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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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4-04-11 10:52 字数:4754
宁德忽然一笑:“原来是吃醋了。”
殷适顿时红了脸,却不肯否认,只道:“嘉止是我的,我总要想办法把他带走。”
宁德懒懒地靠在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美丽的孔雀翎玩弄,笑道:“美色迷人,强者得之,你争得过太子么?”
殷适急道:“不管怎样,我的嘉止肯定不会喜欢他,你还是告诉你哥不要做白日梦了!”
宁德撇撇嘴,望着他笑道:“瞧你那样儿,脸红脖子粗的,不过是个小小男宠罢了,急得你跟什么似的。”
殷适却没听过这话,奇道:“什么男宠?”
宁德细细打量他神色,知他是个直性子,不擅做伪,笑道:“难道你们没做过?可别逗我了,不然你怎会这么紧张他。”
殷适似懂非懂,他这些年来生长在纯净的山中,从未接触过世间污浊,哪有宁德一半儿的心思机敏。
“嘉止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他!”殷适坚持。
“好啦,说的太子跟色狼似的,哪有那么不堪,他不过是喜欢你的嘉止罢了,我跟他说那孩子有仙气,得之可益寿延年。”
殷适大惊:“什么得之可益寿延年?他要把嘉止当人参吃掉么?”
宁德噗哧一笑:“他可能还没想到这个,要不咱们去告诉他?”
殷适这才知道宁德又戏弄他,恼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你说的话我老不懂?”
宁德叹道:“不是说你在修道么?怎么这般愚笨,想来你师父也是经常被你气得吐血的了。”
殷适哼道:“我师父脾气好得很,才不像你。”
宁德想了想道:“也对,被你磨上几年,火气再大的人也磨得百折不挠了,这也算修道的一条捷径。”
殷适不理他,只问:“你还没说得之可益寿延年是什么意思?”
宁德道:“道家有合籍双修一说,你可知道?”
殷适点头,枫川师父曾给他讲过,修道之人若单独修炼,进境较慢,也不易闯关,若有法力高深之人为引为护,又或是两人、数人互相扶持相助,进展便会顺利得多。殷适平常练功,枫川总在一边守护,时常助他导引行气,采精炼化,否则殷适如何能进步如此之快。
宁德见他点头,倒有些惊奇,细问几句,殷适实话实说,宁德莞尔,眼珠转了一转,笑眯眯地道:“你师父说的还不算真正的合籍双修,既然他让你独自修炼一段,那你不如过来跟着我,我好好教你,等他回来好让他大吃一惊。”
殷适好笑道:“你教我?你有什么好教我的?”
宁德比他还小了一个月,殷适如何肯向他低头。
宁德道:“能者为师么,既有终身之师,也有一技之师,只要我强过你,你便可向我学习,若你有强过我的地方,我自然也要向你学习,这才是谦虚求进之道。”
殷适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道:“好罢,那你有什么强过我的,拿出来瞧瞧。”
宁德带他到自己卧房,先命人送了大桶的水来沐浴,殷适跟宁德从小一起长大,被放在一个盆里洗澡的事也不是没有,后来又跟嘉止一起洗澡习惯了的,丝毫不以为意,大大方方跟宁德一起洗了,还帮他擦背,末了问道:“你说的合籍双修,究竟是怎么样的?”
宁德看他赤裸修长的身体,有点口干舌燥,伸手在他胸前摸摸,答非所问地道:“不错啊,挺强壮的。”
殷适得意地曲起胳膊给他看隆起的肌肉,笑道:“那是自然,我成天在山上跑来跑去,空手可以擒狼,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家伙哪里比得了?”
宁德心里暗暗发狠,脸上却笑容可掬,赞道:“果然了不起。”携了他手一起上床,这张紫檀木床雕花精致,又宽又大,铺了厚厚的云纹锦绣被褥,半透明的冰绡帐子一垂下来,便如一间小屋相似。
殷适好奇地看着宁德从床角八宝如意格中取出两样东西,摆在床上。
一本书,一只碧玉瓶子。
“这是什么?”殷适捡起那本书来看,这时两人都未着衣,相互跪坐在软软的床上,宁德笑而不答,看着殷适突然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奇又是迷惑,脸上表情颇为生动。
书上却没几个字,都是图画,画的是两个男子互相搂抱、亲吻、抚摸、身体交接。这些内容殷适大都并不陌生,因为他跟嘉止也做过,只是另有一些……他紧紧盯着书页,呼吸急促,有点面红耳赤。
“这……这就是合籍双修么?”
