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老山文学 更新:2024-04-09 19:58 字数:4819
我实在感到非常的抱歉,但也束手无策,从小教导我的父亲大人虽然是个博学多闻,几乎无所不能的管家,但他毕竟还是个人类,在「血能」这方面,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能够防御是吧?」
乐音朝天空一比,冷冷的说:「那么,那些飞弹就交给你了!」
飞弹吗……我抬头看向武装直升机底下的巨大弹头,然后深深地对乐银建议:「不如,我们突围,然后跳下楼吧?」
乐音没有回答我,因为她无须回答我,周围的面具人一看子弹无法突破血能,纷纷放下了子弹,然后拔出腰间的两把刀,我现在才发现,那两把刀中,一把是能量武器,另一把则是普通武器,也许还镶上了银。
乐音的脸色十足难看,但她还是生硬的出言警告:「那些银刀的刀锋是钻石,你最好别以为自己的皮肤比钻石硬。」
「他们比我更快吗?」我已经不敢确认这点,哪怕速度是我一向自豪的一点。
「当然没有。」乐音简短的回答:「不过,他们一定比你还不怕死。」
比公认难以杀死的吸血鬼更不怕死?再加上人数的优势,恐怕我和乐音要突围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待在这里,等飞弹把我炸成碎片。
我将身周的血能收回来,然后将其化成战斗所需的东西,两把西洋剑以及全身护甲……再次感谢少爷的奇特兴趣,让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武器以及装甲,所以将血能化成这些东西的速度比以往来得快许多。
这让我总算来得及挡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手上血红色的西洋剑挥舞得飞快,却总不脱离几个简单动作,拨挡,将对方的攻击弹开,或者是敲剑,直接把对手的武器打落,然后,在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后立刻还击,准确地刺中对方的要害。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但配上以血能化成,可长可短的西洋剑,以及吸血鬼本身的快速和反应能力后,却所向披靡……至少我到目前还没有遇上过对手,但也不得不承认,我战斗的次数并不太多。
乐音惊讶的喊:「你不是不擅长战斗吗?那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我一边挥舞两把血能化成的西洋剑,一边回答她:「我不擅长战斗,但是身为一个管家,必须充分了解所有上流社会的休憩娱乐,所以我学过西洋剑、自由搏击、泰拳、柔道……」
「……所以,你以为上面那堆不是战斗是什么?」
乐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异常的激动,我禁不住朝她投去一眼,正好看见她一边把面具人的头拧下来,一边对我吼着说:「难道是扮家家酒吗!」
「那是……」
双血剑交叉一挥,把一个面具人的咽喉开了个X,然后我转过身,从乐音肩膀上方刺过去,正中一个面具人的额心,然后顺道回答她:「主人的休闲活动。」
显然,乐音不喜欢我的解释,她回答我:「等我拧完这些人的头,下一个就轮到你!」
「恐怕有些困难,除非你在被飞弹炸过之后,还有力气拧下我的头。」
我苦笑地看着直升机飞近顶楼,底下的飞弹正缓缓下移,似乎是进入发射前的准备期,我不带期望的问乐音:「他们会顾虑自己的同伴还在这里吗?」
「去你的,这些疯子连自己都不会顾!」
乐音抬头,显然也看见了那些飞弹,她一咬牙低吼:「冲出去吧!这些人再怎么攻击,总也不会比飞弹更痛。」
我同意,尤其当飞弹的数目是六颗。
转身,我刺倒了前方的面具人,然后侧身对乐音喊了句「这边」,两道由血能化成的巨刀从我前面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飞过,然后劈飞好几个面具人,短暂清出了一条道路。
她从我眼前跑过,丢下一句:「要是没死,你该好好学学怎么运用血能,第五代!」
我苦笑了下,连忙跟在她后头。
但是,奔跑的途中,周围悍不畏死的面具人竟然都没有阻挡我们,我感觉奇怪,回头一看,却看到后方有数名改造人正举着枪炮,然后发射……那竟不是炮弹,却是一张张的网子。
「乐音!」
我连忙一冲刺,撞开了她,接着,网子接二连三的罩上来,冲击力大得把我撞倒在地后,网子周围的钉状物牢牢地钉进了地板中,这网子的材质是金属,上头还生着倒刺,我一挣扎,那些刺就全刺进我的皮肤,带来阵阵强烈的痛苦……竟然是「银」,这网子上、倒刺上到处都是「银」!
