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节
作者:
敏儿不觉 更新:2024-04-11 10:51 字数:4807
我差点吐血,很想抗议这太伤害我的逻辑的论证,但是想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古训,我能跟一个绑匪说什么道理呢?
何况旁边唐小渊不但不认为他的同事逻辑有问题,反而赞同地点着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想起他一开始对我就有点意思,知道我不是女人一直很郁闷,就打了个寒颤,生怕他受了启发,突然想通了,决定弃暗投明,投奔同志大军,那还在他们手里的我岂不糟糕了?
所以,赶紧带过这一话题好了。
我认命地铺纸研墨,把绑匪的佳作照着写了一遍,这下我的藏头诗也好,密码也好,都无用武之地了,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我只好在签名上动手脚,画了个疑似莲花的非字非画的鬼画符当落款。
吹干墨,递给那个黑衣首领,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来端详半天,递给一边的唐小渊:“给,你看看。”
唐小渊很不感兴趣地接过来,嘀咕说:“看什么啊,它认得我,我又不认得它……咦,这是你名字吗,怎么看着像朵花,你叫什么?”
我又一次涌上吐血的愿望:早知道这两人都不识字,我何必这么小心!
说实话,这个时代文盲还蛮多的,不过和我打交道的里头却少,这两位都是混江湖的,不识字也不奇怪,好人家的孩子谁会走这条路?像武侠小说里,尤其是梁羽生的武侠小说里,大侠们都兼作诗人,招数名字都是诗的情况,果然是文人的幻想。我们从小看这些书长大,却信以为真了。
看看这两位大侠,我不由深深感到普及义务教育的重要性。
“那是我一贯去账房支银子的花押,他们看了就知道真的是我写的。”我微微扬起头,用职业口吻淡淡说。
那两位不懂行的贫下中农文盲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大家果然都是会信服专业人士的。
我的签名连唐小渊都能看出是朵花——虽然不一定能看出是什么花,我的字迹曲白风又是知道的——他那里有我好几幅“真迹”,让曲家明白我是谁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现在只要希望曲白风没有四处游荡,乖乖待在家里就好,要不然送信人回来说,曲家莫名其妙,说他们家并没有弄丢什么小少爷,我们却惨了。
我想了想,决定如果真遇到这样情形,我就开始演戏,让他们相信曲家大少爷(可怜的曲白风,只好牺牲你一次)想夺产,故意要趁机害死我们小少爷云云,忽悠这两个文盲总应该不会太成问题吧?
这么一想,心中大定。
两个文盲高高兴兴拿着我的信走了,临走还给小皇帝也解了哑穴,估计是深处庄中,也不怕我们叫。
我把小皇帝搂在怀中,这两日这孩子真是受了苦了,瘦了一圈,不过眼中坚毅之色更甚,看来真是大有前途的好孩子。
小皇帝偎在我怀中,用低不可闻的耳语问:“张爱卿,曲家是做什么的?”
我也低声回答:“是周大人的姨母家,他家少爷我认得,最是机灵的人,想来能处理好此事。”
小皇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神情却有些郁郁。半天才又小声说:“张爱卿,总是你在保护朕,朕真是无用。”
我笑了:“皇上还是小孩子呢。这是为人臣子当尽的本分,皇上大了,就能保护天下臣民了。”
小皇帝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往我怀里拱着,好像一只小狗,我心中顿时母性泛滥,把他搂得密密的,拿胳膊圈住他。
这孩子也重了,我几乎快要抱不动了。
他拱到我颈窝,头发丝蹭得我直痒痒,忍不住想笑,又觉得浑身有些酥麻。
小皇帝却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张爱卿,兔儿爷是什么意思?”呼吸喷到我耳畔。
我脸刷一下罕见地红了。
把小皇帝推开了些,我红着脸说:“那是那些浑人说的浑话,皇上赶紧忘了罢。”
小皇帝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张青莲跟他先皇的关系,真是尴尬死了。
晚上我搂着小皇帝睡。
睡得正香,梦到跟锦梓在府中下棋,谁输了就要去做个菜,结果锦梓输了,涨红了脸表示他不会做菜,我高兴地取笑他,突然觉得后颈一痛,被人抓了起来,睁开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喽罗。
“唐坛主叫你去问话。”喽罗冷冷地说。
我吃了一惊:半夜三更问什么话?就是事情败露,也没那么快的。
小皇帝也惊醒了,看到这情形,怒道:“快放开他!”就要扑上来厮打,可惜身软无力,被人一脚踢到一边。
我吃了一惊,说:“你别伤了他。”
我被提了出去,一路还听到小皇帝的呼喊。
我被提到一个屋子里,从陈设看是唐小渊的卧房,不有心里一惊,不会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变态真想开了吧?
