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
丢丢 更新:2021-02-17 22:47 字数:4940
“不错,回答老夫的话!”
汤尧目注小童,道:“她是准与你何干?”
“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口音?”
这一提醒,汤尧果然心头一震,道:“你的口音是有点熟,可是这怎么可能?如何可能?”
“说,你知不知道那女子是谁?”
“有点像内人小珠,”
“你可知她为何试你?”
“不知道。”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知道老夫是谁了?”
“你的口音像岳父。”
“你以为我不是?”
“这话很难回答,因为我以前并不知道岳父即为‘四绝’中的‘菊夫子’。”
“现在知道了也不能算晚。”
“身如稚童,却发苍老之音,请告之原因。”
“不久即知。”
“你的一切部不告人,别人的一切却都要告诉你,这公平吗?”
“世上不公平的事大多了!昔年老夫被袭不治,凶手逍遥法外,这是不是公平?你说!”
汤尧道:“我对此事知之甚少,不便置评!”
小童道:“你的师门何人知道吗?”
“这未免有点荒唐,师门会不知道?”汤尧道:“家师‘五柳先生’夏侯心。”
“还健在吗?”
“当然!”
“现在何处?”
汤尧一顿,道:“恕难奉告!”
“看来师父比你的岳父重要多了。”
汤尧道:“其实也并非如此,至少师门我很清楚,但岳父却未弄清,你说你是岳父,却是个小童。”
“现在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接老夫十五招。”
“这……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
“你是长辈……”
“你刚才不是否认我是你的岳父、长辈吗?”
汤尧一窒,觉得这人是有备而来的,道:“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为什么?”
“动过手之后便知!”小童先出了手。
李悔看了鱼得水一眼,他揽住她的腰,吻了她的面颊一下,低声道:“看吧!可能有好戏。”
汤尧小心翼翼地接下来。
小童的身高只到汤尧的腰部略高一些。
二人兔起鹘落,打起来十分激烈而又别致。
十招后,汤尧攻少守多,小童步步进逼。
李悔低声道:“汤尧差得很远。”
鱼得水只是贴紧了她,没有出声。
近来鱼得水对她的看法改变,非但相信她冰清玉洁,也以为她比白芝还美,李悔能看出他的眼神,却故作不知。
她的条件的确超越了白芝。
二十招左右,汤尧被逼团团转。
看来二人的差距的确很悬殊。
李悔在鱼得水耳边道:“哥,你以为他在多少招才倒下?你不打算援手?为什么不援手?”
“也许他不会倒下,不须我们援手。”
“为什么?”
“很难说!可能我们帮不上忙。”
“怎么、我们帮了也没有用、小童有那么厉害?”
鱼得水道:“不要出声,仔细看吧!”
李悔很不了解。
似乎鱼得水不太关心汤尧了。
他们是好友,而小童自称是他的岳父,毕竟不曾证实,如果小童下煞手,怎可袖手旁观呢?汤尧团团转之下,小童就更加紧攻击。
李悔道:“哥,万一汤大哥被杀了呢?”
“可能性很少。”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往下看就是了!”
汤尧越来越不济,此刻双方已打了约三十七八招。
小童似乎要速战速决,重创汤尧,汤尧也在尽一切可能不使他速战速决,但希望太小了。
小童的招式乍变之下,正好汤尧也变了招。
似乎小童对汤尧变的招式也感到意外。
也许小童对汤尧的武功路子颇熟,只是对这怪招感到陌生而已,至于汤尧,对小童的新招也不敢轻敌。
小童似乎占了上风,一招四式,有两式占先,且其中一式已砸了汤尧一掌。李悔一拉鱼得水,叫他立刻出手。
鱼得水总觉得,汤尧并非如此低能,但此刻他再不出手,就很不够意思了,然而他正要出手时,怪事发生了。
就在鱼得水正要现身,甚至现身前还要大喝一声,以便阻止小童向汤尧下煞手时,局势大变。
汤尧的怪招最后两式(一招五式)突然威力大增。
非但小童被他砸了个踉跄,而且立掌如刀戳去。
这是一式“贯手’’,一旦贯久,小童前后身必有个透明窟窿,而且看来小童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不大。
鱼得水忽然“咳”了一声。
他功力浑厚,咳这一声,也几乎等于是狮子吼。
小重大惊之下,疾退了五六步,就势一纵,消失于林中,汤尧四下一打量,道:“是那位高人?”
李悔要出来,鱼得水拉了她一下。
汤尧应该知道咳声的位置和方向,但他并未走近搜寻,却向另一方向驰去,不久消失。
“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看法呢?”
“汤尧深藏不露。”
鱼得水点点头。
“你以前也不知道?”
“无怪你一直能沉住气不要我现身了!原来你早就发现汤尧身怀绝技,却又很会藏拙呢!”
鱼得水点点头道:“正是。”
“小童如果是‘菊夫子’,那不是表示‘菊夫子’也不是汤尧的敌手了,这未免有点可怕了吧!”
鱼得水久久没有出声。
“哥,你在想什么?”
“我不以为‘菊夫子’就那么差,却相信‘菊夫子’说过的话——施袭者的技艺未必比他差。”
对,如果汤尧就是施袭者的门下,可见施袭者的功力之深了,而汤尧之师竟是“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夏侯心久已成名。
只不过他的名气并没有“四绝”高。
甚至也没有车秀夫妇来得响亮,但名声响不响和身手往往无关。
李悔道:“你不以为‘菊夫子’会那么差,他为何光行离去?为何不施出更厉害的武功对付汤尧?”
鱼得水道:“小童果是‘菊夫子’,他的出现是为了调察此案。”
“对!”
“他在调察此案时,何必打出结果来。”
“这……”李悔道:“他也在藏拙?”
