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4-04-11 10:54 字数:4776
霍怀策瞠目结舌,结巴:“她……她……她……”
他“她”个没玩,老太太眼晴闪著水光,仗著儿子在不怕,勇敢探出身,依旧告状:“行行,他就是那个亲人家小嘴儿的坏蛋,大坏蛋……”
孙志行禁不住脸抽搐,这事真TMD太巧合,霍怀策这种马,发春不也注意场合,老太太难得出次门都给撞见,这下好了,如果让他妈知道他曾跟这种人交往过,老太太还不得沈醉在他以前一直在受迫害的幻想中?
於是他当机立断,“没事请你走吧。”他顺手把老太太推进门内要关门了。
霍怀策猛地起身,张嘴就是:“妈……”
此字一出,当下,三人齐齐愣然,尤其老太太眼睛瞪得都要出来了,神情更是像马上就要哭出来,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她怯生生看儿子,眼泪藏在眼睛里就差没掉下来了,她说:“行行,太可怕了,我听到坏人叫我妈了,我没有这麽样的儿子,我只生过你一个乖孩子……”她太委屈了,生怕儿子真的以为她还生了一个坏蛋。
孙志行无奈,哄他妈:“没有,你听错了,你进去,我把坏人赶走。”
电梯门这时叮咚一响,走出一个俊美男子,一见老太太的样大惊:“婶婶,怎麽了,谁欺负你了?”俨然贵公子的男人一派的气急败坏冲到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见著亲爱的侄子,纤纤玉指一指,告状:“意意,坏人……”
孙志意看著老太太眼里还挂著的泪珠,心急火燎,连人也没看仔细,一个拳头就向那个位置的人打了过去。
《吻得太逼真》32
孙志意手脚功夫很强,基本上把人打倒在地还用脚踹了几脚才稍稍歇了口气,老太太睁著眼,望著侄子,跟儿子说:“打架不太好……”
又想护短,所以想眼不见为净逃之夭夭当没看见就会非常的好,所以她打算拉著她的俩个孩子进屋,要打电话告诉保安,有坏人,抓下楼去。
门还没关上,霍怀策就爬起来,颤抖著脸,说:“是你……”
孙志行冷嘲般站旁边,孙志意疑惑:“你哪个猪头,认识老子?”他出过专辑还出个诗集,不大不少是个名人,所以有人认识他从来不奇怪。
“方大伟的饼头……”霍怀策咧著嘴,嘴边还有血,“你他妈是谁?”被打得满肚子的火,满身狼狈,风流败尽。
老太太急著拉他们进门消灭证据,证明人不是他们家打的,可是孙志意瞄瞄他,再看看冷嘲的孙志行,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个花花公子……”
终於逮到堂哥痛脚,放肆嘲笑:“啊,哥,你眼光真不怎麽样,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他哈哈大笑,挽著不明所以的老太太进屋:“婶婶,咱们进屋,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被莫明痛扁的顿的霍怀策此时正在深呼吸,问:“他是你弟?”
孙志行冷漠地点下头,对他说:“如果不清楚,我再说一次,我跟你再无可能,不要再来找我。”说完再没有多看一眼,关上了门。
霍怀策站在门口,伫立不动,眼睛也是漠然的,只是嘴角的苦涩出卖了他。
孙志行的决然,他不是没想过,如今这样,真是自讨苦吃了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俗话了,这世上没有後悔药吃的。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想试试,就如同守著一个人的时候想试试别的人滋味,不爱就是想尝鲜;如今,又因为不甘心,又想把自己再困住在那个圈圈里,因为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人无法给予他的幸福。
人心啊,真是莫测,明知後悔,却还是干了下去,人生,就是这样折腾的。
霍怀策接著电梯门的时候在想,其实,我以为他还是会回头的,我在侥幸,他找不到更好的人,我会有回头的机会的。
这种阴暗的想法终於在脑子里堂皇出现,可惜,却是到了山穷水尽前无路时才跳出来了,却有落井下石之感。
霍怀策颓丧的倚在电梯墙上,看著头顶的灯光,莫明的空虚,以为有资本挥霍,到头来还是不能掌握,孙志行稍微软点,他想他们这一次就能好好走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明白岔路并不是他想一直走下去的,那些多出来的沿路风景他并不是想一直欣赏下去,他只是偶被花迷,偏离了原本的路。
可孙志行的路,他中途退出,现在,那个人不给他走回去的机会了。
我是真爱他,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孙志行进了门,老太太睁著大眼看他,想问话却又不敢问,只好拿眼不断瞟著儿子。
孙志行叹气,说:“都是过去了的事,我跟他分手了。”
老太太纠结著手,不敢说话。
孙志行过去抱她:“我不找坏蛋,我现在有别的男朋友,就那个小雷,你不是挺喜欢他,我找他怎麽样?”
