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江暖      更新:2024-04-14 09:15      字数:5222
  指的微动,也有二次受刑的痛楚。
  听到开门声,他挣扎起身:“老师?”
  “别乱动”,舒漠阳按住他的肩,口气低沉除了疼惜外似乎更多是无奈,“怎么都不先跟我商量?”
  “离开后再说也不晚。”少年有几分黑暗中看见曙光的雀跃。
  “那要他愿意才行”,允天机出现得突兀,就在少年面前将手按到舒漠阳腰上揉捏,“我已经收了小舒做干儿子,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昨晚他一直在我那里。”
  少年霍然抬头,他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舒漠阳的表情。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允天机充斥报复的快感,“我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要留下。”
  “旗主,让我跟他说吧。”舒漠阳低声请求道,卑微里透出暧昧。
  允天机在时,允落辰感到喘不过气的压抑,可现在只剩下他跟舒漠阳两个人,境况反而更糟。要面对的已不是倾心的恋人,是一个背叛的事实。
  “落辰,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天真,把什么都理想化。”舒漠阳终于打破长时间的沉默。
  允落辰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审视目光紧紧盯着舒漠阳,像是从来没见过他,又像是要把他的模样深深记住,开口说话时却是异常平静:
  “老师,你选择在一起的人是我,还是‘旗帜’的继承人?”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极轻柔的,手指抚过允落辰的伤处,“以后你会明白我的选择,剑赢不了枪,枪赢不了权利,只有掌握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珍爱的人。”
  少年默然点点头。
  舒漠阳像往常一样将手插进他头发里:“你现在要走,就走吧,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接你回来。”
  允落辰的眼睛闪了几下,变得润湿,光泽渐渐恒定,微张了嘴唇,轻声道:“再见了,老师。”
  再见的意思,未必期待重逢,有时是再也不见,即使没那么矫情做作,最起码,也是决不回头。
  。。。。。。。。。。。。。。。。。。。。。。。。。。。。。
  “我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就是没提前去问一声”,允落辰食指敲打着脑门,低声笑道,“早知道,也不用多挨那一百下,很疼的啊。”
  言欢默然不语,只是他知道,允落辰那时最疼的必然不是身躯,能结疤留痕的伤都疼不到哪里去,痛到极至,是叫人哭不出来,就只有笑了。
  “允落辰——”言欢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该不会是开始同情我了吧?”允落辰仍是不变的嘲弄,“十五分钟的说辞,就足够打动你?”
  “应该早过了十五分钟。”言欢环视四周,似乎才想起身处何地,以及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舒漠阳肯跟我打赌,是因为他有十足把握”,允落辰的话突兀,让言欢迷惑不解的皱紧眉头,“要推算生门需要先确定八个阵位,就至少需要看阵型变化八次。”
  言欢听懂了,眉头却蹙得更深:“一刻钟一次,那八次就要两个小时。”
  允落辰笑着补充道:“再加上计算和走路的时间,即使不出任何差错,没有五个钟头,就算是舒漠阳本人也脱不了身。”
  言欢定定瞪着允落辰片刻,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浑身肌肉松弛下来仰头倚靠着镜壁,一派在滨海沙滩上无所事事享受日光浴的自得模样。
  “怎么突然这么悠闲了?”
  言欢眼也不睁,嘲讽应答:“也不是刚认识你允大少爷了,总不能每次都让你耍得团团转,看你这副德行,早就有了应对办法,用得着我庸人自扰干着急吗?”
  抚掌声,以及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的赞美:“真聪明。”
  “有实质奖励没有?”言欢没好气问道。
  “有啊。”允落辰音线突然变得诡异,滑如泥鳅让人抓不住真实。
  “什么?”
  “我。”
  言欢霍然睁眼,正对上允落辰凑进的面孔,那双鲜活如水中游鱼的眼睛,昏暗光线让本就异常邃黑瞳孔更为圆润魅惑。
  “怎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允落辰奚落得越发惬意,身体也靠得更近,“你之前说想上我,难道是叶公好龙,敢说不敢做?”
