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4-04-11 10:52      字数:4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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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黄晓佳感激的眼神,我只有安抚地对她笑笑。
  他盯着我直瞧,我淡然地看着他。
  “呵呵,”他又裂嘴而笑,“小子,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
  “你不用佩服我,我也很害怕。”只是,我害怕也没有用,在这个癫狂的疯子手里。
  “好,就你了,但是她也要绑上炸弹。”
  “为什么?”如果不是腿动不了,我几乎要冲过去掐他脖子,他怎么能这样?
  “我不能相信你保证按我说的去做,而不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再引爆,所以,如果你失败了,我还有一个人不是吗?”
  用她来牵制我?好,我还的确受他牵制了。
  “如果你硬要绑,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你做到你答应的,事成之后放了她。”
  “当然,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了,她也就没用了,只是她要跟我逃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放了她之后她不会跟警察通风报信。”
  很会考虑,只是他不知道他能逃避追捕到现在是因为他躲起来,只要他一有行动就会暴露,我们的作用不就是引他行动吗?明天不管怎样都会结束了吧。
  我看着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脸上的泪痕还尤为清晰,女孩带着楚楚可怜的感觉,瞪着眼看着随意就决定她生死去向的男人,连发声抗议都不敢。
  “如果在这之后,你再伤害到任何一条人命你就不得好死,死了也永远见不到你奶奶!”就像个地狱里的讨债鬼一样,我用最森冷的语气来诅咒他。
  啪——又是一巴掌,嘴里的肉都快全烂了,两边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疼,也好,对称了。
  “不准你这样说我奶奶!”他气急败坏地大吼,看来这个诅咒对他而言很可怕啊,呵呵。
  “你再打我,明天就见不了人,怎么帮你办事?”我转过被打偏向一边的头,“我们要吃东西。”
  “你别搞错了,不是你来命令我,是我命令你!”
  “是是,你最大。”我戏谑地说,威胁恐吓已经对我没有作用。
  我们最终吃到了东西,两包干面包和一些冷水,在被再三威胁过后,黄晓佳终于得以解放被绑了一天的双手用以进食,腿还是被牢牢绑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完,连点渣都不剩,这最后一餐吃得实在是太狼狈。
  饿过头的胃没有因此而舒服多少,反而有些翻搅,可以感觉得出这个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腿已经渐渐有了麻痹感和酸胀感,不再是毫无知觉。
  他见我们吃完,也匆匆吃了点东西,当然也和我们一样,躲藏中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储存的时间长一点,从面包的硬度看,储存的时间还真不是一般的长了。
  “天亮了——”陈民伟对着天窗那一块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那表情带着希冀,又带着莫名的悲伤。
  天亮意味着一天的开始,也许也意味着我的结束。
  陈民伟的肥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却因好像被吹了气似的填充了过多的脂肪而软腻无比,现在这双手正在我□的上身上活动,是那种肥猪肉油腻地划过的感觉,莫不是饿昏头了?他在给我装炸弹,会取我小命的东西,我却还想着猪肉?
  “你的皮肤好白啊。”他突如其来地掐了我腰上的皮肉一把,还摸了一下,把我从猪肉的联想中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涮长起来,所有毫毛直直竖起,这个变态杀人狂!
