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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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呗 更新:2021-02-17 22:33 字数:4829
阿容虽然不明白这话,却也见阿元脸红了,况这样的意思如何能不明白呢?只眯起了眼睛对着阿元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本宫;觉得你挺惨;”阿元见阿容没有被唐突的恼羞成怒,也没有抽自己,便觉得阿容这坏蛋没准儿也在打自己的主意呢,心里就美得不行,又有了底气,吧嗒了一下嘴儿,这才仰首挺胸很是傲气地说道,“虽然你好看,可是年纪大了,更不容易娶到媳妇儿呢。”觉得这张脸其实七八十岁都能迷得大姑娘晕头转向,阿元就觉得自己很有先下手为强的手段,把自己佩服得不行不行的,越发地腆起了小肚皮。
“殿下说的是。”阿容忍笑,努力诚恳地面对这个骄傲得跟小公鸡似的公主殿下。
“本宫啊,与姨母可好啦,你这老大难,只怕姨母也跟着操心,如此,便勉为其难,接收一下你就是。”公主殿下哼哼唧唧,斜眼瞅着美少年,很是想听听他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殿下错了。”阿容眉眼温润地说道。
阿元心里一惊,只觉得要坏菜,顿时怒了,只抓着阿容的手叫道,“你你你,你占了本宫那么多的便宜,抱都抱了亲都亲了,难道不想负责么?!”
虽然自己为了占美人儿便宜,常往美人的怀里拱,可是这美人儿,也没将她推开不是?
“是我心悦殿下,因此愿意耐心地等下去,直到殿下愿意。”阿容俯身,忍不住顶了顶突然呆了的阿元的额头,轻声道,“这些话,怎么能叫殿下先说呢?”
“心悦的意思,是喜欢我吧?”阿元眨巴着眼睛呆呆地问道。
“不然,为什么我要等到如今呢?”阿容本以为自己要继续耐心地等,等着叫自己心焦,等得狼崽子们都跑出来与自己抢肥公主,谁知道竟然有今日之喜,他只觉得心中落下了最大的一块大石,虽也知道阿元年纪小,日后还不知前程如何,可是眼下,他只欢喜的不行,眉眼也舒展了,声音也温柔了,眼见肥公主很无耻地扑上来一边嘀咕“这是公主殿下私人的”,一边一双小色爪在自己的身上到处摩挲,只坦然受之,一点儿都没有被调戏了的羞恼。
其实,调戏什么的,他也是很喜欢的不是?
前头凤鸣正快活地与媳妇说话,不经意地一个回头就瞧见了后头的事儿,只吓得一哆嗦,轻声道,“好啊,这光天化日的,这就要对美人儿下毒手啊!”
“怎么说话呢。”齐善嗔了他一句,见后头两个都喜笑颜开,也觉得快活,点了点夫君的头,见他被点之后一脸的飘忽,便叹息道,“除了阿容,谁还配得上咱们的阿元呢?”
“这个倒是真的。”凤桐同意道,“换个人,就能叫皇妹欺负死。”不被欺负死,也得自己找根绳子去上吊,这如同阿容这样一直顽强地护卫在阿元身边,竟然还没有心理变态想着报复国家的,真心没有。
“今日的话,你只去与父亲说去。”齐善捂嘴一笑。
温和儒雅英国公若是听见女婿对自家外甥女儿这么个评价,一定温和儒雅地抽得他满地找牙。
凤鸣想到成亲之前自家老泰山的温柔一刀又一刀,哆嗦了一下嘴唇,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我瞧着,三嫂如今的精气神儿不错,又有了身孕,竟又有些与从前不同。”与凤鸣凤桐的交恶不同,齐善与顺王妃倒是很亲近,虽不常走动,可是每每的心意却都是俱在的,见凤鸣并不阻拦自己与顺王妃交好,她便目光温柔地说道,“前头你们男人间的事儿,我不懂,也插不上嘴,只是在后头,却不能不一团和气。”若是她与顺王妃也不和,那么看在圣人太后的眼中,就是不懂事了。
“我娶你,就是叫你随着心意过日子的。”凤鸣不大注意这个,便大咧咧地说道,“你觉得她好,便走动。不喜欢,便当空气就是。”
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这么说了,齐善目光温煦地应了,只牵着他的手,含笑说道,“我过得快活,都是因为有王爷在。”见凤鸣笑了,她便温声道,“前儿在府里,我使人建了一个小小的武场,王爷喜欢舞刀弄枪的,便叫我瞧着也好。”听见凤鸣欢欢喜喜地应了,她目光一转,便笑眯眯地说道,“今儿出宫,咱们何必还在府里呢?不如去肃王府,给姑……”她一顿,这才微微红了脸说道,“给叔王与婶子请安。”
