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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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 更新:2024-04-07 21:04 字数:4825
……请我不要让我以为自己爱上了你。
我已经不想再爱了。
抱着自己的手松开。苓蝶漪双眼低垂。来了。
手,毫不反抗地被锁上。
摄风,你看,又有人要欺负我了。你在那里?到底在那里。我看不见你。看不到……
极端的绚丽,无可异的烂漫,也极……凄美。绚丽烂漫只因拼命相博,倾力演出,体内所有隐藏的生命力于剎那被点燃起来,毫无保留,焚烧殆尽,同时也意味可不一不可再的哀戚。
短暂,所以凄美。激烈,所以凄美。将要永远失去,所以凄美。
那么地义无反顾。那么地无怨无悔。
雪,
漫了一天一地。
和着血,分不清,化不开。
那景象,居然极艳。
也极美。
一如石壁上缚锁着的那人儿。美丽的躯体。
整个身子紧贴着背后的冰冷石壁,背部的冷汗湿了衣衫,一片淋漓,有种要把单薄的身子溶进石里合而为一的错觉。
美丽身躯的主人在腕处被铁环紧紧环着,白晢的双臂被高高同时微微向后拉扯锁着、月白色的衣袖滑下,任由一双玉臂暴露在冷空气中,被残雪、石头的低?任意欺凌。
这样的锁法,使得那娇柔易折的躯体被强迫仰头向后倾腰,形成一个奋力拗背望月似的姿势。
胸腹被强迫大幅度展开,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仿佛正使尽全力的挑战人体的极限,以最大幅度,同时以紧贴背后那块不甚平坦的冰冷石壁为原则,肆意的向一片冰雪展露诱人的躯体。
虽然早早已经停雪了,背上的轻微割伤也已经止血了,冷汗依然被艰难的恣势刺激着,不停的冒出来。
和着那躯体身上月白的衣衫早被空气中冰雪的浸气弄得透明似的,其下的雪般白滑肌肤此刻也不管有没有观众,若隐若现。
这样无疑与被冰雪慢慢碌了衣衫抚了身体无异。
汗湿了的地方粘了乌发,束成一柳一柳细长的黑流,那白中夹黑的美景因着主人被锁着的艰辛型态,胸脯随着每一下微觉勉强的呼吸微微地起伏,胸前那幅黑川流过白雪的画就活了起来。
一时间,竟会令人联想起雪白嫩肌中隐隐窥见的心脉起伏。
看的人可能很享受,当事人可不这么。
长期以那种姿势被锁着,虽然只有半天,却也苦了当事人。
既屈辱,也对身体做成轻微的负担。
身体被扯开,压得胸口里活动变得困难。
实在折磨人。
他不挣扎。事实上那只会使得呼吸更加不畅顺而已。
而且跟本可能挣脱得开。
而且据把他锁在这里的人说:「被压制的娇躯在压制中以最勉强的活动幅度挣扎摆动,那景致才最是撩人。」还一边肆无忌惮地眼光非礼他。
这莫不是白白激起了兽欲?他才不想便宜了那些禽兽。
是谁呢?印像那人长得像苌摄风。苓蝶漪苦笑。怎么可能?苌摄风是爱他的……当然是爱他的……
反复的?柔和暴力相待,有时令苓蝶漪进入神志有点错乱的情况。
很辛苦,想逃脱。于是,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别人…不是摄风……不是摄风……
于是慢慢无力的身体唯有变成半闭着眼,头枕在石,仰着黑瞳呆然无力地看着上方雪停了灰白一片的天。
疼痛,无力,到了这地步,甚至已经开始有点虚脱了。
当那人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这样的景象。
凄绝的,无奈的,脆弱的,任人摆布的。
一如翅膀被水沾湿着再被强行粘贴到石壁上的蝴蝶,挣扎到最后,无力了,虚脱了,就这样静止着,放松着,不再妄想要逃脱了,那么地放开,无言中邀请别人宰割一般的诱人。
脚步声于四下无人的雪白寂地中犹觉明显,只是苓蝶漪过于疲乏,至来人步至还有离自己两三步的距离,才察觉到什么动静似的,才睁开了眼。