  “你——”言欢舌头根僵化几秒,认定对方在戏耍他,冷冷回道,“你要耍痴发浪都冲舒漠阳去,他可迫不及待要你的初夜……”
  初——夜?言欢骇得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你的初夜我要定了,我等得太久。
  你得不到的话,就要放我跟言欢离开,还要保证再不伤害言欢。
  一言为定。
  “你居然跟舒漠阳玩这种地痞无赖才耍的文字游戏?!”言欢几乎是暴喝出来。
  允落辰捂了捂耳朵,无辜笑道:“这叫偷换命题,无聊低级但很实用。”
  “所以你从开始就计划要我在这里上了你?”言欢只觉得说不出的荒诞,以及心底淤积起恼怒。
  允落辰仰头靠在墙上,冲他笑道:“既然想明白了,就脱衣服办事吧。”
  “舒漠阳完全可以不理会你那个卑鄙的小伎俩!”
  “我了解他”,允落辰淡淡道,“对他而言,没有公平只有胜负,但我不会输。”
  言欢定定看着他,面色渐渐阴沉:“还是你并不在乎结果,因为你根本是在报复。”
  允落辰微感惊诧,略一思索会意过来有些忍笑的无奈道:“你要这么想,倒也可以。”
  “你甚至不一定要我,只要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舒漠阳之前先搞过你。”手无意识的攥紧,手背到胳膊上的青筋浮现出来,言欢极力压抑住自己挥拳的冲动。
  “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允落辰笃定摇头,笑容刹时敛灭,冷冷道,“就算是条公狗都行。”
  “混蛋!”怒火中烧下毫不留力打过去,谁知拳头却被对方单手接住,顺势一拉,言欢失去平衡跌压在允落辰身上。
  “真有意思”,身下的男人懒散嘲弄道,“这是你保命的机会,也没有任何损失,以你那种百般算计决不吃亏的性子怎么会拒绝?除非——你对我有了身体之外的情感纠葛。”
  正想起身的言欢像是被这话戳穿了某处脆弱的防线,迫使他以冷酷掩饰心中茫然的狼狈不堪。
  “允落辰,不用拿话激我,不就想让我上了你”,言欢手压在他肩膀两边,低下身轻啄他脸颊,“老实说,我求之不得。”
  边更凶狠咬吮搏动强劲的脖颈,边腾出手来撕扯开允落辰的上衣,粗暴用力抚弄胸前敏锐的颗粒,过程中感到对方抬手,搭到自己腰侧。
  言欢很希望,莫名其妙的渴望,允落辰能喊停,发狠推开他,最好能在小腹处来上一脚,因为那里已经有些不安分的动静。
  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却是如鱼在水,没有半点不适应,手从腰上顺他脊背到后颈,霍然强势扣住他的头,不等他反应嘴唇上的温度已经变了。
  跟允落辰亲吻早不陌生,像是海潮,看似波澜温柔,涨落却半点不由他人做主,从最初的清凉触觉,到唇边硬皮刮磨,舌尖探索入侵相互推委。
  每一次接吻,允落辰似乎都很认真投入,不让言欢感到颌骨酸楚眼前发黑不罢休,这让言欢经常有被喜爱和珍惜的错觉。他奋力撑起身,眼睛却不受控制,中蛊一般紧盯着允落辰。
  这男人有吸引人沦陷的充分理由,他的存在感太强烈,不管置身何处,都让背景环境褪色如同发黄的老照片,只有他鲜活明艳,伸手轻易就翻云覆雨,拨弄人心。
  “发什么呆?”允落辰用手爬捋过额顶的头发,漫不经心,“不习惯人配合你?你以前跟雷纪秋,他应该——不会回应你吧?”