老太太脑袋又被震翻:“小雷?”
孙志意本在喝水,被这晴天霹雳一霹,呛得咳得撕心裂肺,“那……那种傻……”
孙志行冷眼看他,他闭上了嘴。
老太太脑瓜早就浆糊一团,不过想想小雷其实比刚才那个坏蛋好,心安理得接受消息,又被孙志行打发去了厨房做夜宵,想著做菜的材料,这才不再把自己纠结得成一团麻花不可解。
老太太一走,孙志行冷眼一眨,左腿一翘,盯著孙志意:“方大同是怎麽回事?”
孙志意吊儿朗当:“不就是一饼夫,他想拿钱包我,我玩玩他就走了,切,没想到这家夥居然是他朋友。”
孙志行盯他,盯半晌也知道拿这没心没肺的混蛋没办法,说:“住这里,最好收敛点,别让她知道太多。”
孙志意点头:“安啦,我知……”
孙志行看他半晌,掏出钱夹拿出卡给他:“你先用著,别花别的人的钱,冤大头也别宰,你也混这麽多年了,正正经经干点事,别让老人家为你操心。”
孙志意看都没看一眼卡,孙志行说:“她把你房间都准备好了,把自己住的大房间都让给了你,她是想我们一起住,她也算是你一个妈,你看著办。”
孙志意听著呆了半晌,然後长呼了口气,把卡拿起,点头:“我知道。”
他起身往厨房走,不一会厨房里就又起了嘻闹声。
孙志行拿出电话,打雷天行的手机,说:“到家了没有?”
“到了。”那边有男人浑厚的嗓音响起。
“明天来我家吃饭吧。”孙志行淡淡地说。
《吻得太逼真》33
雷天响来孙志行家,当然要路过大厅,以前的哥们看见他就“雷哥”叫个不停,问他来干啥,然後不等他回答就自行!想,“啊,来看哥几个的,来个电话就行,不用赶著来,你不也忙得很。”
雷天响把顺手给他们捎来的几袋吃的送给他们,说:“来这到朋友家吃顿饭。”
嘴里含著刚拆开的食物的几哥们瞪大眼,差点哽住,呜咽道:“朋友?朋友!!朋友……”
旁边一识趣的小哥们拍住他背,打著哈哈:“这年头,贫富就是多几叠纸的事,谁也没比谁尊贵。”
雷天响没说什麽,笑笑,点了点就跟各兄弟道了别。
高大的男人背影一消失,几保安就搔搔头,其实在他们眼里谁也没把贫富放眼里,可这大厦住的是全是高知识份子,就说一楼,住的就是教授,二楼住的就是画家,往上了去作家,什麽家什麽家的一大片,既富也贵。
一走也来,几乎个个都是优雅有礼,但他们都知道,这种人跟人距离保持得那个远哦,不管跟什麽人都生疏得可以,还别说他们人情冷漠了,偏偏一个比一个笑得还和蔼客气。
雷哥这麽一豪爽的男人,怎麽会跟这麽些伪君子当朋友?这是他们万万都想不通的。
雷天响进去的时候是吁了口气的,他看了看身上穿的,衬衫西裤都是极其平常的,而反观孙志行,每次见到他,衣装笔挺,连带就算家居服也带著几分艺术家的风采。
他跟他,真是两条平行线。
可心底那消褪不去的执念?唉,雷天响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一按门铃,老太太的脸就出现在门前,那精致的老太太今天穿著暗紫色的旗袍,头发梳成
发髻,透著一小股的典雅。
只见她笑眯了眼,双手过来拿雷天响手里的袋子:“来了啊……”
“是,阿姨。”雷天响叫著她,原本他是叫大娘的,南方人的老太太不太习惯他这样叫,後来让他改著叫阿姨。
“进来,快进来,行行还在画图,等会就出来了。”老太太招呼著,嘴里说著:“意意出门买他的小碟片了,等会吃饭才回来,你先坐坐,摇控在那,自己看电视,不用客气,我把菜去弄好,唉呀,还有一个凉菜没弄好呢……”
雷天响在她背後跟著,袋子他没有给老太太,这次带的是鲜鱼,老太太说孙志行最爱喝鱼汤,说:“我帮您……”
老太太一看他把东西放下,手一甩,推他出厨房,“哪行,你快去坐著,诶,行行要画图,你别怪他不陪你,你去坐著吃吃瓜果……”
雷天响一见老太太认真的仗势,屈服於她小小的力道,退出了厨房,一看客厅长型的玻璃桌上摆满了一落的瓜果零食,亮晶晶的一落地桌子,鲜豔又耀眼,不是雕著花型就是摆成了花型,别提中央那朵刻成了大朵牡丹花的果盘,上面连几片衬映的绿色叶子都栩栩如生,雷天响呆看了半晌,又微微地在口里叹了口气。
是对不错这个时候都不用想了,早是知道差距的,只是这猛地一对比,还是遥不可及。
孙志行画完图出来,看见雷天响站在那里没动,自在地走了过来,拿了小颗西红柿塞进嘴里,淡淡地说:“来了?”
