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4      字数:4767
  罟G嗟奶妹茫退渭胰匆蝗缢问显谑朗币谎淖叨A潘渭液凸乙睬捉鹄础?br />
  顾玉的母亲是万皇后的胞妹。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他和宋墨同年,长得清秀娟丽。像女孩子似的,性子却十分的跋扈,一言不和就能和人打起来。而且还不准身边的随从动手。要亲自上阵,他打了别人还好说,别人要是打了他却不好交待,为此不知道惹出多少祸事来。万皇后心疼妹妹留下的这唯一的骨血,把他当心尖子似的。事情闹大了还会亲自出面帮他求情,满京都纨绔子弟、官宦之家都避着他走,时间一长,就得了个京都小霸王的绰号。
  有别有用心的人怂恿着他去惹宋墨。
  宋墨在京都也是个比较特别的人。
  据说宋宜春对他十分的严格,家中同时请了好几个大儒教他学问,除了诸子百家、诗琴书画,还要学天文历法,算术骑射。他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几乎从不出门,认识他的人都很少,没见过宋墨的人都喜欢在背后叫他“英国公府的书呆子”,见过宋墨的人通常都会保持沉默。
  实际上那个时候宋墨已经被蒋梅荪丢到战场上去练胆子,他看顾玉如同大人看小孩,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对顾的挑衅自然是视若无睹。
  顾玉就在皇家家宴上殴打宋墨。
  宋墨毫不客气,在万皇后的求饶声中把顾玉打成了猪头。
  那时候辽王还没有就藩,唯恐天下不乱地在旁边帮宋墨喝彩。
  太子满头是汗,拉了宋墨再去拉顾玉,结果两边都不买他的帐,急得直喊侍卫,这才把他们分开。
  万皇后搂着顾玉哭,蒋氏就搂着宋墨哭。
  皇上只好当作没看见,称自己喝多了,要休息。
  谁知道顾玉却从此服了宋墨,天天跑到英国公府找他玩。
  宋墨哪有时间陪他,把他晾在一旁不理。
  他嬉皮笑脸的不以为然,像牛皮糖似的跟着宋墨,宋墨去哪里他去哪里,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被宋墨丢到井里差点淹死,被人拉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跟大人说,继续跟着宋墨。
  宋墨这才正眼瞧他。
  让自己身边的护卫,也就是被段公义称为匣里藏剑的夏琏告诉他习武。
  顾玉马步一蹲就是两炷香的功夫,手脚发拌也不喊一声苦。
  宋墨见了,就让严朝卿告诉他读书。
  蒋氏欲言又止。
  宋墨冷笑:“郭家玩‘捧杀’就玩‘捧杀’,可竟然算计到英国公府来了,这件事可就不能随便了。我原本准备好好和郭家算算这笔帐的,但看在顾玉的面子上就算了,这个梁子让顾玉自己去解好了。”
  蒋氏不再说什么。
  不过两、三年功夫,顾玉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待人谦和有礼,说话言之有物,而且豪爽大方,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去。
  万皇上不止一次在蒋氏的面前夸奖宋墨。
  宋墨偶尔让顾玉给他办办事,两人吃吃喝喝了几回。
  蒋氏见儿子难得有个同龄的玩伴,顾玉又迷途知返,倒也常鼓励儿子和顾玉出去走走。
  “他除了飞鹰走马还有什么事?”宋墨笑道,“我还不如帮你盘点田庄的账田呢?好歹是家时的庶务,多学着点总不为错。”
  蒋氏这些日子殚精竭虑,最后哥哥们还是相继去世了,她嘴里不说,心里却暗暗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哥哥们,要是早点听那个小姑娘的劝告,也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再多想想,精神就恍惚起来。
  长子是宋、蒋两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子弟,她对他很放心。
  “这个家迟迟早早都是你的,既然你有兴趣,那你就学学怎么盘点吧!”蒋氏笑着让人把对牌拿给了宋墨。
  宋翰偎在母亲的身边,笑道:“那我陪着母亲。”
  蒋氏欣慰地摸了摸次子的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见面
  宋墨帮着母亲盘点家中的夏季的租子,没打算去找顾玉,顾玉自己找上门来。
  “天赐哥,您的事都忙完了?”蒋家出来,宋家义不容辞,顾玉进宫找了几次姨母,万皇后告诫他不要乱来,还告诉他,宋家肯定要上下打点一番,让他这段时间不要找宋墨,被得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反让宋家的人对他心罅隙,如果宋墨有什么事要他帮忙,自会找他的。他这才没有像从前那样隔三岔五的来串门。
  现在蒋家的事已告一段落,他自然也就没有忌讳了。
  “差不多忙完了。”宋墨和他去了隔壁的宴息室,“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顾玉最初是跟着宋墨的人习武读书的,他的改变让人为之侧目,云阳伯亲自来宋家道过谢之后,将顾玉领了回去,请了人在家里教顾玉。
  “我说我要来看看你。”顾玉毫不客气地坐到了罗汉床上,从床几上拿几个苹果就“咔嚓”咬了一口,道:“这是哪来的果子?怎么这么难吃?”随即高声喊着自己的小厮“白雀”,“去家里把前两天我宫里顺来的那筐梨子搬来。”回头对宋墨道,“新上市的秋梨,外面还没得卖的,不怎么甜,水份倒还挺足,比你这干果子好吃一点点。”
  这家伙吃喝玩乐是祖宗,宋墨也懒得和他计较,叫了个小厮随白雀去云阳伯府搬梨子。
  顾玉就斜着身子低声问宋墨:“辽王那里,还没有联系上?”
