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作者:
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4-04-09 19:56 字数:4922
隅的一时安宁。
这是明睿的切肤之痛,先皇明梓晨郁郁病逝时,明睿便在他灵前发誓,不要但要夺回被凤渊国侵占的大齐国土,还要让凤渊国,俯首称臣。
两国之间偃旗息鼓的安宁只是暂时的,一旦凤渊国政局稔定,它扩张的野心便会立刻重燃。凤渊国宁静的这三年,大齐抓紧时机修养生息,国力渐然恢复,此消彼长,此刻正是大齐反击的良机。
“皇上以为,以当今大齐的国力,比之凤渊如何?”陈显翔问。
明睿想了想,诚实回答:“大齐就算没有三年大旱的消耗,也远不如凤渊国国霉民强。现下虽然凤渊国内乱不断,但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大齐目前尚无与它一争高下的绝对把握。”
陈显翔唇角微扬,“莫离是凤渊国储君,登高一呼,所有忠心于前朝的将士,都将听从她的号令讨伐叛逆,凤渊内战,消耗的是谁的实力,得益者是谁?”
消耗的当然是凤渊的实力,利益者自然是旁观的大齐。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他们双方消耗殆尽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凤渊便只是头纸老虎,兵乏马困,怎敌得过大齐养精蓄锐的全力一击!”
明睿眉日闪动,神情激奋。“此话有理,你的意思是,莫离不能杀?”
“不但不能杀,我们还要巧妙地将她安然送回去,她若不能回到她的拥护者中去,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不能付诸实施。”
“把你的计划详细与我说。”明睿兴奋地说。
陈显翔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诉说一遍,明睿越听眼睛越亮,仿佛己经看到凤渊国俯首称臣的美好将来。
陈显翔细说完毕,最后道:“莫蔷若败,自有莫林取她性命,莫离若胜,我也可趁她不备之时,取她性命,所以说无论她成败都难逃一死,莫离一死,皇上可泄心头之恨,用她的头来祭奠大齐列祖列宗与众多死难在凤渊国手下的将士们,而莫离又能在死前为大齐扫平征战障碍,何乐而不?”
明睿轻击桌面:“好,便照你说的办!”
陈显翔一直微柠着的清淡眉目瞬间舒展:“谢皇上,”
“显翔。”一直不说话的陈显翱突然插话,陈显翔转头看过去,陈显翱问:“风渊国宝库之事可真?”
“那是传闻,我不清楚。”
“伺机打探一下,若是真,找个机会夺来,得了凤渊宝库,再灭凤渊,大齐如虎添翼,统一天下指日可待。”陈显翱道。
明睿一听,连连点头:“对,还是显翱脑子好用。”
陈显翔恭身道:“是,小弟必当竭尽全力。”
“嗯。”明睿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微敛,指节轻轻敲击桌面,“若我们的计策失败,岂非放虎归山?”
陈显翔傲然一笑:“皇上放心,万无一失,莫离在没有利用价值后,臣定当亲取莫离人头,回报皇上,届时若无莫离人头,臣当以自己颈上人头作抵!”
“好!”明睿击掌:“大丈夫一言”
“驷马难追。”
“朕等你凯旋归来!”
“微臣取得莫离人头之日,便是大齐兵伐凤渊之时,请皇上静侯臣的好消息。”
………………………………
陈显翱兄弟自宫中走出,陈显翱面色微有不豫,两人默默走到宫门外,陈显翱的马车早候在宫门外面,车倌看到自家主子出来,立刻跃下车,撩起开车帘,等候主子上车。
陈显翔嫌马车憋气闷得慌,是骑马来,的与兄长打了个招呼后,自去栓马栏牵马。
“小弟。”陈显翱唤住显翔:“上车,我有话与你说。”
陈显翔自小便敬畏这个兄长,听他一说,只得吩咐候在外面的长随陈二将他的马牵回陈府,自己随着哥哥上了马车。
陈显翱上了车后,并不说话,自顾闭目养神,身子随着马车一摇一晃,倒似入了定一般沉静。
显翔憋不住了,开口问:“哥,你有什么话想说?”
陈显翱眼皮掀起一条缝,斜睨了弟弟一眼:“沉不住气了?”
陈显翔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哥;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的;好个干脆。”
“嗯,”陈显翱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你倒是干脆了,有没为陈家想过?”
