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事后因为这句话，偶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被吴莉莉同学暴数落了一顿：“你居然诅咒天使帅哥也去摔跤？！是不是想借机揩油？还有，你不支持我老公，却去买别人家的假胳膊假腿？太不够朋友了！”我像洗了桑拿浴一样浑身冒汗。坐在背后的一个老大娘看不下去了，说：“姑娘，男人该说，但要回家说，给他点面子。”
  最后，大家在一棵樱花树下垫着报纸盘腿而坐，五个GAY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互通职业性质，个人爱好，理想抱负，爱情观念。
  天使，即冯浩，原来是一家日资企业的市场操作主管。——我靠，怪不得一说赏樱花这家伙第一个报名，原来他有亲日倾向！这个小汉奸，我不由地狠狠瞅他两眼，发现他是挺顺眼的！个人爱好是游山逛水，写恋爱手册，看同文，无聊时意淫帅哥！爱情观念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大的理想是走遍千山万水，前提要携侣同游。——听起来很浪漫和滥情哟！个人觉得，他老了一定可以写出一本如牛津大词典那么厚的爱情浪漫史（提醒，不是牛津汉英性史！）
  蚂蚱，别名蟋蟀，即蛐蛐，软件工程师，江南水乡出产，白白嫩嫩，吃男生豆腐长大；虽是男生却显出病态的美，颇有西子风范。爱好黄色G片、裸男写真和勾搭帅哥，喜欢运用诸如“上了他、3P、SM和狂暴性行为”等有明显色情成份的词汇。梦想挣足一千万、天天有人请他吃饭做爱却不用掏一分钱。爱情观是宁可泡一千丑男决不放过一个帅哥。对这点我深信不疑，但或许这显示了他忠贞不屈的爱情观。（而据我感觉，这是个极没良心的家伙！大家狠狠地鄙视！）
  烟草，即杨军。这家伙，哼哼，不用我描述，大家也瞧得出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小奸商，热衷于大卖假肢和各种医疗凶器。喜欢出差，爱好听音乐、跳舞、唱歌、蹦极。理想抱负是到希腊定居！爱情观念就是与目标中的希腊帅哥夜夜相拥！（我靠，整一个SEX狂人，一定是借助其卖的医疗器械行事。×＠＃￥＾％＃！）
  董雨，戴尔特国际商学院学生，俊美纯情小男生。眼睛大大，皮肤白白。小东西讷讷寡言，羞涩多汁，一说话就脸红。我很怀疑蚂蚱是用了怎么样的卑鄙手段把如此纯洁可爱的小男生骗到手的！相比之下，唉唉，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什么上，糟踏祖国花朵呀！
  GAY们在一起，唯一女性吴莉莉明显受到冷落，但她自得其乐，一会瞅瞅这个，一会瞅瞅那个，不时微笑一下；但显面易见，她盯在天使大帅哥脸上的时间太长了点，笑得太多了。最后她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捡起别人看完的一份报纸翻起来。
  我也不太爱说话，不太参加社交活动的我明显缺少交际能力。但面对N多一级帅哥，此情此景让我热血沸腾，我开始介绍自己：华凯，男。学生。未婚，二十有余、三十不足。有同性性倾向。爱好看书、听音乐、做白日梦、瞎编GAY文骗骗无知青少年男女。没什么理想，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爱情原则是你爱我我爱你，前提是互相看得顺眼，然后携手终老……
  我还没说完，就听到吴莉莉小姐大呼小叫起来，拿着一张报纸气得打哆嗦：“丧尽天良啊丧尽天良呀，如此虐待动物！你们知道嘛，重庆动物园为了让孔雀开屏，居然喂它们壮阳药，让它们长期处于亢奋状态！天啊，可恶的重庆人！”
  有两个人的脸“腾”地像涂了红漆一样烧起来，——天使和董雨。
  蚂蚱叫道：“喂，喂，无理取闹，我亲爱的可是重庆人哟！给点面子好不好。”
  我俯在她耳边轻轻说：“知道不，天使大帅哥也是重庆人，你今天死定了。”
  “啊，”吴小姐捂着嘴瞪着眼不知所措起来，“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打圆场道：“唉，人家天使和董雨不会在意的；大家要谅解，吴小姐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每年都会从牙缝里挤出一千块钱捐出去保护濒危动物，典型的素食主义者呢。”——莉莉呀莉莉，我这谎撒得太黑心了，我明知道你只要是盘子里有肉就不放过！你最爱吃油炸麻雀、酱焖果子狸和王八汤煲，蒙古牛肉餐餐必备，就连零食也是大洋鱼片鱿鱼丝，就差没吃过人肉了。
