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4-04-09 19:58      字数:4828
  小昕又受伤的话,那我会被仲品大哥…」说到这里,邵祈比了一个用刀子划过脖子的动作,让楚慕昕忍不住笑出来,见楚慕昕笑了,司徒克哉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小昕,我让这个护士姊姊帮你擦药,会有点痛,你忍忍喔。」
  楚慕昕听话的点点头,司徒克哉却注意到,虽然现在的楚慕昕笑了,但是在他眼底,似乎还压抑著一些什麽事,这也让司徒克哉放心不下。
  就在护士处理完楚慕昕身上的新旧伤口後,冷翔云和彰仲品也到了,彰仲品一见到楚慕昕,立刻大步向前握住他的小手。
  「小昕,你终於醒来了,仲品大哥担心死你了…」
  「我没事啦,你看,我没怎麽样啊。」楚慕昕带著淡淡笑意看著彰仲品,可是那张笑脸看在司徒克哉眼里,却带起一阵不安。
  「我就说小昕没事吧,看你们紧张成这样,真是…」
  冷翔云笑著拍拍彰仲品的肩,再看看司徒克哉,司徒克哉冷笑了一下。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只会说大话,说什麽自己是天下无敌之类的,结果咧,还不是被刀子戳中…」
  「喂喂,司徒,你可要搞清楚,我是舍身救你耶,天哪,我歹命啊,好人做到这种地步还被嘲笑!我不要活了啦…」
  「那就去死吧,我不拦你了。」
  司徒克哉冷冷又补上一句,这两人一搭一唱,让楚慕昕笑了出来,看在彰仲品眼里,让他放心不少。
  「小昕,这是你的草莓蛋糕和草莓果冻。」彰仲品将带来的甜点放在桌上,楚慕昕一看,高兴的睁大双眼。
  「哇,我要吃!谢谢仲品大哥!」
  伸手就要拿,司徒克哉却抢先一步,将蛋糕捧在手里。
  「来,我喂你。」
  「嗯…」
  没放过楚慕昕瞬间黯淡的脸色,司徒克哉仍旧维持著温柔笑容,将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往楚慕昕嘴里送。
  邵期敲了敲门後走了进来,向彰仲品点点头,再看著正吃著蛋糕的楚慕昕。
  「小昕,你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我可以…」楚慕昕原先以为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没想到这麽快就可以回家。。。
  我要回哪里?我的家……
  一听到楚慕昕可以出院,司徒克哉便立刻让冷翔云去办手续,彰仲品因为要顾店不能待太久,就先走了,一下子变得空旷的房间,一种奇异、停滞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著,楚慕昕别过头去不看司徒克哉,但他感觉,司徒克哉深沉灼热的视线始终不曾从自己身上移开。
  一段尴尬的沉默,让楚慕昕想开口说些什麽,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明明很想要司徒克哉的拥抱,却又因为觉得这身体已经不再保有司徒克哉的气息而难过,偏偏司徒克哉又只是一语不发的看著自己,搞得楚慕昕心里脑里一片混乱。
  最後,是司徒克哉打破僵局。
  「昕,能走吗?我们回去吧。」
  也不等楚慕昕发表意见,司徒克哉迳自将楚慕昕拦腰抱起,走出病房。
  「先洗个澡吧,你住院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帮你整理,你一定很难受吧。」
  一进了卧室,司徒克哉将楚慕昕稳稳放上床,边说边卷起袖子,准备到浴室去放水。
  「我…」
  「来吧,我帮你。」
  也不知是无心或故意,司徒克哉抢在楚慕昕说话前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让楚慕昕慌的想阻止。
  「啊,我自己来就好…」
  「你啊,逞什麽强呢?明明就还站不起来,还说要自己来,难道你非要等到在浴室里滑倒再叫我吗?就算你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答应的,你还是乖乖让我来吧。」
  楚慕昕无言的看著眼前替自己宽衣的男人,酸楚委屈哽住呼吸,让他眼眶泛红,司徒克哉将楚慕昕身上的衣服脱下之後,故意略过他含泪的眸不看,只是轻轻将楚慕昕抱往浴室。
  热气氤氲,楚慕昕默默的任由司徒克哉帮自己冲水、洗头、抹上肥皂…
  「啊,那里∶∶我自己来就行了…」感觉司徒克哉的手抚过自己的下身,楚慕昕羞红了脸,手也开始推拒著司徒克哉的手。
  「别动。」司徒克哉只给了楚慕昕这个回答,知道拗不过司徒克哉,红著脸,楚慕昕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别去在意那正在他下半身敏感处轻柔抚弄的手指。
  好不容易结束,司徒克哉将楚慕昕放进水里。
  「等我一下,我去拿毛巾。」
  楚慕昕乖乖的趴在浴缸边,看著司徒克哉离去的背影,眼泪就这样悄然滑落。
  为什麽,为什麽你还要对我那麽好……
  「来,能站吗?」