该人感觉非常突然地,受到走兽惊扰的叶上蝴蝶一般,那双栖息于被雪覆上那子夜泉旁的双黑蝶,微微震动两下之后,抖落零碎囤积其上的冰冻水露,剪羽般的蝶翅膀这才舒展了开来。
风中蝴蝶一样,颤惊抖动不已。
白的面庞,黑的眼眸。
长长的黝黑睫毛被四周骤然聚散于空气中的水雾占据,更显得粗黑亮丽,点缀其中的有化冰的水珠,混和着圆润的冰珠,衬得有如天仙羽衣,歌姬羽扇,动人至极。
有着那么一点凄清寂寥的美感。
而现在,那双原先水静无纹的幽冷深泉,一下的融了雪,慢慢的开始有水波流动,晃动万缕粼光,暗涌流泉之中,这才渐渐有了焦点。
而那焦点,自然是落在近于咫尺的来人脸上。
那灰白的薄唇蠕动了几下,颤颤地抖出一个名字:「摄风……」喊完这一声整个人抖动更厉害,完本静止的蝴蝶开始骚动不已,奋地拍翼,却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那束缚。
白晢莹润的手臂和覆在白布下的腰身不安份地轻轻晃动,然而那些许微细的挣扎看在旁人眼里却是懦弱得可以,轻极,微极,只似是小孩子别扭不安的抖动。
那双沉殿着无底黑暗的眼眸明显地开始汇聚了潾潾水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泉水来,却又咬唇强忍着,那模样更是楚楚可怜中又勉强支撑的倔强,矛盾的表情生动地刻划于美丽的容颜之上,轻而易举地挑动了来人的占有欲。
如此旖旎美景,实在教人看见一顿心痒难耐不已。
?热厚实的大手,极柔的动作,轻抚上苓蝶漪的散发着浓烈寒气的脸庞,摩挲着,一下,再一下,若即若离,轻声问道:「痛么?」
极轻极短的两个字,轰得苓蝶漪的耳朵一阵激了回荡,眼光里波澜顿起,全身气力仿佛被狠狠一抽,那脸上轻柔的动作,居然感觉刺痛无比,偏又掀动身体每一处纤弱的神经触感,心窝里,苓蝶漪感觉得到,一种既酸又苦的痛楚缓慢磨人地自底渗发出来。
脖颈,难耐地微微摆动,向前点了点,回答道:「痛。」声音无意中有说不出的凄楚,惹人怜爱。
苌摄风居高临下地,手指移往苓蝶漪那细滑白腻的精巧下巴,勾起托过,以极近的距离审视般睨着底下苍白不减秀丽的面容。
然后,一字一字清楚地,不急不缓地,传进了苓蝶漪的耳中:「你还要不要脸?」语气中不闻冰冷,反而更加像暴风雨前夕一般的平静。
苓蝶漪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进苌摄风的眼眸里。摄风,他的摄风哥。
「蝶漪啊蝶漪,」于冰冷的空气中突显炽热的鼻息,喷在苓蝶漪脸上却是如寒流贯体一般,通体冰凉,寒彻心扉。「你还嫌丢我脸不够么?」
很轻很缓,不带一丝?度,察觉不出冷暖,感觉不到情感的流动。
不。
纵然不肯也不愿意承认,此刻苌摄风的语气……其实是极尽戏谑,那居于高处看着自己的眼神,自然是鄙视。深恶的鄙视。
苓蝶漪猛地打从心里冒起一阵寒意,看着他爱着的苌摄风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面容。那勾勒过的剑眉,英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优雅嘴唇,看着他在长久身体和精神被煎熬折磨下无比期待的人,吐出最不能置信的话:「被人这样折辱也要活下去,」那优美的唇,以极亲昵的姿态凑近那玉贝似的耳朵,鼻尖轻碰那云鬓边缘,极温柔地轻声道:「我的蝶漪,你,真无耻。」
泪,终于落下。自泉底涌出,化泉边冰雪。
深沉的回荡,夜光旋动的水影。
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既失望又哀凄地看着这个救过他的男人,良久才吐得出两个字:「摄风……」
为什么他不是问他有有事,说的,不是安慰的说话?
第一句的询问,问他痛不痛,痛不痛,多么地讽刺。能不痛吗?
为什么怹不是第一时间想办法把他放下来?
他的摄风何时用这么冰冷睥睨的眼神看注视过他?
为什么……
我,无耻么?原来我苦苦等着你来,这样的我在你眼中,竟是无耻么?
