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你妹找1 更新:2024-04-14 09:13 字数:5494
'连揍我都不屑吗? 我惹尽所有人讨厌吗? 凭什么啊!'
姜程继续前行; 徐乐贝继续大叫
'为什么啊~~~~~'
姜程突然止住步伐;转回头; 走到徐乐贝身边; 抓着她的胳膊就走; 徐乐贝捣着步子边哭边跟着。
走到马路边; 姜程伸手叫车; 他把徐乐贝塞进车里; 徐乐贝抬起头看着他
姜程说'我这么做是知道; 即使这样; 你哥也不会放弃你! 回家去!'
'姜程!'
'你听好; 你实在很不可爱! 因为你不懂得珍惜!'
关上车门; 徐乐贝随着车子走了。 姜程不能确定她会去哪儿; 他管不了那么多。
坐上自己的车; 在车上的定位系统上寻找着最近的医院。
方夕泽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 他赶快接了起来; 果然是李乐旬。
'你去哪儿了? 我找了你一天!'
'你过来接我。'
'哪儿?'
方夕泽赶到医院; 远远看见李乐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头上绑着绷带; 隐隐还露出暗红色的印记。
'怎么了这是?'方夕泽跑过去问。
'摔了一跤'
'你怎么回事? 又不是小孩;摔跤就磕脑袋!' 方夕泽看着他的头; 又看看他的脸'跟人打架了吧? 瞧你这脸!'
李乐旬笑。仰着脸说
'咱们走吧。'
'没事了?'
'嗯。'
站起来; 两个人向外走去。 姜程跑进医院的时候; 正好看见两个人走出去。 不知为何; 他转向一边。 却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 看着他们的背影。
李乐旬的身上灰突突的; 有土; 和污渍。 和衣着光鲜的方夕泽很不搭配。 可是; 他明明在和他说笑。
第一次走进方夕泽的别墅; 上次只是在门口看了看。
李乐旬进门的时候; 看见鞋柜里还有一双拖鞋; 和方夕泽那双一样; 但是方夕泽拿了另一双给他。
径直走到大客厅的沙发坐下; 方夕泽给他倒水。
'一会儿叫点吃的来吧; 不出去吃了。'
'行。'
'想吃什么啊?'
'什么都行。'
'川菜怎么样?这儿附近有个川菜餐厅不错。'
'行。'
'再叫点儿点心。'
'好。'李乐旬仰在沙发上。
方夕泽靠在他旁边; 把胳膊穿过他的脖子后面; 手搭在李乐旬的肩膀; 一用劲; 把他揽在怀里。
李乐旬忽然抱着他的腰。'别离开我……。'
方夕泽一呆;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鼻腔里的消毒水味儿越来越浓; 李乐旬的脑袋几乎埋在方夕泽的胸口。
方夕泽的胸口却突然有什么在释放。
低下头说'去楼上卧室。'
那是多久以前的记忆; 那是回忆了多久的怀抱; 似乎熟悉; 却依稀陌生。褪下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 李乐旬头晕目眩地脸红。方夕泽搂着他发热的身体; 脑袋里猛地出现他们第一次的那个夜晚; 李乐旬从野猫变成温顺的小猫; 和现在一样。
他眼睛默默注视着方夕泽; 带着依恋和爱念。
'爱我吗乐旬?'
他点头。
吻遍他的全身; 依稀还是那熟悉的身体; 纤瘦却不嬴弱; 把他身体翻过去的时候;李乐旬在说
'我只有你……'
方夕泽把它听成'我要你。'
非常高兴他这么说; 方夕泽进入他身体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他意外; 但他很快为那快感定义为;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东西; 他终于心里平衡。
似乎太累; 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 天是黑的; 手想去揽住那个可以依偎的人; 那半边床却是空的。
睁开眼睛; 才发现有灯光;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头在一突一突的跳; 伴随着阵阵疼痛。
歪头找寻方夕泽; 却只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
'喂! 在干吗?!'他喊。
门开了; 方夕泽走进来; 他为什么穿的这么整齐?
'你穿着大衣干吗?' 慢慢坐起来; 李乐旬问。
'因为我要走了。'
'走?'
'对阿。'
'去哪儿?'
'回美国。'
'什么时候回来?' 问这话的时候; 不知怎么心里有丝丝恐惧。
方夕泽走过来; 手里摆弄着皮手套; 他笑着说'我去找尤加啊; 他等着我呢。 你不是也说我们俩比较配么?'
