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暖暖 更新:2024-04-14 09:15 字数:5184
凌波绫被这一席话弄得怔在了原地。
“我……”忽然就觉得难以开口了。
明明,拒绝过他吧,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去退让他?
而且,她并不愿意啊。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恍然而无措的,思绪纷杂。
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她是真的不喜欢凌啸么?还是,她骗过了自己。
凌啸之前远远就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园,他拧紧了眉头,踱着快步跟着两人的脚步,一来就听到了王岚让凌波绫退出的话,他急切的按上了凌波绫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回答,然后语气冷凝的对王岚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快速攫住了凌波绫的手,凌波绫下意识回望了一眼王岚,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毫无对凌啸的痴迷。
王岚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场景,“呵,无所谓了。”
重活一次,如果还是不可以,成全他也是好的。反正,她的人生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可能性。
凌波绫还在苦思冥想,凌啸已经紧抓着她的手回家了,他看着她正在发愁的脸,“你很在意她的话么?”
凌波绫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会死。”
凌啸眯着眼,望向凌波绫惶乱的眼睛,极缓的俯下了身,“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嗯?”凌波绫一脸震惊的望进他幽深的瞳孔里。
“绝对,不要试图退让我。”凌啸的嘴唇和凌波绫只差了2毫米,“不然,我不会忍耐的,我已经坏掉了,我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唇畔扯起残酷的笑意,一字一顿的,“把你也……”
凌母此时打开了门,凌啸和凌波绫吓了一跳,快速的拉开了距离,“哎呀,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正好,凌啸帮我扔下这个。”
凌啸依言把书包卸了下来,“绫绫帮我带进去吧。”弯腰带走了满满一袋的厨房垃圾。
凌波绫抱着他的书包,傻傻的站了一会,才走进了家门。
他刚才是认真的么?
即使到了晚餐时间,凌波绫坐在餐桌前却食不下咽,尚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有没有王岚都一样吧。
她沮丧的发觉,凌啸还是被她养歪了。
那个拯救他的姑娘,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
因为他已经认准她了。
所以,她要牺牲一下么,她认真的托腮,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可以么,不可以么?
她阖着目,想着她和凌啸相处的点滴。
到了现在,她还可以,说自己把他当成弟弟么?
脑海里浮现他深情唱歌的样子,那时候她比谁都知道,他是唱给她听的。
刚才在公园里,她一点也不想退让,分明就已经代表了什么。
手上的筷子掉落,她怔然的望向凌啸,心跳忽然开始加快。
他夹菜的样子,他举勺喝汤的样子,好像每一个都闪闪发亮似的,她惊慌的站了起来了,“妈妈,我吃饱了。”逃也似的,冲进了房间。
凌母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动的饭,拧眉抱怨,“减什么肥啊,这身材不是够好了么。”
凌啸望着她的背影,唇抿的紧紧的。
她又在躲他了。
第36章
凌波绫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点凌乱;但她一向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所以……她决定睡觉。
一个小时后;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的她复又睁开眼睛;决定放弃了;秒睡却变成怎么也睡不着觉要怎么破?
嗯;还是出去上个厕所先。
很不巧的是;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凌啸;她反应极快的想要阖上;却发现有一只脚卡住了。
因为凌啸下意识就伸脚进了门缝;他脸色奇差的撑开门,“为什么又躲我?”
“哎?”凌波绫低头;想了想,到底是坦白了,“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啊。”
“……”好半晌,凌啸都没有反应。
两人就这样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各自静止在原地。
直到凌波绫受不了这沉默的煎熬,忍不住抬头,却看到了凌啸满脸通红,触到她惊讶的目光后不自然的别过头,捂着上扬的唇角道,“骗、骗人!”
