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热 更新:2024-04-14 09:14 字数:5061
逢缝补补、绣绣织织的活计。
毛背心下是件蓝白双色千鸟格的衬衫,衬衫都是老哥帮著挑选的。
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家里每个人都很疼我。
衬衫下就是赤裸裸的了——当我的手伸向腰带时,秦深从後面勒住:“好了,别傻了!”
我一语不发,继续解皮带,却被他硬压住:“交换个条件吧,把他欠我的债都转嫁到你身上,如何?”
我看了看马瑞,点点头:“你发誓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烦?”
作者: 222。213。57。* 2006…8…7 20:10 回复此发言
4 《野蛮青春》第一部 BY:丁宁
“发誓。”秦深的声音有点沙哑,也许因为正处於变声期,却沙沙地很好听,有种奇特的魅惑。
“好,我答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成交。”秦深说话很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他的手揽住我的腰,然後嘴巴俯在我的耳边悄声说:“你的腰很细,我喜欢。”
我的耳根瞬间便红了,很想踹他两脚,奈何动弹不得。
“接受债务的第一个条件——”秦深用他的沙沙的好听的嗓音在我耳边继续恶魔的呢喃。
“杀人放火拐卖抢劫,我一律不干!”
“没那麽严重的,很简单——陪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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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他一巴掌,很响。
周围的空气变的肃杀,秦深手下的小喽罗们怔了一下後,嗷嗷怪叫著冲上来,三下五除二便要把我做掉,却被他伸手拦住:“没你们的事。”
秦深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山,他用手摸了摸,吹了声口哨:“够劲!”
我退後一步,准备下一步的血拼,他却笑著摇起手:“别紧张,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如何?”
“用不著。”我握紧双拳,“现在我就可以给你答复——没门!”
“呵呵……”秦深怪声怪气地笑著,“什麽都别说的那麽绝,来日方长呢!今天就不打扰了,祝你天天愉快。”然後他勾了勾手指,带领一帮虾兵蟹将离开了,经过我身边时在我耳边又加了一句:“See your later。”
妈的,说什麽鸟语!
我的火气很大,怒火冲天之时也听得出他的鸟语出人意料的地道,发音非常标准,标准的英式绅士腔,S—e—e,舌尖轻抵齿间送出轻柔语调,Y—o—u是嘴唇微噘,舌头卷起,像只等待亲吻的鸟喙,La—ter是轻微的上滑音,像三级片女星勾引男人的娇嗲,经常用的鸟语,居然也变成了煽情的魔术榜,他发出美妙旋律的薄唇宛如绽放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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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马瑞沈著脸收拾书包,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径直走了。
“靠!拽什麽拽!”陈敏从前面凑过来,“头儿,人家不理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懒懒地看看他,再看看已经走到楼下的马瑞,在人潮如涌中,我居然搭眼便能看到他,似乎在他的身上和我的眼睛之间牵了一条隐藏的线,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多远,都能牵动我的视神经。
马瑞和我高得差不多,但是身材要纤瘦一些,穿上一身白衣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小王子一般。他的肤色白皙,不知是缺少阳光还是天生如此,连皮肤下蓝蓝的血管都看得清楚。班里女生戏称他为现代贾宝玉,不过,宝玉是胭脂堆里长大并爱好吃胭脂的,马瑞不是。他就像一朵刚出水的莲花,清凌凌的美,美而不妖,美而不。
我不知道陈敏为什麽总私底下叫他“娘娘腔”,而秦深又为什麽叫他“小妖精”。
对我来说,他绝对不是那样的,那——他到底意味著什麽?
“头儿,你真的替马瑞顶下来了?秦深可不是好惹的,据说他在二中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现在大街上混的也都不敢不卖他一个脸,再说,你又不知道马瑞到底得罪了他什麽,这样顶下来可不好,万一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些家夥都是些狠主儿,身手随时都带著家夥的,你可别大意了。”回家的路上,陈敏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我也懒得理他,只是理不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马瑞……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班里其他同学身上,哪怕是陈敏身上,我还会管吗?