宁德咳嗽了一声道:“正确地说,是其中的一种,也是合籍入门的必修之课,我想你一定还不会,所以我来教你。”
殷适不屑地道:“哼,我早会了,不用你教。”
宁德假装奇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的?你师父教你的么?”
殷适道:“当然不是,我是无师自通。”言下颇为得意。
宁德道:“我不信,咱们交流一下?”
殷适有些犹豫地看着他红润的嘴唇,心想这样行吗?除了嘉止,他还没有跟任何人这样亲热过,当然,他也没机会接触过别的可以亲近的人。现在这诱惑摆在眼前,倒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宁德道:“我敢肯定你比不过我。”
殷适哪里听得这话,一把搂过他吻了下去,宁德被他紧紧扣在怀中,上半身压得几乎仰在床上,下半身还跪着,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觉他的吻狂暴猛烈,几乎让他透不过气,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愤怒,双手紧紧搂住他肩背,用力想要反压过去,殷适占了先机,如何肯放,牢牢钳制着他狠吻,宁德扳不回局面,改变策略,舌头伸进了他嘴里去,激烈地与他交缠,两个人都把这当成了一种征服游戏,进退攻防全神贯注,等四片嘴唇终于分开时,两个人同时大口喘气,瘫倒在床上。
“不、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挺精于此道的。”宁德喘息着道。
殷适道:“哈哈,当然,比、比你强多了。”不由得又想起跟嘉止的吻来,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互相亲吻的?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互吻嘴唇并且做“那件事”,则是一年多以前才开始的。
一想到“那件事”,殷适的浑身有些发热,仿佛嘉止那灵活的小手又在身上游移,突然胯下一暖,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到宁德的手正握着他的要害。
界限
“你做什么!”殷适去推他的手,呼吸有点不稳。
宁德奇道:“咦,你不是说早就会了么?”
“当然。”殷适脸上泛红,嘴却死硬。
“那就对啦,我还当要给你当启蒙老师呢,不知你这样过没有?”他手劲巧妙,殷适只觉得一股酥麻钻上头顶,呻吟了一声。
宁德坏笑着靠了上来,半压在他身上,手里动作不断变化,看着殷适咬牙强忍的模样,分外觉得可爱,笑道:“怎么样,舒服么?”
“嗯,舒服。”殷适觉得他的动作比嘉止灵活多了,而且大胆,脸上的笑容也很是欠扁,被他这样玩弄,顿时心有不甘,伸手抓住了他身下,揉搓撸动,痞痞地道:“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宁德呻吟一声,殷适的手又热又坏,本领居然颇为高超,弄得他兴致高昂,险些松了精关,急忙咬牙忍着,身体贴在殷适身上磨擦引诱,互相搂抱着翻翻滚滚,两个少年一时沉迷,一时较劲,互相比拼技巧和耐力,居然也乐趣无穷,终于到了欲望喷勃而出的关口,宁德扑在殷适身上,上、中、下丹田紧紧相贴,轻轻念给他咒语,两人心念合一,缓缓导气收精,良久方罢,睁开眼时,心头已是一片清明。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宁德懒洋洋地半压在殷适身上,额头汗湿,神情略有一些怠惰,殷适初涉此道,本身内气又强,他引导得颇为不易。
殷适闭目回味,半晌才道:“不错。”
刚才这场情事与他跟嘉止共享的不同,激|情掺杂着禁忌,兴奋伴随着较量,更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这样一种练功方法,可以用两个人的力量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假以时日,应当可以达到师父所说的炼神还虚,还虚合道的境界。
很神奇,也很舒服。殷适睁开眼来,看着宁德含情脉脉的双眼,心里有一阵的迷惑,然后伸手推开他:“别压着我,热。”
宁德捶他一拳,恼道:“过河拆桥的东西!”
