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4-04-07 21:03 字数:4795
“笑你个头。”吴哲不爽,随手拿闹钟对着袁朗的脑袋上来了一下,扑上去堵他的嘴:你嘴巴又闲着了是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房间里一直重复如下的对话:
“睡吧,啊?”
“不睡!”
“那我抽根烟?”
“别抽烟。”
“我闲着没事干,会很难过。”
……
“给你找点事干。”
……
“你也不能一直干这事不睡觉啊……”
“为什么不能……”
当然,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无聊了点,只是那两个人——
一个心里想着:靠,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也得无聊这么一回吧!
一个心里想着:靠,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也得让他无聊一回吧!
于是,就这么一直无聊了下去,一直到,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靠在一起睡着。
15.
15.
吴家爸妈上班的学校都挺远,而学校上班的时间多半也都很早,于是……
第二天早上,吴哲醒过来的时候便用他那特种侦察兵的耳朵仔细的扫描了整间屋子里的详情,然后,纵身跳起来欢呼:“他们去上班了,我们自由了!”
袁朗身上一凉,随手抢被子。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吴哲兴奋的抱着袁朗嚷:“这意味着我们两个可以为所欲为了!”
袁朗刚刚睁开眼,就被另一双眼睛里的锐光给刺到,大脑在零点零一秒的极速中清醒过来,然后,有一个句子在脑海中清晰的回响开:
“我要等明天白天没人的时候,把你折腾的哭爹喊娘。”
袁朗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往被子里钻了钻,用一种十分平淡的声音说道:“你当心着凉。”
“哈!没关系!”吴哲光着膀子就冲出去,把家里能开的空调全开到了三十度,横竖浪费他爹妈的电费他不心疼,然后再冲回来冲着袁朗吼了一声:“起床了!”
袁朗没精打彩的看他一眼,慢腾腾的开始穿衣服,并且穿得整整齐齐,实实在在。
今天的早饭是大饼油条和豆浆,如果说吴家的男人是极品,那吴小哲明显还排不上号,他老爹吴永华才是男人楷模。
然而,试想一下,两个极度缺乏自由的人,忽然间得到了十分彻底的自由,那会做出什么反应?
很简单,茫然!
吃过了早饭,两个就开始了大眼对……哦大眼的程序。
袁朗因为心怀鬼胎的缘故,变得比平时沉默了一些,房间里的温度渐渐的升了上来,犹如暖春,袁朗索性把袜子又脱了,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把吴哲家里的旧报纸都翻了出来,靠在客厅的大窗边,看得怡然自得。
而吴哲在干完了必需要干的工作,比如说洗碗、洗衣服等琐事之后,面对着空下来的大把时间,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哎,你说,我们等下干点啥?”吴哲很是踌躇。
袁朗仔细的观察了他的神色,确定这小子不是在欲擒故纵,诱人开口,以图后计,于是便有些犹豫了起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他回想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发出的豪言壮语。
毕竟这等壮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吴哲这次错过了,下次要圆梦不晓得要到猴年马月,但是,这种事要让他来主动提醒,那……实在是有那么一点,那么说不过去。
于是,我们一向英明果决的袁朗大人,也不由得华丽丽的窘了。
“要不然,我们出去逛逛?”吴哲仰着头看天,自己先否认了自己:“没什么意思。”
袁朗十分谨慎的选择不置可否。
而恰在此时,浴室里的洗衣机开始报警,吴哲咕哝了一句,先去拿床单,袁朗反正无聊,一手拎了报纸施施然跟在后面,看吴小哲干活,毕竟还是冬天,浴室里的瓷砖冰凉,袁朗一脚踩进去觉得不太舒服,又退回到了走廊里。
“哎,你怎么……不穿袜子。”吴哲看他举止异样,视线顺着他的身体往下落,一路,滑到了……
如果说袁朗身上还有一块白的地方,那就是脚背,白,基本上是你能想象到的白,因为他这辈子好像就没太有机会让它们晒过太阳,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在无数的风吹日晒雨淋中被磨砺得粗糙起来,却无意中保留了一块相对还比较细腻的地方。
吴哲看着袁朗赤足踩在暗红色的地板上,脚背上浮出淡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得很短,整整齐齐,灰绿色的作训服裤脚散开,有些长,后跟处被他踩在了脚底。
“你,不应该招我的!”吴哲脸上有点红,声音有些古怪。
袁朗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由得错愕苦笑:“这也算!”
