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幽雨      更新:2024-04-11 10:54      字数:4768
  “呸,再不起来,你就是有火箭也得迟到了。”温润暴怒的大吼,一把将计泓掀了起来:“快给我起来,你这头发情猪,再敢不敢折腾的那麽厉害了?”一边说他一边抚著自己的腰:“哎哟,可怜我这快到三十的老腰。”
  计泓懒懒的下床,性急的温润已经不顾腰酸屁股痛的冲出了房间,不过五秒後,他又冲了回来,满脸的黑线,冲著计泓大喊:“洗漱的地方在哪儿?”
  计泓忍不住笑,领著他来到卫生间,看著装潢典雅的诺大地方,温润彻底惊呆了,喃喃道:“这麽大的地方做卫生间?妈妈呀,这够我那小屋子两个卧室的大小了。”自语完,换上拖鞋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边啧啧称赞,完全忘记了上班的事儿。
  计泓看了看表,实在不忍心打扰他,想了想,终於提出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对温润说道:“温温,不然你把工作辞了吧?我有能力养你。”话音刚落,温润就恶狠狠的回过头来:“我不是软骨头,不需要你养。”说完猛然响起上班的事情,又是一阵“啊啊啊啊”的惨叫,忙著洗脸刷牙,然後换上衣服就往外赶。计泓连忙喊住他:“温温,你早饭还没吃呢,不用急,等一下我送你。”温润却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我不吃了,也不用你送。”他是非常明智的,一旦让计泓送他,到了厂子里,那群爱幻想的同人女又该逮住他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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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温润的如意算盘打的虽好,但计泓不肯配合也没办法,这不,刚到傍晚下班时间,那个美滋滋爱现的家夥已经开著拉风的跑车来到了厂子里,顿时引起尖叫无数。温润本来以为又是哪个女孩的白马王子捧著九十朵玫瑰等在门口,这下子被抓包了,他还幸灾乐祸的换了下班衣服出门去看,结果一看见那辆车和被围在人群中的计泓,不由目瞪口呆,吓得连忙躲了回去,可惜没躲上几分锺,就被众多姐姐妹妹拽了出来,到底被大家敲诈了一顿大餐。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过来接我不许过来,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车子在夜色里平稳的开著,车内温润为大餐所花的钱心痛,忍不住就开始数落计泓。
  “温温,我想辞了工作单干。”计泓忽然冒出一句话,吓得温润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起来:“计泓,你……要被开除了吗?是不是犯了什麽错误?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老拿公家的电话煲电话粥,被发现影响也是很不好的,看看看看,到底大老板看不过去,要把你辞了吧?你……你好好求求情可不可以,写份检查,就说自己决定痛改前非,以後坚决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要……”他不等说完,计泓已经笑岔了气:“好了好了温温,这个问题回家再说,我现在开车,真怕被你逗的肚子疼出车祸。”
  “你没救了。”温润愤怒的吼:“这都什麽时候儿了,你还说我是逗你。”他气的偏过头去正襟危坐,一边想著回去该怎样教育计泓,让他写检查认错。毕竟这样的好工作得来不易啊,何况他们的房子还没有供完,计泓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温温,我不是被开除,我是说我想辞了这份工作,自己出去单干。”回到家里,计泓认真的向温润解释,并且欣喜的等待著温润崇拜的目光,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有能力独自打天下了,而温温一定会尊重和支持自己的决定。
  谁料温润在愣了半天,终於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後,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计泓,你是说,你们老板并不想开除你,是你自己要出去跳槽单干,是这样的吗?”见计泓微笑著点头,他气的哼了一声,郑重道:“不行,我不同意。”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计泓的意料,他歪著头看了温润半天,不解的问:‘为什麽温温?你为什麽不同意?现在我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客户网,完全有能力自己单干了,而且在公司里,有许多人都在背後扯我的後腿,让我无法放开手大胆施为,可是我自己单干就没有这个问题,温温,你向来支持我,难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温润翻了一下白眼,认真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是你们老板帮助了你,如今半年还没到,你就要带著自己建立的客户网跳槽,这样岂不太没有良心了吗?再说,我们还要供房子,可自己单干是有风险的,一旦你赚不了钱,反而赔了怎麽办?还有,你开公司的资金要从哪里来,就凭我们存折上存下的几万元钱吗?这些你逗仔细想过了吗?如果你没有想过,那麽你为何要如此冲动,所以我说我不同意。“
  计泓笑道:“没想到温温还这麽细心啊,不错,你提出的这些都是问题,但是第一,我们现在的老板就是韩想的父亲,而出去单干一直是我和韩想的梦想,所以老爷子不但不会反对,还一定会大力支持我们,第二,我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我先从小笔生意做起,凭我计泓,是不可能失败的,第三,开公司的资金,我们的几万元虽然不够,但是剩下的可以由韩想提供,温温,我和韩想从高中就是同学,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不管你怎麽说,反正我不同意。”计泓越说得头头是道,温润就越生气,他感觉计泓太急功近利了,许多前因後果都没有考虑清楚,这麽贸然行事,可不是成熟的表现:“计泓,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你可以说才脱离窘境,在这种情况下,多在公司里历练一番,不是更好吗?何必非要急著出去单干?”