雷天响笑笑,点了下头。
孙志行揉了揉因一直低著画图而僵硬的头,左右牵动了一下,往吧台走,“喝什麽酒?”一酒柜的琳琅满目,暗处的灯光一开,透明玻璃折射出五光十射的颜色。
“嗯?”没有得到答复,孙志行回头询问。
“我不懂,”雷天响诚实回答,然後又道:“我不太喝酒。”
“嗯,不喝酒?”孙志行漫不经心地应道,扬了扬眉,笑笑拿出一个酒杯倒了点红酒。
雷天响在旁笑笑,不怎麽说话,态度也不卑不屈,没有慌乱。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雷天响的红耳,孙志行心情轻松了起来,笑容也显得真实了一点,他点了头,笑著说:“坐吧。”
他忍不住多看了雷天响一眼,这是个年青的男子,五官平凡,但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可信,而忽略他的长相。
其实,他长得也不那麽差,没有过於认真打量过雷天响的孙志行含了口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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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眼睛是笑眯眯的,小雷是个好同志,力气很大,人也很善良,配自己家的儿子当然是好的。
比昨晚那个坏蛋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这样一想,看雷天响越看越亲切,越看越有趣,笑得小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雷天响在旁边帮她帮著弄她的花花草草,从阳台这边抬到那边,老太太想想不对,再让他搬到中间,雷天响就按著她的指示把盆栽从这边搬到那边,态度诚恳,笑容真切,就好像他是她家长工一样。
孙志行拿著咖啡杯在落地窗前看了几眼,就往旁边椅子上躺著,休闲地打量著空中的风景,这个住宅区中间有空中花园,每个住户都能欣赏到美景。
孙志意看著自家堂哥那懒散的模样,捧著老太太给他做的冰淇淋蹲他前面边吃边问:“你真看上那种男人了?”
孙志行没理他,神情沈稳,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孙志意继续表达他的看法:“多傻啊,你想想,八辈子都打不到一竿的人你居然也要。”他们家八代书香,自三代起爷爷辈的人就是第一批留洋的有学之士,在他们那地,他们家完全就是书香浓墨的代言词,找这麽一个……呃,看起来明显……
孙志意没词想了,他本人是不在意这事的,只是配他这哥?他左看看右看看孙志行,都不觉得像孙志行真看上了他,要知道他们家就他最讲究啥门当户对的了。
“你是不是在玩他啊?”孙志意喜滋滋地吃著他最爱的香草冰淇淋,同时做著他最爱做的事情,剥析他家最高深莫测的堂哥:“拿他来刺激那个花花公子?啊,那你也得找个好一点的啊……莫非,你是想来拿他当苦力……”看著窗外那没有丝毫不耐烦顺著老太太意搬著花草的男人,想想这可能性确实很大。
他的聒杂孙志行向来是不喜欢的,尤其是这时候,打扰了他午休的悠闲,他更是厌恶,所以他微笑著稍凑近孙志意:“给我闭上你的嘴,我丝毫不介意告诉我妈她心目中的小乖乖在外面天天勾三搭四是个没节操的荡妇。”
孙志意面色铁青,从地板上一跃而起,不敢真踹孙志行,踹了他的椅脚,伸了中指,无比优雅地说了一句:“操。”
雷天响要走的时候下午已经三点,孙志行说送他。
没有推迟,雷天响说了句:“谢谢。”
老太太在旁边拿著要给他的装著饼干的小篮子说:“明天过来吃饭啊,我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
雷天响继续笑,笑容憨实:“好。”
在车上孙志行问:“今天请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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