  司徒克哉手上挂了一条足够将楚慕昕整个人裹住的雪白浴巾,楚慕昕慢慢扶著司徒克哉伸出来的手,站了起来,司徒克哉随即用浴巾把楚慕昕整个人裹住,再抱回床上。
  「我先帮你擦乾吧,衣服在这里,你能自己…啊,算了,还是我帮你穿吧,会不会饿?今天我叫冷煮了些甜汤,我帮你拿上来好吗?你要红豆汤还是…」
  「为什麽?」
  楚慕昕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司徒克哉的话,让司徒克哉愣了一下。
  「你为什麽要这样?」紧紧扯住司徒克哉的衣领,楚慕昕失去理智的大声问著,止不住眼泪泛滥,司徒克哉也任由他抓著。
  「你为什麽还要对我那麽好?为什麽?我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我跟好多不认识的人上床了啊,你为什麽还要这样对我好?我已经脏了啊,我不值得你再对我好了,你让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被你讨厌,你让我走好不好?不要再理我,不要再这样看我,放了我,让我走……」
  手由扯住司徒克哉的衣领变成用力槌打他的胸膛,司徒克哉则是一言不发的望著眼前失控的恋人,接著手一伸,将楚慕昕的眼泪和伤心一同收进自己怀里。
  「发泄完了吗?有没有舒服一些?」
  感觉楚慕昕的泪沾湿了衣襟,司徒克哉心疼不已的将他抱得更紧。
  「昕,你听我说,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昕。」
  瞧著小脑袋死命的摇著,司徒克哉扯出一抹笑,带著哀伤和无力。
  「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听到你在叫我,可是我却来不及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在电话里听到的,楚慕昕声声凄切的哭喊,让司徒克哉不由得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昕,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我好恨我自己不能保护你,我好恨你明明那麽相信我,我却没有在你身边,我恨我自己那麽没用,连我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你知道吗?」
  楚慕昕的哭声渐渐小了,司徒克哉却越说越激动,任凭眼泪不停掉落。
  「我恨不得把所有碰过你的人都杀了,我心里只想把那些看过你身体的眼睛挖出来、把那些碰过你身体的手砍断、再撕裂那些强吻过你的嘴,把他们的舌头剪掉,可是这麽做我却还是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要是我好好的保护你,你就不会被他们强迫,也不会口口声声只说要离开我。」
  楚慕昕怯生生抬头,看司徒克哉激动的满脸通红,这样的他,好陌生。
  「昕,我当然会对你好,我怎麽可能不对你好?我爱你啊,你忘了吗?不论如何,我最爱的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了什麽样子,我都还是爱著你。你又怎麽忍心说要离开我?又为什麽想要我讨厌你?昕,我疼你都来不及,怎麽讨厌你?你听著,不准你再说那什麽该死的要离开我之类的话,我不会放你走、该死的不会!我才不管你怎麽想,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你真的要离开我,那就先杀了我吧,但是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做鬼我也会一直跟著你,我知道你怕鬼,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乖乖留在我身边比较保险,昕,听到了没有?」
  司徒克哉自顾自的劈哩啪啦说了一大堆,而从没见过司徒克哉这个样子的楚慕昕著实吓了好大一跳,也忘了要哭;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司徒克哉,说不出话。
  「哉……」
  楚慕昕伸手抹去司徒克哉脸上的泪,司徒克哉看著他。
  「哉?」
  握住楚慕昕游移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来到自己的胸前按住。
  「我心疼,我心疼你受的伤,我知道你痛,我却帮不上忙,我不够努力,让你不安,让你想要离开我。」
  楚慕昕摇头。「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好怕,我好怕你会不要我了,真的,我怕我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我怕我已经不可以喜欢你了,因为我…」
  司徒克哉及时用吻堵住了楚慕昕将要出口的话。
  「别说,昕,别说。」
  楚慕昕又一次哭了,泪眼凝望著司徒克哉。