会的。但是不会用这种莽撞而丧失理性的方式,我会冷静地请他们讲和,真的不行我会去找学校领导和保安。毕竟,在校园里,再厉害的学生也不过是名“学生”,就算有大闹天宫的本事,最终还是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可是,牵涉到马瑞,我完全失去了分寸,自乱了阵脚,我承认——我很笨。
有人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很笨很蠢很呆很傻的。
我的世界乱了,因为这个被英语老师称为“玛丽男孩”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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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野蛮青春》第一部 BY:丁宁
马瑞——Mary——Mary boy——玛丽男孩。
我们的英语老师叫岳卫东,女士,非常西化,第一堂课就夸奖马瑞“very pretty”。
注意,她用的是“pretty”,而非“handsome”。
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他,这种注意延伸到了梦里,当我梦遗的对象不再是大咪咪的三级片女星而变成他那张美丽如梦的脸蛋时,我才彻底的惶恐了。
我是个相当早熟的孩子,这多半得归公於我三个哥哥的功德,在我们家的储藏室里堆满了他们的书籍,我从小就泡在书堆里。
我爹是工科生,年轻时和那些数字图纸没日没夜地亲近,结果用脑过度差点引发秃头,後来换了工作,再加上我娘四处求来的各种秘方偏方土方,总算恢复了浓密的头发,却因此再也看不得数字(我娘语:你爹是笨蛋,想国家总理朱先生得操多少心费多少神啊,也没见怎麽怎麽地……)
不知是因为基因突变还是基因遗传,我的三个哥哥在文理分科时都选了文,并自幼表现出了在文学方面的才华,锦心绣口出口成章,我二哥在高中时还曾获得了全国征文大赛的一等奖,并因此获得长江三峡十日游的殊遇,当时还没有启动“三峡工程”,在美丽如画的神女峰,二哥认识了我现在的二嫂,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一晃就十余年。
啊,忘了说,我和我哥的年龄差都比较大,小哥都比我大十岁。
我娘在三十五岁怀我时,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我是个女娃儿,无论如何也要把我生下来。爹娘被我三个调皮捣蛋加坏心眼的哥哥腻歪死了,做梦都想要个女孩,终於怀孕了,欢天喜地一相情愿地认定我就是个女孩。当时在小县城里还没有B超,无法提前预测生男生女,如果换到现在,轮不到计划生育管理,我娘早已把我溺死在尿灌里了。
据我娘说,当她看到护士抱给她看这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时,她差点没气晕过去,如果护士允许,她当场就想把我的小鸟儿给剪掉。
我爹,还有我那三个倒霉的渴望看到漂亮妹妹的哥哥都失望得要死,抱头痛哭。
我就在这样一个人神共愤的情况下,哭声嘹亮地来到了美丽人间。
说远了,回过来说我三个哥哥的功德,三个哥哥皆是才子,皆爱文学,大哥爱中国古典文学,二哥爱诗歌,三哥痴迷西方现代文学,於是乎,我家小小的储藏室里便堆满了一箱子一箱子的书。小时候,爸爸上班,哥哥上学,妈妈做活,我就一个人猫在小小的储藏室里,像只不知餍足的耗子一样啃书本,一开始看画本,什麽草船借箭啊,白衣侠女传啊,连巴黎圣母院都有。认字了就读童话大王,爱死了郑渊洁的皮皮鲁和鲁西西,再後来就开始啃大部头的小说,当大人教训说:“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时,我早已老少皆宜了。
在翻到压在书箱最底层的纯Se情小说之前,我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再经过这番彻底的“黄|色洗礼”,我也就大摇大摆地越过和女生说句话都脸红的同龄人跨入了“性趣时代”。
那年,我十三岁。
早熟也没什麽错,错的是我喜欢上了马瑞,虽然美丽,仍然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孩的事实。
上课时,我常常故作不经意地偷看他的脸,他有著细密秀致的眉,笔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红润润的如鲜草莓一样的嘴唇,在他读书说话大笑时,草莓般的嘴唇启开,会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他有两颗颇大门牙,给他精美如细瓷的脸蛋平添了三分活泼淘气。他的肌肤白皙细腻,仿佛吹弹得破,放眼全班,连女生在内,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美丽更精致更秀气更充满诱惑……