  宋墨道:“我爹和三驸马在议这事。”
  顾玉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道:“照我说。根本不用伯父出面,我和你去趟辽东就是了。就凭你我俩人住那里一站,他现在是王爷又怎么样?要是不给我们面子,照样打他个鼻青脸肿。谁怕谁啊?”
  宋墨也是这么想的。
  可父亲跑前跑后的,他又不好驳了父亲的面子,就是母亲也说:“难得你父亲这样上心。你就让他试一试。横坚那边有你外祖父的几个部下,你舅舅们过去,他们多多少少也会照顾一二。你多留心就是了,万一你父亲那边没有消息,你再亲自去趟辽东也不迟。你舅舅他们恐怕要在路上走一、两个月,不比你快马加鞭,能在他们前头赶到辽东。
  这话却不好当着顾玉说。只道:“这事是能用拳头解决的吗?你可别忘了,下旨的是皇上!”
  “是啊!”顾玉皱着眉头,“就连我姨母也奇怪了,说皇上从前可不是这样多疑的人。”他说着,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声音却压得更低了,“皇上昨天突然指着我姨母问,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宫里来了?”
  宋墨心中一跳,忙朝四周看了看。
  早就听说皇上记性不好了,可连皇后都不认识得了……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他声音有些紧。
  宋墨一向有点冷漠,顾玉没有听出来,道:“当然是我姨母说的啦!我姨娘忧心忡忡的,说现在不过是不认识人。要是阁老集议的时候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那可就糟了!”
  万皇后这是借着顾玉给他们家传话吧?
  宋墨点了点头,道:“所以你这些日子也收敛一点。”转移了话题。
  顾玉缩了缩脖子,道:“我也这么想!”然后叹道,“还是辽王那家伙聪明,明明可以不用去藩地。却一溜烟地跑了,留下太子整天被皇上挑刺。”
  宋墨笑道:“玉不琢不成器。皇上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这种爱不要也罢。”顾玉罢了罢手,对这个话题也失去了兴趣,道,“这账目什么时候能看完啊?景国公终于请封张宗耀为世子了,他们家请了广联社的曾楚生在家里唱戏,我们到时候去他们家听戏吧?”
  圣旨下来,张家人肯定要庆祝一番的。
  宋墨听着心中一动,想到了张原明娶的是济宁侯府的魏氏……
  他不动声色地道:“还请了些什么人?”
  “不知道。”顾玉从来不关心这些,请谁来他都不怕,他都没什么顾忌,“来来去去总不是那些人。”
  “行啊,到时候你来叫我吧!”
  顾玉高高兴兴地走了。
  宋墨跟专司各府应酬的回事处说了一声,到了那一天,拿了张家送来的请帖,和顾玉去了景公国府。
  两家都是国公府,按制布置,格局大小都差不多,只是英国公府进门就是正厅,后面是上房,花园在东路,日常起居在西路,而景国公则进门是花园,正厅在西路,后面是上房,日常起居在东路。他们去西路给景公国请了安,直接去了花园。
  戏台早就搭好了,还没有到开唱的时候,旁边山房里的赌局却早就开始,人声鼎沸,喧天嘈杂,不时传来几声哄然的喝彩声,倒显得戏台这边有些冷清。
  顾玉笑道:“肯定是张季贤设的局!”