“这个好。”凤鸣嘿嘿地笑了。
这俩人走着走着就不管后头的妹妹了,阿元也不指望他,此时只小小地又给了阿容一口,这才觉得很应该端起来了,便从阿容的怀里钻出来,认真地说道,“那什么,你是我的了啊,以后,不许你瞧别人。”
“我瞧过谁呢?”阿容不由一笑,见阿元满意点头,他便低声笑道,“见过了殿下这样可爱的女孩儿,谁能在我心上呢?”这话说得太无耻了,只怕京中八成的女孩儿知道自己远不如熊孩子“可爱”都得大叫一声投井自尽。
“这个倒是。”阿元特别地自信,此时便满意地说道,“所以,你捡了大便宜了你知道么!回家,要虔诚地给佛祖拜一拜才对。”
“回府就拜。”阿容也不驳她,温和地应了。
公主殿下更得意了。
只是快活了好一会儿,阿元这才反应过来,只心里很爽地说道,“该去给皇伯父请安了。”她想了想,便与阿容说道,“你莫要去了,不然,今日之事,只怕皇伯父还要牵连你。”虽然王贵人一家很蠢,可是圣人到底不愿意叫人见识到他的后宫有多蠢。阿容不在面前,也就忽略过去了。若是阿容此时出现在圣人的面前,圣人只怕心中会有些痕迹,到底不美。
“如此,你自己也小心。”阿容便叮嘱道。
“皇伯父不会伤我。”阿元挥着手叫阿容走了,这才慢悠悠地往圣人的书房去。听了通传知道圣人屋里没人,公主殿下便不客气地进去了。一进去,就见大大的案桌后头,圣人正一脸专注地看着一本本的折子,看的太认真,竟是自己进来了也头都不抬。
阿元不当一回事儿,只悄悄走到了圣人的身边,熟练地爬上了一下小小的脚踏,就开始自觉地研磨桌上的朱砂,特别的乖巧伶俐。
圣人批折子,公主磨朱砂。两个人这样配合地过了许久,圣人淡定地看完了最后的一本折子,就见阿元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眼前的朱砂,对折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不由无奈地一笑,心说自己故意给这孩子瞧瞧关于这孩子亲近人的折子,竟然她完全不动心,实在辜负了自己的一番美意,然而更多的,却是对阿元这样明白而喜欢,只将这孩子捞过来,觉得这瘦了竟有些不如从前软乎,含笑问道,“今日,怎么有时间往皇伯父处来呢?”
“来与皇伯父告状。”阿元一点遮掩都没有地说道。
“说来听听。”比起玲珑心的人,圣人更喜欢阿元什么都摆在脸上,也知道她要告谁,却只是含笑问道。
“王贵人家的女眷冲撞我,我放了几句狠话,如今倒觉得只怕叫皇伯父为难了。”宫里的事儿,圣人想知道的一定能知道,阿元的小心机在与前朝勾心斗角的圣人面前完全不够看,她也不愿意与圣人做出虚伪的模样,倒负了圣人对自己的真心的爱惜,此时直言不讳地说道,“王家不敬,今日藐视我,来日,只怕连旁人都不放在眼里,我是不能容忍的,虽叫皇伯父为难,可是却不后悔。”
“既然不后悔,便如此下去就是。”圣人摸了摸阿元的头,见她张着眼睛看来,便温和地说道,“皇伯父总是向着你的。”
“王贵人不过是个低等嫔妃,却敢往宫外赐人。”阿元便小声说道,“就算那不是阿元的表姐,阿元也觉得这有些越矩了,叫旁人瞧着,竟似乎是宫里没有规矩呢。”
“当日她报给我与皇后,只说是一个宫女大了要放出宫去,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圣人记性不错,顿时便想起来了,想到王贵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只觉得满心厌烦,对她的儿子也不那么期待了,此时,便抱着阿元若有所思地说道,“王氏愚蠢,不是能够教导龙裔的人,日后,”他却突然皱眉道,“这个孩子,真是有些叫朕为难了。”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桌案道,“若是个皇女,就好了。”
这句话,估计圣人都不需要从别人嘴里听到答案,阿元只抓着皇伯父的盘龙扣当个聋子。倒是圣人出了一会儿的神,回过神儿来,低头看着阿元一脸的没意思的模样,便笑问道,“才听说你与湛家那小子在御花园里快活的不行,这见了皇伯父就不得劲儿了,莫非,我是不如湛家小子的?”顿了顿,见阿元捂着自己的小嘴儿嘻嘻地笑,他便无奈地说道,“这湛家的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得你的青眼。”
“先下手为强呀。”熊孩子用“人格魅力”征服了一个美少年,此时也美,便摇头晃脑地说道。
圣人偏头噗嗤一乐,摸了摸这得意洋洋的熊孩子的头,这才含笑问道,“要不要,皇伯父给你指婚呢?”
