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17 22:43      字数:4723
  孙长空虽然与墨沉舟二人说话,但还是一直密切关注着端木锦那里。眼见端木锦点头,面上就露出几分真实的喜色。
  墨沉舟就见端木锦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往着孙长空的方向一翻手,眼白向上道,“拿来吧!”
  而孙长空就赶忙上前几步,将一枚灵光四溢的储物戒放入端木锦的掌中,笑着一揖道,“今日道友之情,我靖元宗记下了!他日若有差遣,必倾全宗之力以报。”孙长空虽然是靖元宗的化神长老,可是也不可能会随意说出这话,可见这意思,八成是那位靖元宗掌教之意了。墨沉舟就有些好奇,端木锦究竟答应了什么,可又看到那储物戒,心中却还是明白了几分。
  端木锦却是沉默了片刻,脸上严肃了起来,道,“不瞒道友,我虽然是九品炼丹师,然而也并不是那一次都能炼制成功的。你要的通天丹是九品之中的顶阶灵丹,我也没有几分把握,也只能说倾力而为。”
  “这样便够了!”孙长空笑道,“若是端木道友不行,那别人更是不可能了。”他顿了顿,方道,“这储物戒中共有三份灵草,若是都不成,便只能说是我宗那位太上长老命中该有此劫,却是与人无尤。”
  然而这样说时,孙长空的心中还是暗暗发苦。天下三宗之中,只有他靖元剑宗没有高阶炼丹师坐镇,因此行事便有些顾虑。就比如这一次,宗门中一位大乘期的太上长老在探索一处险地之时,竟然被一种可怕的攻击击成了重伤,而且那伤口竟然极为诡异地不能痊愈,甚至还在向着肺腑延伸而去,全宗上下束手无策,如今只能吊着那位太上长老的命罢了。
  那通天丹是疗伤的灵丹中最为高阶的一种,号称但有伤势,无不能痊愈。然而靖元宗向来与簌玉阁不对路,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与端木锦的身上了。
  若是那位太上长老真的陨落,靖元宗的损失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便神情凝重地再次一揖,道,“端木道友这次愿意为我宗出手,孙长空感激不尽!不管如何,道友的情谊孙长空是记下了!”
  而沈谦却是在低头沉思,见孙长空与端木锦谈妥,这才看向墨沉舟与秦臻,冷然道,“今日靖元宗之事,你们听到了也就罢了,却要管住你们的嘴,不然别怪我没将这话说在前面!”
  靖元宗大乘修士受伤,对于靖元宗是个极大的打击。若是被诸宗知晓,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须知天下三宗镇压诸宗,就是以大乘、化神修士作为震慑。若是有个意外,只怕这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修真界又要动荡不休。
  墨沉舟心中一沉,知晓沈谦虽是对她二人说话,却实际重点在于她。秦臻是靖元宗弟子,怎么也不可能透露给别人,心中一凛,便郑重地应了一声。
  沈谦见到墨沉舟如此识趣,也很满意。他晓得墨沉舟性格不是个多话的,然而却是要在孙长空面前做做样子,以免他不放心。毕竟这件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如今这般,他也就将此事丢在一旁,眼见墨沉舟与秦臻在三人面前沉默,便含笑道,“这里没什么事,你们便出去逛逛罢!沉舟你回去见见墨首座,之后便和你师兄下山去吧!”