这样偷偷看著时,我总忍不住想伸手抚摩一下,想试试看那皮肤到底是怎样的触感,,越想摸越不敢摸,越不敢摸就越想,心里有八只猫爪抓抓挠挠的,看著看著,开始呼吸加速,喉头发干,大腿根发热……
我不得不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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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在我家做完了作业,噌了顿晚饭才走。他最喜欢和我哥下棋,虽然每盘必输,我爹我娘都很喜欢这个伶牙俐齿的小胖子,在他们眼中,是个孩子都比我强,虽然我年年考第一,但是我不乖不听话不可爱,我还是个喜欢晒太阳的小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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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野蛮青春》第一部 BY:丁宁
虽然小姨总叫我黑皮帅哥,我娘可一点也不放眼里,她想要的是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俏丫头,可不是这种三天踢破一双球鞋,袜子堆积一堆也懒得洗的野小子。
洗了澡,陪我娘又看了会肥皂剧,再躺在床上翻了翻《鹿鼎记》,依然没情没绪,一点想睡的意思都没有,我伸手拿床头上的青蛙闹锺,已经快午夜了,打个哈欠,突然“喀嚓”一声,惊得我的手一哆嗦,一道雪白的光耀亮窗子,然後又是一声巨响。
我爬起来,下床准备关窗子,思索著这是今年第一声春雷,还蛮有纪念意义的,又一道亮光闪过,关窗子的瞬间我看到了窗子下站著一个人,一身白衣,恍若午夜的幽灵,我诧异地叫道:“马瑞?!”
马瑞抬起头来,看到我,向我挥挥手,笑了。
我气愤地砸了一下窗台,然後冲他喊:“别动,等我下去。”
马瑞再次挥手。
顾不得许多,我穿著睡衣拖鞋就跑下楼去,还好我家只在三楼——等我气喘吁吁地冲下来时,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点,那个傻瓜依然站在雨中,苍白著一张脸。
我瞪了他一眼,他窘涩地笑笑。我抓住他的手腕,二话不说便朝楼梯口拽,他边挣扎边说:“我不上去了,真的,我说一句话就走。”
我嘎然停住:“真的?”
“真的。”在楼梯昏黄的灯光下,他美丽的脸庞闪著精灵般的光泽。
“那好,已经一句了,你走吧。”我松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啊?”他一怔,随即又笑了,略微窘迫羞赧的笑,“我、我……”
“我什麽我?”我不知为什麽火大起来,“也不想想现在是几点了?又下起了雨,你怎麽回去?没见过你这麽笨的!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刚,没大会儿。”他像个被妈妈训斥的孩子一样瑟缩了一下,手脚动来动去不知放哪儿才好。
“刚刚?!等你说谎不脸红的时候再说‘刚刚’吧!”我再度拉起他的手朝楼上走,他的手冰冷,不知在外面傻站了多久,“你当是偷窥情人不敢吭声哪?如果我不起来关窗子没看见你,你打算站到什麽时候?”
“韩玺……”当马瑞没话说的时候就会叫我的名字,带著撒娇般的韵味。
我叹口气,知道自己拿他没辙,当然更不可能真的生他的气:“到屋里暖和暖和再说吧。”
“嗯。”他乖巧地应了声。
家里人都睡了,俩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我的卧室。
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当两人终於对面而坐时,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麽了。
“今晚在这儿睡吧,你妈知道你出来吗?”我咳了声,故作轻描淡写地说。
“知道,不过我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等一下还要回去,否则我妈会担心的。”马瑞端著杯子,低垂著眼帘,小声说。
“深更半夜的回什麽回啊?万一出点事怎麽办?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