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冷夏 更新:2021-02-17 22:27 字数:5069
抬眼望了望凤炎线条分明的下巴,心情甚是大好,低头,再次将脸庞埋入他温热的颈项,吮吸着他清淡雅致的体香,喃喃道:“真好闻……”
未了,我还轻轻在他的颈项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心安理得的赖在他的怀中。
以前,我怎么就没察觉他是个天然暖炉呢……
凤炎垂眸望着我,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掺杂着他特有的冷漠,宛若空谷幽兰。
他撩开被褥环住我的腰,想要将我从他身上拉开,一丝丝透凉的寒意立刻越过被褥窜进我本就冷得直打颤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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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希望是谁下得毒捏……】
第5卷 第262节:清辉扑朔柔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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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了蹙眉头,立马从喉头里不满的哼哼几声,干脆手脚并用,双腿伸起缠住他的腰身,双手伸起紧环住他的脖子,像狗皮膏药般紧粘在他身上,以抵御深秋的寒冷,死活不肯下来。
需知道,凉可有,寒可受,暖炉不可丢。
凤炎几愈加深的瞳眸黯了黯,静静的望着趴在他颈项的我,长睫微垂,投下淡色的清辉,扑朔着似霜的朦胧,唇角轻扬起的一抹淡笑,很柔很柔,我却没有看到。
无奈之下,凤炎并未采取非常手段制裁我,而是重新拿起被褥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修长白皙的手指顺进我的发丝,叩在我的后脑勺上,指腹缓缓来回摩挲着。
我一阵莫名的战栗,正要开口,轩晔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是端着药碗的杏儿。
……
“唔……不要……”我闻了闻凤炎手中的药,立刻一股浓厚而苦涩的味道窜入鼻中,眉头一蹙,撇开头去,伸出一只手推了推凤炎的手腕。
扣在凤炎手中的药因为我的推搡,晃了晃,险些泼洒出来,我深呼吸一口气,指着凤炎指间,看似如清水,闻起如黄连的药,嗫嚅道:“不能加点糖进去?”
杏儿闻言冲我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不可以。
我抿了抿唇,立即朝轩晔投去埋怨的一瞥,责备道:“神医,麻烦你下次将它做成胶囊,好让我一口吞下去。”说着,我朝凤炎手中的药斜望了一眼。
“什么是胶囊?”轩晔非常不耻下问,对我的新式用词感到万分新奇与疑惑,一双狐狸般妖娆的眸子饶有兴趣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在心底哀叹一声,无奈的瞪了床幔一眼,还是现代医学发达啊,这万恶的封建古代,难道要我跟轩晔说,胶囊就是用特种成膜材料制成的囊状物么。
恐怕越解释,只会越令他狐疑罢了。
“去将蜜饯拿来。”凤炎不冷不热的开口,声音沉哑,将我和轩晔的胶囊话题阻隔到了九霄云外,杏儿闻言,应诺一声退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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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263节: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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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关门的片刻,凤炎倏然扬起细嫩的指尖捏住我的下颚抬起,强迫我扭过头,将他手中的碗沿贴在我的唇畔。
唇瓣上的冰冷伴随着苦涩溢进了口中。
“咳咳……”我被突如其来灌入口中的药呛到,不住的咳了起来,猛然抬手抓住凤炎的微抬手腕,撇开头去,躲开那讨人厌的药碗。
太苦太涩了,这药简直比安胎药还难喝上一百倍,若把这一碗硬喝完,估摸我也该面容扭曲,彻底毁容了!
