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4-04-11 10:51      字数:4805
  。到底是年少气盛,要卫国戍土呢?还是急于建功立业?
  可他明明说过自己无意于经天纬地,出人头地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此时应该坚定站在他一边。
  考虑片刻,便有了定计,我开口说:“周大人为国为名,其志可嘉,各位大人所言也是老成谋国之见,但依下官陋见,此刻偏采其一都有极大风险,不若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
  “请教张大人高见。”
  连小皇帝也黑亮亮的眼睛望着我。
  “其实很简单,同时派过去军队和和谈使者,先试着和谈,如果和谈不成,再打不迟。”
  道理虽简单,也没什么漏洞,大家想了想,都没什么意见,无非就是人选问题。
  “姚将军年少有为,自动请缨,自然很好,但只怕他太过年轻,便请罗蔚将军担任副将,罗蔚将军长期辅佐邵将军,熟知西北军事,正是最好人选。”
  “至于说这个和谈使者......”我环顾一圈,缓缓说:“下官愿意前往。”
  我当然知道,此刻我是不应该离开京城的,在这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时候。也许就有别的人趁虚而入,问鼎天下了,历史上这样而改朝换代的好像也不是没有,但是,我也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首先,此去凶险,和谈成功的几率很低,这种事情,我想要亲自去努力。
  其次,如果要打仗,我也希望能够参与,也许我的存在能有所帮助。至少,所有的穿越者不都是这样的吗?
  况且,我不愿意锦梓去西征,我在家中日夜翘首,等着什么东风大雁捎消息,除了担忧生死还要挂心冬衣,还不如一起去并肩战斗,至少是生是死还可以立刻知晓,还有可以努力的余地。
  如果,我们最后死了,那也作出所有努力了。
  大家都没有反对,只有小皇帝黑眼睛里透出一丝忧虑,但是他默默地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似乎认为自己不应该此时开口。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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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开始,我先这么更新吧,有谁知道要怎么在同一篇文里分部?
  还有,要和我玩航海的某只呢?我已经开始玩航海on line了
  我在网通二区二服,西班牙,名字叫塞壬,冒险家,目前还是菜鸟,正盼望高手来带我,让我可以不劳而获。
  小皇帝的心事
  迫在眉睫的事情,原也没有什么缓冲的余地,一旦决定下来,无非是立刻筹齐军饷粮草,一应军需,便打算要出发了。
  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我在做后勤的调配,锦梓比我更忙,他在忙着练兵,这支军队的大部分是王和靖的西南军,是他杀死主帅后接手的,忠诚度是个要考虑的大问题,锦梓又年轻,从某种程度上说难以服众,所以他很是操心,忙前忙后,很少能看到他。
  虽然在这种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失落感。有时候怔怔看着他来不及和我多打招呼的背影,茫然许久。
  周紫竹跟我保证他会稳定好后方,保证军需供应,公主的死他受了打击,但是看来目前的政治局势使他没什么心思去伤感,幸好他是明理之人,没有责怪我。
  我认为他还是可以信赖的,从锦梓那里抽了一万五千人,作为卫戍京师的军队交给他。人是很少,可目前也无计可施。
  小皇帝在第二天夜里偷偷跑到我家里来了。
  上次他跑我这里是锦梓带的,这次居然自己就跑过来了。
  我当时正好在大厅忙着准备去塞北的东西,就有家人神情奇怪地跑过来,说:“大,大人,门外有个……小公子,想要……求见您。”
  我见他说得奇怪,就同他去门口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小小身影裹在一袭乌黑发亮的玄狐腋大雪氅里,果然是装饰华贵的贵族家小孩模样,难怪家丁不敢怠慢,可是这样的小孩居然自己步行跑上门来,也就难怪他脸色这样奇怪。
  当那华丽的黑色皮毛里露出一张俊秀可爱的白白的小脸,和一双与毛皮相映成趣的黑色大眼睛时,我吃了一惊。
  皇上居然自己跑过来了!
