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
冷夏 更新:2021-02-17 22:27 字数:5119
他话未说完,我一急伸出双手使劲扯了扯纸张,手腕顿时剧痛无比。
我蹙了蹙眉,咬住牙关松开手,赶紧掩盖起自己莫名和吃痛的神情,连忙阻止道:“怎会不懂。”
其实真的不懂,我暗地里把想要脱出口的疑惑给压了下去,佯装自己都懂。
“那就好。”
轩晔收起戏虐的表情,放下毛笔,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药瓶放在桌上,纤指一推将药瓶推到了凤炎面前,认真的嘱咐道:“凤兄,这药记得涂抹,我先走了。”
凤炎闻言,眼中终于有了丝丝动容,冷冷看了轩晔一眼,只是那冰山面容久久不变。
轩晔用他那妩媚的双眸给了我一个切记的眼神便出了门。
肯定是为凤炎去处理不能上早朝的事。
这朝廷之事,甚是复杂,也容不得我去多猜忌,我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两天就行了,至于我逃出宫以后,凤炎也肯定有处理后事的方法。
等屋内恢复平静后,我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不要紧,我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更加不能忽视,立刻痛得我叫了一声,“好痛……”
痛得我冷汗都快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该逞强,让轩晔帮我看看得了,这下可害惨了自己。
凤炎闻言终于移动了目光,见我痛的嘶哑咧嘴,唇瓣动了动,一愣,冷眸一敛,站起身来。
谁知这手腕愈痛愈厉害,我的眼前竟朦胧起了一片氤氲的水雾,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觉脑海一阵晕眩,我不禁脱口,“好痛,凤炎……凤炎,好痛……”
语落,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沉沉的睡了。
……
梦里,依旧是茫茫雪白一片,干净纯洁得如同初生婴儿般,只是没有杀戮的血色,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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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面的亲们,请注意41章节,里面的‘瑾’改成了‘清莲’,因为考虑到两个名字会重复,所以改了。以免亲们疑惑。】
第4卷 第172节:梦倾君言泪浥透2
》
在茫茫朦胧的漫天雪光中,不远处的清碧湖水早已凝结成冰,晶莹的一片,却不显得刺眼,结冰的碧湖前坐落着一座别致的凉亭。
我……不,应该是是洛杉,任然是一袭红衣,在漫天雪白中独显傲然与哀伤。
她的眼眸始终注视着一个方向,她的心,痛如绞割,一种徒然而升的无助感从她的心中蔓延到肌肤的各个角落。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决裂感,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可她却强装平静眼神哀伤的望着那个方向,嘴角微笑……
碧湖边缘,一驹良马缓缓而行,马上一袭白色锦衣的人紧抓缰绳,那如玉剔透的手在金边镶嵌的袖下显得太过惨白。
那人,缓缓回头,冲着亭下的洛杉温婉一笑,眸中花光流彩,尽显温柔,可是这一笑,让洛杉浑身一颤,自此恨由心生。
马背上的人,五官无比精致,四分妩媚又有六分阴柔,女子的娇媚中又不失男子的俊俏,微颤的羽睫轻卷在眼帘之上,夹杂着片片飞雪,欲滴娇柔,剑眉入鬓,薄唇轻抿。
尤其是那双眸子,纯正的褐色中隐藏着几分剔透朦胧与绚丽,只要望上一眼,恐怕再难忘记。
当洛杉怀着痛与哀,恨与爱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漫天飞雪中时,便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那哭声,绵延而哀长。
那心,彻底的碎了。
她紧握纤指,直到那指甲深深的陷在了掌心中,她才停止哭泣,咬紧唇瓣,红唇轻启。
她说——攸清莲,我爱你,所以我要恨你,恨你一生一世,恨你永永远远,我洛杉决不会后悔!
