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4-04-07 11:55 字数:4914
‘水泽先生,这样……’
“医生,怎么办?”
水泽用坚持的语气问道。
话筒那端的日下部好像放弃了似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水泽隔着话筒听到松开皮带扣的金属声音和裤子摩擦的声音。
‘我看到了,看到水泽先生印上去的痕迹。’
日下部平板的声音瞬间消解了水泽心中的犹疑。
他也学着日下部,用一只手松开皮带扣,脱下裤子。
将手摸上日下部所说的腰骨底下留有红印的地方。
“医生模的地方就是这里吧?”
水泽一边吐着气一边问,他听到那一头的日下部吞了口气。
‘医生,怎么了?’
水泽一边摸着腰骨上方一边问。
他知道,日下部的那个地方应该也开始硬起来了吧?
凭日下部的敏感度,不直接摸那个地方,他应该也早前硬起来了吧?
水泽用力地闭上眼睛,想像着敞开衬衫坐在沙发上的日下部的样子。
阴暗的房间里腾陇浮起的白色衬衫和赤裸的胸部,令人晕眩。水泽耳朵抵着话筒,将另一只手伸进裤子底下。
上下移动的手是在摸瘀血的红印吗?或者正在摸其他的地方?
日下部的气息越发地急促了。气息随着衣物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快。
水泽跟自己想像中的日下部一样,把手伸进裤子里动着。
手摸着开始硬挺起来的要害,无意识地握住了。只要一点刺激就可以勃起了。
日下部现在也正这样做吧?
好想直接抚摸日下部的要害,好想让他在自己的手掌中迸发出热感。
好想用日下部分泌的水气涂在他的洞口,将自己高昂的硬块插过去。
好想在日下部体内释放。
“日下部医生……”
呼唤名字的同时,切都释放了。
一股热流进散在手中。液体从手指间滴落,孺湿了内裤。
水泽喘着气,握着已经变得无力的东西,缩起身体。他将手时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身体,同时听着日下部在话筒那边的喘息声。
日下部似乎也在同一时间释放了热流。他是否也感受到从手掌中滴落,渐渐冷却的液体呢?
同住一个屋檐下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释放咄来的热液冷去。
虽然释放过了一次快感,可是还是好想抓起日下部的东西,含在口中,感受着日下部因快感而颤抖的样子。
为什么没办法做到呢?为什么日下部要走呢?
话筒那一头的喘息声渐渐静了下来,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调整气息一样。
‘水泽先生,我有话没有跟你说,我的……’
“我不想听。”
水泽来不及多想,打断了日下部的话。
水泽在日下部还没再开口之前挂掉了电话。
耳边传来电话待机的声音。
刚刚还可以听到日下部甜美的喘息声的话筒,现在只是一具吸收了体温的机械。
水泽茫然地拿着话筒坐在沙发上。
突然他又打开了电话的电源,想拨日下部的电话号码,随即又停了手。
不懂。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其实,他只要打电话到日下部的医院去问就知道了。可是他知道会听到什么话。
一定只是一些跟日下部留下的纸条上所写的一样,不具任何意义的话。
水泽将话筒丢在沙发上,任待机声不断作响。他粗暴地抓起皱乱的衬衫,走向浴室,将所有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里。
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如果能将一切都忘了该有多好啊!
他打开经蓬头的开关,淋着热水,用力地闭起眼……。
不可能忘得掉的。
好喜欢日下部。
“……可是医生已经不在了。”
低吟的声音被水流声给遮盖过去,消失了……
早晨的阳光好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
水泽坐在分公司的会议室内,低着头,企图躲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
会议室里那张长长细细的桌子上放着一叠今人感到不悦的会议资料。
水泽用不是很清晰的头脑,看着这叠厚厚的资料,重重地叹着气。
“水泽先生,关于那些资料的改善,你有具体的方案吗?”
