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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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17 22:41 字数:4855
“殿下,这作者叫山冈庄八,要不要接见一下?”佐佐木建议。
“不!”殿下的语气平平板板。
他知道宣传需要煽情,需要夸张,可是别这么超人不成吗?
此时,精英佐佐木走进办公室,舒舒服服坐在老板椅里,喝着咖啡,正在给学妹发邮件:【“上次带你去参加结野家婚礼,记得新娘的哥哥吗?他和我问你的联系方式哦,我要不要给他呢?”】
好一会儿收到回信——
【“学长,不好意思才回信,刚刚结束直播。
那位结野晴明是阴阳师吧,如果是正牌厉害角色,找我会很难吗”】
佐佐木接着发信:【“他担心我是你男朋友啊!
唔,我保证他是国家认可的阴阳师,特殊领域的专业人士。”】
他面对晴明的疑问“那位女士是你女朋友吗?”很坦荡的回答“不是。比女朋友更重要。”然后暗爽晴明的不爽。
【“学长要安排我们联谊吗?”】
附件是一张笑的很萌的自拍像。
【“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考过了国家一类公务员考试(俗称特考组),精挑细选出来,家世学历能力都高的佐佐木局长,好奇学妹的答案。
他对结野晴明又没有多少想法,但是对模样天真单纯,内里聪明理智的学妹情归何处,兴趣盎然。最好能出个强势情敌让一桥殿下沉痛又失落。
【“我喜欢的类型比较奇葩。”】文想,这足够他琢磨好一会。
学长人很聪明,但是心态和孩子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她已经复制了一份综艺节目,就是阿桂带着伊丽莎白登场的那一期,他穿着宇宙舰长的服装,还戴着独眼骷髅图案眼罩,右脸颊贴着假伤疤,帅极了。
阿桂的声音,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让人心跳加速。
哦,坂田家的狗真可恶,咬了阿桂的脑袋,因此文陪着他去打狂犬疫苗,阿文可惜自己不能从医生手里拿走针管亲手给阿桂打针。
——她有喜欢的对象啦?
佐佐木不知道她认识的人群里究竟谁能称得上奇葩。仰头看看天花板,低头瞅瞅地面瓷砖,不过天花和地板没法给他答案。
高杉的枕头下面有个盒子,里面会放置他认为重要的东西,例如老师的绿皮书;例如荻州的橘树叶做的书签;例如阿文为他买的生日礼物——亚麻手帕,她做的手工蜡烛,会演奏“月光曲”的音乐盒,甘露茶的茶叶。
看着这些物件会让高杉更坚强。
她那么乖巧懂事,阿银却吊儿郎当。
高杉有些冒火,要实现初衷,坂田银时必须变成了比现在更优秀的男人,如果从老丈人角度看女婿,那真是各个方面都不符合要求,差得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山冈庄八的《德川庆喜》,真的恨不得把庆喜描述成高大全超人呢
☆、留宿
德川家的公主偷偷跑出去玩了大半天,导致大奥的安保被质疑了,首当其冲要被问责的是佐佐木局长。
奈落之长胧一脸阴沉面带愠色,眼睛几乎一动不动。他年近四旬,一道从左额头直到跨越鼻骨到达右脸颊的伤痕,让坚毅冷酷的面容多了一分狰狞,伤痕很深,当年一定九死一生;身着一身白色僧袍,手握精钢锡杖,颈挂念珠,腰后挎着佩刀。
身上藏了无数细针和毒药。
他是前将军定定的心腹,和天导众也牵扯颇深,麻烦的男人。
“……以后我的副长今井信女会负责澄夜公主的安全,她能够胜任工作。上次只是个意外。”说明情况完毕,佐佐木耸耸肩,心里说,都是将军太宠妹子了,公主的近侍六转武藏也同时睁只眼闭只眼,搞不好还推波助澜开方便之门,所以一个小姑娘才能跑那么远。
他们见回组一向稳妥可靠,比大奥内殿的侍卫强多了,南纪派别把什么错都推过来。
“下月的锁国解禁二十周年祭,由真选组负责保卫将军。”胧的嗓音是低低的男中音。
二十年似乎也只是弹指一挥间,自从黑船降临日本,居然过了整整二十年,多少沧海桑田,白云苍狗。
“好啊,让他们对整个安排负责。”佐佐木心里明白:作为一桥派的中坚,的确不如南纪派那边的警察让他们安心。
既然没工作,佐佐木乐于放松一下,打算邀请学妹一起去看祭典,自然,要在VIP席位舒舒服服的看全程。
“学长,你和殿下的想法还真一致哎。”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比你早十多分钟邀我。”
“殿下他是不是打算微服,装一下普通人?”佐佐木嘟囔,“再装也装不像的。”
“他身边至少一打的护卫。”文摇摇头,“我不去看祭典,所以只好说抱歉了。”
窗外绿树葱茏,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含苞待放,似乎打开窗就是清新的空气,对日本人,这是举办祭典大家热闹的好时节。
同时也是恐怖袭击很频繁的时节。越是距离二十周年祭日子近,恐怖分子对天人对政府的恨意越深。
高杉昨天来的时候,就明白说不许她去,理由没说明,不过文能猜出来,祭典上会有比烟花、小摊小贩、歌舞表演更吸引媒体的东西:一场恐怖袭击。
她正在上班,心里思索一下:晚上回家时,家里那三个人还在吗?