  张续明,字季贤。是宁德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婿,和宋墨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
  宋墨笑道:“我看你不是来听戏的,是来赌钱的。”
  顾玉嘿嘿笑,和宋墨耳语:“钱多人傻,我不和他们玩几把赚点零花钱也是个傻子!”
  宋墨失笑,却拉了他:“今天是张宗耀的好日子,我们怎么也要和正主儿道声贺吧?你陪着我去见了张宗耀再说。”
  像这样的赌局输赢不过千把两银子,顾玉还没有放在眼里,他要想赌,自会去京都最大的赌坊,和扬州来的盐商,广东来的行商赌,但这里大家身份差不多,钱虽赌得小,但也有另有一番乐趣。他也很喜欢在旁边跟着起起哄。不过宋墨开了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的。
  过赌局而不入,顾玉拉了个小厮问张原明在哪里。
  今天来的都是贵客,小厮忙殷勤地道:“我们家世子爷的舅弟济宁侯和延安侯家的四爷过来了。因是孝期,济宁侯见过世子夫人就要回去了,我们世子夫人就请了世子过去说两句。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宋墨嘴角含笑,猜着张原明肯定是会送魏廷瑜出门的,和顾玉慢慢往垂花门去。
  顾玉心中纳闷不已。
  张原明比他们年长十多岁,为人又很木讷、胆小,根本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瞧宋墨这样子,却是专为他而来。
  他不由低声问宋墨:“你有什么事要找他?”
  宋墨知道顾玉很聪明。但他反应这么快,还是让宋墨微微有点惊讶。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反而让顾玉不好再问下去。
  走到垂花门前,他们正好遇到张原明送了魏廷瑜和汪清海出来。
  看见宋墨和顾玉,三个人都愣在那里。
  魏廷瑜和汪清海是不认识,张原明是没有想到。
  还是宋墨主动和张原明打招呼。三个人这才回过神来。
  张原明忙宋墨和顾玉引见魏廷瑜和汪清海,可请一说出口,这才想到魏廷瑜已经是侯爷了,应该向他引见宋墨和顾玉才是,可宋墨和顾玉却一个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爷,一个是万皇后的外甥,魏挺瑜就算已经是侯爷了,若论尊贵,只怕和这两位也无法相提并论……想一想。稍稍释然。
  魏廷瑜和汪清海却没想这么多。
  英国公世子,那是个和他们相隔十万八千里,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顾玉,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者是以他们的身分和地位不可能有集结,后者是以他们的为人和品性不屑于打交道。但此时遇到了,两人忍不住打量起宋墨和顾玉来。
  宋墨穿了件玉带白的直裰。腰间坠着了个香囊和块羊脂玉的玉佩,精致的眉眼如山峦迤逦,平静的眸子如潭水深幽,气度高华,举止优雅,这样一个本应该让人望之即应该心生好感的美少年,嘴角含笑地站在那里,却如高山流川,沉静中带着股泰山压顶般无竖不催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视,齿白唇红的顾玉站在他的身边,如浩瀚的夜空和明亮的星子,光彩完全被宋墨所掩盖。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宋墨也在打量魏廷瑜和汪海清。
  魏廷瑜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件月白色的细布直裰,因为戴着孝,袍角缀了块巴掌大的麻布,剑眉星目,高大挺拔。汪清海比魏廷瑜大一、两岁的样子,穿了件宝蓝底紫色团花的直裰,鼻直口方,面色微黎。难得是两人都目光清澈,一看就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一帆风顺长大的人。
  宋墨和魏廷瑜寒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济宁侯和汪四爷。戏还没有开锣,怎么不多坐一会再走?听说今天是请了广联社的曾楚生唱戏——他自得了喘哮之后就很少亲自登台了,景国公府能把他请来,十分难得。两位何不听了戏再走?”
  他的声音温和,语气亲切,让张原明受宠若惊,忙道:“是啊,这样的机会不多,你们何不听了戏再走?”
  能和英国公世子爷结交,魏廷瑜何尝不知道机会难得,可他正在守制。
  犹豫半晌,他还是面露遗憾地婉言拒绝了:“多谢英国公世子爷的好意,只是我正在守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