”
  “太子?!”
  “怎么可能?”太子今天的表现已经超出他们的意料,若说那些兵种也是太子的,不如说天下都姓焰了。
  “不可能,不可能?”太子除了男色就是杀人,唯一跟太子对等的就是今天死了谁跟太子有没有关系,太子怎么可能和正事有关系?
  所有大臣一律摇头。
  “不过,太子今天的表现道是可以,没有不雅的地方也没有当众砍人。”
  “尹大人所言既是,那句对吟也用的恰到好处。”
  “对,就算太子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把西平王忽悠住了!”
  群臣一片哄然大笑,谁人都知太子不认字,唯一会的恐怕就是画圆点黑,至今不知‘焰’长什么样。
  欧阳逆羽看着他们的样子,重新看向紧闭的大门,那些兵种是他半年内想出的吗?只知杀人放火的太子,何时开始研究这些:“大家稍安勿躁,今晚宫内琼林家宴,众位文臣可要给接待好月国文臣!”
  “臣等定不负所望!”
  巍峨绵延的皇宫太子殿内,周天终于松了一口气,险险过关,幸好没人让他们多砸两匹,最让她担忧的还有陌刀那一个环境,幸亏打扫的快,否则金粉能脱落了,但不管怎么说,太平了!
  至于晚上的琼林宴,那是文臣的事,她上文科的时候,睡觉躲过背诵。
  苏义走来:“太子呢。”
  陆公公拦下:“休息。”
  “下官,一会再来。”
  驿馆那边的西平王险些没气死!“养的那些探子是瞎子还是聋子!”
  高铭文也感觉出来差错:“肯定有人搞鬼!子车家绝对没那么无害!”
  “本王看焰国太子也不是傻子!”
  两人脸色均不好看,可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西平王道:“派人去查焰宙天手下的这些亲兵,这次再出错,让他们永生不用滚回月国!”
  “是,王爷!”
  “晚宴,你准备一下!臣子要功,焰宙天也不能放过!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出花来!”
  两方文臣都带着无尽火气和常年仇恨为琼林宴大作准备。
  琼林,是焰国最高规格的盛宴,一般只是年节时和将军得胜归来才会在此大宴朝臣!寓意年年好景。
  占星苑的宫人和琼林苑都在忙碌:“不是说好在占星,怎么转了过来。”
  “听说有家眷,琼林还大一些。”
  “家眷?太子不会想把上次没有杀死的这次扫清吧?”
  “你别吓我,我怎么觉的阴气森森的。”
  两位小宫女的身影走远,陆公公脸色难看的从灌木中走出,小眼一扫:“去查查哪个苑的人,敢非议太子不想活了。”
  “是公公。”
  华灯初上,又是一片灯火通明,盛都大街小巷灯笼高挂、一片祥和,自家国度赢了当然有心情给展现国家气度,若是太丢人,谁有闲情在这里挂灯笼。
  夜色朦胧街道通明,官员府邸的家眷们不愿参与太子举办的盛会,可家里老爷们说话没人敢违逆,没有办法主母门挑选的都是平日不受待见的女儿们,若是输给了外邦或者被太子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轿小轿的长龙装点了幽静的街道,今天不单宫中将一片浮华,连香街柳巷也一片欢腾,许多文人墨客聚集在这里,等正宫内传出的各项信息,虽然诗词雅对不会同步,但也能在题目说出一刻钟后送达这里。
  闻香台,只凭这一点就当得起,第一艳香之地比之西街的解意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香台的花魁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心思玲珑,入目三分不忘,是少有的添香之选,即便尹大人也赞一句‘本是天外道家客,无奈飞花亦弄人’。
  月色洒落,整座盛都的美在宫廷大道内流淌,整个街市的繁华在市井中回荡。
  琼林宴也在此时铺开了壮观的场景,亭台歌舞、灯杯酒盏,乐舞翩飞,一片奢靡。
  群臣落座,一左一右分开了焰、月两重天,文臣在侧,高铭文坐在了群臣之首。
  焰国这里宋老丞相率领文臣坐!
