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4-04-11 10:51      字数:4815
  谭允文再了解谭诗思不过,她的性格和思考方式简直就是他的克隆版。谭允文甚至想得到,再过一些年,谭诗思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那也是他成长的轨迹。若说有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谭诗思从小心性比他更加坚定,当然也更目中无人;作为女性,谭允文想她以后应该会带上母性的温柔,女人也比男人更加容易满足一些。
  谭诗思的性格比他更容易得到心灵的幸福,谭允文希望,他的女儿一生能够美满。
  在谭诗思提出来中国之前,谭允文是住在市区里富人区的公寓里,那时候刘伯跟着他在照顾他,谭诗思要来中国,想着公寓谭诗思住不惯,谭允文才去买别墅,一时之间也看不到合心意的,还是周杉将他已经装修好的只是一直没有住的别墅卖给了他,这才解决了这事。
  谭允文住到别墅去后,他原来住的公寓并没有卖,有的时候想一个人静静,他便会到公寓里去住。
  在小区大门划卡进入,门口的管理人员看到他还打了招呼。
  谭允文看了看卫溪,特地停了车,将车窗降到最低,对那门卫长说道,“这个孩子以后会住在我的公寓里,你们还得多多照顾他。”
  谭允文在这里住了很多年,门卫长早认识他,而里面住的都是富人,门卫长谁都得罪不起。马上点头哈腰答应。
  谭允文笑着对卫溪说,“卫溪,这位是陈叔叔,以后你晚回来还得他开门,会经常麻烦他的。”
  “陈叔叔好!”卫溪病了脸色比平时还白几分,病恹恹地更增了几分柔弱的美,脸上扯了个笑容打起精神来和陈长吉打招呼。
  陈长吉看多了这里面的富人名车载各色美人回来,不过,谭先生一向品行良好,他又看这个孩子不像是那种人,便想着应该是谭先生的亲戚,没往歪处想。夸了两句孩子懂事,看他病恹恹的,还问了一句是不是病了。
  谭允文说孩子发烧刚刚输了液,语气里很是关怀和宠爱,陈长吉在这里混了近十年,看了多少事情,马上知道这个孩子对谭先生不是一般的重要。
  这一片建筑按罗马风格设计,从外面看这一片房子像是教堂区。
  卫溪以前曾从这一片区路过,知道这里是富人区,但是从没有进来看过,现在看来倒觉得和想象中大不一样,感觉太过陈旧。这里的确离学校和上班的公司很近,到两边都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并不需要转车。
  谭允文在车库里停了车,带着卫溪上楼。
  这里楼房都不高,在十层以下。
  谭允文住在七楼,坐电梯上楼进了屋,卫溪原来还以为房子里面也会同外面一样的陈旧,没想到倒是很明亮宽敞的现代化装潢,像新房子一样。
  公寓是楼中楼设计,七八楼连在一起,四室两厅,楼上是谭允文的卧室和书房,还有一个安装有玻璃门的大阳台,阳台旁边还有一间储藏室;下面是两间卧室,据谭允文说,一间是刘伯住过的,卫溪正好住另一间客房,楼下的客厅正好两层楼高,显得很宽阔大气,一边有饭厅和厨房。每间卧室里都有洗浴室很方便。
  谭允文给卫溪说了一下公寓里的情况,将药放在客厅桌子上,开了客厅里的里层窗帘,打开中央空调,便带卫溪去卧室休息。
  “我有的时候会来住,所以,保洁公司的人每周都会来打扫,房子里没有很脏,不过,客房里的床单被套很久没有用过了,要换新的。你先在椅子上坐着,我来收拾。”
  谭允文说着,开了窗帘,便去开立柜的门拿干净的床单枕套。
  “我好多了,我自己来换好了。”谭允文对他小心翼翼的照顾,让卫溪很不安,根本不愿意坐下,跟在谭允文身后想自己动手做事。
  “去坐着吧!一会儿就好了!”谭允文将床单枕套拿出来,看卫溪仍然站着不动,便很无奈地说道,“你将枕套换好吧!”
