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4-04-09 19:51      字数:4788
  秋筠憨笑着;歉意地道:“对不起褀熙;没告诉你;怕你担心”。
  褀熙依旧一头雾水;道:“我不明白,筠娘你怎么想的,当初你嫁傅容锦原我也是不同意的;可你铁了心,非他不嫁,这才没上三年功夫,就什么都变了,变得很难让人接受”。
  秋筠低头,摆弄手里的绣帕,好半天,声儿有点哽咽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褀熙看她难过,叹口气道:“好了,不说了,你在城外买房,我就有不好的预感,还真应验了”。
  褀熙怕在勾起她伤心事,就不说了,换了个话题道:“知道吗?你那原小姑子痴心妄想嫁给普小王爷也,被普小王爷拒绝了,生辰八字都退了回来,臊得她什么皇宫酒宴都不去了,听说呀,你那婆婆又转而相中了今春高中的探花王什么的,王什么……”,褀熙一时想不起。
  秋筠接口道:“王佟学”。
  “对、对,就王佟学,看我这记性,筠娘你怎么知道?”
  秋筠虽和褀熙是闺中密友,然有的事也碍于出口,就遮掩道:“我在傅府管家时,他曾来过几次”。
  褀熙恍然道:“原来你那婆婆还留一手,偷偷储备了一个放着,真有心眼,亏了早预备了一个,否则,面子上就更难看了”。
  秋筠想起婆婆懊恼的脸,心中快意。
  秋筠看褀熙脸色有点泛黄,关切地道:“御医查过了吗?胎儿怎样?”。
  褀熙脸稍一暗,即刻浮上笑容,简单说了句:“很好”,其余就没在说。
  秋筠看她像是不愿多提,就没在往下问,有点狐疑,直觉她好像心里装着事。
  褀熙下晌说府里忙,就回去了,秋筠隐约觉出什么,不放心,一再叮咛她注意腹中的胎儿。
  方妈吃了晌饭上来,对秋筠道:“姑娘,我那口子说,城郊的宅子收拾妥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秋筠道:“今儿天晚了,明个早起过去”。
  一宿无话,次日,秋筠禀了母亲,同方妈、青语出门。
  昨儿下了一夜的雨,街道干净,空气清凉。
  秋筠招呼轿夫拐去京城最大的卖脂粉的黛翠坊,挑了细白的桃花粉,夏季炎热,脸总是油油的,敷上层薄粉,看着好些,青语也挑了一样。
  出来后,轿夫走了另条官道去宅子。
  三人在一个小胡同口下轿子,这条巷子不是主道,破窄,只能容二人并行。
  往小巷子里走,就见前面有二人。
  秋筠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那男人正是傅府快婿,探花王佟学,而身边那女的,好像怀里还抱着个婴儿,二人说话就拐进左侧一小胡同里。
  秋筠纳闷,青语也直犯寻思,方妈在二人后面,没看见,青语道;“那王公子身旁的女的,同他很亲近,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夫妻”。
  三人路过才王佟学进的胡同口,无意朝里一看,方才那二人正停在一户人家门前,一会,门朝里开了,那女人抱着孩子先进去,随后王佟学也迈步进去,进门前还特意朝左右瞅了眼,秋筠和青语赶紧闪身墙后,还好,亏了机灵,没被发现。
  青语道:“好险没被他看到”。
  秋筠道:“看到,大家都尴尬”。
  拐了几个弯,到了自家院子门前,方妈打开了锁。
  秋筠放眼一望,整个小院,干净利落,归整的不错,满意点点头道:“这一收拾,像点模样,比那日强多了”。
  方妈道:“我当家的说,姑娘给的银子也没用去多少,就顾了几个工,打扫打扫,自家粗使的下人过来擦抹了番,就鲜亮不少”。
  秋筠道;“这房子底子不错的,原来荒着,收拾出来,也是个不错的住处,住着清净”。
  前前后后,三人大荒看过,约二个时辰,方锁门出去。
  闲话少絮,又过了二日。
  秋筠陪母亲吃晌饭,夏夫人朝女儿身上扫了眼,秋筠今儿穿了件月白半旧对襟棉布小褂,道:“筠娘也该添置几件衣裳,年轻轻的穿得鲜亮点”。
  秋筠这一二年没敢动钱,离了傅府留着银子傍身,并预备着将来奉养父母,前世出手散漫,尤喜打扮,如今失了不少兴趣,一时一个心态,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是不差的。
  现在看来不用太俭省了,娘家也没像前世一无所有,就也活了心,也想出去逛逛,有相中的料子买了做上,可巧母亲说了。
  次日,喜鹊听说要逛街,闹着要跟去,秋筠笑着点了头,就带了青语和喜鹊,二人年轻,都喜热闹。
  有点琐事绊了脚,出门时快到晌午了。
  三人从府里出来,坐上轿子,秋筠命青语把轿帘卷起,放眼处鸀树葱翠,鲜花遍布官道两旁。
  招呼轿夫往闹市去。
  到了东市口,已正午时,秋筠道:“先找个酒楼吃饭,吃饱了有力气逛”。
  三人找了家门面不小,看着干净清爽的,进去,跑堂的就过来招呼:“三位里面请,吃点什么?”
