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4-04-11 10:51 字数:5037
「他说,若是他的亲人为他好,就会希望他为自己而活,而不希望他活在仇恨里。」
「没错,但他的亲人假如想要他报仇呢?」
「他又说,假如他的亲人执意要他报仇,那就是不顾他的想法、不为他好。既然他们对他不好,他当然没有义务替他们报仇。」
酒保想了会,「原来如此,所以就算有两个大方向,但不论是哪个方向,答案都不是报仇,是吧?」
酒保咧了咧嘴。
「好诈。」
「是啊!」男人附和。
「……你害我想会会他了。」酒保不自觉地露出遥想的神情。
「是吗?」男人又拨动了玻璃杯。「会会可以,可别打他的主意。」
夜深了,客人终於也三三两两地离去。男人在酒保结束营业前,走出夜店。
「乾脆住下来吧!」
「不了,我还得回去呢。」
「真是,这次又要失踪几年了?……对了,他现在在哪里啊?那个你『大概』爱上的人?……你要来也不顺便把他一起带来,就知道吊我胃口,不够意思!」
「没办法,不是我不愿意,是他有事要做,没空理我。」男人假天真、装拭泪。
「啊?什麽事啊?」
男人想了想。
「……唔……大概在找愿意出大钱买我命的雇主吧!」
「……」
一直到目送著男人的背影到很远很远,酒保才点起一根烟,含在嘴里。
「……这人疯了,找死吗?还好,我可比他正常多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半晌,酒保睁开了眼睛。「时间不早了,该回去睡了吧!…喔!对了!」酒保走进後方的死巷,好一会,拖出了一名身著警服的男子。张大的嘴、张大的眼、毫无生气的躯体──这是一个死人。
「我不过是想要好好做生意而已,谁叫你偏那麽碍事?想要勒索就直说嘛!为了一万元丢了一条命,值得吗?」酒保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接著站起身。
「好了,这个要丢到哪里呢?希望不用太远,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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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今天没太子傅;因为我不想写(才刚考完试;身心俱疲;明天再说)又是一篇纯粹写好玩的文;看不懂也没关系^^
杀人等於杀人(全)
「听说你接杀人的生意……」
面前的人才年约二十出头,她难掩害怕的神情,那其中还夹杂了一点疑虑,但是她的眼神无比坚定──那是可以做成生意的眼神。他打量了对方几眼,而後淡淡地笑了。
「是的,只要你付得起。」他将纤长的十指交握,那手指白晢得近乎透明,连底下的青筋也一览无遗,这是一双充满艺术感却又略带神经质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是一名自由业者──这是杀手向别人介绍自己工作的公式化用语,既简单,又切合事实,也不会有人叫车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或警局。
「任何人都可以杀吗?」那人更加疑虑的脸庞,显然是在怀疑杀手的工作品质。
「是的,任何人。」杀手一向不多话,特别是在承接委托的时候,因为陈述事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多话才会将它搞得复杂。
「……」
「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大可找别人。」他拿起外套,就要起身走人。
这种人他见多了,光是看他的外表就怀疑起他的能力。
穿著破旧便宜又怎样?!这样才方便工作啊!
有大大的眼睛又怎样?!可以看得更清楚啊!
有白晢的肤色又怎样?!证明他是夜间工作者啊!
有鲜红的唇色又怎样?!代表他的血液循环好,身体健康,容易达到目标吧!
算了!反正又不是以前,现在……已经不用关心生计了,工作是可接可不接。杀手眨眨眼,唉!最近有点懒散了。
「等等!」女孩露出急迫的表情,匆匆地站了起来:「抱歉,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对方是很特殊的人……」
「很特殊的人?」杀手有了兴趣。他重新坐下,摆出愿闻其详的姿势。「是总统?还是军政要人?还是哪里的富豪或王子?」假如是的话,光是保全就要费一番功夫──这样就可以抬价了。
可是女孩的反应,只是连续不断地摇头。
「我不猜了,以上都不是,那是什麽?」杀手的两手再度交握。
女孩迟疑了半晌,最後,她用一种恨入骨髓的表情,死死地盯著她前方的桌面。然後,她强装平淡地开口了。
「告诉我…」女孩轻轻地问:
「……你有信仰吗?」
* * *
回到一遍漆黑的家,他顺著感觉,走到洗衣间,将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脱下,浸入装满了漂白水的桶子里──连同他提在手上的鞋子。他穿得便宜是有道理的,因为每接一次委托,就得销毁一套衣服,要是他天天穿阿曼尼上工,老早就破产了。
然後,他进入浴室,任务後,他一向勤於洗濯,不是因为洁癖什麽的,而是为了将血迹确实清理乾净。他总不能带著血迹上街买菜吧!也不能每次都拿蕃茄酱当藉口。
其实杀手一开始并不想当杀手的。
要知道,干杀手这行没什麽保障。没有工会;也没办法搞游行。客人开了空头支票,也不能上法院跟他打官司;不能争取退休金,也别想有著安稳的晚年生活。别人的生涯大多是安详地结束在某张舒服的弹簧床或是一张摇椅;杀手的生涯则多止於一个布袋或是一张电椅,两者的差别之巨,聪明人都知道该选那一边。
所以,现实中的杀手不像电影小说或是漫画里的一样,可以坐拥亿万豪宅、专机包送、生活尽是醇酒佳宴,论技巧则出神入化到可以寡敌众、通多国语言、对电脑系统及大大小小的情报皆了若指掌,外表则是风流倜傥、高人一等……老实说吧!只要拥有上面任何一项条件,这个人就可以选择一项高收入又有保障的工作,而不是当个杀手。
但是他的情况不同。杀手之所以会成为杀手,那是因为有杀手杀了他们全家,所以他才想当杀手来报仇,当时的他并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成为杀手,而且还是如此的彻底──他甚至比他的仇人要敬业了,因为他後来发现,仇人的工作性质与其说是杀手,还不如说是强盗,可惜他想转行已经来不及了。
结束淋浴,他简单地擦乾身体,披上乳白色的浴衣,打开门,却见原本该一片黑暗的室内,此时却亮得宛如白昼──是谁打开了所有的灯?!
