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浮游云中      更新:2024-04-09 19:53      字数:4776
  闻强从没见过更没想到这个傲骨铮铮的男人会低头,一时间愣怔着几乎接不下话。
  站在谢咏臻身后的陈瑶都要哭了,死咬着嘴唇眼圈微红,憋屈的泪水一圈圈的打着转,越积越多。
  背对着几个人的聂庆北僵了下,微不可查的叹口气,竟是连酒都喝不下了。
  “姓谢的,”闻强大着舌头:“我真搞不懂你哎。后来我也是住院才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的。你说你犯得着吗?当初我不就是开了个男人之间无所谓的小玩笑吗?你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吗?哎老子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谢咏臻声音微沉:“不提过去了行吗?没意思。”
  “哦我想起来了。”闻强恍然的表情:“那天有个女的来咱地税局找谢科长,有说有笑的。我听着谢科长顺毛驴似的叫她嫂子。后来出门上厕所的时候我就开了个玩笑,我说你把你嫂子睡了?爽吗?然后这鸟人就翻脸了。”
  陈瑶不敢置信的瞪圆双眼,脸色煞白。
  聂庆北握着拳,关节绷的没有丁点血色。他当然知道那个嫂子是谁。
  倒是一直想制止闻强说出缘由的谢咏臻一切如常,眉毛都不多抬一下:“说够了?这杯敬酒,闻强你喝不喝?”
  “喝!谢科长给敬的酒,哪个敢不喝?”闻强豪爽的接过酒一饮而尽,哐当一声放下杯子抹了抹嘴:“看你现在混的惨样,我再跟你一般计较也没劲。这样,就按你说的,咱这杯酒喝了,过去那些就揭过去,一笔勾销,你看咋样,谢老板?”
  谢咏臻还没等说话,就见闻强泼泼洒洒的倒了半杯啤酒,然后拿汤勺在几个盆里胡乱舀了些红油和菜汤,一股脑的混进酒杯,抢过身边哥们手里的半截香烟扔进去,搅和出一杯浊液杵了过来:“来,我敬谢老板一杯,祝你生意红火大发横财!”
  大伟情不自禁的往前迈了半步,心都拎到嗓子眼了。
  聂庆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了头,担忧的看着这样明显羞辱人的一幕。
  侧身后的陈瑶更是急的不行,悄悄拽了拽男人的衣襟,生怕一眨眼就是玻璃瓶碎渣满天飞舞的血腥场景。
  气氛绷到了极致,就连跟着闻强来捣乱的几个朋友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谢咏臻展颜一笑,毫不迟疑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谢了,闻科长,借你吉言。”
  头顶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短促的阴影,仿佛国画大师妙笔勾勒的清奇山河图,一蹴而就,大气磅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一前一后的回了家,两个人都沉默到出奇。
  陈瑶低着头,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地上随时能捡到钱一样。
  谢咏臻也没心情逗她说话,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英俊的面目都被烟雾挡住了轮廓。
  这样一个晚上,尽管最后顺利度过了一劫,可是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不好受。
  聂庆北临离开前,拍着谢咏臻的肩膀半晌没说出话。
  倒是大伟送他出门的时候,回身交代说,聂老板让他捎句话,庆鸿环保的大门随时向他们两个敞开着,饭店不想做了,一个电话就行。
  谢咏臻心里空落落的。不至于后悔,可是瞒了半年的伤疤就这么被揭开了,搞得自己很狼狈不说,还有种失重的茫然。
  呵,好像他谢咏臻是个多么至情至性的血性男人一样,屁~
  陈瑶开门的时候,手指颤着,钥匙捅了好几下才进去锁眼。
  拖鞋落地的声音唤回了谢咏臻的神智,他慢半拍的想到,今晚怕是还有一关要过。
  看着陈瑶低头换鞋,头开始疼,跟马蜂锥着似的。
  刷牙洗澡上床。
  床单是陈瑶最爱的韩式风格,浅灰配橘红的格子,被套上还有卡通的倒霉熊。
  谢咏臻怔怔的看着,他记得自己最初看到这个的时候,还取笑说是一排傻狗……
  莲蓬头冲水的声音一直没断,陈瑶今天在里面待的时间有点长,完全不符合她利落的做事风格。
  摸了把半干的头发,谢咏臻出去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客厅的窗帘半掩着,透过缝隙望出去,大部分的窗口都黑了。
  是啊,已经是将近十一点的深夜,学习的工作的,忙了一天也都该上床休息了。
