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7      字数:5119
  周天头疼的揉揉额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懒得再想这个问题,直接让陆公公叫上牧非烟走人。
  牧非烟赶紧跟上来,没怎么吃东西,他悄悄看眼太子,见太子并无异样终于松口气,反而是他僵持了一夜,走路还有点不适。
  周天带着牧非烟先去了河道,他担心河道有什么地方不对,让子车对河道失望,既然开始做,她就希望做到最好。
  周天没有乘坐太子特有的马车,也没有亲卫护送,周天只是和牧非烟边走边询问着子车和河道上的事。
  两人有说有聊的走着,前者没有架子后者虽然恭敬但也不太讲究。
  偶然路过的河工,分不太清是不是太子,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躲得他们远远的没人敢靠近。
  牧非烟有问有答的回复着太子的话:“其实寄夏山庄还有位三少爷,这位三少爷是艺院的总管,只是因为太沉溺于对机巧术的钻研,似乎有些傻乎乎的。”
  周天来了点兴趣,冷兵器时期,机巧术才是生产力:“三少爷?我们昨天见过吗?”
  “没有,艺院最后一天比试他才会出现,据说他确实很傻,连小厮和丫鬟都能欺负他,若不是有几个死仆跟着,早被拥立子车先生的人整死了。”
  周天惊讶的停下来:“车子害他弟弟!”
  “不是,不是,是拥护子车先生的人,子车对三少爷很爱护,这些年都是子车在收留精神状态不好的三少爷。”
  “不会是圈禁吧。呵呵,开玩笑,没侮辱你家子车先生的意思。”周天继续往前走,大概也猜出怎么回事,家家都有烦心事,何况是那么大的子车家族:“若有机会倒是想拜访拜访这位三爷。”
  “恐怕很难,子车三少不见客。”
  这样呀,周天也不再多问,把目光分在了两岸施工的进度上:“非烟,你看那边的悬崖,拉出大小天平以后,整个河面加宽加深不少,货船可同时通行八艘以上,这样河继县可以在河运上下下功夫,说不定能给河继增收。”
  增收?牧非烟来了兴致:“多谢太子提点,太子英明”
  周天不客气的接受:“那是。”
  牧非烟无奈的摇头失笑,可也相信太子有自傲的本钱:“太子,苏大人在前面,是否过去看看?”
  “嗯。”
  苏水渠正在指挥最后的截流,见太子和牧非烟来了,本也没想注意。
  可为太子修金像的聂大人突然不屑的道:“牧非烟越来越不像话,看他的狐媚样,伤成那样还敢下床,不知道以为是不要脸的女人,我看是晚上太没节制,要不然走路能跟中风一样,苏大人,你可千万别学牧大人,太不像话。”
  苏水渠顿时抬头看向牧非烟。
  024不忘
  牧非烟见他看过来,友善的对他打招呼。
  苏水渠却突然绕过他看向太子,太子打个哈欠明显睡眠不足,苏水渠见状目光重新回到策案上,笔尖轻轻敲击着版面,不知在想什么。
  周天走上去拍拍苏水渠的肩:“怎么样?还差多少?有要帮忙的说话。”说着拿过苏水渠手上的板子看了看,然后接过笔改了几组数据后,对身后的牧非烟道:“你看这里,开闸口在左下,就算有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背后也有万亩湿地做后盾,各项指标都会最好。”
  “那这里呢,你把山峦阻塞,后面的水流岂不是太过宽广?”
  周天翻过一页,取出后面的铧口:“这里是分水岭,你回头跟苏水渠多熟悉下工程,河继县还得靠你。”
  牧非烟羞涩的一笑:“是,太子。”
  聂大人不屑的撇开头。
  苏水渠拿过太子手里的面板,直接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周天刚想叫住他。
  牧非烟道:“太子,我们该走了,你还约了子车先生。”既然要做,他当然不会让苏水渠占了他的位置,以苏水渠的高傲断断不会放下身份跟太子怎么样,他还有赢的机会。
  周天想想也是,随后找苏水渠也一样,于是看了一眼施工的材料带着牧非烟走了。
  聂大人直到他们走出很远,才从地上爬起来追上苏水渠,忍不住诽议道:“你看看牧非烟的嘴脸,刚才太子明显想跟你说话,他竟然拦了,我看他真是疯了,人人说都你在跟他争宠,我看分明是他担心你抢了他的位置,以为是什么好事,赶着上前,丢男人的脸。”
  苏水渠加快脚步,不想听。
  聂大人再次追上,没眼色的继续说:“这样也好,你可以松口气,免得太子找你麻烦,让他自己天真去吧,太子身边人才济济哪会轮到他,论相貌沈公子天下第一,论兵法孙大人无人能及,论才学苏义是人中龙凤,更别说围绕在太子身边的其他男人,他以为他是谁。”
  苏水渠不耐烦的看聂大人一眼,直接绕过他,去了截流中央大缺口。
  聂大人快速追上:“大人,大人,你听我说,大人……”
  苏水渠更快了几步,忍下心里的不痛快,太子竟然带牧非烟去见子车世,视察河道不该是他的任务?至于京城有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京城爱有谁有谁!
  河水冲击着河岸,奔腾的水流肆意的在河道上冲刷,长龙在悬崖最陡峭处急转而下,微风夹杂着河水在河道上滋润着草木万物。
  一处相对平坦的道口,周天靠在附近的大树上等人,随手抽揪着地上高大的灌木丛,无聊的编玩着小时候的花样。
  牧非烟没想到太子也懂这些,看着太子认真编玩的样子,突然觉的太子其实也挺好,不像袭庐说的那样糟,这样的太子为什么没有得到欧阳将军的认可?
