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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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5 字数:4775
家寿姑怎么就嫁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呢!”转念想以赵璋如和窦昭一样,都是婚事一波三折,留来留去,留在家里成了老姑娘,又安慰舅母,“俗话说。留在后面的有汤喝。我们家寿姑能嫁得这么好,我们家璋如也能嫁得一样好!”
舅母不由连连点头,笑咪咪地道着“承您吉言”。
这是自从赵谷秋去世之后,舅母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与窦世英说话。窦世英不由长了几分胆色,道:“您看要不要给舅兄写封信去?问问舅兄的意思?”
“那是自然!”舅母道,“这要是和宋家说亲,只怕还要在静安寺胡同住些日子……”
“您直管住!您直管住!”窦世英忙不迭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去了花厅,留了郑久言在家里用晚膳,并将赵家愿意结亲的意思委婉地转达给了郑久言。
这本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的事,不过是为了赵家的颜面好看。由宋家选提出罢了。
郑久言和窦世英由窦政昌在一旁服侍着,推杯换盏,话说得十分投机。
舅母立刻差人去告诉窦昭。
窦昭捧着宋墨的脸就连亲了几下:“你可真行!”然后叫了丫鬟进来重新妆扮一番,就要去静安寺胡同。
宋墨摸着自己的脸,笑着坐在一旁看着窦昭妆扮,道:“这媳妇还没有娶进门,我这媒人就被抛过了墙。你也太狠了点!”
窦昭对着他笑得容光滟潋。佯作居高临下的样子道:“准你和我一起回娘家!”
宋墨哈哈大笑。
真的跟着窦昭去了静安寺胡同。
高升一看,四姑奶奶和四姑爷回来了,立马去通禀不说。还急着吩咐灶上的:“快,重新整桌酒席,四姑爷过来了。”
仆妇们都动了起来。
喝了点酒的窦世英更是不由分说的拉宋墨在花厅里坐下,吩咐窦昭:“去,找你舅母玩去!”
窦昭不禁抿了嘴笑,去了舅母处。
“我的儿!”舅母拉着窦昭的手,眼眶水光闪动,“还是你心痛你表姐。”然后仔细地问起宋炎的事来。
窦昭知道璋如表姐的婚事对赵家很重要,可没想到她印象中泰山压顶都能坦然处之的舅母也会有如此大的压力。
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早点掺合进来的。
管他上一世如何,这世让舅舅、舅母、表姐们过得欢欢喜喜不就行了!
窦昭汗颜,认真仔细地答着舅母的话。
有小丫鬟进来,道:“舅太太,信我已经交给了高管事,高管事说,今天有点晚,明天一早就派人送到驿站去。”
窦昭奇道:“什么信?”
“你舅舅写的信。”舅母笑道,“这么大的事,总得跟他说一声。”
“西北离这里千里之遥,这一来一去,要到年后了。”窦昭道,“我让世子帮您想想办法吧?从兵部走,最多二十天就到了。”
“好!”舅母没有矫情,丈夫那边没有个准信,他们这边就没办法交换庚贴,这眼看着要过年了,宋家伯侄还借住在朋友家,总不能把大家都拖在京都,“你跟砚堂说说。”
这点小事,宋墨当然要办得妥妥当当的。
连夜让兵部把信夹在了甘肃总兵府的急信里,送往庆阳。
这下子,整个西北都知道赵思的外甥女婿是英国公府的世子了!
这当然是后话。
赵、宋两家既然有了联姻的打算,宋与民少不得写信回去告诉家里人。
衢州有水路,信件来往快一些,宋与民的妻子很快回了信,问婚事在哪里办,要不要人帮忙,还夹带了五十两银票过来,说是族里凑给宋炎成亲用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三喜
宋炎和赵璋如年纪都不小了,既然两家有这意思,自然是希望尽早把婚事定下来。
宋与民给妻子回信,说等和赵家交换了庚贴之后,才能商量婚期。不过,今天可能是宋炎在宋家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在小年之前赶回衢州的。让妻子准备准备,好好地过个年。
写着写着,他心中涌起淡淡的伤感。
和宋与民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赵璋如。
长辈们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赵璋如还是从自己贴身的丫鬟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婚事。既然是窦昭西席先生的侄儿,又在窦家生活了好几年,赵璋如丝毫不担心宋炎的人品和相貌,她心中终于要成亲了的释然和喜悦。
而舅母想着京都东西又好又便宜,选择的余地也大,女儿要出嫁了,不如趁着人还在京都,给赵璋如置办几件像样的嫁妆。就托了窦昭和她一起上街买东西。
窦昭充分发挥了前世的优势,哪家的梳子好,哪家尺头品种多,一清二楚的,只要舅母想得到,她就能买得到。
舅母不由笑道:“你这才来京都几天啊,哪里都摸熟了!”