“那就当骗人好了。”她促狭的说,越过他想走出房间,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绫绫说的一定是真的。”凌啸有点急切的说道。
“假的啦,你也不相信。”她慢条斯理的回答。
他的十指紧扣住她的手,“你要是拿这个骗我的话,我也当是真的。”
“你白痴啊!”她的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心跳怦怦的加快,“谁会拿这个来骗你!”
她回握了下他的手,“不过那又不代表什么。”
“唉?”凌啸一脸“怎么这样”的表情,“确定互相喜欢,那我们就在一起啊。”
凌波绫敲了他一下,“我,我要去问妈妈,得到允许才可以。”
于是这样晃荡出去之后,恰好遇到了在客厅悠闲的看肥皂剧的凌母。
“阿绫,饿了吗?”凌母还以为她是饿了出来找吃的,很是紧张的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吃这么点会撑不住,要不要我给你下碗面吃?”
“不用啦,我不饿。”凌波绫微微笑着摆手,刚说完,肚子就“咕”的响了一声,看着凌母明显“你骗我”的表情,她只好揉揉肚子,无奈的笑了,“好吧,妈妈,那你帮我下碗面呗。”
凌母当下就又唠叨上了,“你啊,又不是很胖,学什么减肥啊,你这个身材就是再胖点也没什么嘛,看着就有福气……”打开冰箱门,皱着眉道,“没什么菜,我给你加一个鸡蛋吧,再加点榨菜好吗?”
凌波绫知道凌母因为她不吃饭的事有点生气,便爱娇的把双手搭上了凌母的肩轻轻揉捏,“妈妈,我错了,给你揉揉好不好?”
凌母笑骂“真滑!”,却着实享受的很,当下就消了不虞的脸色,而凌波绫则再接再厉,继续狗腿的捶捏着凌母的肩膀。
下面很快就熟了,凌母盛好后才说,“好了,停吧,吃面吃面!”
凌波绫捧着碗,幸福的吸了一口,鼓起了脸颊,“妈妈,你的手艺最好啦。”
“得啦,就知道贫,面都要凉了。”凌母笑嘻嘻的,倒是很受用。
看着凌波绫哧溜哧溜吃面的模样,凌母好笑的比划道,“你啊,生下来就一根筷子长呢,那时候你亲生的爸爸一听是个女儿,掉头就走了。”现在凌母对她生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提起来也十分自然,看着凌波绫,凌母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脸,“哼,要我看,女儿多好啊,就是贴心小棉袄!也好,当时离婚了也没有跟我抢你的抚养权。现在你都长这么大啦,也难怪妈妈要老了。”
“妈妈……”凌波绫停了筷子,才发现凌母的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
凌母继续数落她道,“想到你要去住校,我头天晚上还担心的睡不着觉呢。想着你从来没有住过校,也不知道会不会想家,结果你一回来,说是一点都没想,真是好没良心。”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就透出失落来。
“妈妈,”凌波绫怔了怔,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搂着凌母,“我很想你。”
在你离世的那几年,我真的好想你。
还记得上辈子,她曾经为凌母对凌啸过分的“偏爱”,不知道多少次泪湿了枕头。
她许多次在心里自问:是我做错了吗,你是我的妈妈,为什么你不爱我?
许多时候,她都会误以为自己不配被爱,因为就连她自己的妈妈都不曾爱她。
以为自己不被至亲所承认,不被妈妈所宠爱,她在成年时表现的有多自信,内心就有多自卑。
多少次她被人告白却要怀疑那些话的真实性,多少次她被人称赞,她表面坦然的接受,内心却要怯然。
成年之后很多次,明明有机会的,她却只寄了很多衣服和补品,代替自己不能回家陪伴父母。
她一度以为,自己的妈妈爱着凌啸这个继子,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多。
对凌母,她不敢问,不敢提,到后来,便不想见。
到凌母病重时,她日日守在妈妈的病床前尽孝,后来她才敢问:“妈妈,你爱我吗?”