“我觉得算。”
“吴哲,”袁朗退开一步:“你要上就上,不要找这么古怪的理由。”
“不是这样的,”吴哲逼上一步,正色道:“经过昨天晚上,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有点太那个什么了,我本来打算为了我良好正直的形象而计,要保持我们两个之间纯洁的革命情谊,不要搞得来,我跟你好,就是为了……啊!”
袁朗笑得十分诚恳:“嗯,有道理……那,没事了?我先走了。”
“你作梦!”吴哲忽然纵身一扑,把人按到墙壁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忽然觉得男人好色,实在天公地道。”
“天公会哭的!”袁朗失笑,此刻他的脸贴在冷冰冰的瓷砖上,这是个很不舒服的状态,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有细碎的笑意在闪,甜蜜而温柔,好像在说:你这小鬼,我该拿你怎么办?
吴哲忽然怔住了,眼神中的锋利明朗都渐渐散去,变得专注而痴迷,低声嘟喃着:“你这个烂人,别这么看着我。”
袁朗有些讶然,回头去看那双清亮的大眼睛,黑色的瞳仁里映出自己的脸来,实在是很平凡的五官,他在想,实在没什么会让人不知不觉看到想要发呆的魅力。然而不等他把这问题想明白,吴哲已经把他翻转过来,一手拎起袁朗作训服的领口往自己面前拽,于是两个人的嘴唇便扎扎实实的撞到了一起。
于是,在嘴唇相碰的瞬间,袁朗忽然想起:曾经无数次,他在那人背后深深呼吸,呼吸那种清爽明朗的味道,而吴哲有时诧异的回头,不明白他脸上那种平和而满足的微笑是所为何事。
原来如此,原来一个人最迷人的地方,总是要靠别人去发现的。
如果说吴家还有一块地方没有被空调覆盖,那就是浴室,吴哲衣服脱到一半,忽然觉得有点冷,头脑又清醒了一些,便看到袁朗被自己扒光了上衣顶在冰冷墙面上,上下其手,顿时就有点不好意思。
“冷吗?”
袁朗满不在乎的笑笑:“还好。”
是还好,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在摄氐5到6度的水中潜伏数小时,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把自己埋在雪堆里一整天,这点小小寒冷,真的算不了什么。但吴哲却有些被他这不在乎的宽容笑意伤到了。
“你什么意思!”吴哲恼怒的在袁朗下唇上咬一口:“我需要你这么迁就我吗?”
袁朗失笑,用食指挑高吴哲的下巴,贴在他的唇边轻声道:“我不迁就你,你会有机会吗?”
吴哲怒目圆睁,悲愤……
“你大爷的!”
“袁朗!我杀了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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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其实也是一件很不错的情趣活动,大打虽然伤身,小打却可怡情。袁朗灵活得在这浴室的方寸之间躲避,终于还是被逼进了淋浴间,再退一步,后背又贴上了冰冷的瓷砖,便笑道:“这地方好像不错啊!”
“是啊!”吴哲耍帅,一脚回旋踢把淋浴器的开关挑起来。
热水扑头盖脑的浇下来,袁朗被烫得咝了一下,苦笑道:“你好歹调一下,我都快熟了。”
“熟了好,熟了才好吃!”话虽这么说,可还是马上伏身去调水温。
袁朗却在蓦然间迅疾的伸手,穿过水气蒸腾的茫茫水帘,一手扣住吴哲的腰带把他拉进去,用力一甩,把人扔到墙上,炽热的水流瞬间把人打得精湿。袁朗火热的唇贴到吴哲的胸口上,一边抽了他的皮带往外扔,一边亲吻着往上,最后停在吴哲耳根,用齿尖咬着他的耳垂哑声道:“没劲,一点用都没有,折腾了这么久连衣服都没扒掉,还怎么跟着我混?”