窦昭嘻嘻笑,天天和舅母东奔西跑的买东西,非常的快活。
舅舅那边来了信,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把订定之事交给了窦世横和纪氏。
大家都很意外,窦世英则很是尴尬。
倒是宋墨,眼头很亮,安慰窦世英道:“这定亲既然要商量聘礼又要商量婚期,少不得要从中和稀泥,哪有姑爷出面帮内侄女的道理,别人还以为我们这边急嫁女儿呢?理应如此。”
窦世英听着精神一震。不住地点头,甚至连宋墨所说的是指嫁女儿而不是招女婿也没有注意到,只觉还是女婿好。乐得当成甩手的掌柜来,在一旁看热闹。
这边刚刚交换了庚贴,那边窦政昌的长子七斤做满月。
窦昭约了舅母,和跟着一起过来的赵璋如手挽着手进了垂花门。
大家看见了赵璋如都抿着嘴笑。
活泼开朗的赵璋如脸红得像朝霞,生怕被人打趣,再也不敢像从前那种恣意行事,只在屋里帮着韩氏抱七斤。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赵璋如找了个机会和窦昭说悄悄话:“我要快点成亲!等我成了亲,看她们谁再笑我。”
窦昭捧腹大笑。
赵璋如狠狠地掐了窦昭两下,这才摆手。
两表姐妹牵着手去了摆酒筵的花厅。
窦明过来了。
穿了件真红色通袖袄,虽然好好地修饰了一番,但还是难掩其憔悴。
六堂嫂郭氏不由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那天气得吐了口红之后。人就怏怏的没有精神,请了好几个大夫,也不让是开了些进补的方子让她静养。她今天本来不准备来的,可魏廷珍一大早就跑去了济宁侯府,吵着闹着非要他们过来,她说自己不舒服,让魏廷瑜一个人过来都不行。还非得两人一起,为这件事,她又和魏廷珍吵了一架,要不是魏廷瑜在自己面前说好话。她才懒得来呢!
想来这个时候魏廷瑜已经和宋墨搭上话了吧?
她想想就觉得心里像团火在烧,回答郭氏的口气不免有些僵硬:“我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受了风寒。”
郭氏一向觉得窦明的脾气大,虽不以为意,但也不像看窦明的脸色。随意聊了几句,她去了窦昭那边。
纪咏的大伯母对窦昭印象很好。见到窦昭不免有些婉惜窦昭没能嫁到纪家,因而很热情地和窦昭说着话。
纪家是六太太的娘家,纪颂也是正三品的高官,这种场合,五太太肯定是要坐陪的,而蔡氏又是个能言善道的,诚心要巴结窦昭,大家都凑着趣说话,乍眼一看,好像大家都围着窦昭在说话。
窦明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怨恨地瞪着窦昭。
窦昭没有觉察到,因为无聊而悄悄四处张望的赵璋如却注意到了,她和窦昭耳语:“窦明正瞪着你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满脸的怨气!”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她吵架了?”窦昭脸上保持着恭谦的笑容,看也没看窦明一眼,一副认真听纪咏大伯母说话的样子和赵璋如说着话,“她看见我就像急红了眼似的,我怎么知道她又发什么脾气?”却笑得更爽朗了。
窦明看着更回生气,看窦昭的眼神像刀子似的。
不一会,大家都发现了窦明的异样。
知道窦氏姐妹关系的都会心一笑,装作没有看见似的。
韩氏心中不悦。
自从发生了姐妹易嫁之事后,就如果你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似的,她对窦明就多了几分警惕,从前窦明做来让她觉得可怜的事,此时窦明做来她都觉得是娇纵。
她皱了皱眉,挡住了窦明的视线,道:“五姑奶奶来了!怎么不过去说话。”把窦明介绍给纪咏的伯母。
纪咏的伯母是个不大外出应酬的,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和窦明笑盈盈地说着话,窦明这才感觉好了些。
因洗三礼丢的东西是赏给稳婆和帮着接生的,大家都丢的是银锞子,满月和百日礼送的贺礼却是给新生儿的,因而更贵重。
酒筵上,韩氏抱了孩子给众女眷看。
窦明送给七斤一对赤金的如意手镯。
窦昭送除了送给七斤一套十九两的赤金的长命锁之外,还送了请大相同寺主持开了光的两件玉器,两套自己亲手做衣衫,一件大红刻丝的斗篷。
韩氏和纪氏都没有想到窦昭如此大的手笔,连声说“太破费了”。
窦昭就亲了亲七斤的面颊,道:“谁让我是七斤的姑姑呢!”