苌摄风的大手忽地抚上那本是月白,现在却被湿得透底的衣料上,感受着底下紧贴着单薄衣料的雪白胸膛,又轻又慢的来回抚摸。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度差异所刺激,苌摄风感受到底下的人儿一阵颤抖。那身体以处在被锁炼限着的情况下最大的幅度,挣扎扭动着,实际上动作却是如再微弱不过,被人任意掐在指尖玩弄的蝴蝶。
虫蚁一般,脆弱无比。生与死,只在于别人指尖一念之间。
欲又那么美丽,让人忍心蹂躏,却不忍扼杀。
「啊……!」苌摄风游走于苓蝶漪胸前的手带着冰块般的人儿不能承受的灼热,那是稍微汇聚了内力的掌力,或重或轻地刺激着苓蝶漪在长久肉体和心神折磨下早已虚弱的感官,引得薄唇轻吐哀号。
苌摄风对那声闻者爱怜的哀号视若未闻,手上再猛地施力,这次却隔着湿透的薄衣料,重重的挑逗着苓蝶漪胸前的一双樱桃。
「呜……!不…摄风…摄风……」泪,呻吟,屈辱,一下子糊了满脸满眼,落了一脸如雪容颜。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苌摄风把唇贴着他耳珠,粘了一下,亲了几下,啧啧出声,弄得那边面颊一阵酸麻,微泛红云。始作俑者瞅了一眼那片嫣红嫩肤,语带调笑地道:「吶,小贱人,我知道你明明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杀那柰姓的小子,你不杀;你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了断自己一死免辱,你不做。你就那么想被人这样折辱吗?」手上一掐,苓蝶漪受不住,又一下难耐的呻吟流泄而出。
他不愿意相信,他的摄风有想过要他杀了柰御风,有想过要他自尽免辱,却有想过要救他?他一直在暗地留意着他吗?而他竟一直默默在一旁袖手旁观,冷眼看着自己受罪吗?
「不是的……」苓蝶漪继续艰难地挣取最大的幅度挣扎,口里喘不已,「不是的…我……我的确是有想过的,可是、可是……」带着泪腔挤出委屈的声音,声泪俱下。「我拼了所有也想等到你来……我…在等着你,一直在等着你啊!摄风…风……放我……求你…」
苓蝶漪闭上双眼,又三两行清泪滑下赛雪面庞,哀求道:「…带我走…求你……不要丢下我。」说到后来几乎了声似的轻。
他实在有把握。他实在太不要得了。苌主人宠自己一点就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吗?他拖累了苌主人。会添麻烦的棋子,不应留在主人身边。没有资格。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居然连死也要对他这样好的主人操心。
良久,听不见回答。
胸前的手不知何时离开了,在那里只遗下隐约的余?。
苓蝶漪缓缓睁开了双眸。他以为他的苌主人已经离开他了,却意外的还站在面前。
他的双瞳,依然毫无感情地冷冷审视着自己。
看着这双精锐无比的黑瞳牢牢地盯住自己那渐次透底的衣裳,视线仿佛烧穿了那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的布料,好象已经在剥着那月白的衣领,注视着底下那雪白的胸脯,在自己那被锁镈着而完全伸展开的身体上流连。
有说话,只有不停专注的审视、细看。苓蝶漪不安了起来,这样毫不掩饰的注视,这样毫不保留的身躯,脏垢难掩。
难为情,耻辱,委屈,一下子七荤八素的全都涌了出来,充塞满胸。
心神身体早已被一片冰天雪地麻痹目然了,而现在,苓蝶漪的眼中,在这一天一地里都只有这昂然挻立的身影。
被冷和静麻木了半天的心,这下又七味混杂,煎熬不已。好辛苦。
他才刚害怕他的苌主人会永远不再看他,可是现在……不是的,他想要的不是这种鄙夷的眼神。
如果是这种眼神,他宁可不要!
「放我……放我下来……摄风……摄…主人……苌主人……」哀戚的声音,想要动摇眼前比冰雪更冷漠的男人,想要恳恳乞求着他的原谅。
在爱人和主人面前乞求的人儿立刻又擦觉到不对劲。本已离开的大掌现在又忽然重新抚上苓蝶漪的胸膛,搓揉着挼按着。
那和背后石块有着明显?度差异的?热体?,受到?度差异刺激,使得苓蝶漪又一阵颤抖不已,削薄的胸膛更加激烈地起伏,薄唇喘气不已,苌摄风手上仿佛隐隐加进了真气的热力,仿佛溶了这粘在石上的冰块,一滴,两滴,泪水,冷汗,湿意又开始肆意地穿透浑身单薄的衣料,底下的肌肤越发通透地展现眼前。
被锁链紧箍着的双手再次不安份地扭动,想要逃避那既?柔又残忍的抚摸。
「说啊,」苌摄风一如那些被苓蝶漪拉扯得铃铛作响却不减束缚的锁链一样,无视那苍白双臂蚁般的反抗动作,在雪白胸脯上游离的手动作丝毫有停止的意思,冷眼斜睨观察着子夜泉里泛出的粼粼波光,「你为什么要等我来?」
苓蝶漪深吸入一口气,企图稍稍制止身上的哆嗦和心里的震动,细声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进那曾经那么地柔情,曾经那么地以隐含坚毅光芒,以强势的?柔掳夺他身心,而现在不带一丝爱意甚至怜悯的黑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