  牧非烟想到聂大人的的话,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太子,欧阳将军……是怎样的人?”
  周天抬抬眼皮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摆弄手里的东西:“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刻板。”
  牧非烟见太子没有生气,悄悄的松口气:“欧阳将军打仗很厉害?”
  周天头也不抬的颔首:“嗯,毋庸置疑。”
  “所以太子才那么在意欧阳将军?”牧非烟问完,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周天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依然没有抬头:“也许吧。”
  牧非烟皱眉,不知太子这个答案算什么,但见太子没有反对,心里多了丝计较,他能在他们之中争取到位置吗?“太子对欧阳将军真有心,河道上的安排欧阳将军一定……”
  周天突然抽片树叶放进嘴里:“你想听什么?清新的还是古典的。”
  牧非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快速道:“太子随意,能让太子吹奏一曲是微臣的荣幸。”
  周天把叶片放进嘴了,尴尬的吹了三四次也只能听到叶子跟嘴唇发出的扑哧声:“呵呵,好久不玩生疏了。”破玩意,关键时刻掉链子。
  “太子过谦。”
  “清唱给你听吧。”其实焰宙天和欧阳逆羽之间……周天哼哼嗓子,很久没在K歌弄过,倒是有些不习惯:“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诗词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象那书本里缤纷的年代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
  牧非烟愣愣的看着太子,第一次听到如此顺畅的旋律,歌词不是他熟悉的诗词题材,但听来也没那么艳俗,被太子唱出来更是觉的很好听动人,却又带着淡淡的伤感。
  太子在唱谁,欧阳将军吗?牧非烟心里瞬间没了主意?三年来太子对欧阳将军如何天下皆知,可以说有求必应也不为过,可……为什么欧阳将军始终不喜欢太子,‘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太子想说什么?
  牧非烟不自觉的低下头,发现自己问了特蠢的问题,勾起了太子的不愉快的记忆。
  “还行吧?好久不唱了,有些摸不准调。”
  “不,太子唱的很好听。”
  另一个声音突然应和:“确实很好听。”过去的誓言就象那书本里缤纷的年代,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看来周天很清楚欧阳逆羽不喜欢他,难得这位太子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对欧阳逆羽言听计从。
  周天看过去,笑着迎接他。
  子车世回笑,在小童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过去,心里不禁首次好奇,那位传言中的欧阳将军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才能让太子如此念念不忘。
  025有毒
  周天双手抱胸,觉的子车世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似乎……又像第一次看到他般新鲜有余、姿容不足,子车世并不是周天见过最好看的人,可站他在那,却偏偏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冥冥之中成为最该吸引你的人,这份功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
  不愧是寄夏山庄的少主,没两把刷了果然做不来:“我还以为山路不好走,你掉河沟了。”
  子车世站定,没回答周天的话,却先看了牧非烟一眼。
  牧非烟不自在的退后一步,避开了子车世的探究。
  周天把玩着手里的小动物,看着他们:“怎么,看上牧非烟了?原来你也有这嗜好。”
  子车世无奈的叹口气,赶紧拨开周天挥到他脸上的毛草,不舒服的咳嗽两声:“不敢,没太子那样的欣赏品味。”
  “放心啦,我不会嘲笑你的。”
  子车世懒得跟他辩:“既然来了,请太子带路。”没正经,若不是皇室死伤惨重,看他怎么被拉下储君之位,虽然如此想,但子车世却很欣赏周天只带一人前来的信任,没有皇家队伍、没有朝臣跟随,让久不出门的子车世不禁心情舒畅。
  周天让开一步:“请。”
  子车世看他两眼,突然觉的那句‘请’悬念重重,不禁斟酌了片刻,随后跟着退了一步:“草民不敢,太子请。”冲撞太子,死罪不免!谁知道焰宙天什么时候犯病!
  “随便。”
  小童疑惑的看眼自家主子,不懂主子为什么如此谦让,太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灵渠’和马车,算什么本事!
  子车世却很疑惑,如此平易近人又才学不俗的太子,为什么三年来欧阳逆羽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莫非真的是太子爱他爱到分不清现实的地步?
  “看什么?脸上又有花?”
  “确实写着没睡醒几个字。”
  周天应景的打个哈欠:“不知道怎么了,起床后还是觉的不舒服,喂,你这张脸不会被人认不出来膜拜吧?很影响进度的?”
  “你还是担心你那张脸被人认出后遭人暗杀吧。”
  “靠!老子杀回去!”
  牧非烟汗颜的跟上。
  小童不动声色的挤开牧非烟的位置,走在第二顺位。
  牧非烟瞪他一眼想挤回去,可小童已经稳稳站定,纹丝不让,子车仆半个主,他们有不弱于主子的霸道。
  “非烟,离那么远干嘛?还不给子车先生介绍介绍河继县的河道。”
  牧非烟急忙上前一步挤开小童:“是。”
  小童气的想踹他,县令有什么了不起,就是抚台见了他也得叫声童爷爷。
  周天突然冒到小童面前,把手里的兔子递给小童:“送给你小朋友,别不开心。”
  谁稀罕你的东西!谁是小朋友!但碍于主人的面子,小童不高兴的夺了过来,突然发现有一块硬的东西,赶紧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尊刻画的栩栩如生的瓷娃娃,娃娃五官非常生动,微笑的表情刻画的十分唯美,头上梳着小小的发髻,非常可爱。
  周天接着道:“你把头拆开。”
  小童依言拆开,另一尊一模一样的娃娃静静的躺在大娃娃体内,本来就只有拇指粗的娃娃,如今更加小巧精致,小童忍不住开心问:“还有吗?”
  “你看看。”周天见他兴致勃勃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