高杉是头天晚上晚餐时间来的,一起吃了饭,高杉在告别前看着盘子说:“不要去二十周年祭典。
有相熟的朋友,也让他们别去。”
他劝诱平贺三郎(已故,死在了幕府刑场)的父亲平贺源外,一位机器人技师,在那天用机器人袭击将军。
“好的。”她看起来很平静温和。
高杉的鬼兵队会酿出来事儿,会造成混乱和伤亡,高杉不想她处于危险之中,她自己也不想搀和。
“我要去京都一段时间。照顾好自己。”他和文说话的时候,时常能想起来她小时候,小小的,团子一样,穿的漂漂亮亮如同女儿节的人偶,谁都想抱抱她摸摸她,喂她吃东西。
可眼下站在那儿一双温柔眼眸的俨然是明丽的女子,到了被男人追求的年纪。
她会有男朋友,会结婚,会撇下他一个人。
坂田银时应该更努力!浑浑噩噩莫名其妙会配不上她。
高杉已经把出去的门打开一半,结果迎面就是阿桂搀扶着醉酒的坂本。
“你来干什么?”打个照面之际,高杉真想把门摔在阿桂脸上,把他的脸砸平了。
“坂本喝醉了,我就想反正阿文的家离得近,让他歇一歇。”阿桂神清气爽。
坂本张望四周,他眼睛疲惫大脑迷糊,但是对上高杉那要划破人肚皮的厉眼,醉意立马消去了大半。
看对方那不动声色却暗怀杀机的模样,大概很乐意把自己和桂的脊椎骨剔出来,肠和胃挂在晾衣杆上,然后把剩下的肉放在炉火里熏成人干。
坂本的脑海闪现出无数战争场面,哦,无数战争里他都是活下来的人,他运气好武艺高,如今那么和平为啥还要重新来战争啊!刚才坐在阿桂的自行车后座,阿桂载着他摇摇摆摆,他可没预料到这一幕。
“这么晚了,别打搅阿文。”
高杉的声音刺耳,但阿桂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我们就睡客厅,我们睡觉很安静。”
“她是个单身女人,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高杉眼睛中燃烧着怒火。
阿桂你说话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的智慧和常识太与众不同。
“阿文就和我亲妹妹一样,你是不是担心坂本?我会看着坂本的,睡觉的时候也睁大眼睛看着。”阿桂能看出自己被高杉仇视,以一种深切彻底的方式仇视。
简直是被目光具现化的鞭子抽!
阿桂觉得自己无辜,完全不该承受它。
阿文多次表示,她一个人住特别孤单,非常希望阿桂多来看望。
阿桂开始很迟疑,他是想着阿文做了女主播,是公众人物,他这个恐怖分子来访,会不会造成绯闻,有损她的形象……如果阿文有了男友,知道了会生气吧。
阿桂不缺常识,实际上他很懂礼貌,做事细致,爱整理房间,拜访别人都会携带礼物。
“我们问心无愧啊。”阿文言之凿凿。“阿桂,你以后都不管我了吗?