  三根烟抽完,那种空落落的难受劲慢慢消退了下去,却也没有想要回去卧室睡觉的念头。
  男人都要面子,他今天算是在女人和兄弟面前栽了。
  面子里子一起丢了个干净。
  呵,聂庆北那老小子临走时候表情真精彩,简直笔墨难以形容了……
  “不睡觉吗?抽这么多烟。”陈瑶的语调带着一点点的鼻音。她就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墙壁那里,微潮的长发披着,素净的一张小脸带着烟霞之色,眼底还有浅浅的红。身上半袖的睡衣和长裤都是新买的,跟买给他的那套是情侣装,一个粉色一个蓝色,被他嘲笑说是酸倒牙的玩意儿,有意无意的不肯穿。
  “你先睡,我还不困。”谢咏臻坐着没动地方,手里的烟盒却扔到了桌上:“不抽了。”
  陈瑶也没回去,两只手无处安放的插在睡衣口袋里,就站那儿看着他。
  谢咏臻呼口气,努力将语调放和缓:“不早了,你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去睡吧。别管我,过会儿我就睡觉。”
  “那我陪你一块儿静坐。”陈瑶吸吸鼻子,索性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任性小孩样的。
  谢咏臻有点哭笑不得:“你看看你……得,一块儿去睡觉。”
  刚要起身,不防手腕被握住。
  谢咏臻抬头看着陈瑶,很快又垂下眼睑。
  “谢咏臻。”陈瑶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哽咽了,后面的话根本说不下去。
  “哭什么呀这是?”谢咏臻没脾气的叹息,拽了两张纸巾给她:“我没惹你生气吧。”
  “有,就有!”陈瑶不接纸巾,干脆扑到他怀里,滚烫的眼泪蹭了他一脖颈子:“就是你!你干嘛要喝那个混蛋王八蛋递过来的东西?你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混世魔王的劲头哪儿去了?!”
  谢咏臻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手却先一步无意识的搂住了女人的腰:“啊?你说这个啊,没事。”
  陈瑶呜呜的哭,完全不抬头:“你就欺负我有能耐,这种人渣你让着他他更会得寸进尺!下次他再来怎么办?他让那些人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一直沉甸甸的的心思奇迹般的松开了。
  谢咏臻抓着她的胳膊试图分开来看着她说话,奈何陈瑶是铁了心要耍赖,双手死死的抱着他就是不撒开。
  “你看我都洗过澡了,全白瞎了。”男人无奈的笑。
  他没穿上衣,就那么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傲人身材。这会儿被女人折腾的,又是眼泪又是汗的,弄的皮肤上汗津津的。
  肩膀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谢咏臻一侧头,就看到那个眼睛也红鼻子也红的小女人发了狠的咬了上去。
  她这一咬,疼是没多疼,倒是把最后那点郁结之气彻底吹散了。
  谢咏臻扑哧一声乐了,伸手去拧她的脸蛋:“你属狗的啊,还咬人,说翻脸就翻脸。”
  “我咬死你算了。”陈瑶松了口,抽抽搭搭的。
  “还真挺用力的嗬。”麦褐色的肩头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稍稍沁出了血色:“嗯,牙口不错,看印迹就知道。”
  “我受不了别的人欺负你。”陈瑶扁着嘴,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当时特想拿啤酒瓶子削他。”
  “替你男人叫屈的?”心里有点感动,陌生且柔软。谢咏臻拿着纸巾帮她擦眼泪:“行啊,连削都学会了,有巾帼英雄潜质。闻强那种人,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何况有句话不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吗?韩信都能忍得了胯…下之辱,他这小儿科的混合酒又算个屁啊。”
  “那闻强要是学那个恶霸呢?你钻还是不钻?”
  谢咏臻做沉思状,坚决的摇了摇头:“喝酒行,这个不行。他敢提,我就阉了他。”
  陈瑶又哭又笑的伸手捶他:“你个神经病!我怎么就会喜欢你这么个神经病!”
  “打,可劲儿打,出完气算!”谢咏臻豪气干云的挺了挺胸膛:“随便你用手用牙,怎么过瘾怎么来,别动刀就行。”
  他心知肚明陈瑶憋了口气,哪怕闻强成了靶子,阴影还在。他愿意给陈瑶发泄的机会,随她任性妄为。
  “你说的啊。”陈瑶抬着头,对峙般的盯着他:“不反抗?”
  “不反抗!”谢痞子斩钉截铁的调调。为了加强可信度,干脆并拢着一双大手递了过去:“不信你把我捆起来。”
  陈瑶咬着下唇,霍的站起身:“你等着!”