李乐旬看着他; 被子滑下;露出赤裸的上身。
方夕泽边给他盖好边说'别冻着。' 他又站好;走到桌边' 这栋房子就留给你了; 很赚吧? 我只是把我的爱情买回来; 多少钱; 我并不在乎。 当初你怎么卖的; 我就怎么把他买回来。 你赚大了; 一个四年; 翻了好几倍啊! 哈~~ 好了; 不多说了; 飞机会误点的。 再见吧; 乐旬……'
方夕泽向门口走; 他其实希望李乐旬激动地说些什么; 可是到他关了房门; 也没有听到。
李乐旬十分想大声呼喊; 可是; 他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二十四章
回到大西洋彼岸;已经是一个月。
通过越洋电话,方夕泽问'那房子很久没有人住?'
电话里说'老大; 你也太不小心了; 大门也不关; 房契什么证明文件都摆在那儿; 是个人进去就给卖了。'
挂上电话; 一转头; 看见靠在门边的尤加。
方夕泽有些心虚; 看了他一眼;尤加笑了一下。'反正你还要回北京; 房子留着也好。'
'我干吗要回去!'方夕泽挺大反应地说
'你自己生意在那儿; 又不是不知道。 那么大反应干吗?'
方夕泽没说话。
尤加开始洗脸刷牙找衣服喷香水。
方夕泽瞅他半天说'你干吗?打扮这么周正?'
'今天一个朋友生日。不是告诉你了?'
'你跟我说过?'
尤加说'你回来一个月; 知道自己每天干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
尤加说'我走了。' 方夕泽嗯了一声。
关上门; 尤加站了半天。 打了一个电话'Peter; 我15分钟过来找你。 我当然有空啊。 好;待会见。'
落地窗虽然透明却映出尤加的脸; Peter看着他说
'失意?'
尤加摆弄了一下咖啡杯'他回来我一点不喜悦。 倒是黯淡了……'
'情已逝?'
'大概是。'
'以为你多么在意他。'
'我不会不断在意不在意我的人。'
'你和他三年多。 而且; 他不是教训了一下以前那个人便回来找你?!'
尤加笑'做个实验; 我甩了他的话; 他会不会这么教训我。'
'尤加; 有时不需要想那么多。'
'谁不希望有人在意?'
Peter笑了一下'北京的男孩; 有时; 是很可爱的。'
尤加笑'我知道你指哪个。'
Peter说'难怪你什么都跟我说; 咱俩同样是失意人。'
'那还不喝一杯去?' 尤加建议。 两个人结帐离开咖啡店。
迎春花开了一街; 嫩黄嫩黄; 随着清风摇曳。
春天就这么来了。
成港下了自己的小车; 噔噔跑上楼去; 开了门锁; 直接进了屋子。正在柜子里找东西; 后面突然站了一个人。
成港感觉有人气儿; 一回头; 看见徐乐贝。
转回头; 没理他。
徐乐贝还在门口站着。
成港一边翻找衣服; 一边塞进袋子; 一边说'徐乐贝!你饿死了没有?'
徐乐贝没说话。
'对阿; 怎么会饿死呢。 有的是人可以让你跟着鬼混呢。'
徐乐贝还是没说话。 成港装好了衣服; 转身准备走; 徐乐贝挡着半个门口; 成港说'麻烦让让。'
徐乐贝抬头看他; 这人以前看她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她知道成港是喜欢她的; 她别扭的时候成港也老逗她; 满嘴乱七八糟的;却能让她感觉到他在意她。 如今;也这么不痛不痒了。
'他在你那儿?'
'你说谁啊?' 成港翻白眼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们怎么谁都站在他那边啊?' 徐乐贝开始眼泪汪汪。
成港不知道怎么立码急了'你说为什么谁都站在他那边? !你他妈的要是做的有一丁点对; 也有人替你出声! 你哥该你的了?欠你的了? 你胡闹也就罢了; 还动手! 要是我妹; 早抽你了! 告诉你; 今儿我替你哥做主了; 他没你这个妹!你自生自灭!'
'干吗呀……。'徐乐贝撇撇嘴; 眼泪已经掉下来'干吗那么凶啊~~~ '
'凶?!' 成港没软化'凶是轻的!'
'我哥……他怎么样了?' 徐乐贝终于问。
成港听到这句; 才消了一点气'你好好待着吧; 自己想干吗干吗吧!'
成港巴拉开她向外走。 徐乐贝觉得双脚发软 '我一直都没出去混; 一直在家呢……'
成港回头看她一眼; 半晌说'徐乐贝; 你真找抽你……'
说罢;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成港走回自己的服装摊; 正好看到有人买了衣服出去。他赶紧摆上笑脸; 跳进去欢呼说
'可以啊乐旬; 永不落空啊?'
李乐旬被成港打扮得十分前卫; 一副日韩偶像的样子; 他对成港咧着嘴; 做了个’YEAH’的姿势。
成港说'你的衣服。' 说罢把打包扔给他; 李乐旬打开拉锁翻了一下; 拿出一件长袖T恤; 对成港抖了抖。
'啥?'成港问;明明看见那上面那只恐怖骷髅。
李乐旬指着骷髅乐。 衣服上分明还有一些黯红色印记。。
'什么呀;说啊?'