「朝索!」
乐音跑了两步,回头迟疑的看着我。
「快走!」我艰难的抬起头,对她大喊:「快去找少爷,只有他能救我们,这是你说的,不是吗?」
乐音却仍迟疑着。
见状,我狠下心,口出恶言:「快走!你这个第八代的、烂吸血鬼,留在这里也没有用的!还不快点走……快点滚!」
「去你的烂男人!连骂人都骂不好!」
乐音跺了跺脚,用血能逼退面具人,然后冲到我身旁,一边拉扯着网子,被银刺伤得眼泪直流,一边喊:「你骂得这么不狠,叫我怎么走啊?你这个烂男人,烂好男人!」
我隔着网子推她,边说:「乐音,快走,我不会死的,我是第五代的吸血鬼,你知道我很强壮的,我……」
「我也知道你的实力很烂!」
乐音怒吼回来:「哪有第五代的吸血鬼会被几张网子钉在这里的!你这个草包吸血鬼,你身体里装的不是血,都是草呀?居然比我这个八代还不如,你这个混蛋……」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扯着网子,最外边的网子真给她拉出裂缝,但是……来不及了!
眼看飞弹已离了机身,我顾不得身上的网子会刺伤自己也刺伤她,立刻用力扑上她,将她紧紧护在身下,然后将全身的血液都逼出来,在身后布下了厚厚的血壁……但就算如此,我能挡下六颗飞弹吗?
这时,我听见了一串飞弹脱离机身的特殊声响,不禁更加抱紧乐音,她在颤抖,而我也是。
「住手!」
背后突然传来了大吼,我一愣,扭头一看,只看见……一双巨大的翅膀。
爆炸!
闪光夺去了我的视线,轰然巨响几乎震碎我的听力,狂风袭来,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罩住我的网子钉得十分牢靠,我更加抱紧乐音,一来是避免她被暴风吹走,二来却也是要宣泄自己的恐惧。神秘谁
管家日志第九章 重新认识少爷
父亲大人钧鉴:
请保佑那双翅膀能永远飞翔。
我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爆炸让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了十几分钟,我无法确定,只是在脑中仍一片混乱时,有一双手臂出现在我眼前,鲜血淋漓、分不清皮肉,甚至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残破得几乎像是腐烂的死人才会有的手臂。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扯开了罩住我的金属网子。
我抬起头来,看见的是一个血人,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就算是稍微完整的部分,也浸泡在鲜血中,唯有那头银色的头发,在月光照耀之下,就是鲜血沾在上头,也被融合成一片温润的银色光芒。
我的眼神从那头银发移到他的脸孔,他戴在脸上的银色护目镜已经碎了半边,露出一只眼睛,正担忧的看着我。
我颤抖的说:「少、少……」
一听见我开口说话,他的神色就放松了许多,开口说:「回家来。」
随后,他转过身面对那些面具人,就只是静立着不动,但是,那些面具人竟然全都拿刀往自己的颈子一划,然后纷纷颓然倒地。
见状,我哑口无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当所有面具人都倒地后,他竟以那样伤重的身体起跑,步伐还十分轻盈,然后从大楼一跃而下。
这景象让我呆愣了好一会,才站立了起来,手上仍抱着乐音,而她一动也不动,我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已然昏过去了,横抱起她后,我跳回原来的顶楼。
顶楼上的保镖虽然都还在,但是却一片哑然无声,天茶默然的站立,小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刚收到上头的命令,下令要攻击你们,后来又下了停止攻击的命令。」天茶淡淡的解释。
「我明白。」
我简单的回答完,顾不上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我用非人的速度冲下了楼,然后回到家中,因为手上抱着乐音,所以我十分不礼貌的踹开大门,大门一打开,客厅就一目了然。
少爷,毫发无伤的少爷正坐在沙发上,还转头看着我。
「少爷?」
我呆立在门口。这怎么可能?刚才的、现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好奇的看着我,问:「朝索,你去哪里了?还有,你手上抱的人是谁啊?」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在顶楼上,挡下飞弹,拯救我们,弄得浑身是伤的人……是玄日,但,也是少爷!