  像是竹签猛钉进指甲里,言欢被雷纪秋这个名字刺痛,片刻从心底泛起对自己的冷嘲:居然忘了,是为了什么才跟允落辰混在一起——相互利用。
  “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言欢冷冷说话的同时,两手一气剥下允落辰的裤子扔到一边,“也别指望我有那种对Chu女的温存怜惜。”
  嘴角勾起随性的弧度,允落辰似醉非醉笑道:“托这高度酒精的福,痛感麻痹得七七八八了。”
  言欢分开那双修长结实的腿架在身体两侧,右手托在他微抬起的腰身,滑到臀部用力揉捏,审视所有物那般居高望下去:“允落辰,操弄你就算是没有快感,那份成就感也足以让人趋之若骛了。”
  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望,征服凶悍的猎物昭显力量,征服聪慧的猎物彰示睿智,征服一个高高在上的猎物时,就如同君临天下。
  言欢确实如他所说,没有太多前戏,仅是吮了下手指扩张那处未被开启过的紧窒,随即便架起允落辰双腿,用力将勃发肿涨的性器插入,挺腰凶狠往里处开疆破土的推送。
  允落辰低呐一声,膝盖反射性抽搐着弯曲收缩,他似乎是不愿被看到表情,向后仰头到极限,下巴到咽喉几乎拉成一条平滑的线。
  排斥外物的紧||||穴勒得言欢灼烧的疼痛,以及被裹得不留一丝缝隙,快感随颤抖的一收一缩越来越强,允落辰像是在咬牙做最后的抵抗,浑身从里到外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放松,别用力。”言欢轻拍打他大腿到臀部一块块轮廓明显的肌肉,手指划过收紧的小腹,慢慢夹住低垂的男性器官,握在手里撸弄。
  允落辰长长出了口气,似乎是有意识一丝一丝抽离身体里抵御的力量,迫使自己软下来任凭摆布,喘息随言欢两处的动作变得混乱。
  言欢的Xing爱方式简单直接,这通常意味着粗暴但有效。
  空寥的地下室,皮肉碰撞声响越发清晰,镜子对映出无数副交叠躯体的虚象。动作幅度的加大伴随迅猛频率,言欢没留意到交合出随抽插带出的红渍,这是一场超乎预计的Xing爱,因为他沉浸得有些忘乎所以。浑身血管像是要爆开,燥热气息沸腾得翻动不休,他没有意识到他变得嗜血残暴,毫无顾及的糟蹋一具能深刻满足他的躯体。
  有一股恨,从遇到舒漠阳开始,从允落辰微笑赌上初夜开始,从知道自己只是一件报复工具开始,从明白——允落辰自始至终深爱舒漠阳开始。而他言欢,能做的从来只有破坏和占有,破坏他珍惜的东西,占有他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攀上颠峰的瞬间,言欢狠命将全部挤压进去,上身突然失去力气一样压倒在允落辰身上,猛然一口咬在他肩头,像垂死野兽最后的反击用尽全力死都不肯松口。血气流满了口腔,下体的欲望霍然迸发,几秒钟空白的快感,之后是空白的一无所有。
  言欢松了牙关,趴在允落辰身上喘息,脸侧贴在他胸前能听到剧烈心跳,他不知所谓的笑,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是在利用我,我可能就此疯狂迷恋上你。”
  允落辰的声音里充斥疲惫跟忍耐,却仍清冷如一弯淡水,倒映了星空的笑意:“你为什么就不想,说不定,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15)
  蹲靠在镜壁颓然用掌根击打额头,言欢呆呆出神半晌,目光迟疑的,近乎胆怯的移到他面前侧躺的男人身上。
  允落辰背对着他,浑身布满的旧伤已如光影斑驳并不明显,那应该是允落辰为他自己和舒漠阳争取自由时留下的记忆,而现在更为触目的是仍带血红的刮伤,青紫的掐痕吻印,以及隐私|处的伤痕红肿,言欢突然想起雷纪秋说的,风灌进去会疼得人死去活来。
  看到在一边的裤子,想了片刻,觉得那盖不严实,言欢抬手脱下上衣,轻手轻脚搭覆上去。顺势瞥到允落辰的脸,眼睛闭合,嘴角微翘的弧度不像以往那么惬意自在,似乎是睡着了,身体不时微动,显然是脖颈处空着感到不舒适却没法调整好。
  言欢蓦然感到心脏针扎得疼,疼到指尖发麻,动作极为缓慢的爬过去,与允落辰面对面躺下,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垫到他颈下。
  自以为轻到能够不露痕迹,允落辰却突兀睁开眼,言欢一刹那无从遮掩的慌乱狼狈,尴尬转开脸想抽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