  “皇……你怎么来了?”我改口,“这么大冷天,可冻坏了。”连忙上前把他抱了起来,“快跟我来。”
  匆匆把皇上带到我的书房旁边的暖阁里。
  关上门,斥退下人,我帮他脱大氅,一边压低声音责备他:“皇上,这种时候,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这太危险了。”
  小皇帝抬头看着我:“朕照着张爱卿带朕出宫的法子跑出来的,最近宫禁也松了很多。不过朕没有银钱,没法雇车,幸好朕记得路,不过也走了好久……”
  我低头看到他被雪浸湿的小靴子,想到这孩子必是因为我马上要走,舍不得,不由心中一痛,柔声说:“皇上以后不要如此了。”
  小皇帝默默不语,突然牵着我衣角,抬头说:“张爱卿,你带朕一起亲征吧?”语气甚是坚定。
  我傻了:“陛下,您在说什么?此去如此凶险,岂可让陛下履险?”
  小皇帝咬着嘴唇。
  “这可不是去玩呀!”
  小皇帝抬起头,眼神坚决平静地望着我说:“可是张爱卿,你把朕这样留下来就不危险吗?”
  我心中大震。
  我明白皇帝的意思,带上他,虽有匈奴的危险,但置于我和锦梓以及军队的直接保护之下;放在京师,这样大乱初定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我们鞭长莫及。
  我平下心中纷乱,仔细思考,衡量得失,真是为难至极,风险得失我心里也很明白,可这是不能有万一的事情。
  冒不起险啊,代价是眼前这个聪明鲜活可爱,为我所珍视的孩子的性命,除此之外,这孩子还是天下所系的一国之君。
  考虑良久,我还是决定不要带他,,毕竟目前梁王平了,国内没有什么威胁力量,而且还有周紫竹坐镇,怎么也比跟我们去战场,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要安全得多。
  于是我也语气坚定地说:“陛下,京师有周大人在,梁王已经伏诛,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皇帝很坚持:“现在京城治安都乱了,张爱卿敢说一定没事?”
  我犹豫。
  我们俩坚持不下的时候,锦梓回来了,在门外低声说:“青莲,我可以进来吗?”我和小皇帝停止了争执,望着门口。我说:“近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锦梓跨进门来,只见他穿了身赤金戎装,真是英气勃勃,俊美异常,还颇有几分贵气,实话说以前我给他置的衣裳也不是不华贵,不知为什么就是和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锦梓有种气宇轩昂,他的神情里多了一丝发号施令的专断,少了些青涩淡漠的骄傲少年的感觉。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锦梓跟小皇帝见过礼,就问什么事,我据实以告,他就转身对小皇帝说:“皇上年纪尚小,不宜亲征。至于京中安全,皇上大可放心,如果皇上觉得安全有疑问,臣可以从这次西征军中再抽调些可靠的人手驻防宫中。”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把小皇帝堵得哑口无言,他本来也是舍不得我,而且男孩子不免对战争,塞外什么的总有点好奇向往,所以跑过来跟我撒撒娇,看能不能说动我,现在被锦梓这样义正词严一番,又没话可说,可又觉得委屈,黯然低下小脑袋,有点干巴巴地说:“姚爱卿说的是,朕的安全没什么问题,西征军力已经不足,不用再给朕加调。”最后飞快模糊地说了句:“朕回宫了。”
  我连忙拉着他,吩咐人备车,和锦梓一起亲自把他送回宫去。
  一路上小皇帝都什么都不说,我们逗他说话也以简短的一两个字回答,一直到回宫都不看我们一眼。
  回去的时候,我有点累了,锦梓把我搂在怀里,又塞了个手炉在我怀中,手轻轻在我肩上上下摩挲。
  我闭着眼睛,偎在他怀中,过了会儿,开口说:“锦梓,皇上说得也有道理,我确实有点担心。”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确实跟我们去更加危险,我们都不要太自负,不见得在我们身边就能护得周全。”
  我知道他想起了水灾时带锦枫他们出去的事,就不说话了。
  车子有些颠簸摇晃,窗外洋洋洒洒飘着雪花,车子里有一炉香袅袅升着,锦梓的怀抱温暖安全,我放松身子,深深呼吸了一口。
  “锦梓。”
  “嗯?”