  “温温,我怎麽说你才能明白,公司里那些老家夥们,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根本就看不得我一帆风顺,可以说,因为他们,我错过了许多的机会,我不想在这样下去。”计泓也挺不满的,真是,温温根本就不懂他的世界,却一定要横加干扰,难道他就不替自己想一想吗?
  两人各说各的理,谁也不肯想让,这是他们自结婚後第一次闹别扭,最後都带著一肚子气不欢而散,饭也没吃,温润回卧房里去睡,而计泓却到了另一间卧房中。第二天早上醒来,温润早上班去了,计泓见他连早饭都没做,显然是生了自己的气,他心里也挺憋闷的,索性出了门,到了晚上,叫了韩想一起去酒吧喝酒,打算一醉到天亮,省得回去还要面对温润的冷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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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韩想听见醉酒的计泓叽叽咕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也十分的为其抱不平,愤愤道:“计泓,不是我说你,你也实在是太纵容你们家那位了,他能过上今天的日子靠的是谁,还不是你,就指望著他挣的那两个钱,八辈子也不能有今天啊,结果他一点都认不清自己所处的形势,不说支持你的话,还横加干涉尽给你泼冷水,就凭你计泓,凭什麽让他这样管著啊,啊?”
  计泓一听有了知音,一腔悲愤登时有了倾倒的地方,两个人一直喝到後半夜两点,好在韩想酒量不错,还能扶著他招来一辆计程车将两人送回他的别墅。进了屋里,计泓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一个劲儿诉说温润的不是,韩想半开玩笑的道:“你看你这满腹的牢骚,我可听够了,干脆叫子迪过来听你说吧,他是最会安慰你的,怎麽样?”
  计泓本来醉的厉害,但听见吴子迪的名字,脑子里不知哪根筋儿,竟立刻恢复了正常工作,斜睨著韩想,大著舌头道:“说,说什麽呢?我今晚……不回家……已经得罪了……温……温温,还……还不知……怎麽生我……生我的气呢,要是……要是……知道我……喝醉了……醉了……和……和子迪在一起……那……那还……不……扒了我的皮啊……不……不行,你小子……少害我。”
  韩想气的将他往床上一推,指著他的鼻子道:“计泓啊计泓,你让我说你什麽好?都这时候儿了,你还怕他什麽?应该是他怕你才对,你……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点儿也不假,你要是就这样儿,他更摸准了你的性格,拿住你了……”话音刚落,计泓忽然直起身来,直勾勾的瞪著他,瞪的他心里发慌,却见计泓站起身就向外走,一边咕哝著:“不行……得回去……天……太晚了,温温……会著急……的……”不等说完,“咕咚”一声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好在地上都是铺著柔软的地毯,否则脑袋上定会摔出一个包来。
  第二天一大早,哥两个就醒了,计泓摸著宿醉後疼痛不已的脑袋苦笑道:“以後可再不敢喝得酩酊大醉了,这头痛的罪真不是人受的。”说完打起精神梳洗,然後韩想开著车,两人一起上班,车上韩想很是将他昨晚妻管严的形态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然後正色道:“计泓,坚决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因为你的爱而纵容温润,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岂不是都要他给安排了吗?”