殷适翻身压在他身上,笑道:“你不怕热么?那我来压你。”
宁德想反攻,却敌不过殷适的力气,只好被压在下面,愤愤地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殷适笑道:“嘿,就你那三脚小猫的本事,也想当我师父?来,还是为师来教导你。”伸手握住他刚刚柔软下来的玉茎套弄,宁德不甘示弱,也握住了他的,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这回是殷适主导,引气在两个人体内盘旋流转,通行十二周天,然后汇入气海。
这一番折腾下来,费时不少,两人都累了,并头睡去,直到次日晌午才醒。
殷泽已经来门外看了几次,心中忧虑,又不敢叫门,好不容易等殷适打着呵欠出来,忙拉了他到僻静处询问。
“没干什么啊。”殷适揉揉眼睛,又打个呵欠,殷泽不放心,又问:“三皇子没有……没有……没有和你同床睡么?”问完了他倒面红耳赤,仿佛做了坏事的是他。
殷适心里一跳,略觉尴尬,嘴里却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睡,有什么不对了?”
殷泽脸红,勉强道:“没事,我也知道你们从小就要好,不过三皇子已经长大,有些事……嗯,你还是避一点嫌的好。”
殷适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他性子粗疏,且自幼习道,对世俗礼法毫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只当是跟好朋友玩耍,而且还是练功修行的一种,虽然这个朋友不是他最心爱的嘉止,但也不是生人,否则他也断不会这样轻易就跟宁德做那样亲密的事。
他们是两小无猜的交情,他想念宁德不会害他。
殷泽的担心却也有理由,这三皇子宁德从小就不爱美女,经常和男孩子一起厮混,虽然他手下的宫娥太监口风很严,没人知道内帷密事,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怪异。
按惯例每位皇子成年之前都有四位伴读,均是从朝中大臣的子弟中选出来的矫矫者,跟殷泽同期有一位伴读,因生得眉清目秀,格外受宁德宠信,然而一年之前突然被家中接了回去,从此称病不来,殷泽私下里去看望过他,见他形销骨立,竟是病得不轻,见了殷泽便拉着他手要他去求宁德,快快接他回去,说着竟是声泪俱下,而他父亲则火冒三丈,立即又命人把他关了起来,然后将殷泽半送半赶出去。殷泽心中疑惑,却听有下人悄悄议论,说是他们公子受了三皇子迷惑,竟与他有龙阳之好,从此执迷不悟地爱上了他,连自幼定的亲事也要推拒,他父亲这才关了他起来,不许他再见宁德。
然而后来殷泽观望宁德,发现他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显是对那名伴读并不放在心上,不由微寒,知道他们这种天皇贵胄,历来只把别人的真心玩弄于掌股之上,一时不喜欢了,便丢开不理,很快又有新欢。
现在看宁德对殷适亲切有加,殷泽顿时担心起来,正寻思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他一下,却见宁德笑吟吟地踱了过来,打过招呼便道:“殷泽,昨天我去你家,你母亲想念你得紧,正好阿适在这里陪我,放你一月的假,这就回去吧。”
殷泽心下大急,却不知如何推却才好,宁德伸手挽过殷适手臂,亲亲热热地邀他去乘舟游玩,殷适顺口答应,又叫二哥回去禀告父母,说自己要在这里多玩几天。殷泽无奈,只得任他们去了。
当日他们在京郊玉昆湖上玩得尽兴,干脆便决定在画舫上过夜,晚来天色如墨,月出东山,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宁德遣散了侍从,与殷适一起躺在甲板上,听水波荡漾轻击船身,嗅着风中忽浓忽淡的莲荷香气,叹道:“风月无边,天地久远,若能总是这样纵情于山水之间,可不比什么都自在。”
殷适深表同意,补充道:“再有自己最喜欢的人陪着,那就十全十美了。”心中又想起了嘉止,虽然才一天不见,竟似觉得比一年都漫长。
宁德偏过头来,见殷适想往的样子,心里有气,道:“我陪着你不好么?”
殷适道:“也好,不过还差一点。”
宁德气滞,背过身不理他,殷适望着皎洁的明月,眼前浮现出嘉止温润如玉的面庞,连那一笑产生的小小旋涡都清清楚楚,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指间却只流过轻盈的风。
“嘉止。”他情不自禁轻叫了一声,宁德转过身来,支起了头看他:“嘉止?就是你那小情人么?”
殷适点头道:“我很想他,他也一定在想我。”忽然懊悔起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