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4-04-14 09:12      字数:5163
  邢文有些心疼,他凑到弟弟耳边,轻声说道。
  “那如果,王子也想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邢武双眼微眯,有些不可置信。
  “哥……”
  “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你说的是真的?”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邢文没有回答,仍笑着问道。
  “你会怎么做?”
  眼中的惊疑慢慢化作坚定,邢武翻过身子,压在哥哥身上。
  他倾头,嘴唇抵在邢文耳边。
  “我会紧紧抓住他,死也不放手。”
  邢文垂下目光,用力勒住弟弟的腰。
  “下面就是修罗道,你不怕?”
  “我怕。”双手撑在枕头两侧,邢武缓缓说道。
  “我怕你不肯和我一起跳,我怕你半路就将我丢下,我怕你……”听着弟弟一条条地数,邢文笑出声来。
  “我有那么差劲吗?”
  “其实,怕的是我。”
  他敛下笑容,直直地看着邢武。
  “一切都是由我开始的,是我引诱你的……你还这么年轻,也许只是……”嘴唇被一个温润柔软的东西覆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没有唇舌交缠,没有相濡以沫。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下一秒便离开了。
  “不要因为我的年龄就小看我。”
  邢武注视着哥哥,眼光灼热而坚定。
  “就像你所说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我已经找到了为之努力一生的目标。”
  “所以,哥,就算是错的,我也不会放弃。”头靠在邢文的肩上,邢武的声音低沉有力。
  “既然你决定抓住了,就别松手,千万别松手。”
  看着邢武一脸就让天塌下来吧的表情,邢文有些无奈。
  “小武,其实……你不是我亲生弟弟。”
  邢武猛地抬起头。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邢武的表情随着哥哥的解释由惊讶变得平淡,最后,他淡淡地说道。
  “不管我父母是谁,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养育我的,是妈,我也只认她一个妈。”
  “小武,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外人看待过。所以无论你是不是亲生的,都不重要,什么都没有变,不是吗?”
  “是啊。”邢武突然躺回床上,面对天花板。
  “我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有一种很茫然的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
  邢文将弟弟修长白皙的手握住。
  “即使没有那层最深切的血脉关系,你仍旧是你,无论是我弟弟,还是毫无关系的人。”
  看着那如墨的双眼中的认真,邢武笑了起来。
  “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很油嘴滑舌嘛。”
  “臭小子……”
  踹了那个很快就恢复本性的小子一脚,邢文也笑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两人的体验比较新奇。
  就像你平时吃的东西,自己觉得不希奇,等到别人告诉你那东西多么好吃以后,你再吃,就会觉得味道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邢文发现弟弟的目光时不时会扫过自己,那眼神灼热得他都快受不了,就想拉着邢武躲进房间,狠狠地啃一顿。
  而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就算不像邢武这么热烈,也肯定火热。
  邢文有些无奈。他也不是那种不识情爱的毛头小子了,怎么还会像初识爱情滋味似的,把持不住自己的行为。
  白天跟着长辈们,帮忙处理丧事。
  晚上,两人就会在房间里,激烈拥吻、互相抚慰。
  邢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会这么强烈。其实,什么事只要扯上邢武,他就会失常,再不能用常理判断。
  既然已经无法自拔,那就堕落个彻底吧,邢文苦笑。
  从墓院归来,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很沉默,低气压一直萦绕着众人,直到回到主宅,才被龙与绣打破。
  “我说大哥,现在丧事也办完了,爸也入土了,你还不想谈遗产的事?”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娇笑着。
  “你不会是想占大头吧?”
  “你!”龙与将刚坐下,此刻又被激得站起来。程定然按住了他的肩,低头在他耳边安抚道。
  “别急,你爸生前肯定留着一手,我们等着看好戏。”
  龙与将这才住了嘴,又坐回沙发上。
  程定然则和龙与天对视一眼,两人都轻笑起来。
  大厅里坐了二十来个人,此刻只听得到龙与绣尖细的声音,她正滔滔不绝地说着龙家的财产,不时的提出自己在国过得多么不幸,丈夫多么无能。
  程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嘴角噙笑看着龙与绣,一脸和蔼。
  终于,在龙与绣已经说到她该拿多少财产,而旁边人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有人坐不住了。
  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咳嗽一声,慢慢走到了大厅中央。
  “忠叔?”龙与将疑惑地看着老人。
  “大少爷。”
  “忠叔,你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回老家了?这次是特地来参加我爸的葬礼?”龙琴的声音带着尊敬。
  虽然忠叔只是龙家的管家,但他从小就跟着龙老爷子一起打拼江山,所有人都不敢对这个威严的老人有所不敬。
  “是啊,我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再待在龙家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老人缓慢地说着。
  “前几个月,我向龙哥提出请求,他并没有拒绝,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告老还乡……并且,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以后可以打开放着他遗嘱的箱子。”
  “箱子!?”龙与绣突然叫出声来,随后她干笑了下,掩藏下内心的惊讶。
  “我本来不想接,我对龙哥说,他还很健壮,离百年还早……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老人的表情有些黯然,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那么,箱子呢?放在哪了?”