  计泓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韩想却摇头道:“放心?我放心才怪,唉,就看你昨晚那幅样子,也知道最後一定是你妥协了。”计泓失笑道:“不是这麽夸张吧?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做个大丈夫给你看。”
  傍晚有个应酬,吃完晚饭回到家里,温润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回来,冷著脸问道:“你昨晚上到哪儿去了?”
  计泓本来想说几句软话,但是想起韩想的嘲笑,又改了主意,也冷冷道:“和韩想喝酒去了,然後就在他家里睡。”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视,无聊的换著频道。
  温润冷笑一声:“是吗?恐怕不只你和韩想两个人吧?那位美丽的旧日情人不在吗?”
  计泓自从见到了吴子迪後,最怕的就是温润怀疑自己和他仍有往来,此时听他这样一说,立刻感到自己不被信任,这令他非常恼怒,将遥控器重重一摔,站起身冷冷道:“你说在就在吧。”说完换上衣服,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开了门扬长而去。温润听见开门声,等回过头时,只来得及看见关上的门,他怔怔的看了半天,忽然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气头上的计泓就在韩想那里住了两天,温润也再没有消息,连电话也没有一个。到了第三天傍晚,计泓的气消了,便有些坐不住,心想温温不过是那麽说了一句,任何妻子遇到丈夫彻夜不归的情形,总会多多少少往那方面联想吧,其实也不是很过分,自己解释开了也就没事儿了,真不该那麽大的反应。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反倒有些过分了,难怪温温连电话都不给自己打。於是下了班,到超市里买了几样温润喜欢吃的菜和水果,看看时间,温润已经下班了,来不及去接他,只好开著车直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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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计泓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他心想温温怎麽还没下班吗?还是说他睡下了,挨个儿卧室看过,温润连人影都没有,计泓心里紧张起来,连忙往自己和温润昔日住的小屋打电话,是那个女人接的,声称也没看见温润,又说他答应了这个礼拜三晚上来看孩子,结果也没去,还问计泓是怎麽回事。计泓两天没回家了,哪里知道,只好胡乱敷衍了几句。放下电话,他担心的几乎发疯,後悔自己不该两天不回家,弄到现在根本不知道温润去了哪里。
  温润平时的交际很少,就连他唯一的亲人,那个表姨兰兰,他都不怎麽联系,计泓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个表姨的电话,打过去一问,表姨也不知他的行踪,最後还是在小抽屉里找到了温润平时都不怎麽用的电话本,找到了他同事的电话,打过去刚刚说明来意,对方就惊讶的道:“什麽,你不知道吗?温润前天在工作时不小心被机器绞了手,断了两根手指,当天就被送进医院进行断指再植手术,手术做了六个多小时,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现在正住院观察呢。”
  什麽叫五雷轰顶,计泓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放下电话,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像是被人生生摘去了一般,一想到温润被绞去手指时的那股剧痛,想到他无助的面对镇定交待病情的大夫,想到他被推进手术室时那一定惶恐不安的心情,他就觉得自己要发疯,在温温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在干什麽,他在韩想家里玩电动游戏,赌气说这回自己一定要占上风,他……他还是人吗?
  不知道是怎样开著车来到医院,计泓风一般来到那个同事告诉他的骨二外科,他不知道温润在哪间病房,连忙到护士站询问,护士小姐抬头看看他,微笑道:“温润?请问你是温润的家属吗?”
  “是,是的。”计泓喘著气回答,他跑得太急了,以至於一向都有锻炼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偏偏护士小姐的问题还挺多:“恩,先生,请问您是温润的什麽人?”
  “我是他的丈夫。”计泓飞快的答,不意外的看到小姐惊讶的眼神,可他现在心急如焚,只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