  「可是我被……」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那又如何?」
  司徒克哉再一次打断了楚慕昕的话。
  「我说了,这是意外,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是一个人,我绝对会陪著你的,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知道吗?」
  「可是我…」
  「你不脏,谁说你怎麽了?我说过,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一个,你绝对是我最最爱的昕,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司徒克哉正说的激动,楚慕昕呐呐按住他还未说完的嘴。
  「谁……谁说我不喜欢你…」
  司徒克哉笑了起来,吻著那滑腻白皙的小手。
  「那还有疑问吗?你还是想著要离开我?」
  楚慕昕低头,没有说话,半晌才又看著司徒克哉。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到我爸爸,还有姊姊和妈妈,我以为我会跟他们走,因为…真的好痛,可是…」
  楚慕昕突然起身,手环上司徒克哉的颈项间。「我想到你。」
  绽出一朵笑靥,楚慕昕重复了一次。
  「我想到你,哉,因为我等你来,我知道你会来。」
  听到楚慕昕的话,司徒克哉竟又笑不出来。
  「可是我来迟了,我来不及……」
  「可是你来了。」摇著头,楚慕昕再一次,坚定的说。
  司徒克哉这才温柔圈住楚慕昕,轻吻著他的发际。
  「谢谢你相信我,昕。」
  两人就这样相拥著,伤痛却专注的为彼此治疗伤口,受伤又如何?再痛也抵不过要在一起的渴望。纵使一句话都不说,暖暖的情意轻飘流转著,带起彼此更深的爱恋,从今以後,该是幸福吧。
  尾声
  新闻整整热了一个星期,威硕企业的董事长全威硕因为走私黑枪、贩毒、逃漏税等多项罪名被起诉,黎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黎筱涓也涉及在内,是谁爆出的内幕?没有人真正知道,警方是在接到民众报案,说码头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有传出枪声,警方赶到现场,才发现一群人倒在里面,大多数受了重伤,包括全威硕和黎筱涓在内。做笔录的时候,全威硕坦承自己是和黎筱涓在买卖时有了争执,才会引起枪战,其实司徒克哉并不在意全威硕是不是会把自己说出来,可是全威硕满脑子只有冷翔云那张遍布强烈杀气的冷魅笑靥,宁可坐牢保命的他自然是三缄其口,还希望待在牢里的时间越长越好,所以虽然警方强烈怀疑事情并没有如全威硕所说的那麽单纯,却也找不出什麽所以然来,只好做罢。
  一如往常的早晨,阳光洒落遍地灿烂,深秋的天气,早晚都夹杂著凉意,浅蓝的床组上,两个犹自酣睡的人相拥而眠。
  「嗯…」
  枕著司徒克哉胸膛的楚慕昕,因为阳光的缘故渐渐醒了过来,小手开始无意识的摸索著被子,想蒙著头再睡,睡意浓厚的他对於自己的处境完全不了解,只是胡乱的沿著他的「枕头」向下摸去。
  司徒克哉比楚慕昕早一秒醒来,才醒来就讶异的发现这个小家伙不但大剌剌的将自己当作枕头,还玩起恐怖箱的游戏,瞧他半眯著眼,小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乱爬,是不是他没跟他提过,早晨是男人最容易激动的时候?司徒克哉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没说过,突然,司徒克哉猛的一个抽气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来楚慕昕的手已经游移到他的敏感部位,还毫无知觉的划过去再摸回来,搞得司徒克哉几乎脑冲血,虽然对於吵醒睡的正甜的楚慕昕有著万般不舍,司徒克哉还是制住了那只为非作歹的小手,将他轻轻拉开,如预期中的反应,楚慕昕皱了皱眉,发出语意不明,却表示著明确不满的咕哝声。
  「嗯…」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被子,楚慕昕秉持著「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的道理,开始直接在司徒克哉身上寻找可以遮阳的地方。这小家伙的脑袋钻来钻去,终於在司徒克哉颈间找到了最令他满意的地方,无意识的泛出笑容,楚慕昕又沉沉睡去。
  这下司徒克哉可苦了。这家伙先是用手在他身上乱点火,再来还变本加厉的让自己那麽近的呼吸著他的气息,好了吧,还贴著自己贴得那麽紧,司徒克哉觉得自己完全像个色欲薰心的禽兽,对於身畔绝美的胴体完全没有半点抵抗力。
  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不受阳光影响、又温暖舒服的地方睡,楚慕昕却发觉有些异样。
  怎麽……有个东西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