站在白板前面,继续说明资料的原田镇子严肃地瞪着水泽。
水泽赶忙正襟危坐,一双手急忽忽地摆着。
“啊,我还在想,对不起。”
哈哈哈!水泽刻意干笑了起来。原田镜子愕然地又转头去面对白板。
他了解她的辛苦。要将这一大叠毫无意义的资料整理得更简单明了,是需要绞尽脑汁的。
水泽斜眼看着那一堆分成好几种颜色的资料。
要直接将这些资料带去见代理商说明新商品,实在是太勉强了。
印好的图片和标语看起来都很漂亮。
但是,重点太过分散,反而有种津有重点的感觉,另外,品展示分割过度,也不容易看懂。
根据来自其他分公司的传言,负责这一带子公司的地方分公司里,好像有一个脑筋比较古板的高层主管,老是认为资料越多就表示对工作越热衷,到现在还大量制作这种纸上媒体。
水泽觉得这种作法实在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可是身为一个小子公司的小职员又能怎样?
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让水泽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真不知道该拿自己的身体怎么办。星期四一大早就开会,现在正是配合下个月开始的新宣传活动的重要时刻。
想到这里,水泽茫茫然地抬起头来。
他环视着美其名日会议室,其实只是堆置促销品的房间。
“水泽?你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须贺分店长狐疑地问道。水泽大吃一惊,转头看着分店长。
“啊,对不起。我正想这里有没有月历?”
“月历?”
“晤,今天是星期四吗?”
水泽不太有把握地说。默默地站在白板前面的原田镜子突然用手掌拍了拍白板。
“水泽先生!如果你没有心参加会议就请你出去,别妨碍大家。”
“啊,原田小姐,镇静一点!”
须贺分店长赶忙安抚原田镜子。坐在水泽旁边的三木一脸愕然,低声说今天是星期五。
水泽听到原田镇子又在向分店长抱怨什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正想站起来,却觉得眼前的长桌在摇晃。
“喂,水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他听到三木的叫声,随即就到了极限。
双脚顿时没了力气,又跌回椅子上。眼前一片黑暗,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搞的?
身体感觉好奇怪,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动。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对大家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下,好不容易又抬起头来。在会议室里的四个分店职员都看着他的脸,问他还好吗?水泽嘴里说没事,可是没人相信他。
其中显得最担心的倒是原田镇子。原以为自己很不得对方缘的,这倒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水泽,你现在回去看医生。最近你一直没有好好吃饭,老是在加班,对不对?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就别硬撑着。”
须贺分店长搭着他的肩说。水泽调整了呼吸,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突然站起来有点头晕罢了。”
“算了,回去吧!今天的缺勤就从你的特别支给中扣掉好了。”
须贺分店长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四周的同事们也都起哄要他回家休息。
“……不是这样吧?我在这里会妨碍大家吗?”
水泽勉强站起来,环视着大家。大家都嗯嗯地点着头,害得水泽失望地垮下了肩。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
他故意垮着肩转过身。
非常有精神的三木还在背后鼓噪着:别去找女朋友,直接去医院哦!
水泽头也不回,只是抬了抬手,打开会议室的门。
只有五个职员的小分公司,一打开门就是办公室了。
水泽拿起桌上那个来上班时都还没动到的公事包。
今天第一个工作就是开会,所以公事包到现在都还没有动过。穿来的外套也随便挂在椅背上。
水泽披上外套,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的,现在想想还是先去一趟医院再说吧?
一提到医院就想起“那个人”。水泽摇摇头想拂去那个念头,一股晕眩又袭了上来。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能摇头吗?”
水泽自言自语,摇摇晃晃地拿起公事包,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差五分子点。
现在去森冈纪念综合医院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医生啊?
水泽勉强自己将“那个人”从脑海里赶出去,离开了办公室。
远处有声音在呼唤着他。
水泽把外套和公事包放在膝盖上,茫然地抬起头来。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性拿着档案之类的东西环视着待诊室。一看到水泽就露出笑容来。
“水泽先生,请到二号门诊室。”
“……好”
水泽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她又叫着其他病患的名字,环视待诊室,然后又露出一张笑脸,走近一个坐在窗边椅子上的老人。
难不成她把每一个来内科看病的患者的脸孔都记起来了?