“哥哥是何意思?”
“何意?”陈显翱蓦然睁开眼,扫向弟弟的目光,精光四射,充满不快:“你能耐大了?话说得那么满,我问你,你那计划若不能成功,你还真拿颈上人头作抵不成?”
陈显翔笑了:“哥,我说多大点事你自出了暖阁后就一直不开心,这计划怎么可能不成功?没我们促动,莫离这次回来也绝对不会与莫林善罢甘休的,我们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莫离也许只是个小姑娘,她身边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别偷鸡不着反蚀米,放虎归山,再擒就难了。”
“哥,杀一个莫离很简年,不过她都消失三年了,她不在的时侯,凤渊国与大齐的力量格局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有没有她在,就算莫林还没能真正坐稳这个帝位,凤渊国都比大齐强大,现在她回来了,反倒是大齐的一个转机了。她与莫林势不两立,双方力垂对消,便是大齐的机会了,这机会当然得把握住。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天下哪有毫无风险的事!”陈显翔对哥哥的担心不以为然。
“道理我懂,不用你来教训我。只是我不希望冒风险的这个人是你!”
陈显翱担忧地说:“须知最是无情帝王家,明睿这人,我一天一天看着他变化,从人变成了王,变得我都不敢认了,他这个人似只为国家社稷而生的,任何损害到大齐利益的事,他都能翻脸无情,任何人触到他的底限,都无路可逃,你立这样重的誓言,真有个万。。。。。。”陈显翱打个冷战,不敢再说下去。
哥哥自然流露出的亲情,让陈显翔很是感动,他笑著拍拍陈显翱摆在膝上的手背:“哥,你不是向来到处吹嘘,我的弟弟能文能武,文采斐然,武功盖世,盖世谈不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保那是肯走的。放心吧,我要杀莫离易如反掌。人就一条命,我也是怕死的人,敢立这样的誓言,必有十分的把握。”
“也只能这样想。”陈显翔吐出一口气,喃喃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不行也得行。显翔是傻瓜,自己让刀架上的,若他直接说一下那女子便是莫离,皇上把莫着直接咔嚓了,有老陈家什么事,现在好了,事情复杂得想想便头痛,害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显翔一笑,没有接着。
车一摇一晃地向前走,兄弟俩回复了沉默。
陈显翱闭目半晌,突然道:“显翔,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嗯?”显翔不明白。
陈显翱幽幽道:“我有一种感觉。”
他张开眼,目光如电,定定盯在陈显翔脸上,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总觉得你提出的计策中,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抓不到实处,我想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陈显翔温润的眸子清波微闪,憨然笑一笑道:“哥,你多心了。”
陈显翱没多心,只是等他抓到实处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第七章:敌我难辩
莫离凝神细听,在外间执夜的喜儿呼吸平缓悠长,应当己经睡熟了,悄然掀被坐起,轻手轻脚从床榻下取出一个包袱,打开来,是一套青色小太监的服饰。
莫离借着窗外的月光,麻利地穿戴整齐,又将自己换下的衣物并着枕头堆在被下,远远看去,似仍有人团卧,退后几步打童一番发现没有太大破绽后,她蹑手蹑脚闪出卧室。
自从陈显翔说不认识莫离后,明睿便撤掉了明心殿的侍卫,只留下服侍莫离的太监与宫女。
对莫离的禁足令也取消了,除了皇帝处理政务的所在,其他他方,莫离都可以自由溜达。
莫离一得自由,立刻便行动起来了。