不愉快的性骚扰
我被一下子狠狠扔到床上,撞得鼻子生疼,还没来得及揉,唐小渊高高兴兴拿着一碗牛乳进来了。
我很不大屑地看着他,这个伪正太看上去还真是十足小孩模样,笑嘻嘻唇红齿白,长得还比小皇帝俊俏些。
唐小渊的牛乳却不是给我喝的,自己小口小口喝完,还真当自己是小孩。
不过,古代孩子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吧?
唐小渊放下碗,说:“喝这个气色好,以前有个小姑娘皮子雪白,她说就是天天喝这个。”说着有点得意地摸摸自己粉嫩的小脸,“我感谢她告诉我,本来她们那一批都是卖窑子的,我交待把她卖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妾。”说罢显出对自己恩怨分明的道德观十分得意的模样。
我暗汗。
这小子估计怕自己皮肤粗了不像小孩子,所以才这么上心保养皮肤。
唐小渊拉过被子,说:“咱们睡吧。”
我差点跳起来:“我为什么要睡这里?”
唐小渊一脸无辜:“我看你抱着那小子睡得挺高兴,我也想要抱。”说着一头拱到我怀里。
我简直就像被一条蛇钻到衣服里一样,浑身僵硬,难受极了,待要挣扎,却被牢牢桎梏住。
唐小渊一双小手臂确实很可爱,却像铁箍一样围着我的腰,我慌了,这家伙难道真的要……
他把浑身都紧贴着我,两只小脚抵着我膝盖,嘴凑到我脖子,低声说:“别动嘛,抱着我睡……”
我苦笑:“我又不是女人,你别这样。”
他不理我,脑袋还在我脖子拱来拱去,又伸手解我衣服,我大急:“别脱衣服了,我就这样抱着你睡觉吧。”
他抬头看着我笑,还是一脸天真无邪状,看得我恶寒,真倒霉,这种变态也能让我碰到!
尽管尽力挣扎,唐小渊还是成功解下了我的上衣,小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又羞又恼又着急,奈何浑身无力,不是他对手。
要是失身给这种东西,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我喘着气,累和羞让我脸上发烫,那个小子似乎真的发情了,努力争取把我下裳也弄下来,我则在进行最后的保卫战。
等等,一个小孩子,能把我怎么样?
不管心理和实际年龄多大,这发育状态就是小孩嘛,难道老天会这么善待他,别的地方都不发育只有那里成年了?
我不信。
感觉了一下,密密贴合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硬物感。
不由顿时心中略定。
可是这么一走神,我的保卫战就出现了漏洞,给予敌人可乘之机,“哗”的一声,我的下裳被撕破了。
我愣住了。
唐小渊趁机迅速把我里面的小衣也扯破了。
他的手往我下面摸过去,被这么一只手摸到隐秘地方,我一时浑身僵硬。不料他也很僵硬,撩开我残余的衣料看了两眼,脸色很是古怪。
我怒视着他。
他不理会,又拿出钻研的精神抚弄了两下,神色更加难看,终于忍不住,居然对着地上吐了起来。
我大怒:又不是我请他来摸我的,现在居然摆出受害者的样子率先吐起来,要说恶心,被骚扰的我不是更有理由比他觉得恶心?
再说了,张青莲虽然不怎么样,这身体还是挺美的,我用了那么久,有时也觉得与有荣焉,哪里就值得吐了?