  忠叔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端着一个银制的盒子进来了。他接过盒子,放在了大厅的茶几上。
  “这就是龙哥托付给我的箱子和钥匙。”从怀里掏出钥匙,放在了桌上。
  龙与绣的神情变化了几下,突然说道。
  “忠叔,钥匙在你手上,盒子也在你手里,你想改改遗嘱那还不容易?”
  立刻有人附和着称是,忠叔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表示的程老爷子。
  “呵呵,小忠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老爷子突然笑出声,程定然连忙走过去,将父亲扶着站了起来。
  “我和程哥比还差得远啊。”虽然是拍马屁的话,但从忠叔嘴里只听得到真诚。(什么叫拍马的最高境界!)
  程老爷子乐呵呵地走到忠叔旁边坐下。
  “他确实保管着箱子和钥匙……但他是打不开的。”说着,程老爷子将另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
  “因为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这个箱子。”
  众人唏嘘。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能来管我们的家事?”
  龙与绣颇有些敌意地看着他,程老爷子也不生气,依然笑得和蔼可亲。
  忠叔不乐意了。
  “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程哥!他可是风力集团的董事!”
  “我当然知道他是风力的董事,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他凭什么来管?”龙与绣冷笑。
  程老爷子依旧不急不躁地喝着茶,倒是忠叔激动起来。
  “程哥是龙哥最铁的兄弟,他们从小玩到大,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能……”
  “据我所知,他和爸的关系好象不怎么样,不是你说的什么兄弟关系啊?”没等忠叔说完,龙与绣就笑着说道。
  邢文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看样子……他这个二姨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愚蠢卤莽啊……
  “那是因为……”忠叔有些欲言又止。
  程老爷子笑了笑,朗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年轻时我抢了他喜欢的女人,他从那时就以和我对着干为乐趣而已……”
  遗产
  邢文嘴角微抽。
  果然是老狐狸,他现在知道程定然为什么那么像狐狸了,遗传嘛。龙老爷子真可怜,被最铁的兄弟抢了老婆,也难怪他的脾气那么古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抢了自己兄弟的女人,还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恐怕也只有程老爷子了。
  “龙小二,你也不用这么急,你爸走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交代好了,你就好好听着吧。”程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那眼中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龙与绣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看着众人都没有异议,程老爷子将两把钥匙插在箱子口,慢慢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邢文发现程老爷子的手有些颤抖。
  “张律师,你来读一下吧。”
  老爷子将文件放在桌上,对着人群说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微笑着走了出来,她穿着正式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紧紧扣着,本该有些严肃的脸庞因为笑容变得柔和。
  “程董您好,几个月不见,您还是那么精神。”
  她向程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从手中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龙腾集团董事长龙军先生于五月八号交给我的一份文件,文件上提到,让本人在他逝世后于他家人面前宣读他的遗嘱,如果谁有疑问,可以查看这份文件。”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她拿起了那份厚厚的遗嘱。
  “……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我一生没有亏欠过谁,我对不起的人,只有三个,我想对他们说声对不起。我知道我走后,会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觊觎我留下的这些东西,所以我拜托老伙计帮忙看管,等到我走后,家里不至于闹翻天。老大,爸一直没有怪过你,也许你会变成这样,也要怪我,我不该对你那么严厉……小三,你总是太软弱,一直不敢违抗我的话,爸很欣慰,很心疼,家里以后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爸了解自己的儿女,只有你最适合,这算是爸的最后一个请求,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孙子,你一定不要像我对你一样对他。小四,爸很早就原谅你了,你不必太自责,爸有生之年能抱到孙子,已经很开心了……爸从来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过你们,你们一定以为爸只是会胡乱发脾气的怪老头……”
  龙与将两眼发红,龙琴已经哭了起来,龙与天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的
  “……小二,爸这辈子对不起的三个人中,觉得最不该的就是你,你和你妈在国外孤苦伶仃,爸没有尽到一点责任,我知道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可是我只能用钱补偿你了……程果,我的好兄弟,对不起三个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你说,我只想说,下辈子,我还当你兄弟……”
  “以上,是龙军先生的遗书,现在我开始念的是遗产分配。”的
  “龙军先生将他的所有家产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固定资产,这部分他指定的继承人有四个,儿子龙与天、其未出生的孙子,外孙邢文,邢武。另一部分是银行账内财产,这一部分又分为两份,其中一份指定的继承人是儿子龙与将、女儿龙与绣、龙与琴,另一份将由我捐献给本市妇女儿童福利基金会。”
  “具体的情况,明天我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