陈显翔虽然没有认出她,或是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陈显翔为何会这样做,莫离一直想不明白),不代表其他认识她的人也会为她隐瞒。大齐皇宫就像是个地雷,随时会爆炸,多留一时便多一份危险,何况,莫离也迫不及待地要回凤渊国。
于是,一解禁,莫离便借口太闷,几乎跑遍了皇宫。莫离怕引起明睿的怀疑,出去时总带着翠儿,这小丫头快嘴快舌,好处就在于有问必答,所以没两天时间,莫离便摸透了这宫中的结构布置。
大齐皇宫分内外两大建筑群,外宫是皇帝平时上朝,召见臣子,同对接待外国使节的地方,有三大殿,天齐殿,圣年殿,瑞齐殿。其中圣年殿便是莫离掉落的地方。
内宫是井字布局,东南三殿有上书房与勤政殿,洪安殿,是皇帝退朝后审理国事的地方,后宫的嫔妃们,如无召见,是不得檀入的。西南则是嫔妃们居住的地方,算得上真正的内宫,东北则是皇子皇女们居住的宫殿群,年幼的由自己生母带同居住,年长一些的,便会分派一个园子独立居住。大婚后则另赐宅地,出宫自立。西北则是御膳房,执事大太监及内宫女官们的住所。
莫离所住的明心殿,在皇子皇女们居住的宫殿群内,位于后宫的东北角。莫离出门时仔细观察过了,出了明心殿穿过一个小小的竹园,便有一道月亮门可通皇宫北便门,宫中的两大正门:鸿富门与乾元门到了晚上是紧闭的,除非皇帝出宫,否则不会为任何人开启。
皇帝在东三殿召见亲近的臣子,如果晚了,要出宫,则从东便门离开,有专人看守,这些亲近的臣子也都会有出宫的腰牌。
一般的太监宫女不许出宫,不过采办太监与女官,这类人可以凭腰牌出入皇宫,便由这北便门通行,也有晚回来的,侍卫看到腰牌,基本放行。
莫离准备由北便门溜出去。
身上这套衣服,是她趁小陈不备的时候,偷偷弄来的并顺手牵羊了小陈的腰牌,小陈发现衣服丢了嚷了几句,翠儿责备他自己不小心,又去执事房为他领了一身新的,小陈便也就不说什么了。
丢腰牌的事小陈没提,估摸这事可大可小,他不敢说,他依旧隔三岔五地跟着采办大太监总管出门,并没受丢腰牌的影响,他是怎样处理的丢腰牌的事的,莫离也懒得管。
一切准备妥当,莫离决定今晚便逃出大齐宫去。
摸了摸腰上的牌子,莫离看了看屋角榻上睡得香甜的喜儿,轻手轻脚穿过外间,轻轻拨开门栓,小心翼翼地扯开大门,门轻轻吱鸦发出一声响,收得莫离心跳如鼓,迅速回头看了眼喜儿。
喜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哼唧了几声,面向里,继续沉睡了。
莫离捂了捂胸,还好还好,她观察过,喜儿睡觉很沉,雷打都不动,有几次她故意试探着在晚土叫人,翠儿基本都是叫两声便听到,立刻进来伺候,喜儿叫多少声,都垠难有回应。这也是地为什么选在喜儿值夜的时候逃走的原因。
开着的门缝中透出月亮的清亮的光华,莫离凝气提神,侧身闪出大门,反手轻轻将门带,轻舒一口气。身影一闪,跃入院中树影之中。
莫离没有看到,当她闪身出门时,面向里沉沉而睡的喜儿,随着关门声转过身来,夜光下,鼻儿圆睁的眼,清醒明亮,一丝睡意也无。
莫离顺著树荫溜到宫墙脚下,一路摸索走到明心殿的宫门边,探头一看,守门的老太监正倚在门楼呼呼大睡,莫离看了看宫门上横着的粗大门栓,把这东西弄开再打开门,过程大复杂了,她从没做这个计划。
看清了老太监也捶熟了,她腰一猫,展开身形,足尖一点,飞身而起,牙到空中,上升之力待尽时,人己到了门楼腰入,迅速探手借了把力,身体再次腾空,顺著门楼继续攀升,直到翻身而出数人高的宫墙。
这是她白天观察许久想到的方法,这样高的宫墙,以她的轻功,一跃而出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这个门楼,可以让她借力出去。
骑坐在高高的宫墙上,莫离向下一探头,乖乖,好高,外面可没有借脚的地方了,远处传来更鼓声,这个时间侍卫们巡逻才到东三殿,一会便会向这边而来,不能多耽误,只能眼一闭牙一咬,闭着眼往下跳。
落地时,右脚微微向外一拐,钻心地痛,莫离这里哪敢去看脚怎样,只要还能走,便万事大吉了。
忍着痛东躲西闪地穿过竹园,通向北便门的月亮门便在眼前,莫离看清月亮门后,暗暗叫苦,她晚上没出来过,哪里想得到这道门晚上竟然会上锁?看着那儿臂粗细的大锁,莫离欲哭无泪,隔开北殿与北便门的墙不高,按平时的情况,莫离一跃便能过,但是现在右脚痛得厉害,妣没有把握可以翻过去了。
好死不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