  高位之上,月历鞍已经在侧,另一个位置至今空悬!
  ——太子驾到——
  群光集结,迎来了焰国最年轻的一代,太子为首,带领他的庞大后宫囊括整个焰国各种杰出男色出现在大殿之上。
  所有父亲脸色瞬间难看,都不想承认其中有自己的子嗣。
  沈飞避开了父亲的眼光,面对别人却无丝毫怯弱,六年伴驾,哪还有那么多不甘心。
  苏义一身灰衣,依然是黑色镶底,尊贵非凡,若隐若现的凤翅并不明显,华丽尊贵!
  孙清沐走在最后,通透的气质让众人瞬间认出了这位昔日不曾多让的才子,可惜五年不见他出门,至今盛都不记得年轻一代中还有个他。
  周天站在众男色中毫不相让,出众的气质力压一众男色。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西平王安康!”
  周天踏步而上,太子袍扫过,威严落座,凌厉的气质镇压全场英豪:“起。”
  “谢殿下!”
  月历鞍对他致意,便不再说话,他是武将不问文臣之事。
  众男色在太子后方落座,与皇上带着众妃出来的布局没什么不同。但这却是第一次太子率领他的后宫出现在众臣面前,虽有失体统,但高铭文要求,众臣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不如此也没人敢触太子的霉头!
  下面的老臣默契的绕开太子的后宫,不提有没有自家的儿子、也不说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似乎那些男眷不存在般,该聊什么还聊什么!
  孙老尚书表现的最明显,他看也不看那高位上一眼,举杯招呼着身旁的夫人吃菜。
  众臣默契的此刻不与他交谈,谁让他是众臣中损失最重的一人,含辛茹苦盼大的儿子就这么……有几人愿意多说!可怜了他夫人,都快忍不住落泪了。
  沈家也如此,虽然不是长子,可也沈大人最溺爱的小儿子,这时候也没人主动扫他的面子,让他缓和下初见儿子的心情。
  夫人们则没丈夫那么好的承受力,很多已经退出宴席到一边缓和情绪。
  年轻的女眷们纷纷避让,没人敢把目光落在餐盘以外的地方,只怕太子一时心情不好,想玩万箭穿心!
  高铭文喜见对面的气氛低迷,这就对了,谁家养大的儿子被太子掳去也不会有好心情:“太子好眼光,后宫之人,均是人中龙凤,众位大臣肯把儿子敬上,可真是忍痛割爱,可见太子恩泽福重。”
  哪壶不开提哪壶:“高大人客气,在月国重臣把女儿送入皇宫不是一个道理,难道那些臣子不是送的爱女,而是捡剩下的吗?男儿也好女儿也罢,都是父母的心头好,送哪个进来也是臣子的忠心,没有恩泽之分。”
  高铭文好不容易蓄养的好脾气又有点反弹,该死的太子,看到他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想撕开他的面皮,让他想想他以前什么德行:“太子能明白这一点固然是好。”随即转向焰国文臣拱手道:“众位好气魄!为了太子如此舍得!我月国文臣是甘拜下风!哈哈!”
  月国这里一片哄笑,就连台上的月历鞍也含笑的看了太子一眼。
  周天坦然对视,不恼不怒。
  焰国文臣则脸色微变,忍下心里的火气,举杯应和:“哪里,同气连枝,你们早晚也会有那一天!”
  两方文臣同时饮下手里的酒,彼此已经互看三分不顺眼!
  此刻场中心情最低迷的是坐在太子身后的男人,父母被如此奚落,身为人子却不能为他们挣来颜面,反而……养儿不能为父母光耀门楣,有愧于父!
  孙清沐没有任何反映,能做的他已经尽力,不能做的他无能为力,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枉然。
  沈飞只要不看他父亲,则什么情绪也没有,所以他自始至终没有向沈家位置看上一眼。
  只有苏义无惊无怒,谁一生没点遗憾,求了荣华便不能求名誉,否则未免太贪,想孙清沐那样的笨蛋才会把自己弄到两难的境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臣,一面骂着孙清沐魅主一面求他办事,什么东西!