凌母用不舍和失落的眼光看着她,眼角淌下混浊的眼泪,“我怎么会不爱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那样做,是想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啊。”
那时候她已经快三十了,但她握着凌母的手,却泪如雨下,像是孩子一样圈住了凌母的脖子,哽咽不已。
她感觉有太多的对不起要对妈妈说,太多的依恋要表达,可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时间,已经太少太少。
少到她惶惶然,只觉得时光太急。
凌母去世前的回光返照,精神极好的问她,“凌啸是不是要回来了?”
“妈妈,他还在美国。”
“哦,他是你弟弟,你对他态度要好一点。”
“我会的。”
“阿绫,我床头柜有个金戒指和金手镯,是以前打了给你备嫁妆的,还有一条金链呢,是留给凌啸的,你去找找。”
凌母好像意识到自己快要离世,交待了很多事,最后说,“阿绫,你要是多回家陪陪我多好啊。”
凌母去世之后,凌波绫收拾妈妈的房间,发现她买来的新衣服凌母都没怎么穿,而是被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叠在柜子里。
那一个柜子,满满的都是她寄回来的东西……
凌波绫此时圈着凌母的脖子,“妈妈,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啊?”
“如果……我和凌啸在一起,你和爸爸的婚姻还会维持下去吗?”
凌母的动作凝了一下,“怎么?”
只要凌母一表现出反对的情绪,凌波绫,绝对会掐灭对凌啸的所有遐思。
当初凌母说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她,想要给凌母一个稳定的家。
理由太简单了,凌啸此时在她心目中的份量,是远远不及凌母的一个手指头的。
凌啸其实一直在房间里偷听,此时,他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凌母对凌波绫意味着什么,他现在对凌波绫来说,只是一个,随意就可以割舍的心动对象而已。
凌母随时就可以判他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小编又让渣作者日更两万,这是想让我撸屎的节奏么?
好了,凌母要答应么?
欢迎发言,有不同的故事走向哦。
第37章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之前。
在凌波绫当烙饼一样把整张床都翻了个遍的时候;她显然想通了什么。
实际上;即使她和凌啸分开;但她每次都会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
学校的宣传栏上、校报上,除了登载本校获得的名次;往往还会登载第一名;往往都是凌啸。
他的风头太劲,就连学生和老师都会不自觉的提到他;“城一的凌啸,真的很厉害;你看……”
有时候连她都要恍惚;分明是一起长大的,原来他是这样的优秀么。
或许是和他距离太近;所以反而看不清他的原貌。
昨天看到他边弹钢琴边唱歌的模样,她听到许多女孩在偷偷议论着他。
她一直把他当做没有长大的弟弟,但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成为其他女孩幻想中的对象。
她不禁想,今天是王岚,以后他遇到其他人,她有没有可能微笑着去祝福他呢?
不可能啊。
她捂着脸,脸上烫人的热度,好像病毒一样扩散到全身,心脏也开始“砰嗵、砰嗵”的加快了跳动。
她忽然觉得,有点害怕面对正日趋变得陌生的自己。
她好像,有点嫉妒。
姐姐对未来的弟媳,也会有嫉妒心吧。
她弱弱的替自己反驳,我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质过。
但一想到王岚说让出凌啸,她还是下意识的要拒绝。
我这是,怎么了啊。
凌波绫通红着脸,抱着枕头,轻轻的捶床。
她向来是豁达的,包括几段露水般的恋爱,哪里有这样百思不得其解的状况出现。
所以,她现在,才算是情窦初开吗?
她僵在床上,怔忡着石化。
所以,我居然也是喜欢他的么?
往日里那些有关的征兆一一浮现,她待他从来就和其他人不甚相同,她平躺在床上,被这铁一样的事实砸的动弹不得。
她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哦,是的确,对他产生了超出的感情。
其实这半年来,她一度是很怀疑的,他向来为人低调而慎微,即使上辈子品学兼优,他也从来没有这样频繁而积极主动的参加过各种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