哥哥死了,坂田和我分手,高杉总是那么忙……”她楚楚可怜的凝望他。她漂亮的大眼睛就像能说话:我冷的时候,我成功的时候,我烦恼的时候,谁来抱抱我?
阿桂转念想,他怎么可以让阿文独自一人寂寞无助?他们休戚相关,他们是没血缘的亲人!
他时而来坐坐,每次阿文都热情欢迎,他也就习惯了,觉得自己就是来照顾关心阿文——他用吸尘器打扫房间;打磨了门把手和菜刀;给地板打蜡;洗杯子洗被子;把家具擦得铮亮可以照见人影子……
狭路相逢勇者胜。
……阿桂压根没弄清楚高杉为啥反应激烈,也没产生任何对抗的意识。傻乎乎的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好吧,这下子高杉不肯走了。
三个人都留宿了。高杉不放心那两个男人;阿桂若无其事,实际上他没觉得有啥不对;坂本……坂本他很煎熬。
阿桂很快香甜的睡着——他睡在地板,铺了床被子,身上盖上床薄毯子,好心好意把沙发让给坂本了。
坂本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远处,高杉穿着紫色底配金蝴蝶的和服,坐在直背椅子上,金和紫那两种颜色都抢眼——魅惑紫和土豪金刺激着坂本朦胧的眼睛。
高杉会毁灭一切能毁灭的,植物、动物、建筑……带着属于野兽的饥渴和恐慌。带有目的的毁灭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毁灭而毁灭。
好不容易天明。
“高杉,别太累了。”坂本按按自己的头,睡不着好难受啊。他喜欢赚钱,但金钱不是目的,它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
他摈弃了打打杀杀,用贸易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高杉啊,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想要的是始终无法争取也无法得到的……
“二十周年祭别去!”高杉道,“没什么好看的。”言尽于此。
“可是有大型烟花哎,高杉你最喜欢烟花了!”阿桂一下子坐起来。
“我已经过了看见烟花就激动不已的年龄了。”高杉的声音让人胆颤。
天气晴好,航空站候机室,坂本被吵醒了,耳畔一阵喧闹的杂音,他从座椅坐起来,头上沉重的很。
“啊……我好不容易睡那么舒服。
登机时间到了?”
很凑巧,他遇到了抽奖抽到宇宙之旅的万事屋三人组。
作者有话要说:
☆、攘夷二十周年祭
假面兜裆布怪盗四处出没,已经上了报纸新闻版面,接下来也许会在电视新闻出现。
他是个头上套鲜红色兜裆布,穿一条内裤在黑夜穿梭,专偷漂亮女孩内裤的怪人,然后,还会把内裤送给没女人缘的男人。
“小文,我一定会守护你的内裤!”阿桂握紧拳头,坚定坚决,“要是被我抓到,那个兜裆布怪盗就死定了。
伊丽莎白,有没有什么发现?”
伊丽莎白举牌子:“没有!”
文轻松愉快,其实她住在三十楼呢,而且这里安全防盗第一流,那个怪盗要潜入十分困难。
也许是恶趣味,她喜欢看阿桂为了她担心,为了她忙来忙去,围着她打转转。
不久,怪盗被警察逮住了(听说是在市民的帮助下),所以阿桂不能老守着了,怪遗憾的。
河滩边的拱桥上,阿桂装成僧侣盘腿坐着,搜集情报。
他感觉到了冰寒的视线——某种散发寒意的动物般,会亮出丑陋尖牙的食肉动物。
“谁啊?”阿桂开口。
“呵呵呵,假发,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到处躲官吏。”高杉轻轻笑着。
“不是假发是桂。”看都不看一眼,光听声音阿桂就分辨出老熟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听说你逃过幕府的追捕,藏身京都。”
高杉闹腾的越来越血腥,杀了十几个官吏。
高杉穿着艳丽,腰际佩刀,戴着斗笠,悠然拿起了烟斗:“我听说这里有祭典,实在忍不住,就跑来了。”
河上和他报告,阿桂简直要把阿文家当自己家了。
透过斗笠的阴影,高杉的独眼凝视河流,静静的站着,仿佛在和河水对话。
为什么焦躁不安?为什么听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