  “白化病的特征而已,你也不赖啊。”像个大号白面馒头似的。
  “你是靠这个身体来勾引那个有钱人的?对了,还有这双眼睛,”他迷离着眼睛摸上我的眼,我忍着想吐的感觉,太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了,他手顺着摸到那条疤上,终于停下来,“可惜了。”
  “这个身体这张脸已经处在支离破碎的倒计时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强忍着恶心,尽量说得不在意。
  但其实我一直恐惧着,不停地靠幻想来压抑想要逃离的渴望,我不能动,虽然很想要不跟他一了百了算了,但旁边还有个黄晓佳,我们都还有生的希望,只要还有希望,人就一定会憧憬,所以会忍,会压抑。
  我几乎是屏息着让他装完的,看着我腰上狰狞的东西,我快要全身都抽筋,他拿胶布固定好,又把两条细线一点点地固定在我身上,从腰部往上到肩,再顺着手臂下来,小心翼翼地接上一个金属器,又拿来一件新衬衣小心帮我穿上,很新,刚拆封,足以掩盖起下面的罪恶,然后是西装,穿好后除了我手腕处露出的金属器,一切都很光鲜。
  最后他拿来一束花,各种各样都有,有的盛开后奄奄一息,有的却含苞欲放。
  “这束花我买了两天了,你看拿它祭奠我奶奶是不是很好?”和他温柔语气相同的是他同样温柔的动作——把金属器别进花梗,用胶带固定好,摆在我手上,“只要这束花被李马宇接过,我奶奶也能明目了吧。”
  我却听得全身冷汗直流,抱着花的手在抖,却强迫它僵硬。
  从现在开始,我的命已经不掌握在我手上了——“不、不要——”旁边传来黄晓佳恐惧的尖叫,她死命挣扎着蠕动,想要逃离那个拿着炸弹越来越接近她的庞大阴影,却显得那么徒劳。
  手解开还没一会,就又被重新打开绑在桌脚两边,衣服的扣子被肥胖的双手毫不犹疑地解开,露出细白的肌肤,被内衣包裹的□,曾经很熟悉的女性的躯体,现在却有种陌生的诱惑,我知道我应该转过头,但那个画面强迫我动不了,要我生生地注视着那个躯体被绑上可怖的凶器,看着,然后感受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整个过程她一直在尖叫求饶,直到叫声变味急促,带着惊恐,我回过神,一股愤怒冲击着我的神经。
  “你他妈在干什么?”
  陈民伟喘着粗气,手已经伸进黄晓佳的胸衣里面揉搓。
  原来我一点不能容忍这种侵犯女性的事在我眼前发生,我要冲过去,只是脚的麻痹使我摔在地上。
  “你他妈再不停手,我们同归于尽!”我大吼,呲裂的眼睛带着决绝。
  如果这样,不如现在就死吧,拉他一起去死吧!
  死生
  眼前的情景使我脑中一片愤怒,根本没有发觉我现在的姿势有多危险。
  “你TM不要命了,别动!”他后怕地朝我大吼。
  我一看我的样子,冷汗禁不住地流下来,两条腿无力地趴跪在地上,腰部以下还是酸软无力,全靠一只左手支撑整个上半身,而刚才倒下时我潜意识里僵硬了抱着花的右手,硬是没移动一下,刚才的一瞬间在现在回想起来,竟被无限延长,我深吸一口气,还能活着深深吸气。
  “你才不想要命了,”我把放松过后的虚脱硬生生地逼下去,“别逼我,我说了条件是不能伤害她,你还算个男人吗?欺负一个无法反抗的女人,无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就欺负她了,你有胆把我和她一起炸了啊!”他撕心裂肺地喊。
  他真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我怎么可能期望他会讲什么道理呢?
  “好、好,我的确没胆,但你再吼我啊!再恐吓我啊!老子不爽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亲自上阵去报你的冤你的仇吧,老子不奉陪了!”
  沉默中只有黄晓佳轻轻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他一声没吭给黄晓佳装上炸弹,没再动手动脚。
  我面色依旧冷漠,瞪着眼看他装完,才暗暗松一口气。
  清晨的空气沾着阴冷的湿气,从衣料的缝隙中钻进肌肤,犹如针刺,初生的太阳弱弱地照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背着阳光,我的影子把土地印上一片阴影,后面还有两个人影跟着我,陈民伟挟持着黄晓佳走在我后面。
  我们要通过小路步行穿过收费站,避开检查,到城里再打车。
  我按照陈民伟的指示穿过一条条岔路,看得很出来他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怎么在严密的排查下躲过追捕。
  我走得异常痛苦,麻醉初散的肌肉使不上劲,只是僵直地执行行走的命令而已。
  清晨僻静的小道上冲冲赶路的三人排成奇怪的队形,可笑的是最前面的那个还死死抱着一束花。
  城郊的街景事实上很脏乱,很多社会底层的人就住在这些地方,他们来这个城市谁不是抱着对更好生活的憧憬而挣扎着,以往这里的环境只会让人烦躁,但是现在我不想放过我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那些也许就是我今生看的最后的风景。
  进城后,又走了一大段路,陈民伟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而我的腿也到极限了,受过凉发过烧的身体依然软绵绵的,但是始终有一种东西支撑着这个身体,也许是后面那个女孩的命,也许是绑在身上的东西,也许是浓浓的不甘和怨恨——是啊,我也有恨,我的恨也许并不比这个男人的少,只是他的恨可能就要消解了,而我的恨会怎样?随着我的□灭亡而烟消云散?