“也可以这么说。”
李悔道:“那小脚女人如果是汤妻,她也在找那杀父的凶手,如果汤大哥是凶手门下呢?”
鱼得水摊摊手道:“那就是很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
“夫妻、岳婿及朋友等等之间的情感,就很难处理了。”
“你以为汤尧刚才已知是我们藏在此处?”
“不一定,但至少知道我们这儿藏有人。”
“如果是别人藏在此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会放过吗?”
鱼得水道:“你的理解力很强,不错,也许他猜到是我们,才只问了一声就虎头蛇尾的走了!”
“哥,由此推断,汤师‘五柳先生’会不会是……”
“阿悔,目前言之过早,不可瞎猜。”
“是的,目前言之过早。”两人搂着紧紧地。
幸福来得虽然迟了些,但总是来了,而迟来的更珍贵。
李悔生在巨寇家中,有一股至大的自尊。
任何人叫她一声“贱女”,她都无法反驳。
这样的身世,而能受到鱼得水的敬重与喜爱,她是十分感佩的,迟来的幸福真是更值得珍贵。
“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师叔侄,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不快也不慢,皓月当空,夜风如刀,已是十月天气了。
南宫远道:“大明气数已尽,咱们要随机应变。”
“……”余抱香不出声。
“抱香,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儿?老是不乐?”
这工夫余抱香作呕吐声,南宫远勒马停下来,道:“怎么哩?近来好像好经常反胃?”
“……”余抱香道:“没……没有什么……”
南宫远何等经验,道:“抱香,会不会是……”
很久,余抱香才切齿道:“师叔,不杀张鑫我誓不为人!”
“张鑫?”
“是的,他就是‘雷神’之徒,‘火球’张鑫。”
“他怎么了?”
“他……他占了我的便宜……”
南宫远许久才出声,道:“你不考虑嫁给他?”
“嫁给这种人,不是辱没了祖宗三代了?”
南宫远道:“你要杀了他?”
“不杀此贼,此气难平!”
“好:我们就去找‘火球’张鑫。”找张鑫并不太难,因为他是“火神”之徒,常用火器。
常用火器,走到那里都会受人注目的。
他们在杭州找到了张鑫。
南宫远不出头,因为他也不便听他们谈论这件事。
地点是一家客栈,张鑫的火器全部被余抱香偷了去,连衣内的也不见了,因为张鑫正在午睡。
张鑫被她一脚跺在腮帮子上而惊醒。
乍见是她,心知不妙,道:“抱香,我到处找你。”
“找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又是一脚,跺在他的小腹上,张鑫痛得蛤成一团,龄牙咧嘴。
“你这血贼以为可以永远逍遥法外!”
“抱香,我太喜欢你了!但这话你未必信,只不过至少有一点你一定信,那就是请你立刻杀了我,只有让你亲手杀了我,我才会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
“是啊!我喜欢你,所以未加考虑以那方式占有了你。其实在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让你占有了我!”
“放屁!”
“抱香,我对你的至情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而你又不能谅解我,所以,唯一的方式是让你亲手打发了我。”
“我当然要宰了你!”
张鑫道:“我希望你捅我千刀万刀,千万别捅我的心。”
“为什么?”
“我对你的情意,可谓心灯意蕊,所以不要捅我的心,留待下世为人,再为你随靴台鞭,为你效命。”
余抱香冷哼了一声。
张鑫见她怒气稍消了些,打铁趁热道:“抱香,下世为人我如能和你成为夫妻……”
“做梦!”
“是的,这只是我痴心妄想,不过我自家师处弄了白银五十万两,我本要送给你的,现在我的枕下。”
余抱香不出声。
“至于我上次溜了,是因为我很自卑,每次都不能使你达到高潮,在房事方面一直有眺能。
余抱香道:“谁计较这些来?”
“怎么?我在这方面不大行,你不在乎吗?”
“一个年轻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个,相反地,如果男方太贪太多,需索无度,女人还受不了呢!”
“啊呀!天哪!我之所以溜了,是因为我怕你嫌我总是在紧要关头丢了,而使你大为扫兴。”
“不是。”
“真的不是为了这个?”
“你少咯罗!”
“天哪!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跑呢?我是为了你呀!抱香,反正我是有错的,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余抱香已失身于他,且在一起半个多月了。
张鑫的人品平平,不好却不也太差。
更重要的是,张鑫会火器,学有专长,身手也不差。
如今已失身于他,如他果真如此爱她,而逃走是由于他不能使她感到满足,这是值得原谅的。
于是她又软了下来。
不软下来,一定要杀他,今生岂不要守寡了?她道:“你是说只是由于怕我嫌你不太管用?”
“是啊!有的男人能使女人心满意足,而我……”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如果你是真心话,是不是不杀我了?”
“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张鑫伸手一拉她的裤带,“蓬”地一声断了。
年轻人双方也都需要,余抱香倒在床上,这小子迫不及待地为她宽衣,余抱香道:“只怕你要做父亲了。”
小张似乎未听到。
“怎么?你只喜欢玩,不喜欢孩子?”
“你……你说什么?”
“我可能怀孕了!”
张鑫道:“好哇!我这年纪做父亲,是很值得骄傲的。”
久别重逢,胜燕尔新婚。
南宫远暗中看到,叹了口气离去,要杀人的她,却在床上被小张杀找不休,真是有点可笑了。
两人成天不离开,热乎了七天,这天余抱香一早醒来,小张已不在身边,还以为他上街买东西了。
直到快晌午了,她才感觉有点不妙,下床一搜,五十万两银票只有二十万两,其余的不见了。
她气得面色青白,浑身发抖。
如果小张未溜掉,他的火器及兵刃是不会带走的。
“血贼!下次遇上,我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