  天使清清嗓子：“这，关于喂孔雀壮阳药这类事，只是个别现象，个别现象。嗯，嗯，在此，我和董雨小DD代表重庆人民向蒙受了羞辱了的孔雀们致以最崇高的谦意。”
  我带领大家”噼哩啪啦“地鼓掌，吴莉莉把手掌都拍红了。
  “好了，好啊，壮阳药事件就此中止。大家中午吃什么呢？”我赶紧换话题，但我知道我是没胃口了！
  “我们去吃重庆菜吧，好不好，我请客！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一家菜馆做的正宗的重庆水煮鱼是一绝！”天啊，吴小姐啊，我刚才还说你是动物保护协会的素食主义者啊！
  “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吃正宗的家乡菜了。”董雨一听到吃就跳出来叫道。
  蚂蚱附声道：“好呀。走吧，走吧。我老婆饿了。”
  10（上）。观察那些家伙
  “你们这儿除了辣的菜，有没有不带辣椒的菜？”我问服务小姐，因为我看到莉莉和天使一报菜名，蚂蚱的脸皮就哆嗦一下，“点两个不辣的菜吧，这里可能有不吃辣的人，比如，烟草……”我建议道。
  “谁说的，我吃辣，我又没得痔疮，为什么不吃。”烟草很奇怪地盯着我。
  众人的眼光瞬间盯上我，小姐捂着嘴笑，我忙说：“干嘛都看我，我吃辣。我是说，万一烟草，蚂蚱两个不吃呢。”我看看蚂蚱，蚂蚱姗姗开口，“我也吃辣。”
  我闹了一个大红脸，自忖没趣。
  菜和汤都上齐了，各人碰完杯子，飞筷子走勺吃了起来。嘿，只有蚂蚱拿着筷子沾菜汤，光吃米饭。我心里话：“活该，死要面子活受罪，有痔疮怎么了，又不是得了HIV！”
  （小小插曲：
  玉山倾倒：蚂蚱，那天你为什么说你不吃辣的菜？
  会泡帅哥的蚂蚱：为了董雨，我可以光吃白饭！
  玉山倾倒：噢，这样，真让我感动。悄悄问一句，你没有痔疮吧？
  会泡帅哥的蚂蚱：汗……我怎么会有那样的病哩。
  玉山倾倒：那你为什么不吃辣椒？
  会泡帅哥的蚂蚱：我怕辣。你想想，江南小男生哪有几个爱吃辣椒的？
  玉山倾倒：唔。明白了，这样就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爱董雨哦，让人羡慕。
  会泡帅哥的蚂蚱：爱一个人，就人全心全意，你甘愿为他牺牲，甚至可以不吃菜，只吃白饭。
  玉山倾倒：嗯，听来真让人感动。好了，关于你的爱情观采访，今天就到这里。我现在隆重授于你，世纪级最佳好男人金奖。
  会泡帅哥的蚂蚱：有奖牌吗？多少k的？纯度？多重？什么时候给我寄来？……
  玉山倾倒：我倒啊，怎么一说金子你就两眼烁烁发光啊？！
  ……）
  医学院的莉莉和卖医疗器械的烟草是饭桌上最活跃的人，两个人嘴里那些专业术语和名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烟草说“CO2激光治疗仪、YAG激光美容仪、半导体激光治疗仪、脑功能保健仪”。
  然后莉莉就能说出这些仪器治什么病，譬如：脑病，皮肤病，偏瘫、精神病，淋巴疾病等等，真是不一般地厉害啊！
  让人听了脑袋都发麻，我相信这不是吃麻婆豆腐的效果。
  而我明显记得，以前，莉莉最喜欢男人动情地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我把，整个月亮，送给你！看，它光亮无比，就像我的心……”
  我一直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吃饭，我喜欢在自己的沉默中从别人的表情动作和语言中去感觉和认识一个人。要知道一个人的外在表现，直接来自他的内心，所以，你可以透过浮面，看到一个人内心是卑微还是高贵，是白还是黑，温柔或是坚硬。
  同样不动声色的人还有两个人，董雨，小东西，经事不多，所以寡言少语，只是偶尔笑笑；蟋蟀只顾盯着他身旁的BF，夹菜。而天使，却显出莫测高深的深沉。
  ——男人的深沉是女人的杀手，不知道用在男人身上是不是管用。
  ——嘿，别乱想，我只是说，我是不是能杀掉其中一个。
  10（下）。