  孙倾慕的目光下意识的从人群中扫过,乍见熟悉的身影时有些错愕,但又快速收回目光,不想给她招来无妄之灾。
  欧阳逆羽同样也看到了微言,不悦的扫了眼林大人。
  林大人不痛不痒的接下,他的女儿,谁也无权左右。
  林微言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谁一眼。
  整个宴会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人的怪异有任何不同,该做什么人们依然在畅饮杯中的美酒。
  高铭文突然道:“听闻太子才高八斗!”
  众臣闻言顿时收心!连纠结自家儿子的大臣们也瞬间提高警惕,太子不识字天下皆知,高铭文这样问想做什么!
  欧阳逆羽、孙清沐等人也开始专注场中的变化,好不容易过了第一关,没人想在能一争高下的地方,让月国钻了空子!
  宋岩尰屡屡花白的胡须,平静的缓慢的开口道:“高大人谬赞,我国太子勤学兵马,对文学之说马马虎虎。”
  高铭文毫不相让:“既然马马虎虎,也马虎是不是?”
  宋岩尰心一横,就算下死嘴也不能给月国机会:“我焰国太子不懂词义!让高大人失望了。”
  高铭文恍然大悟:“原来贵国太子目不识丁!失敬失敬!想必大字不识一个也是一种境界,高某佩服佩服!”
  全月国大臣举杯,一片惋惜只声。
  周天不痛不痒的接下一杯,一饮而尽:“客气什么,大字不识一个才是太子,要不然文臣所学卖于何处,帝王家又不是要那几个字。”
  高铭文可不会这么放过焰宙天:“太子所言差矣,生儿学文乃修身之本,难怪太子爱好易于常人,原来是不识字。”
  周天虚心接受,面色高铭文抓住她认字靠她,她可不敢包证在文言中不给焰国丢人,与其如此不如大方贡献不会:“恩,不识字,让识字的陪大人聊聊吧。”
  焰国文臣松口气,幸好太子没有托大!
  高铭文见焰宙天软硬不吃,小心的看向西平王。
  西平王立即接话:“本王对文词也不精通,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娱乐下辛苦多年的文臣,给下面的文臣起个彩头如何?众位,本王和太子有什么错的地方,众位文臣淡笑一二,不要拿出来说了可好!”
  月国带头高喊:“仅遵王爷吩咐!”
  焰国这边快气炸了!西平王文武全才,少年时还跟一群院士考过状元成为一代佳话,他敢说他不精通文墨!睁着眼说瞎话!根本是靠国力压人!
  周天本不想答应,可看这架势,她如不在这里让这些人乐呵一下是不想放过她。
  周天开始搜她记得为数不多的文学平仄,若说她完全不懂不可能,毕竟她们全家都是文艺青年,老姐的哲文能绕没地球引力,老爹拉着她讲过不少古今才女,可惜她也没走上正途一直在数学的路上错了下去:“行,娱乐而已。”
  高铭文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月历鞍也多了丝笑意:“虽然是玩玩,输了也要割地。”
  “恩,一块的还割的起,早就想给你割,你上午不是没给我机会!”
  月历鞍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维持住他的高雅,不再跟焰宙天废话:“本王托大先给太子抛对。”
  月历鞍举起手里的酒杯,直接开口:“有酒如渑,击行人而不住!”说完一口饮尽。
  宋岩尰闻言顿时拍碎了手里的杯盏:“西平王欺人太甚!谁是行人谁将不住!你一杯酒就想淹没我大焰国,简直做梦!”敢说焰国不堪一击!无兵无人吗!
  尹惑也故作生气的把月历鞍这句词的意思解释了一遍给太子听,就是说,焰国不怎么样,想打就跟闹着玩似的,他觉的这样太子应给能听懂。
  周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没一个脏字她还真没听出这么和顺的几个字是在损她。
  周天装模作样的安抚住自己的臣子,不客气的道:“在北曰敌,吹出赛以何妨!”
  “好!”宋岩尰带头叫好,工整又有气魄:“好句!微臣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