她说的如此决绝,眼神如此凄凉。
言罢,她从袖中取出一粒殷红圆润的珠子,傲然仰头,吞下了这粒珠子,然后在她意识模糊的那一刻。
她说,攸清莲,这是寒珠丹,只要吃了它,我所有想要极力记住的记忆全部都会消失,包括……你。
攸清莲,此生我会恨你,来生……许我爱你,可好……
来生……许我爱你,可好……
许我爱你……可好……
第4卷 第173节:静观睡颜
》
……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头顶上的雕栏时,我不住在心中埋怨洛杉很傻。
虽然我不知道梦中的那个绝美男子为何要离开洛杉,可洛杉为了他让自己失去整片整片的记忆,又是何苦呢。
“唉……”我轻叹一声,微微侧过脸去,而这一侧可吓得我不轻,令我顿时僵硬万分,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一般。
我就那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睡颜,因为不敢相信,所以觉得诧异。
此刻睡在我面前,与我同盖一床锦被,面对面的人竟是凤炎!
他不是讨厌我讨厌得紧么,又何以会同我睡一张床。
我只记得自己因为手腕剧痛所以头脑晕眩,最后昏了过去,而且昏之前我好像还叫了凤炎。
可是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太过诡异,本来我们就挨得紧,这下我一侧脸,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唇就可以触到他的下巴。
其实,说实话,这家伙确实长得很帅,现在大概是睡了所以才没有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睡梦中的他,睫毛轻颤,在俊脸上投下微微的褐色阴影,略带睡意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润红,轻吐呼吸缓缓的一起一伏。
如果他的脾性不会太冷,待人不会刻薄,那么,没有遇见凤玉弦的话,我一定会先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惜,命定的这一场穿越,让我先遇到的是凤玉弦,更何况他还是一代帝王,佳丽三千众妃芸芸,我又可以能容那么多女人。
在心低冷冷哼哼了几声,见他睡得十分熟,喉间竟不自觉的溢出一句话:“我宁愿娶个丑八怪,也不会娶你,凤炎你这个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块,本姑娘才不稀罕,谁爱要拿去便可,哼,叫你平时凶,叫你平时凶!”
我越说越来气,想起他平时对我没有一丁点好脸色,干脆从被中抽出他的手,垂首敛眸一口咬了下去,虽然没有咬出血,但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第4卷 第174节:杏儿思言羞涩庞
》
等我咬完,心一惊,抬眸连忙去看他的脸,他的面容上竟没有一丝动容。
刚因为太生气所以不顾后果逞一时之快就咬了下去,本以为他会醒来勃然大怒,还好没醒。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轻吐呼吸,睡得熟悉,才放下那颗高悬的心,为了不惊醒他,我万分小心的将他的手放回了被中。
再定睛一看,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又包扎了一番,疼痛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眨了眨眼往窗外瞥了一眼,已经是清晨时分,天已大亮,阳光稀稀落落的从窗口撒了进来,顿生暖意。
正想轻探起身,腰间忽然一紧,凤炎就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将我从被中给拽了出来,一双阴寒而深邃的眸子盯得我背后直升凉意。
“你,你怎么……我,我不是故意的!咬你!”一时我紧张的连话都说不通顺了,直瞪着他口吃个不停,话毕,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凤炎都还没有说什么,我就已经不打自招。
他听了我的话双眸紧敛锐如寒冰,却沉默不语,好半晌,我才想起他暂时不能说话。
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我却高兴不起来,毕竟让他说不了话的人是我,我又何以能够高兴。
“吱——”房门被推开,我和凤炎同时朝门口望去,是杏儿。
杏儿目光平静的望了我一眼,唇边却掩不住淡淡的笑意,垂下眸去,毕恭毕敬道:“奴婢伺候皇上,娘娘更衣。”
说完朝我们走来,我乘机赶紧挣脱了凤炎放在我腰间的手,跳下床去眉开眼笑的试探道:“杏儿,昨晚你去哪了,让娘娘我好找呢。”
杏儿眉角满是笑意,眸中也流光闪烁,定是心情大好。
她从旁取了衣衫一边为我更衣,一边不显逾越的回答,“回娘娘,轩公子说皇上吩咐奴婢去守外殿,因为娘娘和皇上……”