虽然心中暗暗叫苦,可我哪抵得过凤炎,还没喘息几口,凤炎便再次捏住我的下颚,强迫我的唇去亲吻碗沿,我一时恼怒,高挑了眉头,紧闭双唇,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轩晔终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长袖一晃,一把金边折扇便到了他的手中,他几步踱到凤炎身前,扬起扇头压在了碗沿边上。
“既是娘娘不愿喝,凤兄又何必勉强。”他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即晒然一笑,哗啦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起,眼眸别有用意的一深再深,唇角一弯再弯,“不过……恐怕这胎儿是……”
他意寓深切的望了我一眼,叹息一番,作势要端走凤炎手中的药。
好个轩晔,算你狠,竟拿我腹中的胎儿做喝药的筹码。
我没好气的向轩晔瞥了一眼,在他之前夺过了药碗。
望着手中如清水般的药,我眉头纠结,在内心挣扎了片刻,心一横,眼睛一闭,仰头咕噜咕噜将这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呕……”我将碗向凤炎手中一放,立刻弯身难受的干呕了起来。这药,太难喝了,我简直无法形容此刻胃中翻江倒海的感受。
胡乱抹了抹唇角,一脸痛苦的正要往凤炎颈窝里靠,杏儿却拿着蜜饯走了进来,凤炎接过蜜饯后,又将杏儿遣退出了房间。
随后,凤炎将蜜饯递到我的手中,我见是甜的,自然迫不及待的拿起就吃,一股甜甜的香味在原本苦涩的嘴巴里蔓延开来,触动着我的味蕾。
我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算凤炎想得周到,看在蜜饯的份上,我就暂且不与他们计较好了。
第5卷 第264节:如履薄冰雪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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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晔从容一笑,唇角挂起一抹慵懒,手腕轻轻来回摆动,不着痕迹的撩起他鬓角的青丝,他闲散道:“娘娘且伸出手来,让轩晔再为娘娘把一把脉。”
秋夜的月光有些黯淡,带着丝冷冷的沁凉,我伸出手任他把脉,把得瞳眸逐渐幽邃。
我望着他一手把脉,一手摇扇的慵懒闲散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唇角,这都凉秋了,他还能拿着把扇子扇风,也真难为那把扇子了。
把了少顷,他的眉角缓缓扬起,眸底的幽邃渐渐被清晰覆盖,犹如春日西湖,一片明净。
他松开我的手腕,哗啦一下收回扇子,稍稍后退几步,若有所思的望着凤炎笑道:“这凝脂毒乃苗疆蛊毒,入体虽无性命之忧,但体内疼痛却会愈加严重,一直到……”他顿了顿,眸中的清澈开始有些浑浊,带着些迟疑,继而放低了声音,道:“娘娘无法承受为止。”
他说得很是云淡风轻,我听得很是惊奇无比,丝毫没有恐惶之意,这不禁让轩晔对我狐疑的望了一番,我只是抱以淡笑,咧了咧嘴角。
原本以为蛊毒不过是虚有之说,不想世上还真有蛊毒这一巫化了的毒物,便霎时好奇起来。
轩晔语才方落,凤炎的瞳孔便缓缓紧缩,万年冰霜似的脸上凝上了骇人的寒气,冷上加冷。
轩晔不以为然的将扇子收回袖中,撩了撩袖口,逸然俊美的脸上挂着慵懒的淡笑,丝毫没有被凤炎冷上加冷的表情给震慑:“若要解毒,就必须找到蛊母。若要得到蛊母,就必须找到下毒之人。”
说完,他伸手抚了抚额头,拍了拍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夜色已晚,我也该回房歇息去了。”踏出门外的时候,还听得他轻声的抱怨:“闹腾了半宿,我的骨头都快散了,真是……”
望着他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我又往嘴中放了些蜜饯。
抬眸再望向凤炎,那一脸的千年寒冰,万年寒霜,颇有一番事态严重了的表情,令我不禁扑哧一声轻笑了起来,他眼底若有似无的一抹担忧,模糊而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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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问题就加香儿Q哈。】
第5卷 第265节: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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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盯了他没有弧度略带冰冷的薄唇片刻,微眯起双眸,伸手覆上他的唇畔,拨了拨他的唇角,嗯……手感真好,不愧是皇家中人,养出来的就是极品。
“来,笑一个。”说着,我还不忘在他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摩挲了一番,真希望他能多做一些面部运动,别整天冷着一张脸。
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已忽略了他满身的阴霾,冷漠无情的眼眸,敢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了……