  “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
  我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我们相顾笑了一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初试啼声
  大军出征当然有许多仪式,去祭天,去祖庙,祈祷胜利,壮行,犒赏三军等等,上次邵青都来过了一次,这次我也不觉得稀罕了。
  场面盛大一如往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上回不过是盛世之中一场出征,虽然也危急,大家底气很足,这一次,已经是生死存亡,文武百官排排站着,却说不出的瑟缩寥落,真的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说过许多该说的场面话,也该启程了,今天小皇帝说是病了,一直没露面,估计还在生我们的气,这件事令我心中很是耿耿。但我留了老田暗地里保护皇帝。
  大军拔营,真是烟尘直冲三千里,看着这样浩浩大军,我心中生出一些类似恐惧的情绪:这样前后望不到头的队伍,要怎样才能调动自如,如臂指手?要怎样才能令下如山,而且能在战场上迅速传达各个指令?要怎样才能用军纪约束到每个人?要怎样才能保证军需粮草丝毫不乱?一旦恐慌起来,就是人踩人都能踩死一大片。
  我转过头,看着旁边策马并行的锦梓,他脸上现在除了一贯的冷漠,多了一些仿佛是责任感,仿佛是坚毅的东西,有一种沉着悄悄侵上他的脸颊,我终于明白,不管我的感受如何,我的锦梓已经从男孩成长为男人了。
  他现在心情如何?胸中燃烧着野心吗?还是被爱国啊,使命感啊这些东西鼓舞得热血沸腾?
  当年邵青初赴战场时,是不是也曾经如此?
  锦梓后头跟着他的亲卫军,他已经选出并且训练一批亲卫军了,想到这一点我又吃了一惊,似乎没想到完全是剑客的少年能这样有效地行事。
  他头上飘着帅旗,这是三军随时所仰视,令行令止,全在于此,尤其是混战的时候,更是绝对的精神支柱和方向标的。操纵军队,依靠的就是这个,一些令旗,金,鼓,号等,所以练兵是如何重要啊。
  难怪这几天锦梓忙得都没空理我。
  胡思乱想着,锦梓朝我转过来,淡淡说:“风沙大,青莲你进车里去休息会儿吧。”
  我也觉得屁股大腿都有点疼,但是不愿像个女眷一样躲在车里,于是摇摇头,说:“不,我还想骑会儿壁炉。”
  锦梓没有坚持。
  因为军情紧急,我们直到天黑下来才宿营,中途经过两个县,受到当地官衙的形式性犒劳。
  宿营地也不好找,避开农田等等,要找一大片空地。最后在一个村子旁边找到了,罗蔚副将想去村里借几间房住,被我拒绝了,我说:“能不扰民还是尽量不要扰民。”
  反正也不见得就舒服。
  我的帐篷就是很普通的军用标准,锦梓派了几个卫兵来站岗,但是我带了很厚的丝棉垫子被褥,所以舒适度并不很低。
  我安置下来,就等锦梓过来找我,卫兵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这里也不可能有条件洗澡,我洗了洗脸,再洗了下脚,行军一天后有热水洗脚已经很奢侈了,不过天气这么冷,说泼水成冰也不为过,我洗完了,水也差不多凉了。
  卫兵收拾了出去。我就裹着被子安心等锦梓来,等啊等,好久都没来,只有烛影儿晃呀晃,害得我恍恍惚惚,还以为在我的水谢里呢。
  就快睡着的时候,有人掀帘子进来,我以为是锦梓,振作了一下,却又是卫兵,送吃的进来了,我过去一看,只见两个窝窝头,一碗菜汤,里面飘着几片菜叶,还有一个炒菜,零星有一两片腌的肥猪肉。
  与士兵共甘苦,这是每个将帅应该做到的,我也明白得很,微笑着说:“不错,热乎乎的。”
  再说去赈灾的时候,我什么苦没吃过?
  吃完饭,锦梓还不来,我很觉得无聊,又有点挂心他们有没有把壁炉料理好,就走出营帐。
  问过卫兵马匹所在,我便摸黑一路找了过去。
  壁炉倒是受到了特殊优待,和锦梓,罗蔚几个人的几匹好马一起拴在小棚子里,饲料也用了上好的燕麦,作战时候好的马就是生命,所以老兵们都很懂照顾马。
  壁炉见我去了,轻轻打着响鼻,后腿微微刨了几下,我走过去它就把脑袋凑了过来,我摸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