李乐旬不理他。继续翻找衣服;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成港眼明手快; 立刻捡起来; 然后号叫
'哇塞; 名表! ' 然后戴在自己手腕上; 又看李乐旬; 他正直直看着那块手表。
成港逗他'我要了啊!'
李乐旬点头。
'真的啊?'
李乐旬还是点头。
'说话啊!'
李乐旬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 伸手从腰带上挂着的链子抻起一个黑色的本; 抽出附带的笔; 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送给你啦! 真他妈贫!'
成港看见; 掐他脖子;手却用不上劲儿; 他有点难受; 但还是嬉皮笑脸地说'你写字儿真难看!还是跟我说话吧。'
第二十五章
中午十分,服装市场没什么人。成港买了饭回来,看见李乐旬坐在小凳子上昏昏欲睡。正好有人进店, 成港赶快嬉皮笑脸地说
'妹妹; 随便看看。'
小女孩居然被吓得脸红地跑了。 成港坐下; 打开饭盒在李乐旬鼻子低下晃; 李乐旬睁开眼把饭盒接过去; 掰开筷子就吃。
成港说'你就打算不说话啦?'
李乐旬瞅他一眼; 拿出写自己话的本; 往前翻了两页; 上面有一句话是'我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
成港黯然。 边吃边说'为了个男的; 你至于么?'
李乐旬埋头吃饭; 也不理他。
成港说'情啊;爱啊;也就那么回事; 跟放花似的; 灿烂了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 这是最正常的事; 你要为这事儿想不开; 为那个混蛋变成聋哑人士; 我都替你不值! 还有你妹; 你为她; 也不值! 你对她也仁至义尽了; 有的事儿;对得起自己就得了;是不是……你别楞着啊; 吃饭……'
李乐旬愤愤看他一眼; 然后在本上写
'你说这么多话; 我怎么吃。'
'不说了不说了' 成港说。
李乐旬又写'谢谢你成港。我现在白吃白喝你还住你家; 真过意不去。'
'你说这个干吗? 这么见外!'成港笑; 又说'蛋糕房怎么也不去了?'
李乐旬楞了一下; 正要写字; 听见成港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乐旬一抬头; 看见姜程站在门口。 成港瞅他一眼口无遮拦地说'你来干吗?要不是你徐乐贝也不会那么对他哥!'
李乐旬神色一晃; 没有逃过姜程的眼睛; 他也这么想吗?
李乐旬还坐在小凳子上; 姜程蹲下; 正好看见他的眼睛; 李乐旬看着他; 他看见李乐旬腰间挂着的用来写他说话的本。 姜程特意笑起来说
'不知道以后挂这样的本子会不会成时尚?'
李乐旬笑了一下; 然后在本上写'那我得收版权费。'
姜程又说'我约了个医生; 下午去看看?'
李乐旬还没表示; 成港却立刻怂恿说'对; 去看看去看看!'
李乐旬写'上次不是看过? 失语。'
姜程转向成港'医生怎么说?'
成港大咧咧地说'其实也没去特别好的地方; 那医生说这叫什么臆想型失语; 有生理上的; 更多是心理上的; 也许以后有一天会突然说话也不一定; 这不都是废话么?!'
姜程看了一眼李乐旬; 他好像又瘦了; 脸尖尖的; 因为头上的头发还没长好; 戴着一个帽子; 他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 也笑; 也开玩笑; 也吃喝睡觉。 可是; 他不能再说话; 潜意识里; 也许; 他已经开始逃避和隐藏。他不想看见他这样。
出事以后; 他也没有再出现在那个蛋糕房; 他想也许他在怪他。 其实; 姜程也怪自己; 也许; 他没有处理好自己和徐乐贝的关系; 才让他深受打击。 作为同样曾经是哥哥的他; 他完全明白; 那种伤害有多深。 也许; 无论发生什么事; 也不可能让他忘却。
还有; 乐旬和那个帕杰罗之间;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细节; 也许; 那些细节; 让他不能够再说出言语; 他无法体会那种感情; 但他知道; 李乐旬目前的样子; 让他心里像吊着千金大锤那么重。
他要照顾他。 即使像哥哥一样。
他知道乐旬为什么逃避他; 所以他说'认了你当弟弟; 怎么也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好起来。'
李乐旬抬头看他又看看成港; 这个哥哥还有成港; 也许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感动温暖的能量了吧。
想起昨天回成港家时; 不经意听到成港父母的对话
'乐旬就一直在小港这儿啦?'
'小港不是说他们一块做吗?'
'可是乐旬也没入股; 又讲不了话; 而且; 会一直住下去?'
'我看……。也是暂时的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