吴哲愤怒的瞪着眼,前面是火,炽热的水流,炽热的人,后面是冰,光滑而冷硬的瓷砖。
冰与火交错在一起的感觉,令他想要发疯。
猛得低吼了一声,手肘膝齐动,一手扣住了袁朗的手腕,用力一拧一带一踢,把人按倒在地,袁朗让了他半招,顺势躺到了地上,吴哲像一头狩猎中的豹子一样冲破水帘扑过来,紧紧的摄他的嘴唇,把所有的笑意都吃进肚子里。
唔……袁朗有些满意的微笑了,这,还像点样子。
终于把所有的衣服都甩开了,沾了水的衣料变得坚涩,特别的难脱,所以不得不承认他们老A的作训服质量上乘,居然在吴哲如此凶猛的撕扯中顺利的生还了。
吴哲已经被点着了,顾不上再跑出去穿越两个房间,翻找润滑剂之类的工具,只是用浴液搓了点泡沫出来做润滑便匆匆进入。
袁朗有些难耐的皱起了眉,习惯性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却不由得看着吴哲通红的眼睛苦笑,这小子往常最关心这种事,疼不疼的问题可以问到人发烦,看来今天真的是把他激过头了。
自作自受啊……
袁朗小心的调整着姿势,顺应那种猛烈的冲击,寻找比较适应的位置。被侵入的感觉并不太好,他一直都没有办法完全适应,但快感仍然可以源源不绝的被激发。应该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袁朗心想。是的,身体对他没有抵抗力,只是单单被抱着脖子亲吻,感觉那火热的呼吸扑撒到自己皮肤上就会觉得兴奋异常,所以,才会放开手,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
这一生,袁朗从未主动放弃过对自己的控制,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吴哲是第一个,令他愿意把控制权放到他手里,因为某些难以言明的渴望,因为信任,因为那个孩子清澈而专注的双眼。
猛烈的水流从头顶上大力的砸下来,犹如一场暴雨,隔绝了时间空间与人间,眼前是白茫茫的水汽,而耳边,只有水声的轰鸣。
袁朗偏过头,到看暴雨下的地面,大滴的水珠砸下来,溅出一小朵一小朵的花,边缘上镀着莹黄|色的灯光,隐隐的有彩虹的底色。
这世界变得茫远了起来,眼中只有一片璀灿晶光,令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这极致喧嚣与动荡的时刻觉得平静。
安宁而黑暗!
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大脑变得凝滞起来,慢慢的不再转动,所有的思绪与谋划都被清空,那一刻他放弃了对一切的控制,随着另一个人的节奏而动,犹如一个疲倦到极点的人,放松着,渐渐沉溺。
水流从鼻腔里倒灌进去,从肺部传来的刺痛感,令他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很黑,眼前的一切都很黑,呼吸器已经被人扯落,他看见一连串银灰色的水泡缓缓上升,头顶是波光交错的水面,浮上去,便可生还!
他奋力的要往上游,可身边纠缠的人体像是有一吨重,在水流中撕打,动作缓慢到优雅,却连再多撑一秒钟都是生与死的极限,肺里已经再没有氧气,拼命挣扎的结果是肺部疼得像要炸裂开,而最后一下肘击,重重的打在胃部,袁朗终于张开嘴,呛一大口水进去,开始猛烈的咳嗽,天昏地暗。
在神志渺茫中,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下颚被人用力掰开,炽热的空气直扑进来,袁朗猛得弓起身体在半空中抱住吴哲的脖子,用力吮吸,呼吸他肺里的空气。
“怎么了?怎么了……你到底什么了?”吴哲惊慌失措的捧着他的头。
“没什么!”袁朗摇摇头,大脑因为缺氧而炫晕,绷紧的肌肉变得柔软,他慢慢倒下去,仰面躺在地上,声音沙哑而模糊:“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你……”吴哲的声音忽然尖锐的变了调,眼中腾起一片火光。
袁朗有些诧异,然而在迟钝的大脑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吴哲已经低下头用一种近乎凶狠的姿态在亲吻他。
他的吻法激烈而粗野,带着某种愤怒与压抑的强大无比的欲望和热情,象是无边的海水潮涨潮落,让袁朗蓦然觉得像是跌入了潮汐里,灵魂从身体里飘出,席卷翻腾在唇齿之间,翻滚起伏片刻不得安生。
袁朗有一瞬间的慌乱,而记忆的碎片却在此刻倾巢而出,将他吞没。
在丛林里被蒙头毒打,失了火的皮鞭在背上咬出撕裂的痛感,身体已经蜷成一个球,然而刁钻的皮靴仍可以找到最薄弱的部位,狠狠给予重击。胃部在炽热的疼痛中抽搐,咳出的胃液里带着粘稠的血沫。
……
M16A2的枪口喷吐着实弹的火焰,机枪的子弹把空气划得支离破碎,眼前是电网、高墙、壕沟所组成的无数障碍。
前进,唯有前进,一路突击、爆破、歼敌,否则身后追随的子弹将直接结束生命。
翻过高墙的瞬间,流弹从左臂中穿过,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停滞,令他看清了那颗子弹带着血珠滑过他眼前,然而下一秒,他扑倒在地,用被贯穿的手臂爬过泥泞的铁丝网。
……
审训室里,口腔、鼻孔、眼睛里灌满了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