  卫溪做家务一向很熟练,很快就换好了枕头套子,之后又和谭允文一起将床单铺好。
  他抬眼偷偷看谭允文的侧脸,谭允文脸上轮廓清晰,表情柔和,很儒雅温和,看着看着就不由失了神。
  “怎么了,盯着我看。是不是身体还难受,躺到床上来吧,我拿毯子给你。”谭允文感受到卫溪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他。
  卫溪微红了脸,转开眼不敢再看他,“我已经好多了,谭先生有事就去忙您的吧。”
  “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和我客气。”谭允文走到卫溪身边,坐在床上从下看着他的脸说道,“把这里当成你的寝室就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吼大叫,摔东西,骂人,想换换摆设,哪样东西看不顺眼想丢掉,这些都是可以的,不用拘束了自己。”
  卫溪动容地望向谭允文,他没有戴眼镜,大大的眼睛很漂亮,清清亮亮的。
  谭允文微笑着伸手去拿过卫溪的手,觉得若要形容卫溪,就要用清扬婉兮,眉目传情之类的词语。他的语气很温柔,继续说道,“我看你学校的寝室条件那般,能不回去住就不要回去了,那样的条件下还怎么学习呢,生活都处理不好。”
  卫溪任由谭允文握着自己的手,手上又开始发热冒汗,不过,谭允文的话他却不能苟同,“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条件艰苦,人才会更加努力,才会勤奋向学。再说,到学校去是学习的,又不是享受的,我觉得我们寝室挺好的。”
  谭允文听卫溪一番反驳,脸上笑意深了很多,拉他坐到身边,看着他说道,“条件艰苦,只是会使人的心性更加坚定,若是一个人的心不变,在好的环境里比在差的环境里难道不是更能出成绩吗?凿壁偷光,囊萤映雪,若是本身就有蜡烛,有宽大的书房,他们哪里用费时间去凿壁去囊萤。”
  卫溪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可不喜欢别人说他寝室的坏话。即使是谭先生这般说,也让他感觉很郁闷。
  卫溪不想和谭允文争论这个话题,撇了撇嘴不说话。
  “撇嘴算什么意思,是不承认吗?”谭允文看卫溪做小动作,笑着故意逗他。
  卫溪也笑了,说道,“谭先生说得有道理,但是,没有宽大的书房,没有蜡烛,能够凿壁偷光,能够囊萤映雪,也是好的。”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反正这里你不住也没有人住。”
  卫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谭允文就当他答应了,还将房子的钥匙放了一串在他的床头柜上。
  卫溪喝了西药,之后就昏昏欲睡起来,躺到床上就陷入了睡眠。
  卫溪不知道谭允文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卫溪便会觉得暧昧,但是谭先生没有任何表示,他做得自然,卫溪也不好胡思乱想。
  等他从床上起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走到客厅里去,地上的袋子里放着很多东西,有毛巾牙膏杯子等等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零食,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卫溪闻到一股子中药味,便往药味浓的地方找去,到了饭厅,餐桌上面放着一些厨房用品,走到厨房门口,谭允文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睡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是不是嘴里很苦,刚刚叫了外卖,有绿豆银耳粥,你要吃一些吗?”谭允文手中还拿着药罐的盖子,便去开冰箱端银耳粥。
  “我自己来拿。”卫溪睡得身体发软,就想喝点冰凉的东西提神,却看到谭允文将银耳粥放到微波炉里面去了,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盯着那微波炉发闷。
  “这是给你熬的药,你看看这样熬是不是对的。”谭允文从料理台上拿过一张纸递给卫溪,卫溪看上面写着煎药的用具火候水量熬药时间方法等等,看样子是从网上查的。
  “这药是我的吗?”卫溪感动异常,却又心酸起来,自己得到谭先生这样的照顾,不过,原因却是遇到昨天那样的事情。
  “熬了半个小时了,就快好了。今天给你看病的地方是个中医诊所,所以,药大多是中药。”谭允文说着,又特意问了一句,“卫溪,你怕苦吗?”