  这段路,车里的三个人都不会平静,陈民伟会很紧张很兴奋吧,即使表面看不出来;黄晓佳低着头,她也许连看都不敢看我,因为她的生很可能要用我的死去换,而我只是抓紧时间多看看车窗外。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拆迁过后的一大片废墟,慢慢地我看见废墟上突兀地立着的设计精美的三层楼的建筑,再近点已经可以看见展台了。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民伟喊了停车。
  陈民伟先下,我和黄晓佳再小心翼翼地下车,车子扬长而去,又带走一次不切实际的希望。
  陈民伟没让我们再走,黄晓佳一下来就被拽住,而我依旧抱着花单个站在一边。
  “那边就是我家。”他指着远处说,“那边是巷口,那边是——”他宛若怀念地絮絮叨叨,复原那些过往,记忆里的东西却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片废墟而已。
  展台那边人渐渐多了起来,动工仪式就要开始了。
  “走吧。”他终于停止了他的回忆,向着他的未来走去,带着诡谲的微笑。
  “陈民伟,你有想过这次你会死吗?”我突然问。
  “想过,当然想过,但是,我不会死,我不会让自己死。”他看向前面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我也没想过要自己死,直到最后也没有。
  黄晓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极其自私,自私的人都很宝贵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要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绝不会引爆炸弹,所以在他身边你就会安全,或者,如果他在我旁边我也是会安全的,但是该怎么做才有转机?警方呢,我们旁边有警力布控吗?
  我们混迹在人群中,我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大多是天宇的员工,他们都有统一制服,还有一些媒体人员在外围,以及一大批要开工的民工还有一些警卫和保安,找不着警力布控的痕迹。
  既然对陈民伟这个人调查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和这个公司的陈年恩怨?
  仪式开始,陈民伟更显兴奋,抓着黄晓佳的手不由缩紧,黄晓佳轻声痛呼起来。
  我根本无法去关注什么仪式,要怎么做?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心跳越来越剧烈,身体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紧——碦,他突然在我腹部缠着的东西上按了一下。
  “去吧,到你了。”他带着疯狂的兴奋。
  我慢慢转头看台上,似乎是他要杀的目标已经出现在台上,身边的人掌声雷动,我却犹坠冰窟。
  “去,我刚刚已经启动了定时,你只有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你还是要死。”
  “我预祝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这样就下地狱,不得超生的人多了。”
  我僵硬地一步步向台上走去,只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那个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我被两个保安拦下来。
  扯开一抹笑,“我给李总献花的。”
  其中一个皱着眉看着我脸上的疤在想什么,我转头看向台下已经有些急躁的陈民伟,笑得更灿烂了。
  事情本来就会有很多突发情况,既然这片地的开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难保不会有人来闹事,保安措施严密也是顺理成章的。
  想办法上台!他用眼神示意,几乎想冲上来,旁边黄晓佳也痛苦而焦急。
  “你有些面熟,你是我们公司的吗?怎么不穿制服?”保安质问到,还是一步不让,很好,尽职尽业。
  好歹上过报,会觉得眼熟也是应该的。
  “我叫林飞。”
  保安脸色微变,而后又恢复正常,有戏。
  “你是不是受人挟持?”他低声问,而后大声问,“你是那个部门的?”
  “策划部的。”转过身背对着下面,“陈民伟就在下面人群里,黄晓佳被他挟持,我们身上都绑有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