水泽望着满脸笑容询问老人最近情况的护士想着。
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吧?第一,自己也好久没到这家医院来了,上次来看胃病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正当水泽愣榜地想着时,连接着通往诊疗室走廊的窗帘后面又有人呼叫他的名字。
水泽反射地应了一声,穿过浅绿色的窗帘。他低着头,拉开大大地标示着2的门。
“怎么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水泽大吃一惊,抬起头看着穿着白衣,坐在桌子前面的人。
她有一头及肩的头发和充满理性的脸,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的姿势,散发着清冽的美。
原本看着桌上的病历的她,将椅子转过来对着水泽,脸上尽是笑容。
‘哦们曾经在日下部医生的家前面碰过面吧?好久不见了。”
“……啊,你是那个……医生,结婚了吧?恭喜你,姓已经改了吗产
水泽语无伦次地说道,坐到诊疗椅上。
他只见过她一面。是她送喜帖到日下部的公寓时不期而遇的。
他是日下部的同事,记得她本胜应该是大森,上次并没有问她全名。
大森看着水泽歪着头说:
“我怕麻烦,所以工作上的名字并没有改。我听日下部医生提起过你。”
“他说什么?”
大森似乎没有发现水泽很慌张,冷静地翻阅着病历。
“初诊的症状、经过、注意事项。他还说尽量不要用内视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要的是要改善生活环境,以防再度病发。你的胃很敏感,只要生活一不规律,胃病马上就会恶化。水泽先生,你有没有在听?”
大森正襟危坐,快速地说着话,让人没有插嘴的余地。水泽不禁感到愕然,赶紧重整姿势。
“是,我在听。”
水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动摇表现在脸上,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自从挂断电话的那个晚上之后,尽量让自己不去想的那个人又浮上心头了。
——和大森碰面的那一天。
当时如果跟日下部断得干干净净的或许会比较好,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饱受相思之苦了。
水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和大森在日下部的公寓不期而遇的情景却又浮上心头。
当时听说大森曾和日下部同居的事情时,着实受到很大的冲击,什么都没办法接受,逃出了日下部的家。
当他误会了大森而跑回自己家的那个晚上,日下部撑着一把伞来找他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这句话言犹在耳。
“水泽先生?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大森问道,水泽猛然清醒过来,只见大森稿上病历看着他。
“啊,没有,只是发了点呆。”
‘是吗?后来病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今天应该不是胃痛吧?”
她一边看着护士先行问诊过的看诊单一边说。
这一阵子记忆好像不太清楚,今天一大早就把日子搞错了,一切也是因为昨天的记忆太暧昧的缘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罩上一层雾。
水泽看着眼前发问的大森,好不容易才发现对方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的,胃并不痛。早上在公司的时候,一站起来就发晕,眼前一片黑暗,东西好像都在摇晃。”
大森默默地点点头。
她快速地指示护士帮水泽量血压,然后立刻要水泽撩起衣服让她听诊。之后又做了一连串看内科时会做的简单检查。
任凭大森摆布的水泽,又想起那个恐怖的经验。
那个吞内视镜的恐怖经验。
水泽不安地看着在病历本上振笔疾书的大森,战战兢兢地问道:
“医生,不会要我吞胃镜吧?”
“不喜欢吗?照胃镜才能把里面的状况看清楚。现在用的是最新机种,影像和色彩都很漂亮。”
“医生……”
水泽怯生生地叫道,原本不痛的胃顿时好像又揪紧了。
眼前一本正经的大森的脸,竟然整个松垮了。还没反应过来,大森就趴在桌上开始笑起来。
“大森医生……”
水泽不明就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看四周,刚刚在一旁的护士也不见了。
“医生,你怎么了??