就这样,他一直面带冷漠的望着我,而我自得其乐般的在他身上闹了片刻,觉得着实有些累后,打了个呵欠,头一歪,窝在他的颈处,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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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炎清寒的墨瞳微垂,望着正窝在自己颈项沉睡的安逸,那被安逸撩拨了数次也没勾起的唇角,终于缓缓拉扯出一个淡淡向上的弧度。
温柔的似要溢出水来,韵着不着痕迹的宠溺。
他一怔,眸底瞬间翻云覆雨般,变了又变,敛起唇角的淡笑,掩起温柔宠溺,恢复冷若寒冰的桀骜。
从什么时候起,他凤炎,竟也会露初如此神情了。
眸子黯了黯,凤炎用被子裹着安逸,小心翼翼的想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却不料,方扯到一半,才惊觉她的腿正牢牢环在自己的腰身上。
此刻,自己一手揽着安逸的上半身,一手撑在床畔上,他只要轻轻将她一扯,她便蹙蹙眉头,又奋力向他身上挨去。
来来回回几次,安逸终于颤了颤眉睫,极不情愿的睁开一片氤氲覆盖的双眸,困惑的望了一眼凤炎,松了松环在他腰身的腿,向他靠了靠,又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觉去,一夜无梦。
翌日。
深秋清晨的倦阳散发着冷柔,缱着丝丝阴柔之风,虽见阳光,却不觉温暖。
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卷缩成一团,还是觉得手脚冰冷,瞥眼睨了一眼身旁的空位,索性眉头一拧腾的坐起身来。
早上醒来,旁边的位置还有余热,可凤炎早已不见了踪影,我自然是继续做我的千秋大梦,却不想被中越来越没温度,冷的我睡意全无,只好起身告别周公。
第5卷 第266节:杏儿愧疚泪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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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杏儿!”这时候,杏儿应该守在门外才是,我便朝门外唤了两声。
果不其然,我方唤罢,杏儿便非常有效率的推门进了来。
只见她手中端着洗漱用的盆子,进来后只那么愧疚的望了我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奴婢伺候娘娘更衣。”语落,便敏捷的伺候我起了身。
洗漱完毕,杏儿微颌着首,眼眸低垂始终不敢正视我,取过昨晚放在床头的锦裙,小心翼翼的为我穿上,我低头静静看着她为我系腰带。
“不穿男装了么?”我兀自开口,打破了屋内压抑的平静,杏儿闻声,倏然一愣,系腰带的手顿了顿,随后诺了一声。
我知道杏儿还为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心生愧疚,认为是她的疏忽大意才使我中了毒。
不以为然的笑笑,伸出手覆上杏儿的手背,语气舒缓道:“凤炎没有为难你吧。”
本想是安慰她一番,哪知她听了我这句话,反应有些愕然,樱唇颤了颤,竟索性跪在了地上,任我牵着她的手腕,小声的呜咽起来,答非所问。
“奴……奴婢昨晚端着甜汤,踏出厨房门槛时……绊了一脚,甜汤已然脱手,幸而被安荷皇子的婢女扶了一把,甜汤被她稳稳接住后交还了奴婢,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哪知,竟会害了娘娘,奴婢……奴婢……”
我伸手扶了扶杏儿,她却毅然不动的跪在地上,也不觉深秋地寒,我无奈的望着泣不成声的杏儿,索性不再扶她起身,只怪封建奴性思想的束缚。
“凤炎,没有为难你吧。”我深吐出一口气,很有耐心的将问题重问了一遍,杏儿终于抬起泪水纵横的小脸,一双氤氲覆盖的眸子忐忑不安的望着我,“回娘娘,皇上昨晚什么都没有问奴婢。”
原来如此,我一脸的明了之意,正因为凤炎对杏儿不予处罚,不予询问,才使得杏儿心中七上八下没个着落,总是忐忑而惶恐,心中的负罪感便越来越重。
暗自思忖着,我并未忽略杏儿口中的安荷皇子,照杏儿这么说,她倒认为是安荷皇子的婢女下了毒,若有所思片刻,我挠了挠凌乱的青丝,狐疑道:“安荷皇子……是谁?”
第5卷 第267节:聊赖望穿别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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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国皇子。”杏儿目露去怯光,满腔哽咽被压抑在喉中,娇弱如杏儿,地凉露重,很快她的手便凉了起来,身子也止不住的发寒轻抖。
我紧握了握她的手腕,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一派的无碍,低笑沉吟:“傻杏儿,凤炎不会怪你了,倒是你自个吓自个。”忖了忖杏儿方才的话,我又提醒道:“也不一定就是安荷皇子的丫鬟下的毒,这事未定之前,你切记莫要乱说。”
毕竟那金国皇子与我素无冤仇,更别说我根本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