  “莉莉，这几个男人里边，你觉得谁最好？”事后，我问她，因为我觉得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评价或许会比较中肯一点，不管这群男人是不是GAY。
  她托着腮帮子想了想：“都还不错吧，不过，有一个人最出色！他笑起来真性感啊。”
  动动脚趾头我也知道她说得是谁，我笑：“你最近很有点色情哦，女人色情起来很可怕的，尤其是——你居然对一个Gay动了心。天理不容啊！”
  “谁说的，我没有动心。我记得你说过，在一个地方跌倒过两次的人就是傻……傻蛋。我可不想做傻蛋。”
  “知道就好，评价评价吧，一个一个地评价。”
  “怎么，你想泡哪个？要我当参谋？！”莉莉笑着看我，目光里满是一种不明的光亮，闪闪地，从心里闪出来的。
  “哪个也不要。你以为他们是玩具啊，我想要就可以买来？”
  “让你泡，又不是让你买。”
  “我等着人家泡我呢。这儿挺好的，给我一杯咖啡，我可以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地呆一晚。”东北美人、风华绝化的胭脂师姐笑着坐在我身边，“不过，你得坐在这儿陪我。”嗯嗯，很像坐台小姐的口吻。
  我挠挠头：“神经病呀，在星巴克坐一晚上？还不如拉我去大街上散步。”
  “好啊，好呀，我们去大街上散一晚上步吧。”她把头歪向我，我才闻到她喝了酒，会喝酒的女人是个麻烦，我一直这么想。所以我不奇怪她怎么会半夜打我电话让我到星巴克来找她。
  额头上汁涔涔地，我说：“大姐，饶了我吧。我只是说着玩儿。警察叔叔们不是白吃饭的！万一给我个嫖娼罪咋办！”
  “小样吧你，顶多判你一拐卖少女罪。”
  “得，你还青春少女呢？我就是青春美少年。”我笑着说道，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很清醒。
  “那不正好一对？”
  脸刷地一下红热了。女人绕舌头的本事那是一流的，我相信拿根线来，她们用舌头就可以打个结；并且，她应该没醉，至少心没醉……
  可是，我喜欢男人，当一个女人对你表示好感的时候，反倒没什么办法了。
  我不想坦白，专业一点是出柜。但又不想伤害一个女人，我忽然想到白迟，我想，当吴莉莉爱上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事到临头，我才知道我有点无能为力。你可以让自己不去爱一个人，但你决不能阻止别人爱你。
  “那时候我想，我可能会在一场和女人的恋爱中改变自己的那种想法。”白迟坐在我对面，灿灿地笑着，“后来，我知道，任何努力是枉然，白白耗废了两个人的感情和时光。我显得那么自私，于是，我才提出分手，并且坦然对她说白了，我是一个GAY。”
  “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她很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白迟喝了口酒，“华凯，记住，不要伤害一个女人的感情。如果她爱你。”
  我谁也不想伤害，更不想伤害自己。我也不想接受她的爱，也不想出柜。
  睡不着的时候睁大眼睛，黑暗里还是黑暗，没有光明。我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会让人喜欢。我时常在半夜里进洗手间打开灯照镜子，我发现我还有点年青，但已经出现鱼尾细纹的眼角已经明目张胆，显示着成熟和衰老的征兆；身材偏瘦，目光有些迷茫，我总是找不到自己。
  我审示自己内心的时候，觉得我实在太平常，很一般的气质和胸怀，不豁达，又没有什么才气，还没有什么理想追求，别人会喜欢我哪点？女人是不是有着很多看不见的触须，能伸到你肺腑脑袋里去，看到那些毛细血管和胶原质中你的金子般的闪光点？
  11。动情的男人和女人
  得相信，世上就有这么一些人，像一场油腻餐桌上突然出现的雕花果盘那样招人眼目。
  吴莉莉一张嘴就是十来个问号，热烈滚烫地像锅麻辣汤汁：“你死哪儿去了？这么久不见影？想煞撒家也。干嘛了？恋爱了？有什么好事背着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只不过一周没联系她，她就疯了。
  “没看到吗？我这么乖的好孩子，正在好好学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