  卫溪摇摇头,即使这药再苦,是你熬的,我喝着心里也是甜的呀。
  “那就好。男孩子就要不拘小节。诗思是不喝中药的,她宁愿打针。”
  第四章:若说是同居(二)
  卫溪发烧很快就好了,只是慢性胃炎不好治,谭允文按照医嘱让卫溪能有健康养胃的饮食,除此之外还要喝中药调养。
  开始的时候是谭允文在煎药,之后卫溪便自己接了这活过来,他觉得麻烦谭允文照顾不妥,所以自己能做的事都自己解决。
  公寓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卫溪住在里面很方便,至少比寝室里好很多。
  谭允文照顾了卫溪两天,卫溪病好了,他便回了别墅里住。这让卫溪也安下心来,和谭允文单独在一起,他总会神经性地脸红紧张,让他拿自己没有办法,他一方面害怕谭允文看出自己的心思,一方面又希望谭允文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在这样的矛盾煎熬里,他多少有些心思不属,周一回到公司工作也时常会走神,被公司里的前辈们问了很多次,害得他每次都歉意异常。
  周二,卫溪下班后便去超市买了菜和水果,进小区的时候,还给门卫的叔叔哥哥们一人一个苹果,之后自己都没剩几个了。
  “刚刚看到谭先生的车开进去,他应该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陈长吉笑着向卫溪说道。
  卫溪愣了一下,才向陈长吉道了谢,提着东西飞快的往公寓里走去。
  虽然和谭允文在一起的时候,卫溪总会心跳加速神情紧张,他讨厌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和事情,但是,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无时无刻地想看到谭允文,即使只有昨天一天没有见到,卫溪便觉得昨天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心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对于此时的他是如此正确。
  卫溪坐上电梯,电梯里的空调很低,吹得人很舒服。
  站在电梯里,他才来得及平复自己激动和紧张的心情。
  从电梯里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脸上还在往下掉的汗滴,就觉得自己这幅样子无法见人,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扒了扒头发,拿出纸巾揩了额上脸上的汗水,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电梯正好到了,他才提起东西出去。
  在门口,他又站了很久,估计自己的脸没有热得通红像只猴屁股了才拿出钥匙开了门。
  卫溪进了门,将东西放到地上,在玄关处换了鞋,顾不得提东西,就进到客厅里,没有看到谭允文,他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放下了一下,然后又提了起来,在楼下的各处看了没有看到谭允文,上楼去看还是没有看到人,卫溪激动急切的心一下子跌落回原地,变得失落怅惘,觉得人好像病了似的没有精神。
  陈叔叔只是说看到了谭先生的车,也许他看错了,把别人的车误认为是谭先生的,谭允文根本没有回来。
  再说,这里只是他暂时不住借给自己养病的公寓,自己也不算他什么人,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何况他才回去一天而已,当然会住在自己家中了,他根本不会来这里了。
  卫溪非常沮丧,丢了心神一样地打不起精神,坐在楼梯上不想动。
  “卫溪,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买了菜和水果,放在门口也不放到冰箱里。”
  谭允文将卫溪的衣服和其他一些用品从别墅里带了来,第一次提了衣服放到卫溪的衣橱里,东西太多,他又下楼去车里拿剩下的,在车库外遇到了以前说过一些话还算相熟的邻居,两个人聊了几句。上楼来进屋就看到玄关里的东西,想着卫溪已经回来的,换了鞋进到厅里便看到卫溪坐在上二楼的楼梯口上,一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病了。”谭允文上前问道。
  卫溪心里发酸,眼泪就要流下来。
  他明明这么爱这个人,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谭允文看卫溪愣愣地坐着不说话,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卫溪抬头望着谭允文,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面却没有多少神采,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谭允文看得出来卫溪是在伤心,但他不知道卫溪因为什么而伤心,他伸出手去想安慰卫溪,卫溪却突然站了起来,慌张地说道,“我去将东西放到厨房。”
  谭允文望着卫溪的仓皇而逃的背影,他刚刚仿佛看到了从卫溪眼中滑下的泪。他的心也跟着那泪滑落,变得怅然。
  卫溪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