  知晓这次竟然能和秦臻一同游历,墨沉舟也很高兴,见端木锦无事,便与秦臻对着三人一揖之后,默默地退出了湖都天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两个好基友要收拾收拾一起上路了~~这一次,要带上一个各位大大一直很喜欢的萌货哦~~要不要猜猜是谁呢哇卡卡卡~~
  这又是要下副本的前奏么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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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毒舌
  却说这一日日头高照;昭云峰的峰腰处的一条林间小路上,一队穿着简单的宗门道袍的少年男女在小路上艰难地走着。有人肩上抗着巨大的包裹;有人挑着满满的两桶水。都是极重的东西;累得这些少年满头大汗,却偷偷看着不远处一脸傲慢的一名美艳女修不敢叫苦。
  他们这些人,都是凌云宗这几年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那些资质好的已然拜入内门诸峰诸殿,而他们这些人;却是要努力修炼;直到成为筑基期修士之后,才有可能被内门相中;拜入诸峰。然而对他们来说;成为筑基期修士;却是个极飘渺的目标。
  这修真界之中;能够成为筑基期修士的都少得可怜,在外都能够自己创立一个小家族了。至于这凌云宗的外门,这么多年能够进阶筑基的弟子,也是少得可怜。
  而如今他们所作的,却是凌云宗锻炼外门弟子的一种方法。外门弟子修炼不易,平时要比内门弟子多吃不少苦头。因此为了磨砺他们的意志,拜入凌云宗前五年的弟子,每天都要和凡人一般做一些艰苦的工作,用以坚定信念。
  而这其中,就有一名身姿柔弱的少女,艰难地提着一桶水在路上走着,累得连步子都虚浮了起来。见她虚弱成这个样子,便有一名少年眼中露出一份不忍,走上前几步轻声道,“苏师妹,我帮你提吧。”这位苏师妹美貌冠绝外门,虽然资质只是普通,然而个性温顺,还是在外门很受欢迎的。
  这少女正是那年韩白衣在越国带回的苏柔。那年韩白衣因她而犯下大错,虽然此时被贺清平强行压制了下去,然而贺清平却迁怒与她,又见她资质一般,便将她扔到了外门不闻不问。而她一直以来极为感激的那位韩师兄,却在帮了她几次之后被贺清平差遣到了宗门外,如今还没有音讯。而当日的那些因她险些丧命的内门修士,虽然懒得对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动手,然而行事之时,却对她颇为苛刻。
  果然,在两人为这桶水推让了几次之后,一条鞭影破空而来,啪地抽在苏柔的手上,那只纤细的小手的手背上顿时肿起老高,而疼痛之下,苏柔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满满的一桶水便砸在她的身上。她脸色一白,想到半日的辛苦就这样没了,一时间忍不住泪水涟涟。
  却听得一声冷嘲在身后响起,那名艳丽的女修走了过来,道,“好好的,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她转目一看,就见围拢过来的少年之中,女孩子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而男孩子却是怜惜地看着垂着头的苏柔,看向她的目中都带着愤怒。
  这女修却是不理。她身为内门弟子,自然不惧这些外门弟子。更何况她今日所作之事,却是有人特意叮嘱,要让这苏柔不得安生。心中也有几分嫉恨。这丫头看着就是一副妖精样,刚来凌云宗,就勾得连同掌教弟子在内的几名弟子常来看望,虽然后来全都销声匿迹,却令人嫉妒不已。当然也是这样,却是惹怒了那柔云峰上早就将韩师兄视若禁脔的戚然戚师姐,那位师姐可是个有手段的,只叫自己等人在这样的小事儿上为难苏柔,却是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这女修嘴角翘起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再挑一桶水来?”又看向围拢过来的众人,厉声道,“还有你们!还不去干活?!”女孩子们都呼啦一声散了,却还是有几名男孩子围在苏柔的身边,低声和她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得苏柔小声回答了几句,目中露出几分不甘,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这女修也不理那些人,只是站在苏柔的身边,冷笑地监视着她。苏柔摇了摇嘴唇,方要去拎那空桶,二人就听到那不远处的树立之中,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苏柔为那无忧无虑的笑声吸引,见那女修也向那处看去,迟疑了一下,便向那处走了几步,就见到绿荫之下,一个一身红衣,白嫩可爱的小娃娃趴在一头狰狞恐怖的黑色巨狮的肚子上,正和巨狮旁一名俊秀优雅的少年玩得欢快。
  那样的快乐,让苏柔心中升起几分羡慕,然而却听得身旁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转头,就见方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女修此时收敛了全部的盛气凌人,神色之中变得小心翼翼,竟是连发出声音都不敢的样子,然而看向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烁烁生辉,全是异样的神采。眼见那两人无比的和谐欢乐,苏柔就想起了自己从前姨娘还没死的时候,也曾经这样玩耍的,还是姨娘死去之后被嫡母苛待,方才境遇每况愈下。如今见到这个场面,便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加入到其中。
  却没有想到才走了几步,肩膀就被身旁的女修死死扣住,她转头,就见那艳丽无比的脸正对着自己讥讽地一笑,轻声冷道,“你要去做什么?”