她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片流萤涌动,两颊上逐渐晕红,好一番害羞,蠕了蠕樱唇,她小声继续道:“这时不喜有人呆在内殿。”
第4卷 第175节:为卿更衣波澜兴1
》
说完,她的两颊更加红润起来,羞涩不已。
我无奈的看了杏儿一眼,知道她此刻正在幻想着不可能发生的事,转念一想,既然如此,那轩晔定然没有将凤炎暂时不能说话的事告诉杏儿,所以才故意支开她。
当杏儿系好最后一个带子,便转了身又取了凤炎的锦衣,垂首对着凤炎道:“奴婢伺候皇上更衣。”
“我来吧。”当杏儿言毕要上前为凤炎更衣的时候,我连忙出声阻止。
凤炎闻言冰冷的脸上竟有了些微的变化——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与不屑。
就连杏儿,也露出一副惊讶却略带笑意的表情,就好像我为凤炎更衣是一件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一样。
杏儿回过神,眼神荡漾了几许,抓着锦衣的小手慌乱一颤,“还是让奴婢来吧,娘娘不是不会……”
“怎不会,杏儿多虑了,我来伺候皇上更衣就好。”我打断杏儿的话,赶紧从杏儿手中拿过凤炎的锦衣,然后推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杏儿往门外走去。
“娘娘。”杏儿惊呼,我对着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把她往廊外推了推,轻声吩咐道:“别说了,快去备早膳。”
大概是因为到了门外,没有凤炎锐利的眼神和压迫性的王威,所以杏儿盈盈一笑,微微露出小白牙,无奈的望我一眼,没好气道:“是,娘娘。”
当杏儿还没走出几步,我连忙呼声叫住了杏儿,杏儿疑惑的回头,我赶紧严肃的吩咐道:“杏儿,这几日的用膳都换成粥,要特别柔软的粥,不管早膳晚膳还是午膳,记住了吗?”
杏儿湿亮的瞳眸立刻显示出了不解与疑惑,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什么,随即见我表情严肃,瞳眸黯淡了下去,轻轻一咬唇,微微颌首道:“是。”
当杏儿的身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后,我才放松脸部,显出一派同情与怜悯。
这就是深宫中奴才必须分守的不言少问,主子的事不是一个下人可以询问的,否则,死期将也离他们不远。
杏儿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出口询问,杏儿是个很苛守本分的丫头,这一点,凤炎或许比谁都更清楚。
第4卷 第176节:为卿更衣波澜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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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杏儿也不会在内殿服侍他这么多年了。
而说起用膳,我不禁哭丧起了脸,这几天都得陪同凤炎喝粥了,凤炎的舌头受伤,现下只能喝细软的粥。
进了屋,凤炎已经起身,我连忙疾步到他面前,笑逐颜开的讨好起来,“我来吧。”说着伸手为他更衣。
他却用十分锐利的眼神睨了我一眼。唇角的讥诮和不屑依旧未褪。
我在心底哀叹一声,对他好也不行,对他不好也不行,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虽然他眼神锐利,但动作却很配合,我对着他和衣服捣鼓了好半晌,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微汗,得意的翘起了唇角。
却见凤炎双眸冷淡,嘴角处的不屑于讥诮更加明显,定睛一看,原来,我将他的衣服系的乱七八糟,顿时窘迫万分,“我,我重系。”
我尴尬的道了一句,去解他的衣裳。
其实杏儿先前是想说‘娘娘不是不会更衣么’,最后被我打断,事实上我真的不会,进宫后衣服比在洛家的繁杂许多,我自然不会。
每每都是杏儿伺候我更衣,我还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更衣。
当伸出手到他的胸前时,我顿时傻了眼,怎么解?
我一时对着衣服来气,忽略了凤炎那微卷的睫毛下笼罩着的冷目,懊恼地揪着他的衣襟,开始赌气的去扯。
“这是什么衣服,每天穿在身上简直就是折磨人!凤炎,下次不要穿它了!”我气急败坏的吼道。
凤炎君眸一沉,高深莫测起来,眼底如有薄雾荡漾开般,探不清虚实。
他伸出修长的手佛掉了我抓在他襟上的指,我抬头,见他不清虚实的眸面上是高高在上的蔑视。
那种与身居来的狂傲姿态,让他更加目中无人,我心中怒火腾的一起,不满的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