我没有认错,这次绝对没有认错!那浑身染血的玄日就是少爷!
但是,眼前的人和少爷也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脸孔、声音或是身形……等等!地上怎么会有血迹?我打量着少爷时,却猛然注意到地板上的血迹。
他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地上,所以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说:「我在实践课的时候弄伤了脚,刚才在包扎伤口,弄脏了地板真是对不起。」
这时,怀中的乐音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她一看见少爷,就着急的喊:「你还不快点跟他说,要他保护我们,只有他才能从老爷手上把我们救下来……」
「他不是少爷!」
我打断了乐音的话,她愣住了,但是,我也愣住了,自己说话的语气竟然这么坚决。
「朝索?」他皱起了眉头,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少爷,就算我现在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和少爷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坐在家中,就如平常一般叫我为朝索,但是……
他·不·是·少·爷!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而是直接走进家中,走过他的身旁,然后把乐音放到沙发上,再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在上头的太阳符号上按了三秒,荧幕显示出几个字—「工作室封锁中」。
抬起头来,少爷平静的看着我说:「我把工作室锁起来了,这点不需要向你报告吧?」
「如果你真是少爷的话,自然不需要。」
我冷冷的说完后,走过他的身旁,到了工作室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用力地捶上墙壁,发出轰然巨响,高喊:「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对吗?请开门,请让我帮您包扎伤口……」
墙壁丝毫未动。
「朝索,你到底在做什么?」背后传来了和少爷一模一样的声音:「我就是少爷呀!工作室里面没有人,只是有东西不能让你看,所以才会锁起来的。」
我停了下,但马上再次捶了墙壁,高喊:「少爷,我是您的管家,我应该要照顾您,而不是被您照顾,结果,您不但救了我,而且连包扎也不愿意让我做,我这个管家到底有什么用?」
「朝索!我要生气了喔,不要再闹了!」
听到这和少爷一样的声音说出这话,仿佛在我心头重重一击,若我真的弄错了,背后的人就是少爷,那事情一定会糟糕得无法挽回吧……但他不是少爷,绝对不是!
「少爷、少爷!」
我不停的捶打墙壁,不停的大喊,但墙壁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点回应都没有,最后,我颓然跪倒在地,低喊:「求求您……」
背后再次传来声音,是我从未听过,少爷的严厉语气。「朝索!你再这样,我就要开除你了!」
开除……我闭上了眼,想要仔细思考自己为什么认定背后的那人不是少爷,但是,脑中浮现出来的,尽是刚才全身染血的少爷,哪怕他自己伤得一身是血,却还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叫我回家来……回家来?
我一愣。一般不是该说「回家去」吗?回家来,这是只有家中的人才会用「来」这个字吧?
我张开双眼,再无怀疑,再次由衷的请求:「少爷,我肯定您就在里面,绝对不会有错,所以拜托您,请让我为您包扎,不管之后您要开除我,还是要杀了我,朝索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背后,传来了乐音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抬起头来,墙壁一如往常地无声打开,后头,是一个宽敞的工作室。
工作室中,一个全身染血的人侧身对着我们,他站在平时是用来改造枪械的桌子前,碎掉一半的护目镜就放在桌上,虽然没了护目镜,但是垂下的头发遮掩住他的面容。
他的右手弯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却还拿着一罐喷剂,困难地往另一只同样残破不堪的左手喷洒。
我立刻起身,快步上前,毫不礼貌的从他手上抢过那罐喷剂,然后,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我,沾满血的脸颊上,有泪水冲刷过的痕迹。
见状,我心惊的问:「少、少爷,很痛吗?」
少爷却摇了摇头,这让我不知该如何做,只有结巴的说:「那、那……请让朝索代劳,这个要喷在哪里?」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