然後,他看到一身黑色浴衣的男人,正品嚐著白酒,閒适地倚在他的沙发床上。对上杀手的视线,男人满脸笑意地盯著他,轻轻地品了一口酒。
「出水芙蓉,真美。」他笑得灿烂。
於是杀手默默地退回浴室,在第一时间将门由内侧锁起。
「……」
「……」
「你这是什麽反应?」男人隔著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正常反应。」杀手在门内警戒著。
「我们这麽久没见面了,你就不能来个热烈欢迎什麽的吗?」
「给我一把AK…47,我就能『非常』热烈地欢迎你。」
男人笑了。
「想要欢迎我,不用准备AK…47,只要把你自己绑个蝴蝶结,送给我就行了。」
「我很乐意绑个结,不过得要绑在你的脖子上。」杀手轻轻地抵住门:「你是怎麽进来的?」
「你回家时我就在了,哪知道你连看都不看我,就这麽走进去了,好伤我的心。你知道吗?隔著一道门听爱人洗澡的声音,真的是一种酷刑。」
「那我再多洗几次好了。」杀手在门内吐起舌头来。
「……」
「……」
「……开门。」
「绝不!」
「快开门。」
「我不要!」
「…反正你不开门,我也打得开。不过,要是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在浴室里强奸你。」
「……」
「出不出来?」
半晌,杀手臭著张脸,缓缓地跺出来。一出门,就教人抱个满怀。他挣扎无效,只有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你好香──」男人将脸颊凑近杀手的颈背,深深地摩搓著。一丝丝地鼻息,搔得他微微颤栗。
「18元一枚的香皂,要我帮你买一个吗?」杀手推开对方,一只手拉正『不小心』被拉下半边的浴衣。「……还是你闻到了,你最喜欢的血腥味?」最後一句话,杀手挑衅般地,凑近男人的耳廓。
男人没有闪避,只是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咧起了一个微笑。「你当我是鲨鱼?」他眼睁睁地看著杀手缓缓地绕过自己身边,却无动於衷地动也不动,只用眼神跟随。
「不,你有鲨鱼那麽和善吗?」话毕,杀手想再跨出的步伐突地中断了──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腰。白衣翩翩然翻飞,然後,倏地陷入黑夜的色彩里,再也动弹不得。
该死的,他最恨这种感觉──这让他完全明了两人间的差距有多大。「你放不放手?!」他木然地看著黑衣男子。
「不放,谁教你刚刚勾引我。」男子开始装可爱。
「天地良心,我哪里勾引你了?」
「你刚刚就像这样……」男子凑近了青年的耳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勾引我。」
「那不是勾引,我发誓那不是勾引,你听到了吗──喂喂喂!我刚刚有咬你的脖子吗?……嘿!嘿!我绝对没摸你的大腿!……你还往上摸?!!」青年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给了对方一记手刀,然後被对方接住了。轻而易举如行云流水,宛如套好招般。
「你!」不知是愤怒还是情欲,青年的脸颊上泛起红潮,一直延烧到耳根。「别!……拜托!至少别在我的沙发床上……你这发情的浑帐!我说什麽你有在听……唔……」想要把一句话完整的说清,此时变得格外困难,特别是在双唇相接之时。这绝对不是青年的错,罪魁祸首是压在他身上的男子──虽然青年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对方的颈项。「……至少…到房间……」他挤出仅剩的理智,做了最後的让步。
「我看是不行。」男子的手在对方的身上游移著。「……你今天杀了人了?」
「嗯。」青年很快地反应过来──证明他依旧清醒得一如往昔──这让男子有点不满。他在问话的时候,并不期望对方的答案。
「其实讨厌的话,你也不用再杀人了,反正有我养你。」他甜甜地笑。
「是喔!」青年笑得一脸讽刺,一边喘气一边回话:「不用了!你养得人还不够多吗?我不管你有多少情人情妇或是性伴侣,拜托你,别搞到他们上门来行不行?!」
「是谁上门来?」
「……嗯?」青年的思维开始浑沌起来。
「我说,是谁上门来打扰你?」男子覆上青年的身体,一手将对方的浴衣敞开。肌肤接触到的冷空气,在一瞬间拉回他的理智。
「……不知道,我没问。」
所有的动作忽然静止了,视线与视线在一刹那间相交,青年忍著不将眼睛从那对深邃的瞳孔移开。然後对方微笑了。
「你说谎。」在短暂的静止过後,男子的手,轻轻地沿著对方的脸庞绕著圈。「别人说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开,你则不同。」他在青年的额上印下一吻。「你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直直盯著对方的眼,眨也不眨,死命地瞪,好像在跟对方挑战一样。……说吧!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会怎会做?」精明的表情,冷漠的语气,很难想像这会发生在两个裸裎相对的情人之间──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情人』要复杂些。「老实说,你不必为了讨好我,去为难你的老相好,反正我们之间,不过是一时的关系罢了。」
男子眯起了眼。这是首次,他的眼里微现怒意。
「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他们。」他轻声地龇牙咧嘴。「只是杀了他们。一劳永逸。」
这次,青年的怒火也被挑起了。他起身,用力地推开对方。「是啊!你真的很喜欢一劳永逸的作法吧!」
男子没回话,他知道,青年又想起了以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