“指婚是指婚,只是,兄长们若是看阿容不顺眼,这也要来个九九八十一难。”阿元旧事重提,此时目光狡黠,坏笑道,“我喜欢阿容,可是,无伤大雅地欺负一下,这多多好的情趣呀。”她顿了顿,蹭着圣人的衣襟笑嘻嘻地说道,“我还知道呢,舅舅怎么欺负了四皇兄,回头都与皇伯父说了,您还笑得不行,给舅舅支招来着。”
苦逼皇子凤鸣真是前世不修,不仅摊上了世上第一难搞的老丈人外加叔祖父,还遇上了一个特别喜欢看儿子疲于奔命娱乐自己的凶残的父亲,至少阿元是知道,每当英国公进宫,御书房里传来的圣人愉快地大笑,可不仅仅是圣人见到了好朋友来着。
被聪明的侄女儿拆穿了,圣人不由摸了摸鼻子,摇头笑道,“如今,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阿元嫌隙地看了皇伯父一眼,想了想,这才叹了一声,先将桌上的茶水喝了,摆足了谱儿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吐气儿,像只小青蛙一样,慢悠悠地说道,“见月明?您上回是不是与舅舅说,叫舅舅去管四皇兄要什么小木雕?”凤鸣的手艺不错,知道齐善喜欢稀罕的玩意儿,便自己也学着雕些木雕出来,出师后也孝敬了圣人皇后,不过都不多,大头还在他媳妇儿的手里呢。
圣人眼红了,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微薄了,偷偷指挥英国公去管凤鸣要木雕,还要一套一套的,英国公面前,凤鸣哪里敢吐出半个不字呢?含泪雕完了,累的吐血,只抱着软乎乎的媳妇儿哭泣,却不知狠心的老泰山后头还有个狠心的亲爹,那木雕如今还在圣人的宫中妥善地摆着呢。
“难道皇伯父没分给你?”圣人脸上挂不住地问道。
阿元望天,觉得叫圣人一击即中了。
“我才不稀罕。”望了会儿天,阿元便理直气壮地说道,“四皇兄那点子手艺,算什么呢?皇伯父是没看见,阿容给我的簪子,都可好看!”伯父与侄女儿此时沐浴在外头泻进来的阳光下,头碰头地小声嘀咕,就听见那熊孩子似乎占了上风,此时叽叽咕咕地说道,“阿容的手艺才巧,而且,他特别的有原则,从来不给别人雕簪子。”簪子,是公主殿下的独享之物,阿元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好生欢喜。
圣人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若是普通的木雕,他还能仗势欺人命阿容雕一个呈上来。可是簪子这玩意儿不大,含义却很要命,他若是管一个美少年大咧咧地要一只美少年亲手做的簪子,那后果……
心里啧了一声,圣人头一次败在了厚脸皮的侄女儿的手里。
点了点阿元的头,圣人也觉得这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在朝中的压抑也好了些,又与阿元说了一些孩子话,就听见阿元很熟练地摸走了自己案上的一锭松烟墨,圣人的脸色便精彩了起来,只问道,“你功课不多,要墨做什么?”这块松烟墨,确实是外地特意进山的好东西,可是阿元一直都只喜欢金银珠宝,哪里有这么“风雅”的爱好呢?
“阿容字儿写得好极了,皇伯父这不是应宝剑赠英雄么?”阿元飞快地回答,这才将自己喜欢的一只白玉小龟塞进了荷包,嘴里嘀咕道,“这小王八儿不错。”
眼见熊孩子不但自己拿,还给心上人也拿,圣人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只恨恨地点着阿元的小脑袋说道,“给皇伯父等着。”侄女儿舍不得收拾,侄女儿的心上人,只好在此处顶上了。默默地在肚子里笑了一声,坏心的皇伯父便低头问警惕的外甥女儿道,“阿容年纪也不小,很该历练起来,朕看好他,这几年叫他见识多些,以后才好大用。”
“您想叫他往前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