  苏柔咬着嘴唇半晌,方才小声道,“那个孩子蛮可爱的,我,我很喜欢她,想和她……”
  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冷笑打断,苏柔就见得那女修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声音尖锐了许多。“可爱?喜欢?这也是你配说的?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谁?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不过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你也配说喜欢?”
  “不管她是谁,我怎么就不能说呢?”这人三番两次地欺负自己,苏柔也有些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反驳道,“都是一样的宗门弟子,她又只是一个孩子,说一句可爱有什么配不配的?”
  “只是一个小孩子?”那女修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比不得那孩子的一根头发丝儿金贵!”她冷嘲道,“别以为掌教弟子对你另眼相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那孩子的面前,掌教弟子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那女修眼中透出几分羡慕地说道,“她父亲是昭云峰首座真人,母亲是金丹修士,姨丈也是位金丹修士,还有两位金丹期的师兄!还有她的长姐是鼎天峰首座真人唯一的亲传弟子,据说日后是要接掌鼎天峰的,如今只是筑基期就已经威名赫赫,又极受几位化神长老的青睐,满门的荣耀!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所能评说的?还好今日是我听到这话,不然就是给你两个耳光你也得受着!”
  正说着,却见得那处的两人听到这边的喧哗停了下来,向着她们看了过来。苏柔就见到那个小孩子对着自己好奇地偏了偏头,极为可爱。然而她身旁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虽然带着笑意,然而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其中暗潮涌动,让她看一眼就觉得心中莫名地发凉,然而却见得这少年有几分面熟,再细细地一想,竟是当年一同从越国来到这里的同伴,一时惊喜莫名,便忘了方才那女修对自己说过的话,上前几步道,“是你!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候的越国!”
  见她这样惊喜亲近的表情,懵懵懂懂的墨引凤却突然有些不开心,觉得一直只和自己玩耍的师兄有被别人引开注意的感觉,下意识地挽住了严卿的一条手臂,小小的身子整个贴在严卿的身上,撅着嘴看着苏柔。
  她这般亲近,正是严卿求之不得。虽然享受,然而想到却是因为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弟子心里难受才这样的,就令得严卿心中心疼无比。他的小师妹,便是平时碰下了一根寒毛都让他心疼呢,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在他的眼中,本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如今便露出一个寒意四射的冰冷笑容,斥道,“走开!”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墨引凤的后背上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安抚小孩子那颗敏感的心。
  能遇到同伴,又是当年一同从越国来的,苏柔本是很高兴的,只觉得眼前少年有几分亲近。却没有当头便被这少年泼了一头冷水,一时钉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见得那少年一双幽深冷漠的眼睛望了过来,不知为什么竟然说不出话来,心中委屈,便有水光在眼底浮现。
  严卿对她这副样子却是视而不见,这副样子,他在那越王的后宫见得多了,简直不要太熟悉!眼见身边的小孩子兴致低落,便低下头和她软语轻声地说话,直到哄得这孩子又开心了起来,方才也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便听到一声责备想起,他一抬头,却见得那韩白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苏柔的身旁,怜惜地将一条手帕递给她,方又转向严卿不快地说道,“严师弟方才是什么态度?都是同门,莫非你就尊贵了不成,那副样子真是难看!”
  见到这人,在严卿心中真是什么都不是,他却是淡淡一笑道,“我倒不觉得自己尊贵,不过我的教导自有我师门长辈。若是韩师兄不满,大可以去寻我师尊师母师兄,若是都没空见你,你倒可以拿这个做借口去寻我墨师姐,不过只怕,”他嘴角勾起,讽刺一笑道,“只怕我师姐如今,实在懒得见你!”
  这严卿说话,一向最能戳人伤疤。果然韩白衣一听墨沉舟之名,脸色就有些苍白。心中也有些怒意。当年他就觉得这个少年生性阴厉,行事偏激,如今看来,竟是开始仗着拜了个好师尊更加任意妄为了起来。这般下去,迟早要为宗门惹祸!
  方要开口,却见得对面的少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