大家呵呵地笑。
窦明气得捏筷子的手指都有些发白,觉得窦昭是有意出她的丑。却没有想到窦昭是纪氏带大的,七斤是纪氏的嫡长孙。亲疏有别,窦昭的贺礼自然要比别人贵重些。
赵璋如拉着窦昭的衣袖,低声道:“你看窦明?”
窦昭懒得看她,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只和赵璋如同出同进。
宋墨看见了,就笑着问窦昭:“你就这么喜欢三表姐啊?”
“我从小就和她玩得到一块。”窦昭说着,帮他整了整衣襟,轻声道,“你怎么跑到花厅来了。”
宋墨被魏廷瑜烦得不行了。借口喝得有点多,窦世英忙让贴身的小厮服侍宋墨到花厅旁窦世横的小书房去歇息。
他巴不得窦昭从此不记得有魏廷瑜这个人就好,怎么会在窦昭面前提起魏廷瑜呢?
只说是自己喝得有点头昏。
窦昭忙道:“那快去歇了!”
宋墨笑着点了点头,和窦世英贴身的小厮去了小书房。
窦昭就抽了个空去了趟厨房,吩咐灶上的婆子做碗醒酒汤送到小书房去。
灶上的婆子们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话,立刻帮着做了碗醒酒汤送了过去。
宋墨喝了醒酒汤,趴在小书房月洞窗上望着只能看到绰绰人影的花厅。
好不容易等到花厅那边的酒宴散了,他找到了赵太太。
“舅母,表姐的婚礼可决定好了在什么地方办?”他关心地问,“若是回庆阳,少说也得走上两个月。而且我算了算。明年开春舅舅就要到京都来述职,这一去一来的,也要耽搁不少时间。我看不如趁着舅舅来京都的时候,把表姐的婚事就在京都办了算了。我们也可以去热闹一番。还能帮帮忙。”又道,“听说为了寿姑,您把行香县那边的祖产都变卖了?除了江南,京都的田产、铺面都比其他地方收益大。舅舅和舅母怎么没有考虑在京都置办些产业?若是您不嫌弃。我帮您留心留心如何?到时候让宋表妹夫管着,正好磨练磨练他管理庶务的本事。”
凡是离京都二千里以上的府县。官员都是三年一进京。
庆阳也属于此范围之列。
宋墨的一席话说得温和又体贴,让舅母暗暗点头。只是前些前为了窦昭的事花了不少的银子,接着又嫁女儿,哪里有银子在京都置办产业?
面对宋墨的好意,她只能推脱道:“这件事还要和他舅舅商量。”
“你先看着,等舅舅来了再和舅舅商量也不迟。”宋墨笑道,“实际上是我有同僚家中有急事,要变卖一部分祖产,我觉得那田庄的良田多,铺子的位置也好,想让舅母捡个漏!”
“舅母怎么好捡你的漏?”舅母只能在心里暗暗可惜,笑道,“等舅母想在京都置办产业的时候,再找你。”
宋墨笑着应了。
晚上回去,把件事跟窦昭讲了:“……我原想是我贴一半银子,然后舅母出一半银子,把田庄和铺子都盘下来的。也算是报答了舅舅和舅母当年对你的援手之恩。可舅母好像没银子似的。舅舅好歹当了几年的县令,几年的知储,难道这点积蓄也没有?”
“有几个人像你啊!”窦昭一听就动了心,“看见什么都能想到银子?”她和宋墨商量,“要不,我们拿银子先盘下来,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行啊!”宋墨寻思着,若是赵家在京都有产业,赵璋如俩口子就能常住京都,以后窦昭也有了个做伴的,“不过怎么让舅母收下,就得你想办法了!我怕我出面,适得其反。”
窦昭先应下,宋墨派了人去把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