唐小渊吐完,黑着脸再也不看我,叫人进来,把我用毯子一包,送回软禁我们的房间去。
我松了口气,看来他要想通还是比较难的。
却说小皇帝看我衣衫破烂,裹着毯子被丢进来,不由吓呆了。
不要说他,估计那把我弄回来的两个喽罗都以为我被唐小渊怎么了,远远还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发出“嘿嘿”的淫笑。
小皇帝握紧了小拳头,又急又怒,好半天蹦出句话来:“朕……我要杀了他们,一人不留!”
我又被摔了一下,头晕眼花,一时爬不起来,只好连连摆手,有些气急败坏。
小皇帝过来扶我坐起来,掀开我的毯子察看:“伤了哪里不曾?”
我这才“啊哟”出声,扶着腰骂道:“这帮兔崽子,就不能轻点扔,摔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小皇帝愣了楞,看我还很精神,有些奇怪,又低头看我伤了哪里。
我本来觉得小皇帝是小孩子,又是同性,就算赤裸相对,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刚刚被唐小渊那个伪正太骚扰之后,却对小男孩有些胆寒,就觉得怪怪的,夺过毯子裹紧了身体,勉强笑道:“我没事。”
小皇帝不相信,结果费了我许多口舌,才哄得他勉强信了。
这一夜,我也不肯抱着小皇帝睡了,自己裹着毯子蜷着睡,小皇帝又疑惑又委屈,自己可怜兮兮地睡了一晚。
去投信的人也不知道怎样了,我们就这么又被关了三四天,毫无外界的消息,一天三餐有人送来,无非是很简陋的一两个菜和两碗米饭,不过,估计比别人已经算是优待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唐小渊没再来烦我。
人质获救
过得两日,突然被提出来,又塞上一个马车,我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又要被弄到哪去,开口问,也没人搭理,反被那个黑衣首领一手点了哑穴,旁边的小皇帝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我们又一次被灌了药,这是第三次了,一次药效大约能维持五六天。
皇帝还没成年,我很是担心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可惜我的抗议并没有引起绑匪的足够重视。
不过这两个绑匪从来都很多嘴,马车上也不时聊聊天,让我得知了目前大概的形势:
曲家同意了付五万两,不过只肯先付一万,见到人的同时才肯付剩下四万。
如今一万他们已是收到了,所以正把我们往那边运。
我心中暗喜,看来曲白风家已是明白了我的字和标记,不然至少也是打算采取合作态度看个究竟,至少他们肯平白无故付出一万两银子来。
不过我又不禁有点奇怪,这俩绑匪也太没脑子了,把我们带去了也不怕人家曲家使点手段,不但拿不到钱,自己还让人家端了。
听着继续聊,原来是艺高人胆大,觉得曲家没有江湖背景,顶多有几个看家护院的,不在话下。
听得我暗暗摇头,这两人实在太自信过头,凭他们的身手也算不得江湖上一流高手,比起锦梓固然是天壤之别,比起我家看家护院的田纯和朱纤细也是大大不如。
下了马车又上船,做了一夜船,上岸又换了马车,到了次日中午时分,方到了地头。
黑衣首领和唐小渊并几个喽罗押着我和小皇帝去了交换人质的所在,这帮人甚是没有创意,果然是郊外一处穷山恶水,人迹罕至的地方。
以江南的灵秀,还能找到这样地方,真是不容易。
黑衣首领示意唐小渊拿把刀架在小皇帝脖子上,准备一有不对,就要撕票,我心中大急,比划示意他们架在我脖子上,被很不屑地鄙视。
唉,只怪我杜撰的故事里小皇帝才是小少爷,我不过是个出来找他的下人。
远远看到曲白风站在冷风里被吹,突然很是可怜这无辜的孩子,莫名其妙要出一大笔钱,还要一个人过来吹风,看来这俩绑匪是规定了曲家只许出一个人来。
曲白风远远看到我,面上露出喜色来,拿出一叠纸,扬声说:“这是四万两的银票,通汇的票子,大江南北五十六家分号都可通兑。”
黑衣首领跟唐小渊商量了下,同时摇头:银票太不方便,这么大数额,去兑换很容易被人得知行踪。
商量不开,唐小渊甚至把小皇帝脖子上架的剑紧了紧,吓得我连连向曲白风远远地使眼色,也不知他看到没有。
曲白风是没面过圣的,估计不认得小皇帝。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