  谢咏臻没想到这小娘们疯起来还真要命。
  陈瑶跑去厨房,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拿了一卷封箱带出来:“家里没那么长绳子,这个胶带捆不住你谢连长,可是咱约法三章,你要是弄断了或是挣开了——”
  “随你处置,绝无怨言。”
  胶带在手腕和脚踝处缠了三圈,谢咏臻乐呵呵的看着她忙活:“陈瑶你这是要家暴的节奏吗?”
  “再说话我把你嘴巴也粘上。”丢下封箱带,陈瑶眼珠一转,四处踅摸着:“我得找个东西把你眼睛蒙起来。”
  “那还不简单,用你的睡衣或是睡裤呗。”谢咏臻完全是随口一说。
  事情发展到眼下,他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这小女人不管是要撒气还是有了情趣之心,他乐于奉陪到底:“干啥呀你这是,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妙呢?你不是在厨房藏了什么鞭子之类的玩意儿准备上私刑吧。”
  “你说呢?”陈瑶把盖电视的纱巾叠了几道,蒙住他的眼睛并系紧,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好了,谢老板,就是上刑你也别乱叫。大半夜的,邻居会报警,明白?”
  “明白。”谢咏臻笑,整齐的牙齿带着森森的凉意,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尽管放马过来,哥要是求饶,以后谢咏臻三个字倒着写!”
  “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的血性。”暖暖的呵气拂过他的耳廓,陈瑶不知什么时候倾身向前离得无比近:“躺平。”
  眼前一团黑,什么都看不见。听觉和触感就变得分外灵敏。
  她的呵气像是一条小蛇,灵巧的钻进耳朵,唤起某种蠢蠢欲动的念头,湿滑粘腻。
  自认脑筋够用的小谢同志已经猜出陈瑶的用意了。不说百分百有把握,八…九分是跑不了的结果。都不用大脑传达命令,半硬的某物立刻的兴奋了起来。
  稍稍调整了下身体以便躺的更舒服,谢咏臻大方的举起捆着的双臂高过头顶:“这样行吗?像不像被特务抓住吊起来严刑拷打的架势?”
  “嗯,很好。”陈瑶不知道在弄什么,悉悉索索细碎的动静。
  迟迟等不到结果,谢咏臻给她撩的心痒难耐:“陈瑶?”
  柔若无骨的小手摁住了他的薄唇,女人没说话,行动代表了一切。
  她的手指慢吞吞的,以磨人的速度一点点下移。嘴唇,下巴,喉结,锁骨……
  谢咏臻不想表现的那么猴急的。奈何男人那根东西就是这么没出息。
  闻到讯号就人来疯,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约束的典范。
  宽大的沙滩短裤被撑的暴起,哪怕是宽松的款式,也挡不住谢家小二爷怒发冲冠的傲人资本。
  她的手滑到他胸口拨弄的时候,谢咏臻压不住的深喘了两声,欲望来的又快又急,完全挡不住:“陈瑶……”
  女人轻笑了两声,没接话。兀自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
  就是钢铁意志也抵不住这种糖衣炮弹的腐蚀吧。谢咏臻迷迷糊糊的想。他有点理解过去那些抵得住皮鞭辣椒水伺候却抵不住美人投怀的叛节汉奸思维了……
  思维走号是被胸口瞬间的疼痛生拉硬拽回来的。
  从牙缝里倒吸着凉气,谢咏臻条件反射的曲起并拢的双膝,试图护住受袭的部位:“我说,你想把这玩意儿扯下去啊?男人虽然长这个没啥实际用处,也不能喂奶,可是掐掉也忒血腥了吧。”
  “这就受不了了?”陈瑶轻描淡写的,细瘦的手指却放过了被自己拧红的两点继续向下:“你长的太结实,别地方我拽不动。要不换下面?”
  “权当我刚才放了个屁。”笑话,动谢家小二爷可是要命的事儿,两相权衡,他就丢卒保车好了:“你随便拧,真要是掉了,记得拿缝衣针给缝上去就行。”
  陈瑶哼笑,出乎他意外的丢了手,随意的拍了拍:“看来谢老板对疼痛的抵抗很厉害,那咱换个方式继续。”
  要上正餐了?谢二爷比他主子还嘚瑟,恨不得自主挣脱裤子的束缚,大刺刺的跳脱出来才爽。
  期待的结果依然没来,腋下遭到轻柔细软的突袭。
  “哎呦我操!”谢咏臻就是不怕痒也给吓了一跳,何况痒痒肉他还真有那么二三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