  让到一个西面靠窗子的座位,坐下,秋筠点了四个菜,一会菜齐了,
  出门在外,也不分高低贵贱,一起吃起来。
  吃了一会,秋筠心细,发现隔着一张桌子,有两个人不时朝这边看,秋筠觉察,像是无意望过去,见是衣着华丽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个有点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了。
  那对面公子看一眼秋筠,悄悄道:“钱爷,你知道窗子旁坐的那女的是谁吗?”
  被称钱爷的道;“我这正看着眼熟,在那里见过”。
  他凝神想了想,突然道:“想起来了,那日在老王的房铺门前见过,后来她走后我进去问过,说是来买房子的,我当时就纳闷,怎么她一个女人家出头,难道家下就没人了吗?”
  对面公子‘嗯?’了声,狐疑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钱爷来了兴趣,凑近道:“谁呀?”
  “她是傅三爷的嫡妻,被出了,你说买房子是何时的事?”
  钱爷想想,道:“很久了,具体何时想不起来了,这女子出门还带着面纱,风一撩,我见了长相,因此,才记住了”。
  对面公子陷入沉思,半晌说道:“置宅子的事没听傅三提,如此说来,这女人挺有心计的”。
  钱爷叹道;“傅三真不是她对手,傅三平时在脂粉堆里混,专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这打雁的却让雁啄了眼”。
  二人声小,这里秋筠没听见二人对话,先吃完,喝了口汤,正舀着绣帕抹嘴。
  这时,门口进来二人,书生模样,进门正好朝秋筠这边看,这一看,秋筠暗自称奇,这真巧了,走那都碰到这人,原来正是王佟学王探花。
  店小二让到东面,与秋筠隔着几张桌子,王佟学与那人说了句什么,就朝秋筠等过来,一揖道:“夏姑娘有日子没见,可好”。
  秋筠不得不起身一福道:“王公子别来无恙”。
  王佟学眼睛闪着精光,直看秋筠道:“夏姑娘过去一同用饭吧”,说着,朝他们桌子一指。
  秋筠又蹲身道:“谢公子好意,我们吃完了,正要走 ”。
  王佟学眼中光暗淡一下,随即就亮起来,低声道:“听说夏姑娘离了傅家?”。
  秋筠心里厌恶,这人没个深浅,白读了这许多年的书,书念到狗肚子里了,大庭广众,竟提及**,遂顾左右而言他道:“听说王公子与三妹妹已订婚,择日就要娶亲,恭喜”。
  王公子轻蔑语声道:“那里,是傅府催得紧,小生还未曾禀告家父母”。
  秋筠越发没有好感,想要离开,道:“王公子慢用,我先行一步”。
  青语和喜鹊也吃完了,青语招呼跑堂的小二算饭钱,王佟学赶紧拦了道:“夏姑娘这顿饭钱我请,都算我的”。
  青语待要付钱,可店小二不收,说:“这客官吩咐了,不好在另收的”,其实,王佟学才来尚未点菜,店小二有个心眼,怕得罪了,这两位客人走了,反正秋筠三人都吃完了。
  秋筠看他执意要付钱,饭堂里人多,不好拖延,就出言道:“谢公子盛情,改日秋筠请公子便饭”。
  那王佟学听秋筠这么一
  说,顿时,喜笑颜开,直打躬,送秋筠三人出大门口,方返回。
  由于出门晚点,秋筠三人直奔京城有名的盛氏布庄,盛氏布庄可谓京城最大的布庄,上下两层,店伙计把秋筠三人让到楼上,楼上比楼下,无论料子质地和花色都要好,当然价钱也好,这店里顾的活计是极会看人的。
  秋筠一上楼,背对着楼梯口站着两位姑娘,听见楼梯响动,一姑娘正好回头,惊喜叫道:“三嫂子”。
  这人正是傅府姑表小姐,梅珊,和她的贴身丫鬟。
  67纠缠
  ☆、68笃定
  秋筠看梅珊面色粉白;气色不错,放下心,道:“妹妹可好?“
  梅珊道:“好”。
  看秋筠比在傅家时人又鲜亮了,道:“看三嫂子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三表哥他……”;笑容淡下去。
  秋筠不愿提傅容锦;岔开话道:“梅妹妹还住在傅府吗?”
  梅珊眼睛复又亮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点点头;‘嗯’了声。
  秋筠不禁想到傅四爷,摇摇头,暗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又看梅珊手摆弄柜上布角,像是心猿意马,越发确定猜得不错,看来梅珊的夫婿没的是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否有欠厚道。
  喜鹊在旁却忍不住道;“梅姑娘,大爷可好?”
  这一问,问得突兀,二人均一愣,诧异地看着喜鹊,喜鹊此刻方觉得唐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秋筠豁然明白,这丫头敢是人大了,这个想头可不该有,梅珊是个机灵鬼,也心明镜似的,笑着道:“好,才得了个闺女”。
  秋筠道:“丁姨娘生了”。
  “才生了没两天,好些日子没见大哥这么高兴了”。
  秋筠心思却突然转到吴表姑娘身上,梅珊猜透她心思,道:“吴表姐听说夜里总睡不着,找大夫瞧了,药也吃了不少,就不见起色”。
  秋筠唯有叹口气,二人都没在说。
  梅珊帮着秋筠选定了布料,告诉店伙计,记好地址,回头送去,货到付钱。
  秋筠与梅珊在盛氏门前分了手。
  商业街才逛了一半,日头就偏西了。
  只好往回赶,一路小轿就到了夏府门前。
  不期一人却等候多时,看见她下轿,迎了过来。
  秋筠才下轿,有个声音唤:“夏姑娘”。
  秋筠一看,甭提多别扭,又是那王佟学,心想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走那跟那。
  王佟学显然已等候多时,上前来,抱拳道;“夏姑娘,恕小生冒昧,才在酒楼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特来此等姑娘”。
  说着,看看青语和喜鹊,又道:“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秋筠无奈,心想有些话说清楚也好,省得他整日缠着自己。
  秋筠就朝东侧围墙示意,率先过去,拐过灰青砖墙站定,王佟学也跟过来,青语和喜鹊不放心姑娘,远远看着。
  秋筠先开口,语气不很客气,道:“说吧,有什么事?“
  王佟学热切地眼神看着她,道;“夏姑娘,不妨直说,我仰慕姑娘多时,愿与姑娘一结秦晋之好,如姑娘愿意,我可以发下毒誓,今生不负姑娘”。
  王佟学态度真诚笃定,眼中似要流出火来,秋筠避过他热热的眼神,平淡而直接地道:“秋筠不想再嫁,王公子还是好好做傅府女婿,不枉傅姑娘一片深情”。
  王佟学以为她是因傅家三姑娘的事不高兴,误会他,忙抛白道:“我今个索性实话说了吧,我当日答应傅三姑娘全是为了夏姑娘,为能有机会见到夏姑娘,小生不惜与傅三姑娘虚与委蛇”。
  秋筠本以为他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想他有这番想法,今日若心软,来日定然是个麻烦,想到这,就说:“秋筠蒙公子抬爱,不胜惶恐,我不管公子与傅姑娘是何关系,今生断不会与公子同行,公子好自为之,秋筠言尽于此”。
  不等王佟学在说,转身离开。
  盛夏,酷暑难捱,房中一丝风风都没有,夏夫人告诉厨房每日煮一大锅鸀豆汤,冰块镇上,解暑。
  秋筠想到城外的大宅子鸀树浓郁,定比这城里风凉,就着方妈先去安排了。
  晚间吃饭时,提起只说带父母去个地方,没说去那里。
  夏老爷和夫人对望望,点头答应。
  二日,秋筠奉着父母和黄姨娘及阖府大半的家人包括厨下一干人等,只留少数人看屋子,大有此一去常住之势。
  夏府车子坐不下,另雇了两辆大车,夏夫人不解,想女儿一番心意也没多做过问。
  道不近,直走了两三个时辰,期间路不平,马车甚是颠簸,青语奉姑娘命,从打头车子上探出头来,招呼后面车夫马车慢点赶。
  过了一小段坑洼处,道渐趋平坦,又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